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祭司鹿顿听了泰山这话,脸上顿时变了颜色,高声叫嚷起来:“这是什么话!这不是侮辱真神吗?我们这里祭神的仪式已经传下来不知多少年了。每晚都要杀一条生命献给真神,在这么多年之中,神从来没有表示过不高兴。如果说这是错误的,真神早该降灾给我们了!”
泰山用强硬的口气说:“住口! 真神早就向你们暗示过多次了,只怪你们自己不明白,现在让真神的儿子说给你们听吧!你们的武士常死在华丹族的刀棒之下,你们族中打猎的人常被狮子或其他猛兽吃掉。荷丹的村落里,每天总有一两个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死去,这都是你们祭坛上每天滥杀无辜的代价。对真神的愤怒,你还要求什么更明显的表示?哼!你真是个最愚蠢的总祭司!”
鹿顿静静地听着,心里非常烦乱,他有点怀疑泰山,但是又不免害怕,万一他说的是真的,那自己可就惹了大祸了。鹿顿心里虽然矛盾,还是低下头说:“我遵从真神儿子的命令。”便转过身去,对一个小祭司说,“把木栏杆打开,放这些人出去,让他们回到各自该去的地方!”
小祭司奉命,即刻打开了木栏杆,那些待死的囚徒一拥而出,欢呼泰山的救命之恩。
戈坦见鹿顿为了这一席话而打破了相传多代的规矩,心里隐隐觉得不妥,他转身用怀疑的语气问泰山:“但是,我们到底应该怎样做,才能使真神满意呢?”
泰山不假思索地答道:“假如你们真想让真神高兴,可以挑选上好的食品和装饰品,选你们人民最喜欢的东西供奉在祭坛上。把祭坛洗刷得干干净净,不要让祭坛上再见血迹。真神享用过这些东西之后,他会略施法力,把这些东西分给那些最需要它们的人。这样,人们才算受到了真神的恩惠。刚才我看到的堆在屋里和走廊上的那些供品,也应该分赠给国内的民众。这件事是应该做的,但也可以不马上做,稍缓一缓也不要紧。”说着,泰山就转过身来,表示要离开庙宇。
当他们拥着泰山从庙宇中走出来之后,泰山看见一所华丽的房屋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它是由一块青石凿成的,顶端呈尖形,和其他的山石没有一点相连之处。泰山目光敏锐,一眼就看出这座石屋没有门窗,而且周围都有木栅栏隔着,很像是关什么人的。
泰山回头问鹿顿说:“这座房子为什么防护得这样严密?你们又把什么人关在这里面啦?”
鹿顿神情紧张地说:“没有没有,屋里一个人也没有,这是一间空房。从前这里曾经住过人,现在已经空了多年。”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朝一道门走去,这道门是庙宇和王宫之间的分界处。到了这扇门前,鹿顿和全体祭司都停下来。只有泰山、戈坦和那些武士们走了过去。泰山刚才提出的问题,虽然鹿顿答复了他,但他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他打算找机会再问问戈坦。当然问法要巧妙些,不能太直露了。泰山最想知道的还是:有没有一个和他一样的没有尾巴的白人女子到过阿卢尔城。
他们的晚餐安排在王宮的大餐厅里,陪客很多,旁边还有很多华丹族奴隶伺候着。泰山发觉其中有一个华丹人多次凝视自己。刚才泰山一走进餐厅时,那华丹族奴隶见了,好像吃了一惊,难道他认识自己?泰山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一会儿,又看见这个华丹黑奴在和另一个黑奴耳语,而且一边说一边朝泰山这边看。泰山也极力在自己的记忆中搜索着,但始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他。泰山觉得他总瞧着自己,又和同伴嘀嘀咕咕,这里边一定有缘故。戈坦见泰山吃饭漫不经心,以为食物不对他的胃口,十分惶恐,问泰山喜欢吃什么,可以派厨师去另做,泰山摇了摇头。其实,泰山心里是在琢磨刚才黑奴交头接耳那件事,没有心思吃饭。可是那些陪客却狼吞虎咽,只顾默默地低头吃。这个场面倒让泰山回忆起当年在切斯特郡的伍德豪斯(泰山是否真的拜访过威斯敏斯特公爵大人并不重要。此处只在说明这些人的吃相活像一群猪。伍德豪斯原文为Woodhouse,实际并无其地,亦可作木屋解,亦即猪舍之意,此处有双关语的意思,试译为伍德豪斯,特此说明。)拜访威斯敏斯特公爵时,曾参观过的巴克夏畜群的情景。
最后,那些陪客们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有的伏在桌子上,有的倒在椅子下面,发出如雷的鼾声,怎么也叫不醒。戈坦也喝醉了,在这间大餐厅里,只有泰山和黑奴是清醒的。泰山想,还是早一点离开这里好,于是站了起来,对一个高大的黑奴说:“我想睡觉,领我到卧室里去!”
那黑奴听了泰山的命令,就领他走出餐厅,原先那个死盯着泰山看的黑奴,这时又在和他的同伴嘀咕着什么。他的同伴对他说:“如果你真的没认错,我主张咱俩就去告密,肯定会立个大功。我们以告密为条件,要求他还给我们自由,我看这宗买卖是合算的。可是,话说回来,如果你弄错了,真神会重重地惩罚我们,咱俩可真吃不了兜着走啦!”
那黑奴说:“这一点你尽可放心,我敢保证没有看错。”
他的同伴说:“那么,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嘿!我告诉你件可笑的事,刚才真神的儿子到庙宇里去的时候,吓得最狼狈不堪的,你猜是谁?就是那个总祭司鹿顿啊!他听了咱俩的告密,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不相信,另一个就是气个半死。”
那黑奴问:“你认识鹿顿吗?”
他的同伴说:“有一段时间,他们曾派我在庙里做过事,所以认识他。”
那黑奴说:“既然如此,我们就直接告诉鹿顿本人,但必须要他答应恢复我们的自由,否则我们就不说。”
当这两个黑奴到阿卢尔城庙宇中找总祭司告密时,正有一个人走过巴斯得乌拉维德山(意谓父亲之山)。这时,月亮的清辉像水一样,照在那人裸露的背上。月亮也照着他背着的长枪,以及插在袋里的黄铜弹药筒,这些武器在月光下熠熠生光。子弹带缠绕在他宽大的肩上和平坦的胸脯间。
黑奴领泰山到他的卧室,从这间屋子里可以眺望到蔚蓝色的大湖。屋里有一张床,和他在华丹人那里见到的一样;还有一张石桌,上面铺着许多兽皮,也和在潘纳特丽洞中看到的一样。泰山躺到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他心里想着的事,没能找到机会问其他人,自然也得不出答案来。
第二天泰山醒来时,没有什么事可做,就一个人在王宫中到处闲逛,除了看到许多奴隶外,没看到什么人。泰山信步走到一间屋子前面,这间屋子的位置处在王宫的中心,四周都有围墙围着,找不到可以进去的门,这倒引起了泰山的好奇心。泰山之所以到处闲逛,是因为他想在王宫中找出点什么秘密来。这屋既没有门,也没有窗,泰山猜它可能是没有屋顶的,因为他看见附近的树枝向围墙里面垂下,没见有什么东西拦住它们。泰山找不到进入的门,就用绳索吊在树枝上,攀着绳索爬到了墙顶。
泰山从墙头上向里面一看,发现这里原来是一座花园,里面花草树木非常繁茂。泰山一心想探个究竟,也顾不得里面有什么人或什么野兽,便跳了下去。他在花园中仔细地巡视着,园里有人工开凿的小河和池塘,四周还种植着各种鲜花。看这花园里的布置,像是出自高级园艺家的设计,否则绝不会这样玲珑有致,高雅无比。围墙的色彩也和帕鹿顿的悬崖一样,是一片乳白色,反衬着园里鲜艳的红花绿叶,泰山不觉悠然神往地欣赏起来。
泰山解下绳索,从墙上跳下来,进到园里,轻手轻脚向前走去。他穿过树丛,来到一块小空地上,往前看去,前面花草缤纷。在花丛边,站着一个荷丹族的姑娘,泰山进宫后从没见过这女子。她很年轻,身材婀娜,泰山只能看到她的侧面,觉得她的容貌也很秀美。她站在花丛旁边,一只手里托着一只小鸟,她让小鸟贴在她的胸前,宛如一幅美丽的图画。在那姑娘脚前的草地上,坐着一个华丹族的女子,看样子是那位荷丹姑娘的女仆。因背向这边,所以泰山看不到她的面貌。泰山深恐惊动了她们,就躲在树后悄悄望着她们。那个荷丹姑娘无意间转过头来,一眼看见了泰山,但她并没有惊慌地大叫,只是用很平静的口气问:“你是谁?怎么这样大胆,竟敢到王宫花园里来?”
荷丹姑娘这样一问,那华丹女子也回过头来,她站起身,失声地喊道:“啊!可怕的泰山!”
那荷丹姑娘马上问那女黑奴:“怎么?你认识他?”这时泰山也看清楚了,那女黑奴原来正是潘纳特丽。泰山向她飞快地做了个手势,把食指竖在嘴唇前面。潘纳特丽领会了他的意思,马上改口说:“噢!不!我原以为……哎哟,不对,我认错了人……我把他错认成我在格雷夫山谷里遇见过的一个人了。”
荷丹姑娘见潘纳特丽支支吾吾,反而加重了疑心,她又看了看泰山,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到底是谁?”
泰山非常镇定地回答:“难道你没有听说吗? 昨天有一位贵宾来拜访你们国王的事?”
那姑娘说:“我当然听说了,难道你就是那位真神的儿子?”
泰山说:“是的,我是真神的儿子。那么,你是谁?”
那姑娘说:“我的名字叫欧拉,是戈坦的女儿。”
泰山记起来了,欧拉不就是塔丹的恋人吗?泰山将计就计,往前走了一步说:“戈坦的女儿!真神的儿子喜欢你,会保护你的,同时,我也会保护你心爱的人,使他脱离险境。”
欧拉羞答答地说:“你的话我不明白,布洛特是我父亲王宫里一名受宠的武将,我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危险?父亲已经让我和布洛特订过婚了。”
泰山说:“我知道你们订过婚了,可是我也知道,你真心爱着的人并不是他。”
那姑娘被人说破了心事,不由得涨红了脸,低下头说:“是不是我触犯了真神?”
泰山很肯定地回答:“不!真神很喜欢你,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才搭救你真心爱着的塔丹。”
欧拉带着几分惊喜,低声说:“原来真神什么都知道,他的儿子和他一样有神力,自然也知道了。”
泰山赶紧纠正说:“不!不是那样。我所知道的,只是真神允许我知道的那一部分。”泰山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因为他怕欧拉误以为自己无所不知,万一他说错了什么话,与真实情况对不上,那岂不露了马脚?所以他赶快给自己的所知加上了一个限度。
欧拉说:“那么,你能告诉我吗?我还能和塔丹团圆吗?真神的儿子,关于我的未来,对我来说是大事,对你来说,就是一件小事,想来你一定能知道的。”
泰山心里十分高兴,因为欧拉所问的这个问题,将对自己的计划有利。他于是对欧拉说:“我不能预言未来的一切,这些必须得真神告诉我。但是我能肯定,你和塔丹会有好结果的,只要你能忠心于塔丹,也能忠心地帮助塔丹的朋友。”
欧拉问:“你见过塔丹吗?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如今在哪里?”
泰山说:“是的,我见过他。他现在在狮子峡,和华丹族的酋长欧马特在一起。”
欧拉听了这话,着急起来说:“难道他当了华丹族的俘虏啦?”
泰山说:“不,他不是俘虏,他在华丹族那里是一个上宾。”说到这里,他有意地停了下来,变了口气说,“我们等一等再说,现在我父亲来了,一定有什么话要吩咐我。”说着,便抬起头向着天空,两只眼睛作出看到了什么的样子。
两个姑娘连忙都跪在地上,虔诚地低下头去,用双手遮住脸,天威只在咫尺之间,让她们心里充满了恭顺和恐惧。泰山装神弄鬼了一阵,然后恢复了原来的神态,拍着欧拉的肩膀说:“站起来吧!真神刚才告诉我,你身边的女奴隶,是你们国的武士从狮子峡把她掳来的。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塔丹的好朋友,华丹族欧马特酋长的未婚妻,她的名字叫潘纳特丽。”
欧拉转过身来,用疑问的眼光看着潘纳特丽,意思是问她这些是不是真的?潘纳特丽知道泰山是有意这样说的,就点点头,低声地说:“他说的是真的。”
欧拉赶紧跪下,把前额贴到泰山的脚前说:“我非常感激真神给我的恩惠,请转告真神,他可怜的奴才非常感激他,愿意随时听他的吩咐。”
泰山说:“很好。我现在给你第一个吩咐。如果你让潘纳特丽平安地回到她自己的部落里,我父亲一定会很高兴。”
欧拉奇怪地问:“真神为什么这样垂顾她?她是什么人?她不过是一个女奴罢了。”
泰山说:“你要知道,天上的真神只有一个,既是荷丹人的真神,也是华丹人的真神。凡世间有生命的东西,甚至鸟兽花草,真神都要管。真神判断人是否尊贵,不在他的地位尊卑,而看他为善还是为恶。潘纳特丽心地非常善良,所以在真神眼里,她比你尊贵。你虽不作恶,可是你的父亲戈坦作恶。”
这些道理欧拉还是第一次听到,所以觉得非常惊奇,她平日以为真神只管他们荷丹族,现在听了泰山的话,才知道凡是宇宙之间的事,真神都要管。这和她平素所想的完全相反,所以十分惊愕。
欧拉说:“我应该按照真神的吩咐放潘纳特丽走,可是这事不在我的权限之内。有我父亲在,不得到他的允许,我不敢这样做。最好请您去跟我父亲说。”
泰山说:“好吧!既如此,我也不难为你,我会去对戈坦说。我先把她托咐给你,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许对她有一点伤害。”
欧拉带着悲伤的神情,看着潘纳特丽说:“她是昨天才到我这里来的,但我已经发觉她是我女奴中最好的一个,我实在不愿意让她离开我呢!”
泰山说:“你不是有那么多女奴由你使唤吗?”
欧拉答道:“是的,我这里女奴倒是不少,可是像潘纳特丽这样聪明伶俐的,却只有一个呀!”
泰山又问:“最近,是不是有许多奴隶被掳进城里来?”
欧拉说:“是有不少。”
泰山又问:“有没有华丹族以外的人被掳进来?”
欧拉摇摇头说:“在这里做奴隶的,除了华丹族人以外,也有我们荷丹族自己人,此外再没有其他族的人了。”
泰山问:“那么,在我之前,没有过华丹、荷丹两族以外的人进过阿卢尔城吗?”
欧拉见泰山追问得这样急,又这样紧,不禁奇怪地反问道:“真神的儿子为什么这样喜欢打听事儿呢?怎么也像没有灵性的欧拉一样?”
泰山说:“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我不是什么事都知道的,只有真神一个人才知道一切。”
欧拉问:“那么,真神不让你知道的事,你就不知道了?”
泰山也觉得刚才自己太心急了,有点失态,不免心里暗暗好笑。但是他心里还是想问个究竟,于是又装出庄重的神情问:“那么,最近到底有没有外人进城来?”
欧拉说:“我被父亲关在花园里,外面的事我也不知道。父亲的王宫里常有传闻,我也没法辨別它的真假。”
泰山又问:“那么,你听到过有关这方面的传言吗?”
欧拉说:“是有一个类似的传闻。”
泰山忙问:“说的可是一个外族的女人?”他急切地等着欧拉的答复,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欧拉迟疑了一会儿,说:“请宽恕我,关于这件事,我不能够多说,因为据我所知,这件事关系重大,如果随便说出去了,父亲一定会重重责罚我的。”
泰山说:“这不要紧,你不用害怕,我用真神的名义命令你说。你要知道,塔丹的命运,也在真神的掌握之中呢!”
欧拉的脸色变得惨白了,她声音颤抖地说:“真神饶恕我,为了塔丹,我决心把我所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恰在这时,在他们后面有人说道:“说什么呀?”三个人都吃了一惊,一齐回过头来看。只见有一个人从灌木丛中走出来,他正是戈坦。他冷冷地说完了那句话之后,还愤怒地哼了一声。但他一见在这里的是泰山,马上表现出又惊奇又敬畏的样子,急忙说:“真神的儿子,我不知道你在这里。”说完,他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耸了耸肩膀说,“我这王宫里有好几个地方,就是真神的儿子也不能去!这个花园,就是其中的一个禁地。”
戈坦不知泰山都问了欧拉些什么,又不便直接盘问,就拐弯抹角地问道:“来!真神的儿子!我带你游览整个园子吧!我真不知道我这个愚顽鲁钝的丫头跟你说了些什么,如果你想知道什么,由我来告诉你吧!”然后,他又回头对欧拉说,“欧拉!回到你自己该去的地方去!”他边说边指着花园的另一边。于是欧拉走在前面,潘纳特丽跟在身后,朝花园的另一边走去。
戈坦说:“请!我们走这条路回去。”于是戈坦领着泰山向前走去,来到一堵墙前,才发现墙上有一个洞,戈坦就领泰山走了进去。走完一段石阶之后,下边是一条黑暗的走廊,对面有一扇门,是通往王宫里面的。原来这个洞是王宫和花园的必经之路。有两个武士在洞口把守着,可见这里是不容闲杂人进去的。
戈坦领着泰山,谁都不说话,一直走到王宫里。在一间大厅中,有许多武士在那儿等着,见戈坦走进来,马上分两行站好,中间让出一条路来,让国王和泰山走过。他们走到另一道门前时,见那边也有许多武士列着队,奇怪的是总祭司鹿顿也在队列里。泰山没和他打招呼,只看了他一眼。从他脸上看,他似乎不怀好意。泰山跟着戈坦走进另一间相连的房子里。
他们走进去之后,武士就把门帘放下了。有一个小祭司走过来偷偷看了一眼,就立刻回到鹿顿那里去了。之后两个人低声说了些什么。
鹿顿听后吩咐说:“快到公主那儿去,把那个女黑奴押到我庙宇中去!”那小祭司立刻奉命前往,鹿顿也回庙宇中去了。
半个小时之后,忽然有一个武士来到戈坦面前禀告说:“总祭司鹿顿说,有重要事请国王立即到庙宇里去,并请国王不要带随从,只请您一个人去。”
戈坦点点头,转身对泰山说:“请不要介意,现在我有事到庙里去一下,真神的儿子!请您在这里稍候,我的武士和奴隶随时都听从您的吩咐,有事您尽管命令他们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