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请你来当说客的?”地窖里的东西堆积的多了,连转身都困难,云歌封好一坛酒,转身时却差点将黄泥打翻,她堪堪躲开,脚底下却被酒坛给绊住,幸好楚翊扶了一把才没有摔倒。
“并非如此。”楚翊扶着云歌站稳之后,笑着答道,他并未松手,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
云歌瞧见扑哧一声笑了,“我说楚翊,原来在你眼里我是那种贪财之人啊。”细数楚翊曾经送给她的礼物,大多都是同玉石有关的,酒具,手串,玉簪,还有如今这用红线编成穿着同心佩的络子。
同心结系同心,云歌焉能不知者其中含义,见楚翊脸色越来越僵,她终于一把拿过对方手上的同心结,笑道,“我贪财归贪财,可也要看是谁给的。”
楚翊这才明白自己是被逗弄了,他黑着脸刮了云歌的鼻头,“你啊。”
两人四目相对,楚翊那深邃的目光看得云歌一阵怔忡,他却趁机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亲了一下,“先讨点利息回来,等脱了这身孝,我就来提亲。”可说罢又迟疑了一下,“你愿意等吗?”
说起来两人此时还都有孝在身,云歌守的是夫孝,只需一年时间,可楚翊守得是父孝,这三年过去,他倒没什么,可云歌拖到那个时候,就是个老姑娘了。
云歌哪里会想这么多,她上辈子拖到二十八岁都未嫁,这辈子更是不着急,可到底心里还是有些害羞,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楚翊难掩兴奋之色,就连刚从外面回来同他打了个照面的李大贵也看出来了,再瞧瞧云歌的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好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想媳妇去了。
楚翊主动表露心迹,云歌心情好得很,连带着给茯苓出了个馊主意,她写了封信托人送到向府,便坐等着瞧一场好戏。
只不过这些事看在杨氏眼里,颇觉得有些别扭,晚上睡觉前还同丈夫嘀咕,“这顾秀才死了还没一年,连孝期还未过,怎么云歌就跟楚公子……”
程三虎瞪了她一眼,“甭说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在他看来,这事合情合理,云歌同顾秀才才认识多长时间,同楚翊又认识了多久,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拉扯顾秀才的一双弟妹就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那你说那李大贵,怎么就突然跑到咱们这来了,莫不是也对云歌有那个意思?”杨氏越想越觉得有谱,要不怎么楚翊一来他就不高兴呢。
“我看你是在小远那边清闲惯了,才会没事碎嘴,要不赶明儿我跟云歌说说,让你甭去城北了。”
儿子是杨氏的命脉,程三虎这么一说,她立马停了嘴,解释道,“我还不是为了儿子,眼看到了说亲的年龄,现在又打理着一间店,有不少人都打听着呢,我可得看紧了,要不让什么小狐媚子勾了魂,后悔都来不及。”
程三虎搂着她,“小远还小着呢,着什么急,我看当下最重要的,是给她添个弟弟妹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