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公司的外派,他欣然接受,为了公司金融产业的拓展,他义无反顾。在那个雨季还未来临的春天,他提着简单的行李远赴江西,离开深圳,抛弃一份很好的工作、令人羡慕的职位,远离聪明可爱的女儿、贤惠勤劳的妻子。他对我说“其实,我知道这份事业的目标是为公司进入金融领域开拓,是为我自己的人生和我的家人,是为我们的客户与股东。”第二个派往江南信托任党委书记、副总经理的黄高健,后来派去的许雄斌,他们同样为了梦想远赴他乡,为了梦想义无反顾,我想这就是深圳中航人的特质,这就是深圳中航人升华航空工业的品质,将非航空业务生根开花的营养。这些人后来都成为深圳中航的引航人,为公司的后续发展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天虹公司缺总经理,李总与我商议后,认为赖伟宣是最合适的人选。他是硕士研究生,当时任天虹公司的副总经理,经营思路敏捷、严谨认真、事业心强、为人正直。李总要我与他谈话。我俩谈了好久,觉得人才难得,只是他自己对担任总经理有些信心不足,有点胆怯。他最后还是接受了,当时才33岁。
逐渐地,我发现副书记王心阔人不错,无论是人品还是办事能力来说都算得上是优秀。有这样优秀的人才,还把自己调来深圳,我一直觉得有些疑惑。想来想去,我主动提出,让心阔来做书记,自己退下来,因为我本来也不是为了当什么官而来的,现在深圳中航不缺人才,理应让贤才对。不提不要紧,这一提倒有人有意见,还将一些对心阔的造谣捅到了北京。老领导段子俊部长还批评我,说我在心阔这事上不讲政治。我觉得这事必须要弄个清楚,我是不相信那些谣言的。经过向其他同事求证,并找本人谈话,我发现事情的真相是当时深圳中航的一位副总得了食道癌,心阔和几个领导经常去看望他,没事的时候陪着人家打打小麻将,让病人的心情能够愉快一些,乐观地面对病情,并没有到赌博的程度。只是有些不怀好意的人将这件事故意夸大扭曲并反映到了上面。明白了事情真相的我再次向老部长说明情况,并阐明自己的观点,老部长只说了一句:“昌平,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管此事了,你们说了算,我是相信你的眼光的。”
这样一来,终于把心阔派到广州分公司做一把手。我对心阔说:“你不单会到广州分公司做书记,还会到北京总公司做书记。”后来,果真应验了,心阔在广州干得十分出色,又回到深圳中航做书记。后来调北京总公司做书记,我这个伯乐也为自己当初的做法感到欣慰。在我即将卸任的那次党委换届中,我再一次力荐几位优秀年轻干部进了党委班子,诸如徐东升、王兵等。在推荐王兵的过程中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王兵是物业公司的,而该公司的老总已经是党委委员了,如果再让王兵加入党委,该公司就有两个党委委员,这在深圳中航是没有过的先例,所以不少人提出了反对意见。我认为,能者居之,任人唯贤,所以面对非议,我一再坚持,终于打破了下属企业只能有一人进入党委班子的惯例,使王兵成功进入党委班子。
党委开展在年轻人中创“十佳青年”活动。这是激发年轻人积极向上的一种好的方式,又是培养和选拔年轻干部的一种途径。开展一段时期后,真的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出现了一大批优秀的年轻同志。天马公司的刘瑞林、地产公司的石正林都被评为中航总的“十佳青年”。
我始终坚信年轻人才是企业的未来,培养一大批优秀的青年干部对增强企业的活力和竞争力是必不可少的。
由于我不兼任行政职务,只是天马公司和中航实业公司的监事会主席,工作不像以前当厂里一把手时那样繁忙。不过我可是个闲不住的人,一有时间便喜欢去基层了解情况。深圳中航的企业和单位,上到经理、书记,下到一般的员工,我都乐意和他们聊天攀谈,交换意见,从企业管理之类的大事到员工生活的种种琐碎我都想一一了解。有时是专门为解决问题而去,更多的时候是没事到处走走看看,不仅掌握了很多平时难以接触到的情况,也学到了不少新的东西,受益匪浅。
按照工作安排,我也常常组织一些下属企业的座谈会、研讨会。关外的企业太远,公司出车。关内的企业,包括去华侨城的企业,我就经常与陈立彬骑自行车去。不过总有些说三道四的人,有人说书记有奔驰宝马不坐,故意表现自己的艰苦奋斗精神,做这些样子给谁看啊。还有人说书记前面骑着自行车,后面却有人骑着摩托车保护,这架势可真是了得啊。在一次民主生活会上有人干脆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我对此并没作什么反驳,我自己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骑车是我的习惯而已,去市里开会和办事我都是骑车,以前在成都420厂和北京工作的时候,自行车便是我最好的交通工具。由于我无论在基层还是在大院,对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相待,面带笑容,出于真心,也经常同人家开开玩笑。因此员工们觉得我是一位平易近人的领导,也愿意和我掏心窝子。
我身居深圳,还是一直坚持着朴素的生活作风。一次林宗棠部长来深圳中航检查工作,先是公司宴请了部长,私下里部长开玩笑的问我:“昌平啊,以前在成都420厂的时候你用招待所的火锅就把我打发了,现在到了特区了你请我吃什么好东西呢?”我回答道:“还是一样,我们吃火锅。”结果我便请堂堂的部长及夫人、儿子,加上公司的办公室主任,五个人在中航苑后面一个很不起眼的华神火锅店的大厅里吃了顿火锅。部长一边吃着最爱的猪脑花,一边笑着对我说:“昌平,该说你点什么好呢?这人还是没变,我很欣慰啊。”
健康生活
利用双休日或外出开会的机会,我喜欢去海边游泳和登山。“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这句诗是我最喜欢的,也是对我兴趣爱好的绝好反映。只要一到海边,我肯定会下水游一游。在海里面游泳和在江河中比起来是另外一种不同的感受。每当投入大海广阔的胸怀,都感觉周身舒展,海浪的拍打像是大自然在为我按摩,这种天人合一的感觉总是让我沉浸其中,一游便是几个小时不觉疲劳,时常要随行的人提醒,才肯上岸。
说到登山,张家界的天子峰、“群仙所都”的黄山天都峰、五岳中海拔最高的华山、峨眉山的金顶,青城山的呼应台等,全国许多的名山都曾被我踩在了脚下。如今来到广东,自然不能错过机会,广东的群山也几乎被我攀了个遍,韶关的丹霞山、惠州的罗浮山、清远的飞霞山、肇庆的鼎湖山及西樵山、深圳的梧桐山、大南山、笔架山我一个也没放过。每一次登山,我从不坐缆车,总是习惯最快登顶,同行的无论男女老少,都赶不上我。这种快乐于我来说很受用,既锻炼身体,又磨炼意志。登山的过程虽说是有点辛苦,但每上几步便有意想不到的景色,或是山间飞瀑,或是怪石嶙峋,或是苍天奇木,或是溪水潺潺,或是鸟语花香,这一切都让人觉得再辛苦也值得。而我最爱的,则是登上顶峰,感到整个地球都被我踩在脚下,整个地球都是属于我的。深吸一大口清新的空气,放眼四周,大喊三声,感受着“一览众山小”的豪迈,回味着“素手把芙蓉,虚步蹑太清”的雅趣,那种开阔、那种豁达,着实令我着迷。
1998年夏天,我与张世铎去厦门中航技,办完事后,许元英书记陪同我们去爬南普陀山,一行人登上山顶。下山时来到半山坡的一个平坝上休息。这平坝有200多平方米,北面是山坡,坡的半壁上有大约1米宽,10米长的一条大缝,南面是悬崖峭壁,一排石头凳子充当了屏障。一位和尚正与三个游客坐在那里聊天,我们也坐下来休息,同时也想听听这位师傅在讲什么。
我上前向和尚作了个揖,说道:“阿弥陀佛,敢问大师何方人氏?”和尚答道:“四川彭县。”“那我们是老乡,还真有些缘份”我说道。我又问道:“出家多长时间了?”和尚说:“五岁出家,如今已近40年,全国各地寺庙我都去过,马上将去别的地方。”我向这和尚请教道:“这么说大师乃高人也,我正在学习赵朴初有关佛学的书,有的还搞不清楚,敢问大师何为‘色’,何为‘空’?”这和尚说:“我上无父母,下无妻室儿女;我上无片瓦,下无寸土,两手空空。”对此我淡淡一笑,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