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薰丫头,你不用这么防备我吧?我看起来像是这么不让人放心的人么?”龙城叹了一口气,看来在她眼中,自己的形象还真是不够好呢。
彩熏被龙城这么一说,反而不好意思了,说起来她对龙城虽然不是特别了解,但也相处过一段时间,他更是主子的得力助手,自己这么防备他,摆明了是不相信他的为人,她只好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怕这被子两个人盖太薄了,万一被你占了去,我染了风寒就不好了,所以才寻思着要不然穿厚一点睡。”
龙城虽心知他在找借口,倒也不拆穿她,便道:“那你随便吧。”
彩熏也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挺伤人了,只好脱了外衣以示刚才自己说的都是真心话,“还是脱了好了,这么穿着睡也不舒服。”
龙城也脱起衣服来,彩熏忙道:“你做什么?”
龙城一脸无辜,“我能做什么?脱了衣服睡觉啊……”看着彩熏一脸警备的模样,他还真的无可奈何了,摇头拿起已经脱下的衣服道:“算了,不然今夜你就睡这里吧,我去外面守着也成。”
彩熏一听急了,忙拉住他,“你别,我真不是那个意思,你快过来睡觉吧。”
龙城本想说什么但彩熏已经一把夺过了他的衣服扔在旁边的屏风上,“过来过来,你睡外面,我睡里面。”说着,她拍了拍床铺。
人家女方都开口了,他再拒绝就是他的不是了,龙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睡在外面了。
其实这一夜龙城过得并不好,彩熏身上还有着特有的馨香,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不管如何总是会有点反应了,彩熏面朝里面,他只好面朝外面,用内力稳住心神,好半晌才有了睡意,但是他好不容易朦朦胧胧的要睡了,那股馨香味又更近了,他有些迷糊,正要回过头,微软酥香的身体已经贴紧了自己的后背。
龙城不由得叹气,这丫头身体有些冷,大概是体寒,也真是会折磨人,他轻轻拨开彩熏的手,将她的身体往里推了推,彩熏嘤嘤了两声,继续睡了过去,龙城拉过被子替她好好捂好。
哪知第二天早上,意想不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龙城一早上醒过来,发现彩熏已将自己抱了个满怀,还扣着自己的腰。
他轻轻的推了推彩熏,想让她往里靠些,彩熏却睁开朦胧的双眼醒了过来,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啊……”
龙城赶紧捂住她的嘴,“嘘,你叫什么啊。”
彩熏这才想起自己昨天已经跟龙城成过亲了,而且还是她自己要让他一起睡觉的,而现在……她尴尬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还是自己环上了龙城的腰。
彩熏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这么丢人过,当即就红了脸。
龙城见她似乎冷静下来了,便放开了手,轻轻的叹了气,“你要这么一大早就叫的话,别人还指不定我对你做了什么,那才叫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彩熏窘迫的嘿嘿笑着,起床替他拿了衣服,想要伺候着他穿衣,龙城有些诧异,“做什么?”
“新婚燕尔的情况下,妻子不都是要给丈夫穿衣服的么?”
龙城噗的一声笑出来,“算了,我自己来就好,也难得你这丫头还真听得进那媒婆的啰里八嗦的教诲。”说着他就要拿过彩熏手中的衣服。
彩熏可不乐意了,“不行,这礼仪咱得遵守啊,虽然咱还没有夫妻之实,但毕竟也是夫妻了,该遵守的也得遵守……”
龙城拗不过她,只好由得她去了。
这两人是新婚夜过得奇奇怪怪,那两人可也就好好地度过了一夜春宵。
粉蝶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抬眼只见魅紫左手托腮,温柔的望着自己,披散着的发丝散落了一床。
忆起昨夜发生的事,粉蝶心底仍是不免有些羞愧,垂了头,往魅紫怀中钻了钻。
魅紫大掌伸入被单中,搂着她的纤腰,看着钻在自己怀中连小脸都看不见了的人儿,轻轻笑道:“若是还困,就再睡会?”
粉蝶微微摇摇头,“还是起床吧,我不困。”说着她撑起身,一动却只觉浑身上疼得厉害,不禁闷哼了一声。
魅紫从身后搂住了她,将她揉进自己的怀中,想到昨夜欢爱了一宿,他柔声道:“是不是很疼?”
粉蝶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衣衫,羞愧地点了点头。
是啊,疼,她却甘之如饴……
她伺候他穿好长衫,系好发带。
他替她画黛眉,描朱唇,绾青丝。
他牵着她的手扶着她走出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魅紫与粉蝶走出房,正好迎面撞见过来的龙城与彩熏,彩熏见二人恩爱的模样,心底仍是有些酸涩,倒也不表现出来,两对新人见面,一对双双脸色微红,一对完全如常。
第二天一早按俗礼新人是要给长辈敬茶的,雪倾狂虽觉得麻烦,但这种大事也不能说麻烦就能省掉,所以她也起了个大早。
直到这四人都敬过茶之后,这两场亲事才总算是拉下了完美的帷幕。
夜色降临,窗外月光蒙胧,皎洁的月光披上了一层白纱。
鎏凤鸣坐在龙椅上,脸色还是十分憔悴。已经夺过常州的鎏凤轩突然停战的原因他很清楚,因为鎏凤轩知道他还有最后的底线,如果鎏凤轩再次进攻的话,保不准他会将这最后一击使出,而在此时休战的鎏凤轩还有什么阴谋他不得而知。
片刻,却听得宫人通报,他点点头,那宫人就上前呈上一个盒子,还有一封信。
鎏凤鸣虽觉奇怪,打开信一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黑得像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恐怖得令人发指。
他扔下信,黑眸中滑过犹疑,仍是颤抖着双手打开了那个盒子。
鎏凤鸣一眼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却是承受不住力,整个人都倒在了龙椅上,瞳眸还惊魂未定。
盒子里赫然是一缕红色的头发跟一根血淋淋的小指,鎏凤鸣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再看向那封信时,双眸中已经溢满了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