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虚浮满脸轻笑,擎着不断滚落的泪珠儿容玑暗念,“没了希望我做那些还有什么意义?我只是想要回我自己的孩子而已,这有什么错?”
跌跌撞撞钻入了古墓,娇小的女人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在自己的地盘寂静的地方寻求庇佑!
青铜镜前,容玑含泪轻轻展开那套奶娃娃的衣物,锦绣的衣领处点点水渍不用多想也是小家伙的口水,开裆小裤上,档口的两边片片水渍早已风干,轻轻吻上那些个自己儿子留下的印迹,容玑一脸亲昵,“宝贝,你可知道这世上还有你的娘亲么?我好想你!”
孩子的衣物看了一遍又一遍,吻了一遍又一遍,怕气味儿消逝,容玑把两件小衣服紧紧凑到鼻尖处吸允着上面的奶香气,隐忍的拳紧了又紧,胸前的奶水又像泄了闸一般奔腾而出,把衣服紧紧捂在自己的胸口,女人的表情近乎痴迷,“孩子,娘亲一定会跟你团聚的!”
冷夜上京,自从皇帝宣布要为太子庆生以来,上京的各方贵族都悄悄忙活了开来,毕竟,哪个大家世族不想趁此机会好好在新皇跟前露个脸儿。
上京最奢华的‘同来’客栈,天字一号房里,一身素青色衣物的楚寻殇静静立于窗前,他的身后,两名锦衣卫恭敬垂首,“禀太子殿下,秦国太子也来了,就入住在京城驿馆。”
男人并没回身,声音温和的犹如三月里的春风,“哦,他也这么快?在驿站住着,想必来得十分张狂吧?”
“是的,秦国此次一共来了十三辆马车,光是装礼品的就备了五辆!”
轻轻呵笑,一身绝代风华的男人慢慢转过了身子,一张如雪一般出尘的面容上精致的五官玲珑得比女子还要精美上三分!偏偏他的气质又是那么温和出尘,站在他的身边,让人感觉犹如和仙子并存一般畅然,“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相信冷夜新皇不会是个俗人的。”
倪视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楚寻殇的手轻轻抚着肩头的位置,“那件事查清楚了么?”
两名暗卫恭敬垂首,一身的肃然,“暂时还没有,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您的弟弟楚阳与秦国太子走得颇为亲近。”
轻轻呵笑连连,男人不再言语,背后交叠的双手拇指规律的转着圈圈儿……
德政殿里,太后居于下方的座椅上,一手抱着自己的乖孙孙一手逗弄着,看向冷傲天的眼里尽是埋怨,“你怎么能那样对你的舅舅,你能有今天他在背后出了多少力!”
批阅奏章的手微微一顿,男人冷情的嘴角微微弯起,“他去找过你了?”
摇摇头,蓝太后一脸痛惜,“他怎么舍得难为你,你是你舅舅看着长大的,即使你有一百个不是他也不忍责备你的。”
敛下眼眸,龙椅上的男人轻轻冷哼,“那就是妙篱多嘴了!”
蓝太后怀里,马上一岁的笑笑已经不满足天天呆在大人的怀里,七扭八挣的急着要下地,蓝太后拗不过他,微微撤了手,小家伙一得到放松,小短腿颤颤巍巍朝着冷傲天的方向走去,一步,两步,三步……留着口水的嘴里不甚清晰的喊着,“父床,父床!”
寂静的大殿里突如其来的稚嫩童音惊得男人手里的丹笔生生顿住,吃惊地抬起头看着蹒跚向自己走来的儿子,男人惊喜的连呼吸都停顿了!
蓝太后翘着甲套紧紧捂着自己的惊呼,“傲儿,笑笑会走路了?”
眼圈微微发红,冷傲天目不斜视得紧紧盯着自己的儿子,天啊,这个小家伙,什么时候双管齐下的?
从蓝太后到冷傲天的距离不过两米远,小家伙走了一半禁不住自己的大屁股坠着摇摇晃晃跌坐在地,委屈的小嘴一瘪豆大的泪珠儿蓄满了眼眶,“父床,父床抱抱!”
冷傲天的心被紧紧揪着,狂喜瞬间淹没了这个冷情的男人!三步并作两步,男人大掌一挥从地下捞起了自己的宝贝抱在怀里安抚着,“笑笑乖,不哭不哭哦,是父皇的错,是父皇没有扶着宝宝!”
蓝太后也颤颤起身围了上来,“傲儿,哀家的乖孙什么时候学会说话和走路的?”
摇摇头,冷傲天轻轻拭去儿子脸上的泪珠儿,“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他走路,第一次听见他喊父皇的!”
轻轻挤开儿子的身子,蓝太后急急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玉镯拿在手里逗弄,“笑笑乖乖,快叫皇奶奶,皇奶奶还有好多宝贝哦。”
委屈的小家伙擎着泪珠儿双手紧紧搂着冷傲天的脖子,总共四颗乳牙全部咬在了男人的脖颈处使劲吸允着,愣是不被诱惑。
无限宠溺的摸着儿子的小脑袋,冷傲天轻轻呵笑,“笑笑使劲咬吧,你要是咬的解气父皇就安心了!”
气馁的收回镯子,蓝太后表情一顿,“就你们父子俩感情好,我这个老婆子横竖不讨喜,你们粘着吧,哀家走了!”
带着不甘和气愤,老人家离去的脚步匆匆与急着进门的李公公撞到了一起,“哎呦,哪个不长眼的?”揉着自己被撞疼的肩,蓝太后更加不悦了。
皇帝身边近臣李公公赶紧‘扑通’一声跪地,嘴里央求,“太后娘娘恕罪,太后娘娘恕罪啊,老奴有急事禀报所以才惊了凤驾,还请太后娘娘饶老奴这一回吧。”
冷冷拂了衣袖,蓝太后不悦,“皇上近前伺候的怎么这么毛手毛脚?你有什么大事惊成这样?”
重重连磕了好几个响头,李公公这才敢抬脸,“回禀太后娘娘,祥福宫里的妙篱郡主要生了,太医们说郡主宫里阴气太盛唯恐对胎儿不好,所以特请人来请示皇上的。”
再次挥了衣袖,蓝太后摇摇头,“不中用的家伙,这样的大事怎么等到现在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