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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大行动(2)

裘丽去过的联络网点,一个个被便衣干警盯住。阿香的“香帅”发廊被监控起来。“不夜城”卡拉OK歌舞厅的申经理及其包房、歌舞厅被监控起来。裘丽去过的一些其他网点,包括杂货店、小旅社等,一概被监控起来。

按监听到的裘丽和外地联系电话,所涉及的毒品贩卖活动情况,一一汇总起来,已统一由禁毒办研究核定,派出了一个个外查办案组,和外地禁毒办取得协同行动。邮局设立了监管站,属禁毒办指挥,检查截获各种携带毒品的邮件。车站、码头、机场等交通场所,如果留意的话,都可以看到公安干警带着经过严格训练的警犬在活动,嗅查着每件托运的行李,跟踪毒品携带者。

各种对讲机被使用起来,纷纷开展工作。迹象表明,一场大规模的伏击、搜捕活动就要开始了。此时,国际缉毒组织也通知我国有关部门:熊海一在美国的“华地”中国餐馆,经过检查验证,中国菜里有渗毒现象,要求对这个集团予以监控。

熊海一坐在他的一辆奔驰车上,他带着两个女孩,正驱车前往市郊的京湖钓鱼,其中一个女孩替他开车。开车的女孩旁边坐着张赫。熊海一每次外出,张赫充当熊海一的保镖,也是他的司机。熊海一坐在后座,那个妙龄女孩倚在他的腿边,替他按摩肩背。

手机“嘟、嘟!”地响了,熊海一打开手机,还闭着眼睛在享受按摩的滋味呢。

“唔,什么?”熊海一一拂手,把刚刚骑上他大腿的女孩摔到一边。

对方手机里报告:“发现有便衣盯住裘丽,怎么办?”

“奶奶的,臭婊子!拨手机,让她执行第二方案。通知所有能撤离的人,赶快撤离!”

熊海一迅即打了几个电话,作了应急部署。经验告诉他:已是危机四伏!“车开机场,加速!”他下令说,两眼露出凶光。

奔驰轿车,箭一样地奔驰起来。突然,熊海一改变主意,吼道:“车调头,往南开!”

张赫对正在驾车的女孩说:“我来,你让开!”

张赫夺过方向盘,向那女孩压过去。那女孩从张赫的肩上跨过,换了座。奔驰轿车“唰!”地一声调过头,以最高时速狂奔起来。车子经过三个汽车站,飞速前行。

奔驰车继续奔驰着,后面没有追车。突然,车子紧急刹住,前面被拦阻。两只手枪对住汽车,前后车门被打开。

“出来!”持手枪的便衣干警吼道。

驾驶座的女孩出来了。后座的女孩也出来了。两女孩战战兢兢,举目望着便衣们。再没有人从车里出来。一个便衣往车内一看,车内再没人了。

“熊海一呢?”便衣问驾驶座的女孩。

“下车了。”驾驶座的女孩答道。

“什么地方下的车?”便衣再问,紧逼那女孩一步。

“不知道。”那女孩浑身哆嗦着回答。

便衣朝她质问道:“你怎么开的车?他哪儿下的车都不知道?”

那女孩交待道:“海爷带着保镖下车跑了,让我俩继续开快车朝南走。”

另一个女孩可怜兮兮地说:“海爷和保镖拦住另一辆车走了。”

“你们是什么人?”另一个便衣问道。

“我们是宾馆服务员,海爷让我们陪他出来钓鱼!”女孩答道,指着另一个说:“她跟海爷的保镖学开车。”

“上车,跟我们走!”便衣推两个女孩进入轿车后座,他俩进了前座,驾着奔驰车走了。

此时,所有南行道口,所有南行车辆都被封锁检查。在一个南行的岔路口上,王敏力正在检查通行车辆,盘查过往行人。

王敏力出现在一个集镇上,他在悄悄地跟踪一个人。在两座房子的墙角,王敏力用枪顶住了一个人的后脑勺,那人回过头来,举起了双手。那人便是熊海一。然而,王敏力并没把熊海一带回,却独自回来了。王敏力心存侥幸,万没料到仅此一举之差,也就改变了他此后的人生走向。

大街小巷,人们相传:罪大恶极的熊海一,悄悄逃走了。所有便衣干警,都没能截住他。

公安局随即发出第11号通缉令,附上照片通缉熊海一。不过,熊海一已经跑得没踪影了。这个“海爷”,原来是贩卖各种“海洛因”毒品的大毒枭。

熊海一出逃时,没有忘记再次报复诬陷李大明。

在他眼里,李大明充其量是个有能力的“孤零人”。他在紧急出逃时,曾用电话向一个亲信发出紧急指令:

向市禁毒办写信并打电话,报告:

李大明参与了贩毒活动。他还指使情妇曾虹,在大福餐馆推出“大福活鱼”,汤里面掺入毒品,大福餐馆就是这样发家的。

电话和信的内容,由市禁毒办层层上报。很快,李大明被监控起来。

市委书记授命出面和他谈话:“有举报电话和信,指控你参与贩毒。不过,组织上还是信任你的,只是得有一段时间核查,才能澄清事实,请你不要介意。”

李大明作了解释和说明,但市委书记并没有听进去。

此事,没有对外宣布。但是,李大明感觉到,有一个秘密的“专案组”

在调查他,整他的材料。虽然,这个若隐若现的“专案组”并没有和他直接“见面”,却有种种“逼供”的目光投向他,围攻他,使他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这是怎么啦!”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慌,向着空中一阵大喊。

好望角大厦提前采取行动。在搜捕18楼南头熊海一的巢穴扑空时,三楼总经理室被截堵,总经理熊洋一落网被擒,他是一名罪大恶极的窝毒犯,好望角是一个毒品窝藏、贩卖据点和转运中心。好望角的地下仓库,搜出大量的各类花样毒品。对两名大毒枭采取搜捕行动,以及毒品搜查,是悄悄地进行的,对外界和好望角大厦内部人员,一点也没透露消息。不过,一些部门经理已被严密监控起来。至此,两名大毒枭一名落网,一名正在通过有线和无线联络进行通缉和追捕中。

临近晚餐时分,大福餐馆正忙碌着,顾客进餐的高峰正在到来。

“虹姐,电话!”何琴喊了一声。

曾虹正在跟达叔一起下厨,听见喊声便连忙出来接电话。电话是王敏力打来的,声音十分急促。“告诉你,好望角出事了,美食城搜出一种‘进口味精’,是毒品,你注意检查一下,你们用过没有?要快!”

曾虹脑袋“嗡”地响了。她连忙把达叔拉到一边:“我们用过‘进口味精’没有?”

“怎么?你问这个干什么?”达叔犹犹豫豫,吞吞吐吐,不肯说出来。

“哎呀,您还含糊什么,出事啦!”曾虹气急了,没好态度地对达叔说。

达叔猛吃一惊:“出什么事,啊?”

“美食城被搜查,那是毒品!”

“哦,哦哦——?”达叔倒退几步,消息太突然,他显得惊慌失措。

曾虹扶住他,已经心中有数。“快说呀,来不及了。”

“曾岚从王小莉那里拿来的,说不要告诉你!”达叔战战兢兢,话都说不圆泛了。

不过,一切都明白了。“保护妹妹!”刹那间,妈妈临终的嘱托,闪现在她脑里。她毫不犹豫地作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决定。她坚定地对达叔说:“您一定设法告诉岚岚,就说‘进口味精’是我从熊海一那里拿来的,岚岚和您,还有王小莉,你们谁也不清楚!”曾虹的决心铁定,强调说:“一定这样说,千万别犯糊涂!”

“嗯,嗯!”达叔连连地点头。他明白曾虹的意思,是由她把担子一肩担了,免得别的人受连累,特别是她要保护自己的妹妹。曾达群不糊涂,他觉得自己的责任重大,一定得把曾虹的这层意思告诉曾岚,让她领会和接受,并且告诉王小莉。不然,不光是两姊妹,还有好些人会一同遭殃。

这时,缉毒队已经进了店。直到这个时候,曾虹也不知道,“进口味精”到底放在哪儿?她完全被蒙在鼓里。不然的话,她是可以采取主动措施,把“进口味精”交出去的。现在,她已经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了。

缉毒队员,有的已经进了厨房。柜台被翻了个遍。冰箱、碗柜被翻了个遍。外屋没有查出什么名堂,搜查队员便一齐往厨房里拥进。锅、盆、瓢、勺都被翻了个遍。贮藏室的门被打开了,坛坛罐罐都被翻遍了。所有的柜子、箱子都翻遍了。最后,一个缉毒队员从柜子顶上拿下一个塑料包。那个地方,谁也不会注意到。他们把塑料包打开一看:果然是“进口味精”!一包,两包,三包。带队的人把“进口味精”收拾好,问:“谁是经理?”

曾虹站了出来:“我!”

带队的人打量曾虹一番:“看过你的时装表演,也在报上看到你做厨师的消息。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曾虹被缉毒队带走了。大福餐馆乱成了一锅粥,大家议论纷纷,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顾客们也没法进餐了,纷纷站起来跟着看热闹,营业已没法进行下去。这时,曾达群师傅才镇定下来,他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他让全体服务人员安定下来之后,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对大家说:“请大家不要瞎议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就早些打烊,都回去休息吧!”

等大家都走了之后,曾达群才安定下来,喘了一口粗气。他把餐厅内外的门窗关好,锁上,急忙骑车往乐闲书屋奔去,见了曾岚以后,急忙说:“关店回家,我有急事告诉你。”

曾岚见达叔匆匆忙忙的样子,便知道有事,心里也急:“不能在这里说吗?”

“回去说吧,这里有顾客来往,不方便!”

曾岚打发走顾客,拉下卷闸门,锁好,骑上单车跟着达叔往家里走。

曾岚开了门,和达叔进屋,两人坐了下来。

“你姐被缉毒队带走了。”曾达群选最紧要的先说,他眼睁睁看着曾岚。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曾岚也愣了,她急忙问。

“你拿来的‘进口味精’是毒品,先是从好望角美食城查出来的。”曾达群说,也惊奇地觉得这事蹊跷。

“怎么会是毒品呢?”曾岚莫名其妙,她压根儿也没有怀疑过这事,她还没听说过这种毒品呢,只听说过“蒙汗药”、“迷药”之类。

王敏力缉毒的事,他连他妹妹小莉都没有说过,怕她泄密。只有在大行动之前,他才给小莉打了一个电话,让她马上离开好望角,去找曾岚。

灭毒大搜捕行动闪电一般,速度很快,凡是毒贩活动的地方,差不多搜查遍了。消息也在这些地方传开了,搜出了大量毒品。好望角一些部门经理,也逐个被拘捕了。

小莉来到曾岚家里,见了曾岚和达群师傅,才知道情况。她俩都傻眼了。

“不能带走姐姐,不关姐姐的事,‘进口味精’是我让小莉去买来的呀!”

曾岚忽然号啕大哭起来,是她的错呀,怎么能怪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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