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手里正在进行的所有事务均均落地,一脸黑线的看着一身湿衣的小女人倔强的站在门口,心里暗暗叫苦:果然,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
不理会那些不怎么友善的眼神,容玑一屁股落座,看着自己眼前的那晚蔬菜粥眼神一暗随即皱眉推得远远的,“以后别再给本姑娘弄这个了,吃够了!”
那碗粥里的蔬菜叶子在她大力的推动下微微摇晃着,容玑心里一塞,不由得苦笑:喝粥的人都走了,你他妈的还摇曳个什么劲儿!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任凭最愚钝的小三儿也听出了女人声音里隐隐的火药味儿。大家互相扫视了一眼,都甚是识相的悄声落座,拈起筷子静静吃饭。
一顿晚饭,容玑足足吃了两个时辰!说是吃不如说是她在看,就盯着自己碗里的米饭一眨不眨得看!一干陪坐的侍卫们心里个个叫苦连天、敢怒不敢言,这哪是在吃饭啊?这简直就是在上刑嘛!
卖了积攒多日的动物皮毛,匹夫老大在距大山三十里开外的,素有县城销魂窟的怡红院里逍遥快活了三天,待银子用尽了,才被人家赶了出来,摇摇晃晃拎着自己手里的半壶酒,他嘴里哼哼着不知名的野歌山调进了久违的家。
一进门,看着冷冷地锅灶眼底一暗,骂骂咧咧,“臭婊子,你个骚货,还真当自己是妓院里的头牌了,一天到晚不做饭……呃!”
谩骂声生生顿住,捂着自己被一锤开裂了的脑袋瓜子,他不敢置信的转身看着自己的亲弟弟,“你?你……”
颤抖着手,猥琐害怕的老二看着自己满脸是血的大哥一把扔了自己手里的铁锤,“不要怪我,不要怪我,是你逼我的!”
血伴着飞溅的脑浆滑下老大的面颊,怒目圆睁的看着老二身后的一脸诡笑的女人,悔恨不已的老大仰天含恨,“婊子无情啊!”
踢了踢被一锤毙命的老大的尸体,老二一脸害怕,心惊胆战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媳妇儿,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不屑的看着一脸怂样的老二,蓝妙篱努力压抑着自己想把他一脚踢开的举动,“什么怎么办?这里肯定是不能再呆了,我们进京啊,进了京,咱们就有钱了。”
亲手手刃了自己的哥哥,老二彻底没了主意对着蓝妙篱一脸怯怯诺诺,“俺都听媳妇儿的,你说去哪俺就跟你去哪儿。”
不耐烦的看着还想掩埋老大尸体的老二,蓝妙篱冷喝,“还不走你等着乌鸦来叼你啊,走啦,他自己会化成尸水的!”
两个人,背着几件破衣服就踏上了进京的路,一路上有了老二作伴,蓝妙篱的胆子大了很多,底气也十足。
冷夜上京,悦来客栈内的秦瑟一身狂放不羁笔直的临窗而站,“他回去了?”
暗卫在身后恭敬跪地,“是,楚国太子今早已经回宫。还有,那个冷夜郡主也已经出山了。”
“哼哼,本太子倒是很想知道她是怎么走出来的?”冷冷转过身,秦瑟一脸冰冷。
“回太子,她用计离间了那两个山野村夫的心,老二配合着她杀了老大,现在那个傻老二已经对她唯命是从了。”
薄唇噙着冰凌花,秦瑟一脸绝杀,“果然有手段!一个心肠如此狠毒的女人一心想要跟着本太子,这下可有得玩了!”
大山里,连夜赶路的蓝妙篱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脚腕,眼神一暗对着同样累的像条老狗的老二招了招手,“夫君,奴家脚好疼啊,要不你背奴家一段路程好不好嘛。”
哼哼唧唧喘着粗气,老二一脸犹豫,“我……我都快喘不上来气了……娘子啊,要不,咱俩找个地方歇息一晚吧。”
和暖的眼神一变,蓝妙篱声音顿冷,“要休息你自己去吧,我先走了!”
怕被自己的女人扔下,老二赶紧追了上来紧紧牵住蓝妙篱的手,“媳妇儿别生气,我背你还不行嘛!”
有了人肉轿子,虽然他脚程不快也不舒服,但不用自己走路,蓝妙篱还是长长松了口气,“你倒是快点啊,在我身上用的劲都哪去了?”趴在瘦小的男人背上,蓝妙篱趾高气昂的指挥着。
累的像条狗,女人身下的男人敢怒不敢言,只得哼哼喘着粗气加快了脚步。
一天一夜不顿脚里的赶路,看着自己眼前破旧的小县城,蓝妙篱一脸郁闷:这样下去,她得何年何月才能进京?得何年何月才能见着秦国太子?
看着守城的官兵,一肚子诡计的蓝妙篱顿时计上心来,缓步上前,她摆足了郡主的架子,“你们过来,我是咱们冷夜国的妙篱郡主,被人挟持落魄至此,我要见你们的县太爷!”
守城的官兵一惊,看着气度不凡的蓝妙篱微微起疑,“你有什么证据么?”
冷冷一笑,蓝妙篱看着官兵们的眼里尽是阴狠,“是与不是你们很快就知道了,帮我,你们日后个个都会飞黄腾达;不帮嘛,就等着本郡主回京了给你们颁一个灭九族的圣令!”
众人一惊,全部恭敬跪地叩首再叩首,嘴里直呼着,“郡主千岁,千千岁!”
蓝妙篱身后,一身破破烂烂的老二真的傻了眼。妈呀,自己真的得了个郡主做媳妇儿?老天,对自己也太好了!
被人前呼后拥的请进了县太爷府邸,蓝妙篱静坐高堂,看着堂下跪着的县太爷,冷冷地抚着自己的纤细手指,“本郡主要回京,你给本郡主备上最快最好的马车,务必三天之内赶回去!”
连连叩首,县太爷怯怯抬头,“不知郡主要怎么安排……”隐去的声音里用目光代替着看向门口一脸无措的匹夫老二。
愤恨阴冷的看着睡了自己多日的‘夫君’,蓝妙篱声音毫无感情隐晦不已,“他就是劫持本郡主的帮凶之一,你知道该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