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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春日迟(1)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

——《诗经·小雅·出车》

离年关还有半月的光景,邯郸城却已提前进入过年的气氛。街市上每晚皆熙攘宛如白昼,入目之处,布棚林立,摊贩如云,有的卖热气腾腾的各色食物小吃,还有的卖麦秸灯草编制的小玩意,每个摊子前都挤满了人。

如往常一般,街中央照例有杂耍班子在讨生活,喧嚣锣鼓声引得人们都来看热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一个身着红衫、头戴碧玉朱钗的女孩绕着人群团团转,偏就是挤不进去。

女孩容貌长得清雅俏丽,从衣着打扮上看得出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身后不远处一直跟着两个少年,他们约莫都是十七八岁的模样,一个肩阔身壮,皮肤黝黑,面相看上去忠厚老实;另一个则稍显瘦些,身体颀长,虽穿着粗糙布衣,清秀的眉目中却难掩脱俗气质。

愁眉莫展的女孩扭头望身后的两个少年,见他们一直抱着膀子冷眼望她,不禁又羞又恼,于是板起脸训斥他们道:“你们两个草包杵在那儿干什么?就不能想个法子让本小姐进去吗?”

壮实的少年皱着眉头,声音粗莽地道:“诗缨小姐,这里人又多又杂,你换个别的地儿玩不行吗?”

被唤作诗缨的红衫女孩娇蛮地跺脚,固执地说道:“不行!不行!我偏要进去!你快点让他们给我让条道儿!”

“恕属下没有办法,你要是非要进去的话,自个儿想法子吧!”壮实少年不太乐意地说道。

诗缨气呼呼地指责他:“喂,陈涉!你是不是活腻味了?整天跟丹霄混在一起,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陈涉耸耸肩不语,与身畔清瘦的丹霄互看一眼,两人均是一副无奈的表情。此时杂耍正在精彩之处,围观人群情致高昂,一同熙攘起哄,诗缨未及防范,没留神竟被撞倒了,结结实实地跌了个大跟头。她又恨又恼,抬起脸瞪丹霄跟陈涉,气急败坏地嚷嚷:“你们瞎了眼?没看见本小姐倒了吗?”

丹霄依然抱着膀子纹丝不动,陈涉只好弯腰上前扶起诗缨。诗缨看见新衣上沾了尘灰,心疼不已地咕哝着:“讨厌,倒霉得要命!”

“你自找的,谁要你总是拣人多的地儿往上凑!”丹霄望着拍打身上尘土的诗缨,淡然地说了一句。

诗缨本就懊恼,被他这么兜头泼一桶冷水,心里更郁结了:“丹霄,你若再跟我这样说话,当心我告诉爹爹!”

“随你。”丹霄一点也不怕被威胁似的,眼睛从她身上移向陈涉,口中问道,“陈兄,走不走?你若不走我可先回去了。”

陈涉正想不到脱身之计,忙答道:“等等我,咱们一道回去吧,我也没兴趣陪这大小姐瞎折腾!”

两人说着就一并转了身离开,剩下诗缨一人更加气急败坏,指着他们的背影叫嚷:“陈涉,丹霄!你们竟敢扔下我!”

丹霄头也不回地对她丢下一句:“要回家就快跟上来,不然天黑路远,你出个好歹的话可就没人管了!”

这话听上去不像是关切,倒是讽刺跟威胁的意味多一些。诗缨虽然恼怒,却不得不拔脚追了上去,唯恐会被他们扔在这大街上,最终落得自己一人赶夜路回家的凄惨下场。

回到家中后,丹霄和陈涉各自回房去歇息。诗缨为了追上他们拼命赶路,腿脚又酸又痛,她越想越气,扭头见父亲房中灯光还亮着,便径直去见他。她父亲名为李肇,是邯郸城一家酒坊的老板,他早年丧妻,膝下只有诗缨一个女儿,因此自诗缨幼时起就对她百般纵容,才使得她最终养成恃宠而骄的个性。

李肇正在一盏灯烛的映照下比对白日里的账目。诗缨连招呼都没打,闯进门去就对他嚷嚷道:“爹爹,你速将陈涉和丹霄两人赶出酒坊!我再也不要在家里看到他们了!”

李肇头也不抬,依旧忙着手头的活计,淡然地问她道:“为何?你这丫头又闹什么别扭?不是让他们两人陪你去了街市么,还有什么不满?”

诗缨半是撒娇半是命令,冲李肇告状道:“他们俩以下犯上,我说什么都不听,显然是没把我放在眼里。爹爹,我讨厌死他们了!你快把他们赶走!”

李肇苦笑着叹了一句:“是你又乱支使人吧?你这孩子,总是三天两头来给我添麻烦。”

“爹爹!”诗缨一把夺下他手中的账册,扔掉他手中的笔,迫使李肇不得不去望她。

李肇安慰她道:“天不早了,快些回房去睡觉吧!”

“不,爹爹若不应我,今晚我就不睡了!”

“你究竟要如何?”

诗缨重述道:“爹爹没有听到女儿的话吗?我要你将丹霄扫地出门!对了,还有陈涉,他跟丹霄一样讨厌,你把他们俩都赶走!”

李肇语重心长地同她说道:“缨儿,你莫要胡闹了。陈涉为人忠厚肯干,吃苦耐劳;丹霄又聪明踏实,将酒坊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两人是爹爹最赏识的长工,怎能凭你一句话就把人赶走?你乖乖听话,快些回房去歇息,莫再扰我了,我这正忙着。”

诗缨继续纠缠:“爹爹!”

李肇平淡的声音里添了几分严厉,与她说道:“缨儿,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总闹脾气?不许你再跟丹霄置气了,快些回房去吧。”

诗缨还待要坚持己见,却见李肇温和的脸上已蒙上一层严厉的神色,诗缨虽然蛮横,却最了解父亲的脾性,通常若是出现这种表情,则代表他心情不悦。诗缨只得适可而止,不再继续缠他,不太情愿地应他的话道:“那女儿不扰爹爹了,您早些歇息,不要太操劳。”

“知道了,你去吧。”李肇执起笔来,又去研究账目。诗缨顿觉无趣,悻悻地退出了他的房间。

虽然在父亲面前诗缨看似妥协下来,但她心内的郁结之气并未消除。在她的印象中,从小到大身边的人对她都是宠爱有加,不管是父亲的朋友,还是酒坊里的伙计,大家对她都是言听计从,礼让三分,但偏偏丹霄与众人截然不同,自从两年前他和陈涉来酒坊做伙计后,她与他之间的矛盾就慢慢开始升级。丹霄非但不像别人那样恭维她或讨好她,反而时不时对她的行为处事进行讽刺,待她急得跳脚对他发狠的时候,他却总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态度。

诗缨又是懊恼又是苦闷,她不知丹霄为何与别人不一样,心里暗暗想,他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一个做工的伙计,一个讨饭吃的下人罢了,居然敢一次一次冒犯她这个小姐……可是细细又一想,她又真觉得他与其他人确是不同,不管酷暑炎夏,还是寒冬腊月,丹霄永远是干干净净的,他本来样貌就很俊朗,就算是穿着粗布衣衫,也掩饰不住他的翩翩气度,在酒坊里的长工或是那些来买酒的客人身上,诗缨从未见识过这种儒雅内敛的气息。除此之外,丹霄最为不同的,应当是他的性格,他适当的沉默,适当的言辞。仔细回想起来,诗缨记得他说话总是很少,从不长篇大论,却总是字字珠玑。

诗缨躺在床上,从丹霄初入酒坊开始回忆,这两年的点点滴滴都从脑子里走了一遍,她才恍然顿悟:天哪,她大半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竟一直在想一个不将她放在眼里的人!这突然的醒悟令诗缨懊恼万分,她匆促地一把拉过被子蒙住脸,强迫自己快点睡去,希望能尽快地将丹霄的身影从脑海里剔除。

离年关越来越近,邯郸城愈发洋溢着过年的喜气,李家酒坊也不例外。进入腊月之后就开始为过年做准备,置办年货、打扫屋子,将酒窖炉灶修葺一番,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时至腊月二十三,则是全城都在庆贺的祭灶日,民间传说灶王爷是玉皇大帝亲自册封的九天司命灶君,负责统管天下各家的灶火,所以他一直被作为烟火尘间的保护神。邯郸城家家户户都供有灶王龛,龛中嵌有泥塑的灶王爷神像,神像前则要燃点香火。此刻在烟气缭绕的酒坊之中,长工们正在将麻糖和新酿的好酒整齐地摆在灶台上。

诗缨一早起来,便直奔酒坊去。她蹦蹦跳跳走到灶台前,毫无顾忌地捏了一块麻糖放进嘴里,黏糊糊的麻糖黏着她的牙齿,她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嚷嚷道:“哇,真甜!”

待她还要再去拿第二块,冷不防地被人拍掉她的手,她扭头一看,原来是父亲李肇。李肇不悦地训斥她道:“这丫头没大没小,这是给灶王爷准备的,怎么能偷吃呢?”

诗缨收了手,将手背在身后,笑嘻嘻地问他:“爹爹,咱们年年给灶王爷备上麻糖做什么?他是神仙哪,又不是爱吃糖的小孩子!”

李肇答道:“不得胡言,灶王爷每到祭灶这日,就会回天上向玉帝禀告这一年来掌管人间烟火的境况,咱们给灶王爷备上麻糖,正是为了让他多说好话少说坏话!”

“噢,我懂了!”诗缨灵机一动地说道,“就是要用麻糖把灶王爷的嘴给黏上呗,那样他想说坏话也说不得了!”

李肇呵呵一笑道:“你这鬼丫头,不许再乱动祭品了。”

“是是是,知道了。”诗缨离开祭台,在酒坊里转来转去,她左看看又看看,像是在找什么。李肇看出了她的异样,问她道:“缨儿,你在找什么?”

“啊,没有。”诗缨慌忙答着。

李肇吩咐她道:“你若是闲来无事,就去店里帮帮忙,那儿只有丹霄一人照看,我担心他忙不过来。”

诗缨一听这句话,脸上立即浮上惊喜的神色,忙不迭地答应李肇:“是,爹爹,我马上就去!”

话音刚落,诗缨已经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李肇抬头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心里万分不解,这孩子怎么了,前几日还缠着让他将丹霄扫地出门,今天为何突然如此听话乖巧?李肇唇边浮现笑意,叹了一句:“丫头长大了啊,心思越来越难懂。”

诗缨连跑带跳地穿过院廊,直奔酒坊的前店,她的步子又快又疾,快到门口的时候,却忽然顿住了,站在原地好大一会儿不动。她缓缓地等待呼吸平稳,额头上的微汗消散,这才将两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抬脚走了进去。

这前店内到处摆置酒坛,按照年份不同价格不等摆列。酒坛旁侧还有一个木制的货架,架子上摆放各种形状的陶制酒壶。这个陶壶货架两年前还没有的,李肇只管卖酒,从来也未想过搭配售卖盛酒的器物,还是丹霄启发了他的思路,给店里多了一个赚钱的渠道。

此时的丹霄正在柜台前坐着,他一直低垂着头,眼睛似是在凝注着什么,并未注意到诗缨进门。

诗缨此前在酒坊时心神不安地左右环顾,其实就是在找丹霄,这会儿看见他以后,却不知为何仍无法恢复平静,心反而怦怦跳得更厉害。

诗缨慢慢地凑上柜台前,看到丹霄的手,他的双手置于桌上,而一枚翠色的玉佩定定地躺在他的掌心中。这枚玉佩雕琢成莲花的形状,被一根红绳串着,看上去精致小巧,姿态华美,诗缨第一眼看到就欢喜不已。

“这个玉佩真好看!”诗缨忍不住赞叹。

她突然出现在身畔,让丹霄防备不及,他立即将玉佩握在手中,藏起来不让诗缨再看,冷着脸问她:“你何时来的?”

“我啊,我来了好一会儿了。”诗缨狡黠一笑,同他说道,“打从进门我就见你在发呆,原来是盯着这枚玉佩看,这可是女人家的玩意儿呢。丹霄,你怎么会有这个?哪儿来的?”

“不关你的事。”丹霄依旧淡漠。

他一如往常般对她冷淡的态度,让诗缨不由得撇了撇嘴,但是因为她心情较好,便没有同他针锋相对,依旧是保持笑颜,好声好气地向他道:“玉佩借我玩会儿好不好?”

丹霄立即拒绝:“不行!”

“小气鬼,我只是看一下而已嘛!”诗缨说话之间,已经将手凑到丹霄手边,在丹霄来不及防备之时,她一把拽住玉佩的穗子,将它从丹霄手里夺了过来。望着玉佩上的这朵莲花,诗缨顿觉爱不释手,不由叹道:“真是太美了!”

丹霄见玉佩被诗缨夺走,脸上闪过一丝阴鸷的表情,追到她身畔去,对她伸出手来催促道:“还给我!”

诗缨向后退了一步,闪避着他的追逐,依旧笑着,同他商议道:“再给我看一会儿嘛,又不会怎么样,我玩够了就还给你。”

“快点还给我!”丹霄面色非常严肃,不给她任何商量的余地。

诗缨瞧出他神色不悦,心中有点惧怕,本想立即还给他,但念及整日被他欺负调侃的怨气,她索性决定逗逗他。她将玉佩牢牢握在手中,一脸挑衅的神色,对丹霄放话道:“你越是急着要,我偏就不打算还你了,想要回玉佩的话,你就自己来取吧!”

说着她就作势从后门跑去院子,丹霄赶忙上去阻拦,伸手去擒她手臂,想要将玉佩拿出来。无奈诗缨使出全身力气似的,憋红了小脸,死命地攥紧握着玉佩的拳头,就是不让丹霄轻易得逞。丹霄无奈之下,一根一根去地掰她的手指,诗缨有些吃痛,挣扎着想要逃脱。两人这么推推搡搡之中,未留意已到了后门跟前,诗缨一个不小心绊到门槛,顿时无所凭靠,“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倒地后的诗缨本能地撒开了手,玉佩就从她手心跳开了去,在地上“啪嚓”摔成两半,而她手心摩擦着地上的石子儿,竟擦破了好大一块皮,还渗出血丝来。

诗缨自幼娇生惯养,何时受过这种苦痛,眼泪不由得扑簌着掉了下来,呜呜咽咽地哭出了声。可是她满脸的泪水未能换来丹霄半分同情,丹霄望都不曾望她一眼,他满心都是那枚摔碎了的玉佩。他颤颤巍巍地将那碎了两半的玉佩捡起来,把它们捧在手心上,就像是捧着什么珍贵的宝贝。望着那残破的玉,他喉头一酸,眼里即刻就含了泪光。

他和诗缨二人,一个趴在地上哭,一个握着玉佩沉默,这情景正好被赶来的李肇和长工们瞧见。李肇愣了一下,忙上前去扶起梨花带雨的诗缨,不解地问她道:“这是怎么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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