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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体育新闻的选择

在新闻理论的研究中,体育新闻的选择是围绕着体育新闻的诸多核心概念展开的。首先,我们需要明确体育新闻的选择对象——体育事实的特点和其发生发展的规律;接下来,我们需要了解体育新闻选择的标准,即体育新闻的宣传价值和新闻价值的内涵和组成要素;最后,我们共同探讨体育新闻敏感在新闻实践的表现,因为新闻敏感是新闻工作者应具有的基本职业能力。

体育新闻的选择从体育事实开始,对体育事实特点和规律的了解,是做好新闻工作的基础。

第一节 体育事实

一、体育事实是体育新闻的本源

新闻的本源是事实,这是在新闻理论中首先要明确的一个基本概念,也是唯物主义者应具备的基本哲学素质。同理,体育事实是体育新闻的本源,体育事实是第一性的,体育新闻是第二性的。

什么是体育事实呢?事实指事情的真实情况。体育事实就是那些与体育有关系的事情的真实情况。新闻是新近发生或正在发生的事实的报道,体育新闻就是新近发生或正在发生的体育事实的报道。

目前体育新闻的传播内容大量的是对竞技体育新闻的报道。竞技体育或竞技运动是指,为了最大限度的发挥和提高人体在体格、体能、心理和运动能力等方面的潜力,取得优异的运动成绩而进行的科学的系统的训练和竞赛【12】。竞技体育的主要形式和方法是运动训练和运动竞赛。人类的竞技体育活动是体育事实重要的组成部分。

二、体育新闻事实的本质规律性的来源

在分析之前,我们先要明确两个概念。上文提到的体育事实,是指那些与体育有关系的事情的真实情况;体育新闻事实,指的是具有体育新闻价值,可以被记者选择的那部分体育事实。由此看来,体育事实大致分为有新闻价值的和没有新闻价值的,对于我们来说,有新闻价值的那部分体育新闻事实更有研究价值。

体育新闻事实只是一种客观存在,要想探究其规律性必须借助体育科学。需要强调的是:这里研究的体育科学,与一般的体育学研究的区别在于:我们是为新闻报道服务,具体体现在怎样选择体育新闻的角度、在制作过程中怎样理解体育专业性、如何分析和引导体育受众的需求等等实际操作环节上。

根据上述原则,我们可以通过以下学科挖掘体育新闻事实的本质规律性。

第一,从体育新闻报道内容分析,基础层次中蕴含的本质规律性是产生第二层次本质规律性的基础。在现代体育的报道中,二者的相互作用也在加强。例如,李强在《简论体育新闻的特征》一文中谈到“体育的精神、体育的美,也只有通过技术、战术的手段才能够充分的展示出来”。很明显,“技术、战术手段”属于基础层次,“体育的精神、体育的美”属于第二层次。【13】

第二,体育新闻学是一门交叉学科,它的母学科有两个,分别是新闻传播学和体育学。体育新闻学是研究二者深度整合后所产生的体育传播的自身规律的学科。

我们认为,要想达到一定的理论深度,体现理论研究的真正价值,就必须深入到体育事实内部,融合两个层次的规律性。

三、体育新闻事实的基础五因素说

目前,体育新闻的传播内容主要集中在赛事报道和体育人物的报道上。赛事报道围绕比赛过程和比赛成绩反映某专项运动的特点,并通过场上运动员竞技能力的发挥来具体表现。在体育人物的报道中,大部分是对某项目运动员、教练员等的报道,主要与他们的运动竞技水平在重要赛事中的成功发挥有密切的关系。

从这一点得出:要想深入了解体育新闻报道的专业规律性,还应回到作为报道对象本源的体育新闻事实中去寻找,特别是回到体育新闻事实的基础层面的相关学科中去寻找。

通过研究发现,这些学科本身已积累了大量的中外研究成果,而且这些学科成果大多是指标化和数量化的,为进一步寻找规律性提供了方便和可能,更为重要的是:这些学科和体育新闻传播对体育学的研究可谓殊途同归。

例如:运动训练是在教练员指导下,为提高运动员的竞技能力和运动成绩而进行的体育活动。运动员选材是挑选那些具有专项所需的天赋或潜质的后备力量。

那么,体育新闻传播的角度又是什么呢?

人民体育出版社2000年版的《运动训练学》中提到:“运动竞赛是裁判员主持下,按统一的规则要求,组织与实施的运动员个体或运动队之间的竞技较量,是竞技体育与社会发生关联,并作用于社会的媒介。”另外,“运动员通过训练不断提高的竞技能力,只有通过运动竞赛的形式表现出来,才能得到社会的承认,满足社会的成员的需要(即大众传播效果的实现,作者注)。”【14】

通过对大量前人研究进行分析,加之体育新闻传播的特点,我们得出下列关系。

基础五因素是基础层次的体育学科多年的研究成果中揭示出来的。因为基础层次的学科知识是整个体育学科体系的基础部分,所以基础五因素反映的是体育事实的本质规律性,它也是本质规律性中的基础部分。上面我们已经分析过,体育新闻事实是客观存在,只有把它放到具体的学科中才能发现它的规律性。

基础五因素包括:

形态因素:身体形态因素可反映运动员的生长发育水平、营养状况以及运动能力。不同项目对身体形态有不同的要求。

机能因素:包括心肺机能、能量代谢、激素水平、神经系统四类指标,可反映运动员的营养状况、技能和运动能力。

素质因素:具有专项特征的力量、速度、耐力、灵敏、柔韧等指标。

技能因素:包括技术和战术两类指标。机能因素因专项而异,需要根据科研人员的研究和教练员的经验而定,对技能因素的掌握程度,也是考察体育新闻工作者专业素质的主要指标。

心理因素:包括认知特征、动机特征、情绪特征、人格特征、智力特征和自我观念六类指标,可反映运动员训练中的学习能力和比赛中的适应能力。

上述基础五因素是从体育新闻传播的角度,考察在体育新闻事实基础层次的相关体育学科中发掘的本质规律性的组成部分。

四、基础五因素是体育新闻专业性的具体表现

本质规律性存在于体育新闻事实之中,只有当体育新闻工作者对其进行专业处理后,才能在新闻作品中表现出来,而这种表现形式恰恰是体育新闻专业性的具体体现。

(一)基础五因素贯穿于体育新闻传播流程的始终

当体育新闻事实发生后,体育新闻报道者面对被报道对象采取什么样的报道角度呢?对基础五要素的掌握程度可以帮助新闻工作者了解报道项目及运动员,它是选择体育新闻事实阶段的指导原则。

在体育新闻制作过程中,不同媒体的从业者怎样体现体育新闻的专业性,符合体育新闻传播的自身规律,做出精彩的新闻报道呢?在这个阶段基础五因素就成为了体育新闻的专业报道的方式甚至手段。

体育新闻作品中的新闻专业性是满足体育受众需求的最关键因素之一,基础五因素是专业性的基础和具体体现。所以,基础五因素在体育新闻中的表现和使用是否到位,被受众接受?抑或被拒绝?不同的反馈结果决定着一名体育新闻工作者专业能力的优劣,也决定着媒体自身的发展。

(二)基础五因素在体育新闻报道中灵活运用

虽然在上文中我们分析了基础五因素贯穿于体育新闻传播的始终,但是,在具体运用时并不是僵化呆板的。换句话说,基础五因素是一名体育新闻工作者专业素质的组成部分,如果放到具体的应用层面,就需要灵活掌握。

比如,体育比赛瞬息万变,比赛结果的不确定性正是体育赛事永恒的魅力,运动员在场上发挥也具有不可预见性,比赛失误和超水平发挥常常见诸于媒体报道中,可见,体育新闻报道对象就处处体现着变化。

再如,不同项目不同运动员均有不同的专业特征,新闻工作者所在不同类型的媒体,面对不同类型的受众。因此,在掌握了基础五因素在一般报道中的基本模式后,还要通盘考虑当时的具体情况,才能达到最佳的传播效果。

(三)基础五因素与第二层次体育事实的本质规律性相互作用共同对新闻报道产生影响

体育新闻事实中的本质规律性是从两个层面的体育相关学科中发掘的。本书主要集中前人研究较少的基础层面进行探讨。但是,在新闻实践活动中,两个层面的内容是相互作用并共同作用于新闻传播过程中的。

例如,“无论是运动员选材、运动训练,还是运动竞赛,都必须在专门的组织管理下才能得以实施并得到理想的效果”,【15】很明显,“运动员选材、运动训练、运动竞赛”属于基础层次,而“专门的组织管理”属于第二层次,如果对其进行报道,就要注意对两个层次的本质规律性的综合作用。再如,个人项目中运动员技术的发挥所体现的人类挑战极限的顽强意志,集体项目中战术的运用所表达的团结协作的拚搏精神,都是两个层次本质规律性的共同表现。

我们应当注意的是:体育新闻工作者在选择体育新闻事实阶段就不应割裂两个层次的关系。现在,有的体育新闻作品充斥过量的文学性描写、记者的主观感受,犯的就是这类错误。但是,如果只进行基础层次的报道而缺少第二层次,就会失去体育新闻的大众化,与体育科学研究混为一谈。

另外,新闻工作者也不要混淆两个层次的关系。不同类型的项目或赛事皆有相应的历史发展背景和人文内涵,如果二者不问青红皂白,就会张冠李戴,甚至无限夸大,贻笑大方。

(四)体育学科中涉及基础五因素的相关研究成果已经转化为新闻传播可以直接利用的报道手段

从体育学科角度分析,基础五因素也是重要的研究对象,科研成果累累。其中有些成果已经成为目前新闻报道的常用方法。

技术统计就是最主要运用的手段。近年来,随着竞技水平的不断提高所带来的技术规则的复杂性,随着观众欣赏水平及关注程度的不断提升所带来的求知的迫切性,促使媒体的相关报道也大量的引入技术统计。

技术统计被大量用于篮球、足球、体操等项目的报道中,增强了体育新闻的专业性,达到了良好的传播效果,也是基础五因素体现体育新闻专业化的具体表现。但是,我们也不得不承认,目前存在着对技术统计乱用、错用、漏用等现象,离真正合理准确使用以达到最佳效果的标准还相差很远。另外,除了技术统计,还有哪些体育科学的研究成果可以提炼为体育新闻的专业报道手段,是研究者未来需要解决的问题。

五、全面掌握基础五因素的理论和方法是做好专业性较强的体育新闻工作的基础

(一)基础五因素的缺失将动摇体育新闻的专业性

体育新闻传播之所以成为大众传播中的生力军,得益于体育自身的专业魅力。“体育作为一种当今社会最广泛的社会文化之一,有着它自身运动、变化和发展的规律。用大众媒介的方式传播体育信息,就必须了解和掌握体育运动发展的规律和大众媒介进行体育传播的特殊手段和规律”,“体育新闻区别于其他新闻的根本特征,就在于它是以体育信息为传播对象”。【16】

基础五因素作为体育新闻事实的本质规律性,又是体育新闻专业化的表现,如果缺少或混乱,体育新闻将失去专业性。

(二)对基础五因素的理解和掌握是体育新闻工作者最基本的业务素质

从第一点我们得到结论,一名体育新闻工作者必须了解基础五因素中所蕴含的体育新闻传播中的专业性。但是,我们也一再强调,体育新闻事实中的基础五因素不等于体育新闻作品中的体育新闻专业性,为什么呢?

因为体育新闻事实中的本质规律性是通过体育新闻报道者的选择加工后才在新闻作品中实现的,因此新闻作品中的专业性加入了报道者自身的主观能动成分,因而对体育本质规律性的掌握构成了体育新闻工作者业务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三)努力构建最优化的知识结构是摆在全体体育新闻工作者面前的主要任务

全体体育新闻工作者指的是:体育媒体工作者、体育新闻研究者、体育新闻教育工作者,以及接受体育新闻教育将来立志成为一名专业体育传媒工作者的学习者。

体育新闻事实的本质规律性是从体育学科体系的研究成果中总结出来的,而体育学科体系作为应用科学涵盖了自然科学、社会人文科学等多门学科,新闻传播学是从过去单纯的人文学科发展成为的一门社会科学,这样庞大的知识结构对体育新闻工作者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常言道,记者要当“杂家”,过去的理解是什么都知道一点,但都是蜻蜓点水。现在,专业新闻报道对记者提出了要当“专家中的杂家”。

第二节 体育新闻的宣传价值

一、对体育新闻宣传价值的理解

体育新闻作为新闻的一种形式,一方面被越来越多的受众喜爱;另一方面,体育媒体作为逐渐升温的体育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也越来越显示出巨大的商业盈利的机会。那么,体育新闻中所蕴含的宣传价值是否还应成为记者选择新闻事实的标准,同时,在体育新闻日趋娱乐化的大环境下,体育受众会怎样接受体育新闻中的宣传成分呢?

首先,我们先明确一下什么是体育新闻的宣传价值。

一般新闻的宣传价值是事实本身所包含的有利于传播者、能够证明和说明传播者主张的素质(李良荣,2001)。所以说,体育新闻的宣传价值来源是体育事实,就是说体育事实中能够证明和说明传播者思想主张的素质。虽然,新闻价值和宣传价值都来自于事实,但是,二者有着明显的区别:新闻价值的提取更多的是以如何吸引受众为目的,而宣传价值的提取更多的是从传播者的角度来影响受众的思想,引导受众的行为。

其次,我们应当肯定宣传价值的实现是体育新闻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

原因有二:一是我国新闻事业的性质决定的。“社会主义新闻事业掌握在人民手中,是党、政府和人民的耳目喉舌。它致力于维护社会主义的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为人民服务是社会主义新闻事业的唯一宗旨”(何梓华、成美,1999)。体育新闻传播作为我国新闻传播事业的一部分,也必须坚持社会主义的方向。

二是我国的体育事业的性质决定的。在《中华人民共和国体育法》第一章总则中的第一条明确规定:发展体育事业,增强人民体质,提高体育运动水平,促进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

总之,体育新闻的宣传价值不仅不能被忽略,相反,在新闻宣传中还可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大体上,体育新闻属于“软新闻”,不以强硬的面目出现。另外,体育新闻沟通的是人们的兴趣爱好,似乎与意识形态相离甚远,所以,体育新闻中的宣传观点才更容易被受众接受,传播者也更易达到自身的宣传目的。

二、宣传价值在体育新闻传播中的作用

体育新闻的宣传价值固然重要,但在新闻实践中究竟体现在哪些方面呢?实际上,利用体育比赛或相关活动作为内容,对广大群众进行精神文明的宣传教育是由来已久的做法。在这里,我们可以总结三个方面的作用。

(一)爱党爱国、努力拚搏精神的体现

一提到体育新闻报道,总要提到运动员在比赛中表现出来的拼搏精神,而这种拼搏精神不仅仅为了争得冠军和奖牌,更重要的是一种爱国精神的具体表现。这种爱国敬业精神可以鼓舞更多的关注比赛的观众,而这种关注可以通过大众传播广而告之,使得更多的受众得到鼓舞、受到教育,甚至变为一种社会发展的动力。体育新闻充分体现宣传价值的例子之一,就是围绕“团结起来,振兴中华”这句口号的诞生。

“团结起来,振兴中华!”

1981年3月20日深夜,广播里传出了好消息:中国男子排球队在争夺世界杯排球赛,亚洲区预赛的关键一战中,先输两局,奋起直追,扳回3局,终以3比2战胜南朝鲜队,取得参加世界杯排球赛的资格。

守候在收音机旁的北京大学的学生们欢呼雀跃,11座宿舍楼的4000多名学生不约而同拥出房门。顿时,在楼群间的空地上,欢呼声、口号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祖国万岁!”

“中国万岁!”

“团结起来,振兴中华!”

“向我国排球健儿致敬!”

人们热情飞扬,心里乐开了花。有的一个劲儿地敲起了手鼓、响铃;有的找来废木棍和别的什么燃起了火炬。

突然间,有幢楼的三层窗口还有人挂出了大幅标语,赫赫然四个大字:“中国万岁”。可爱的青年们,翘首欢呼,热烈鼓掌。

不知是谁提议:“我们游行吧!”

于是,浩浩荡荡的队伍以红旗为先导,从学生宿舍开始向未名湖进发。口号声和鼓声划破了夜空,熊熊火炬映红了湖水……。

游行队伍回到宿舍区,有一个同学提议:“我们一起来唱国歌吧!”

这时,38号楼3层窗口传出了嘹亮的铜号声,吹起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的前奏。

国歌,人们唱了一遍又一遍,唱了好几遍。庄严的歌声在校园回荡,青年们的心中洋溢着对祖国的伟大的爱。

中华正在振兴,祖国正在崛起。

中华体育健儿近日连连为祖国争光,他们在一系列国际比赛中所表现的精神风貌和高超技艺多么激动人心啊!

我们中华民族“有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能力”。

“团结起来,振兴中华!”

这是富有光荣革命传统的北大学生的喊声。【17】

也是在1981年,中国女排参加了在日本举行的第三届世界杯排球赛,并以7战全胜的成绩首次夺得世界杯冠军。女排获得冠军的现场画面通过电视直播即时传送到了千家万户,一时间,女排教练员和运动员的名字变得家喻户晓。随着1982年秘鲁世锦赛和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连续称霸,中国女排完成了“三连冠”的历史使命,更为重要的是以团结奋战、努力拼搏为核心的女排精神被固定了下来,成为那个时代的最强音。

总之,无论是“团结起来、振兴中华”的口号,还是女排精神的内涵,都是借助于体育比赛的胜利,通过大众媒介的宣传,变成了一种激励大众的精神动力。这种动力,不仅仅是改革开放初期的需要,在深化改革的今天,更是一种体现民族凝聚力的物化载体,而体育选手健康的体魄、进取的精神和向上的斗志正是这类载体最好的诠释。这就为体育新闻工作者提出了挑战,怎样通过自己的报道,从体育事实中选取能够实现宣传价值的那部分事实。

(二)提倡一种健康的生活方式

随着社会的进步,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体育活动已经作为一种积极健康的生活方式纳入了人们的日常生活。早在1995年6月,国务院就颁发了《全民健身计划纲要》,用以指导大众的科学健身。国家体育总局还颁布了《国民体质测评标准》和《国民体质测评标准实施办法》。因提倡健康的生活方式而在2002年掀起“健康风暴”的洪绍光教授,在他所倡导的“合理膳食;适量运动;戒烟限酒;心理平衡”的理念中,“适量运动”被排在第二位。

针对每一位普通现代人,应该怎样合理的制订健身计划,在锻炼过程中应该注意哪些事项等等,这些科学知识的宣传普及工作更多的需要大众媒体的广泛参与。

下面,我们分析一下2004年央视体育频道有关全民健身的节目的设置情况。【18】在央视网站(2004)有关体育频道的介绍中写道:该频道每天平均播出16小时以上。在体育频道的播出栏目中,与大众健身最直接的是《健身房》,该栏目的宗旨非常明确:在健身新理念的指导下,把“服务大众,创造一种健身新方法、新方式”作为节目宗旨。将大众健身和休闲体育很好的结合在一起,使广大受众在“学练”的过程中,心灵得到愉悦、身体得到锻炼。《健身房》分为《闻鸡起舞》和《青春时光》两个板块,播出时间每天近2小时,与体育频道全天平均16小时比起来,时间的占有量上可谓不少。另外,在以“综合服务”为宗旨的早间直播节目《早安中国》中,也有“减肥纪实追踪”和“今日心情”两个板块与大众健身有关。这两个板块内容都是指向问题人群的,前者关注不良生活习惯造成过度肥胖的人群,后者侧重生活压力之下人们出现的心理问题。从分析中我们看到,对大众健身的宣传倡导类节目,在央视的日常节目中占有不小的比重。但是,怎样针对广大的受众,采取更有针对性的“配方”式的普及宣传,而不是一刀切式的整体提供的内容还不多见。当然,在经济效益上大众健身类节目比起竞技类体育节目要逊色很多,但是从社会效益上看,它是不可或缺的。

总之,大众健身更能发挥体育真正的功能,我们的大众媒体更应在这方面下大力气,使体育走进更多人的生活。

(三)宣扬中华民族文化的同时,吸收各国优秀的文化精髓,为加速我国现代化发展出力

体育文化是最具有国际化特征的文化现象之一。一般学者把体育文化分成三个层次:表层是运动形态,包括身体运动形式及所使用的场地、器材等物质形态;中层是体育体制,包括体育的社会组织形态和教学训练体制等;深层是体育观念,包括身体观、运动观、价值观、方法论等。体育文化首先具有地域性,在我国悠久的历史沉淀中,已经形成了中华传统体育文化。随着西方现代体育,特别是竞技体育的西风东渐,融合东西方文化的现代中国体育文化日臻完善,使得体育文化在整个社会文化领域闪烁着独特的光芒,是最具有吸纳、融合、创新的文化现象之一。这种情况不仅仅出现在中国,奥林匹克运动在全球的广泛普及就是最好的明证。

不论是体育文化内涵的宣扬,还是奥林匹克运动的开展,都离不开大众传播这个途径。而新闻传播者对体育文化的认知水平,直接影响到传播效果。

所以,作为体育新闻工作者,应更多的了解体育文化的内涵和特征,更多的关注奥林匹克运动的前沿发展,在个人的新闻报道中融入这方面内容,为推动体育文化的进一步发展出力。

第三节 体育新闻价值

一、新闻价值是新闻选择的重要标准

新闻价值是指事实所包含的足以构成新闻的种种特殊素质的总和(何梓华、成美,1999)。

1918年,从美国留学归来的徐宝璜在北京大学首次开设了新闻教育的课程,同时也进行了新闻理论的研究。在他的《新闻学》一书中,提出了“新闻之价值,即注意人数多寡与注意程度深浅之问题也”,“推定最近事实是否为多数阅者所注意之标准,曰新闻之精彩。新闻之精彩者,乃足以引起多数人注意某事实之物也。凡最近事实,有之者即可推定其必为多数阅者所注意,故为可登于报之新闻,无之者则可推定其必不为多数阅者所注意,故不成为新闻也”。徐宝璜的论述是把新闻价值当作了记者从事实中选取新闻的主要标准。虽然我们在选择新闻时不仅仅依赖于新闻价值,但时至今日,我们仍然认为新闻价值是新闻选择的重要标准。

以上提到,新闻价值是事实中包含的构成新闻的“素质之和”,这些“素质之和”的共同特征就是满足广大受众的共同需要,这里指的是人们日益增长的知晓、认识、教育和审美等的需要(雷跃捷,1997)。这种共同特征作为新闻选择的标准贯穿于新闻价值实现的过程中。

(一)作为新闻价值主要判断对象,事实本身就应体现这一共同特征

虽然,这时事实还没有被选择进入传播过程中,但它已经符合了吸引受众兴趣的特点。如果没有这一条,记者不会把它作为素材考虑到自己的新闻文本中去。

(二)新闻工作者在选择事实的时候,是本着满足受众的共同需要的标准来实施操作的

在工作中我们的记者要心中时刻有“受众”,清楚他们欲知未知的事件,但这种“满足”不是“迎合”,是基于对所处社会特点的了解,对周围大众真正需求的了解,用以反映或是引导受众的需要。如果一名记者或是一个媒体只是为了迎合受众的需要而选择新闻,那么他充其量只能是时代的跟随者和被动记录者,永远不可能是时代的风向标和社会的雷达。约瑟夫·普利策曾说过:“倘若国家是一条航行在大海上的船,新闻记者就是船头的了望者。他要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观察一切,审视海上的不测风云和浅滩暗礁,及时发出警告。”

(三)新闻价值的最终实现依赖于受众的接受程度,满足受众的需求正是用来衡量传播效果的主要尺度

新闻传播最后的结果是靠传播效果来衡量的,而传播效果的强弱又是靠受众对传播内容的接受程度来衡量。在众多传播学者的研究中,传播效果研究硕果累累。不论是以个体为研究对象的如早期霍夫兰的实验研究成果,还是以群体为研究对象的议程设置功能理论等,这些研究的成果均说明,传播效果的衡量标准离不开受众的接受程度。当然,不能一味的迎合受众,但是,不论是引导还是说服受众,也是从受众是否理解和接受为出发点的,所以,新闻价值的最终实现,它的客观标准是传播效果,来源于受众的支持。

二、从新闻价值要素分析体育新闻

体育新闻价值就是指体育事实所包含的足以构成体育新闻的种种特殊素质的总和。这种特殊素质的核心就是如何引起公众兴趣,所以,有的学者也把新闻价值理解为事实本身所包含的引起社会各种人共同兴趣的素质(李良荣,2001)。从目前研究成果来看,一般被学界公认的新闻价值特殊素质基本包括五个要素,时新性、重要性、接近性、显著性、趣味性。下面进行分析。

(一)时新性

新闻的时新性指新闻事实发生的时间接近,内容新鲜。在受众欲知到获知的时间差中间,播发新闻。

实际上,目前的新闻业界现状发生了许多变化,对新闻时效性的理解也在发生变化。这里,我们仅仅以体育新闻传播现状为例。

有学者认为体育新闻发生具有规定性(李强,2000)。这种规定性首先体现在体育比赛的时间、地点、对手的确定上,其次表现在比赛场地、比赛项目的确定性上。以上的这些确定性,使得体育新闻价值要素在时效性上应该有更独特的内涵。

在体育新闻实践领域,对体育新闻时效性的衡量仍然是以传统新闻的标准为主。例如,据新华社的资料,在1996年第26届亚特兰大奥运会期间,从7月19日至8月4日,在271项可比较的重大新闻事件的报道上,新华社领先西方通讯社的有222项,占8l%;与最快的一家持平约20项。从这项统计可以分析出,当时的体育新闻的时新性完全突出的是报道速度的快慢。

到了今天,随着受众对各项体育赛事的不断熟悉,传播技术手段的快速进步,广电媒体的迅速崛起,使得体育新闻价值的时新性发生了变化。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传播形式就是电视直播。电视直播就是通过特定的传输手段把新闻事件现场的声音和画面即时呈现在观众面前。电视直播的出现是对传统新闻的突破,把对“新近发生的事实的报道”提前为“正在发生的事实的报道”。电视直播的题材可以分新闻类、文艺类等,体育类赛事直播在同类题材中占有重要的位置。

是不是有了赛事直播,体育新闻的时新性就被削弱了呢?我们知道,在电视直播过程中,除了传输技术环节外,一场高质量的赛事直播至少还包括摄像、现场主持人、导播等环节人员的共同努力。因为是实时播出,所以在内容新鲜、吸引受众这一点上的要求也是实时的,这对工作人员的要求是很高的。我们来看看下面的例子:

观看96全国足球甲A联赛第二轮上海申花队客场对八一队一役的电视直播,球迷朋友都会感到困惑和难以理解。当比赛进行到上半场30分钟左右时,申花队朱炯带球突破至八一队禁区内,防守队员见状不妙,情急之下将朱炯绊倒在地,申花队获得主罚点球的机会。然而此时,“怪事”却出现了:摄像机的镜头不去拍摄申花队主罚点球的场面,而一直对着申花队16号朱炯。当时,观看电视转播的笔者心里非常纳闷:怎么啦?裁判又改判啦?直到后来,电视屏幕上显示申花队1∶0领先,笔者心中的疑团才被解开,与此同时,对该场比赛的电视转播水平印象却不怎么好了。【19】

由此看来,电视直播的出现,对体育新闻从业者的工作标准不是降低而是提高了。首先是对电视体育工作者的要求,主要表现在一般新闻素质和体育新闻专业素质的快速反应;其次,电视直播的存在为后续的深度报道提供了空间,平面媒体的记者在这方面可发挥的余地更大,这就需要传播者对深度报道具有驾驭能力。

(二)重要性

重要性是指事实中所包含的能引起大多数人关注的因素,它不仅与多数人的切身利益相关,有时也对社会产生一定的影响。在政治、经济、人民生活领域出现的大事皆属于此列。在体育新闻中,一般有两类新闻体现了重要性。

1.重要赛事的报道

体育新闻主要报道内容是竞技体育,而竞技体育是通过各种比赛来完成的。现在世界上的各类比赛数量繁多,按地区分国内比赛、国际比赛;按项目分单项比赛、综合运动会等。我们可以粗略的按照比赛地区、参赛人数、比赛项目、受众关注程度等分成重要性的不同级别,大到奥运会,小到国内的单项比赛,重要性方面自然有轻有重。这里需要强调的是,重要性是相对的,一个地方球队的战绩不会是全国性体育媒体的重要内容,但是它确是球队所属地区的地方媒体的主要报道对象。

2.体育活动中对社会可能产生影响的事件

这部分事件有些本身就是体育赛事。比如奥运会,不论是有中国运动员参加的历届奥运会,还是2008年将在北京举行的第29届奥运会,凡是与奥林匹克运动有关的信息都会得到一定的关注。另外,有些体育活动虽然不是重大赛事,或是与比赛无关,但是对社会产生影响,也可成为重要的体育新闻。例如:

新华社北京3月18日电(记者谭国器)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今晚在钓鱼台国宾馆举行招待会,纪念中美“乒乓外交”30周年。国务院副总理李岚清出席了招待会并在招待会前会见了正在中国访问的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博士一行。

对外友协会长陈昊苏在招待会上致祝酒词。他说,今晚大家欢聚一堂是为了纪念发生在30年前的一个重大历史事件。当时由于中美两国领导人的明智和远见,也由于双方民间人士的热情与推动,中美在经历了长期隔绝与对立之后终于实现了美国乒乓球队对中国的访问,由此翻开了中美民间交往的新篇章。这就是被周恩来总理称之为小球推动大球的著名的“乒乓外交”,它在当时震动了全世界。【20】

新华社资深记者李琴是当年报道这一重大事件的亲历者,她说:“在我的记忆中,发生在30年前的一系列极具震撼力的事件仍然历历在目,包括中美之间的‘乒乓外交’、周恩来和尼克松北京机场上的‘世纪握手’、毛泽东和尼克松在中南海进行‘认真、坦率的谈话’和尼克松离沪回国前夕提出‘建立跨越16000英里中美长桥’的讲话等等。”“现在国内流行的滚动发稿方式就是从那时报道尼克松来访开始的。在尼克松访华之前,我们对来访国宾的报道,从未采用过先发快讯,再发详讯,进行滚动报道的办法。尼克松抵京就是先发快讯,接着发详讯的。在各国新闻媒体中,尼克松抵京消息,新华社发得最快。”李琴是采访毛泽东会见尼克松活动的唯一记者,美国记者没有参加这一采访活动。【21】

由此可见,体育活动作为人们日常活动的方式之一,不仅对人们的思想观念发生影响,甚至可以改变社会发展的进程。

(三)接近性

新闻价值要素中提到的接近性,一般从两个方面来论述。

一是地理上的接近性。新闻事件的发生与受众在空间上接近,在体育新闻中似乎更好理解。凡是有本地选手或球队参加的比赛,不论实力强弱,受众的倾向性总是为自己的主队加油。

二是心理上的接近。从体育项目分析,有些地区的人们从传统上就较喜欢几类项目,“比如在美国,最为流行的体育项目是篮球、美式橄榄球、棒球及拳击等。这些运动项目的有关赛事活动和情况在美国各大新闻媒体中不仅是必不可少的报道热点之一,而且均占据重要版面或黄金时段。然而,一些在世界其它国家十分流行和极受大众热爱的运动项目如足球等,却在美国的各大媒体上基本上没有报道,即便是1994年令全世界关注的美国世界杯足球赛期间也是如此。其原因也正在于这项运动对美国国内受众而言,不具备“接近性”这一基本的新闻价值要素。”【22】

从受众接纳的习惯上分析,越是资深的体育受众,越会对某项目、特别是某球队、某位球员产生依赖心理。央视主持人白岩松就自称为全方位球迷,他写道:

国际上有三支球队是我的最爱:阿根廷国家队、意大利的佛罗伦萨队、英格兰的曼联队,国内球队是国安与辽宁。

每一个周末,我喜爱的球队的表现,直接影响到我周一周二的情绪。

在这些球队的胜负上,我因为投入太深,因而不是一个很放得开的人,不可能有无所谓的心态:自己的球队赢了,周一周二神采飞扬;而输了,下个星期不可能有好的心情并盼着周六周末赢回来。

就这样周而复始,因自己球队成绩的起起落落,我的心情也随之起起伏伏。

当然这都是常规日子里的足球生活。

一到世界杯大赛,那我就会早早地进入临战状态。

1994年世界杯,我提前一个月做完了所有的工作,在世界杯期间,一天班也没上,每天按美国时差过日子,早上8点多开始睡,下午5点钟起床。【23】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体育新闻的接近性价值要素在具体的新闻实践中尤为重要,对于传播者来说具有一定的指导性。

(四)显著性

显著性表现在“著名”上,名人、有名的群体和社团、著名的地点,这些人或地方发生的事实,很多都是普通的,但因为有“名”的原因,常常被公众所注意。

这种关注程度的高潮可以被2003年夏西班牙皇家马德里队的中国巡回表演赛所揭示。有人评论说,人们之所以关注皇马队,并不是因为其自身的魅力,而是它拥有了足坛7位特点各异的巨星。“皇马之行”不仅吸引了空前数量的中国体育受众,而且从体育产业和体育传媒运作方面引发的思考都是空前的。

(五)趣味性

提到趣味性,往往与奇闻趣事有关,引发的是受众的好奇心理。在这方面,体育新闻确实有独到的内容。任何一场受关注的比赛,比赛场次的确定性和比赛结果的无常性之间,比赛规则的确定性和突发事件的频发性之间,比赛过程的有序性和赛场外的可变性之间,所有这些都在吸引着人们的好奇心。

总之,从传统的新闻价值的五要素方面,我们可以看到体育新闻的更多的共性。那么,体育新闻价值属性中有没有独特性呢?体育新闻记者在选取体育事实时所依赖的独有标准是什么?由此,我们引出了对体育新闻价值要素的进一步分析。

三、体育新闻价值要素

(一)体育新闻的竞技性

1.及时和准确的报道赛事

比赛结果的不可预测、比赛过程的跌宕起伏,是体育新闻最吸引人的关键。有学者研究认为:人们对体育报道的关注程度仅次于政治类、经济类的报道,列前三位;电视直播这种直观、迅捷的报道形式更为人们所喜欢。电视直播体育解说的水平也成了衡量直播水平的关键因素。那么怎样才能符合专业型的解说要求,我们提出以下几项规范原则:

(1)通晓竞赛规则及裁判法。

(2)对技术、战术的术语表达准确。

(3)熟知各种技术和战术的特点。

(4)了解对技术和战术训练的方法和过程。

(5)具有分析、概括比赛的能力。【24】

2.竞技体育中所蕴含的社会价值观念

竞技体育发展到今天已经摆脱了纯粹的游戏、宗教等色彩,加进了现代社会所赋予它的内涵。体育记者在报道体育比赛的时候,要善于捕捉到反映时代精神和社会共同价值取向的内容。

当中国女排获得了2003年世界杯冠军,这也是女排17年来首次夺冠。新华网为此刊发的评论名为《女排精神的时代延续》。

新华网北京11月15日电(记者许基仁)排球在世界上是一项贵族运动、高雅运动,在中国则是一项特殊运动、普及运动。中国女排始于1981年的五连冠,不仅让中国人懂得了拦网和背飞,认识了袁伟民、郎平、海曼和路易斯,更是让崇高而朴实的“女排精神”激荡了整整一代人的灵魂。

老女排带给国人的精神激励和示范效应已远远超越了体育范畴,而成为全民族的财富。时代造就了老女排,“女排五连冠”也由此成为一块无瑕的玉石、一种绝版的珍藏和一首定格的史诗。

对于以拼搏为核心、以实力为基础的“女排精神”,新女排有继承,但更有待于发展。或者说,要确立被社会广泛认同的“新女排精神”,他们必须解决三大课题:首先是要在高手不缺席的雅典奥运会上再度夺冠,真正确立自己在世界排坛最强者的地位;其次要尊重和顺应社会大众的道德价值观,改变传统观念,把诚信和自律作为重要追求目标,再也不能出现“让球”这种早已被时代唾弃的非道德竞赛手段;第三,把此次女排夺冠作为激活国内排球联赛和排球市场的“第一推动力”,开发排球项目在文化消费、精神娱乐方面的潜在功能和价值,使排球运动获得不竭的发展动力,使老百姓在与排球的亲近中获得享受和欢愉。【25】

(二)体育新闻的娱乐性

作为新闻传播优劣的衡量标准,娱乐性的传递显得尤为重要。

1.自娱自乐的休闲娱乐方式

体育活动本身带有极强的娱乐性。从个体角度出发,人们可以通过自己亲自参与锻炼或观看比赛达到休闲娱乐的目的;从宏观角度出发,大众传播使体育的这种娱乐性得到了延伸,让更多的人通过媒体发布的各类体育消息了解比赛情况,满足娱乐放松的需要。

2.促进人的社会化,满足受众的审美需要

就如同体育本身已经超越了身体游戏一样,对体育的报道不能仅限于对人们休闲娱乐的满足。早在1995年卢元镇就撰文写道:竞技体育是一种提高社会道德水平的规范文化,竞技体育中树立的公正、民主、协作、团结、友谊、谦虚、诚实等道德观念,对青少年乃至全体社会成员,都具有教育意义;竞技体育是一种提高审美意识的情感文化,它可以净化社会情感,提高社会的审美情趣,陶冶社会心理;竞技体育是一种观念文化,它所负载的价值在深层结构方面影响着社会心理和民族精神。当前,我国正处于改革、开放的时代,深刻认识竞争观念、民主观念、民族观念,无疑是十分重要的。【26】

第四节 体育新闻敏感

一、对体育新闻敏感的理解

新闻价值在新闻理论中是一个重要的概念,是记者从事实中选取新闻的标准。记者是否能够自觉运用新闻价值标准指导个人的新闻实践,这是新闻从业者的职业能力,突出表现就是新闻敏感。新闻敏感就是新闻工作者发现和判断具有新闻价值的事实的能力,又称“新闻鼻”、“新闻嗅觉”等。

二、体育新闻敏感在工作中的表现

体育新闻敏感作为职业能力的一部分,是体育记者应具备的基本素质。在实际工作中主要表现如下。

(一)及时发现和捕捉新闻线索

新闻线索,是指可供采访报道的线索。它是新闻事实已经发生或将要发生的讯息和信号,是新闻采写的第一步,是采访者感知直至掌握整个事实的前提和基础。【27】

新闻线索带有隐蔽性,包含在新闻事实之中,需要记者有敏锐的眼光才能发现和捕捉。尤其是体育报道,更需要记者有扎实的专业背景。同时,由于体育报道的特殊性,扩大了对一般新闻线索的理解。体育赛事报道具有地点和时间上的确定性,所以记者能否到达第一现场成了决定新闻采写的第一步。正规比赛有采访证件的限制,即使是商业性比赛,例如2003年“皇马之行”的巡回表演赛,许多记者因为受到采访限制,只能混在球迷中作外围采访,新闻来源准确性得不到保障,新闻的真实性就无从谈起。可以说,体育新闻的新闻线索,是从如何真正到达新闻发生的第一现场开始的。

以NBA报道见长的苏群,谈到第一次亲自赴美采访的经历时曾写道:

两年前(1993年,笔者注),就有了采访NBA总决赛的心愿。但对中国体育记者来说没有先例,一切都得靠自己。

1995年2月,赴上海拜会NBA亚洲公司总经理汤姆·福克斯先生,第一次提出自己的想法。

同年4月,在福克斯先生的帮助下,完成了向NBA纽约总部的报名工作。

同年5月,因赞助未落实,采访计划流产。

同年12月,我改变步骤先落实了赞助款。

1996年2月,首次赴美采访全明星赛成功,同时再次提出采访总决赛申请获得同意。

5月29日,飞机起飞前48小时获得赴美签证。

5月31日,作为第一位采访总决赛的中国记者登上了飞往底特律的班机。【28】

当时的苏群是《中国体育报》的记者,身后是中国体育界最具官方权威的媒体。面对有限的采访机会,众多的体育媒体和体育记者如何找到深入一线的新闻线索,是报道成功的前提。当然,在这里强调的是寻找合理合法的进入现场的手段。

(二)在众多事实中挖掘最有新闻价值的新闻事实

在体育新闻的报道中,赛事报道占据了绝大多数的内容空间。越是重要的赛事,各路记者的人数就会越多。另外,由于体育比赛自身的特点,其间新闻价值含量高的新闻事件和新闻人物会相对突出和集中。怎样在同行和相同的新闻资源面前,报道出个人的特色,是考验体育记者的关键因素。

1996年第26届亚特兰大奥运会报道期间,上海广播电台记者胡敏华的一则名为《乐靖宜勇夺金牌》的直播新闻受到广泛的好评(见第一章第三节)。事后,在总结报道体会时,胡敏华写道:

之所以格外关注乐靖宜,主要是我觉得她比赛的项目、时间,以及一旦获得金牌所代表的意义在吸引着我。广播报道能不能有所突破?现场同步直播报道能不能在重大的体育比赛中尝试?这些也对广播记者有着相当大的诱惑力。奥运会比赛期间,电视铺天盖地,广播记者别无选择,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选择女子100米自由泳比赛作为同步报道有四条有利因素:一、乐靖宜的女子100米自由泳决赛时间是晚上7点30分,北京时间早上7点30分,正好是上海电台早新闻的播出时间;二、乐靖宜可能是上海唯一一位有望在本届奥运会上夺得金牌的选手;三、乐靖宜赛前的状态相当不错;四、广岛亚运会后,中国游泳队受兴奋剂的困扰而陷入低谷,如乐靖宜能在第一天比赛夺金,意义相当重大。

比赛当天,当乐靖宜以预赛第一名的身份进入决赛后,我通过“热线电话”得知,预赛后,乐靖宜一切正常,按摩、午睡也一如往常。种种迹象表明,乐靖宜决赛有戏,同步直播报道的时机成熟。这时,我便把在早新闻节目中插入现场同步直播报道的想法与早新闻主编许志伟先生商量。7点20分,也就是决赛前10分钟,编辑部打来电话,决定破天荒地在早新闻这个黄金时间里专门辟出宝贵的几分钟支持我搞同步直播报道。正在现场的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异常兴奋,积极做各种直播前的准备。当时,我曾有一闪念:万一砸锅怎么办?但容不得我细想,7点30分左右,早新闻直播室的电话与我的手机接通,我立即集中思想,进入角色。“各位听众——”,随着记者在万里之外的佐治亚州大学游泳馆发出的报道,许多听众在焦急等待、期盼中,以最短的时间得到了乐靖宜成功的消息,而我也在这个过程中顺利完成了现场同步报道。当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一结束,我便搂住乐靖宜,在相机前留下了难忘的一瞬间。【29】

在胡敏华的阐释中,我们发现记者首先思考的是新闻价值的含量,新闻价值要素中的时效性、重要性、接近性和显著性可以说皆包含在内,同时还考虑到了所在媒体的传播形态特点,使得新闻事件中的新闻价值含量能够发挥得淋漓尽致。广播似乎属于弱视媒体,记者却能够变弱为强,充分体现了记者的新闻敏感。

(三)对预测性体育新闻的把握

预测新闻,即对受众关心的新闻事件和新闻现象不仅要解释过去,而且要对它的前景进行科学分析,预察未来的一种报道方式。【30】

在体育新闻的传播中,预测性报道占据着重要的位置:一来是体育受众的需要决定着;二来是体育新闻的报道对象——体育赛事的周期性和确定性规定着;三是体育新闻价值标准决定着。同时,预测性体育新闻也是体育记者新闻敏感的重要体现。

预测性新闻报道的不是正在发生的而是可能发生的新闻事件,所以在进行这方面报道时就需要记者保持高度的新闻敏感。众所周知,任何事物的发生发展到结果都具有一定的规律性,在进行预测新闻报道时所需要记者具备的新闻敏感的核心就是了解和掌握这些规律性。我们知道,越是重大比赛,获胜的一方,不管是运动队还是选手,都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需要长期的训练和各方面的努力。记者在进行某次比赛的预测时,就要对历时和共时的情况有一个全面的了解,才能开始工作。

如果从外在特征角度对预测性新闻划分标准,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概括。

1.适度的准确性

一提预测性新闻的评判标准,自然会想到预测的准确性,准确性来自记者对预测的新闻事件规律的掌握。但是,误差的存在是合理的。在体育新闻传播中,还有一种特殊的预测新闻报道,就是各类体育彩票的中奖预测。可以说,彩民作为摇彩类预测新闻的受众,对准确性应该有极高的期望值,但是,对这类预测新闻,彩民的心态显得较为平和,参考性的作用往往大于准确性。

2.严谨的科学性

预测的准确性来自记者对科学性的认识。这里的科学性是记者掌握报道事件规律的手段。科学性来自记者对体育学科专业知识的掌握和应用,但是,新闻报道不是专业技术分析,它有自身的传播特点和标准,所以记者还要根据新闻规律,满足体育新闻传播的要求。

下面,是一位专业体育记者对汉城和悉尼两届奥运会国内预测性新闻的评述,从这个例子中,我们可以体会预测性新闻对记者的要求:

“在韩国汉城举行的奥运会之前,国内各报章与广播、电视等媒体预测性报道风风火火,专版、专栏、专题等接二连三。当时的舆论是多数人均十分有把握的认为中国奥运军团可稳夺10至12枚金牌。然而赛场风云变幻难测,拼尽了全力的中国代表团令人失望的仅取得了5枚金牌。当时旋即刮起了一阵责怪记者之风,写预测性报道的许多记者则更成了众矢之的,他们一个个竟成了罪魁祸首,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压力。

对于中国代表团参加澳大利亚悉尼奥运会的前景,体育主管部门对外不对奖牌作具体预测这是正确的,但是并未限制新闻界对其作预测性报道。新闻媒体完全有权利根据深入实际所了解的情况,对我选手的参赛项目可能遇到的情况和困难及所获成绩做出些分析。但国内各家报章与其它传播媒体都不肯多做些预测性报道。

所以造成这种缺乏自主自立意识的原因,除了一时无法避免的客观因素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体育记者的责任感尚待提高。虽说我国目前有大约2000人(当时的统计,笔者注)的体育新闻从业人员,但知名的、有影响的记者和编辑却是凤毛麟角,体育新闻学理论研究者也寥寥无几。长期以来,我国许多体育记者成了主管部门——运动队——赛场的采访工,由此而形成的线型思维模式限制了他们的视野,金牌成为他们判断新闻价值的唯一标准,体育新闻即是冠军新闻。其结果,势必如井底之蛙,无法周全地看到世界情况;势必因独隘偏爱情感,消溶了记者应持有的客观态度,自觉不自觉地搅进了吹嘘渲染的‘添加剂’之中。”【31】

从上面例子我们看到,预测性新闻需要科学的分析为基础,长期的积累为铺垫,新闻敏感同样也是长期的实践培养的,而不是一时的“抖机灵”。

【本章提要】

1.体育事实就是那些与体育有关系的事情的真实情况。新闻是新近发生或正在发生的事实的报道,体育新闻就是新近发生或正在发生的体育事实的报道。

2.体育新闻事实的基础五因素反映的是体育事实的本质规律性,五要素包括:形态因素、机能因素、素质因素、技能因素、心理因素。

3.体育新闻的宣传价值来源是体育事实,即体育事实中能够证明和说明传播者思想主张的素质。

4.新闻价值是新闻选择的重要标准。

5.体育新闻价值就是指体育事实所包含的足以构成体育新闻的种种特殊素质的总和。

6.除被学界公认的新闻价值特殊素质的五个要素(时新性、重要性、接近性、显著性、趣味性)外,体育新闻价值还包括竞技性、娱乐性等特殊要素。

7.体育新闻敏感作为职业能力的一部分,是体育记者应具备的基本素质。在工作中具体表现是:及时发现和捕捉新闻线索,在众多事实中挖掘最有新闻价值的新闻事实,对预测性体育新闻的把握。

【思考与练习】

1.什么是体育新闻事实?怎样理解体育新闻事实的本质规律性?

2.试分析体育新闻事实基础五要素与体育新闻专业性的关系。

3.体育新闻事实基础五要素如何在体育新闻工作中使用?

4.举例分析体育新闻的宣传价值。

5.什么是体育新闻价值?与一般新闻价值理论比较,它具有怎样的共性和特性?

6.举例分析体育新闻敏感在实际工作中的表现。

【参考文献】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语词典.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

雷跃捷.新闻理论.北京: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1999

体育学院通用教材委员会审定.体育概论.北京:人民体育出版社,1989

李强.简论体育新闻的特征.北京:现代传播,2000(2):37

全国体育院校教材委员会审定.运动训练学.北京:人民体育出版社,2000

张力为.体育科学研究方法.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

黎莎、徐丽等.体育新闻专业课程的设置.体育学刊,2002(9):142~143

李良荣.新闻学概论.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1

何梓华,成美.新闻理论教程.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

刘志敏.浅谈体育文化的内容与特征.北京:体育文化导刊.2003(5):3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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