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是好?他已经无所适从了,原来狂儿竟然是被鎏凤轩劫走了,他还以狂儿的性命来威胁他交出整个西凤江山……
鎏凤鸣无力的望着暗红的房梁,这颜色像极了盒子里那红发,他想到了雪倾狂的脸,种种表情在脑海中一一滑过,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多情的人,最初跟雪倾狂在一起只是为了夺取天下,想从她手中得到统一天下的武器,他以为他们彼此都在靠演技来迷惑对方,然而他未曾想到的是……不是这黜戏不是他们在彼此迷惑,从头到尾,只有他被她迷惑了,他沉醉了。
所以,事到如今,他能不管她的安危么?比起这西凤江山,到底哪方更重要他心中已经有了底。
“呵……”他忍不住冷笑,原以为自己还会考虑很久,想不到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已经到了这么重要的地步,只需一眼,他就可放弃江山选择她。
他鎏凤鸣想以她来夺取整个天下,到最后,却因她落得一无所有。
而他,竟然还……甘之如饴。
翌日
鎏凤轩收到了来自鎏凤鸣的回函。
事实证明,他胜了,鎏凤鸣为了那个女人要放弃整个江山,他原以为母后那边至少还要对鎏凤鸣施压,却想不到他竟然对那个女子这般癫狂,为了那女子丝毫不犹豫的将这江山拱手让出。
鎏凤轩不得不暗骂鎏凤鸣的愚蠢,有了这天下,要多少女人没有?不过也亏了他的愚蠢。
鎏凤轩当下就让五名随从跟随自己直接进入西凤皇宫,其他人见鎏凤轩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已经如预料的发展了。
一路上,所有的宫人皆震惊不已,但无人敢说话,这鎏凤轩的残忍早在多年前就已经被整个西凤国民所熟知,谁若敢询问半句只怕下一秒就会脑袋搬家,一路上鎏凤轩毫无阻碍的直达青鸾殿。
青鸾殿是上朝的主殿,而此时也正是上朝的时间,鎏凤轩一行人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朝堂之上,不知之人皆震惊不已,正在启奏国事的大臣话说到一半也顿了下来,而暗地里早已同鎏凤轩私通了的人便十分稳定的看接下来发展的局势。
无人敢开口,朝堂安静至极,坐在龙椅上的天之骄子面无表情,只有一双黑色的眼眸冷得令人发指。
鎏凤轩站在大堂正中,邪魅的面庞有着掩饰不了的喜色,道:“鎏凤鸣,如何?”
鎏凤鸣岂会不知他的意思,冷笑了一声,却不说话,只是缓缓的站了起来,只是这样站起来他就觉得有种无形的压力袭来,抬手,轻轻拿下自己的紫金冠——皇帝的象征。
堂下已是一阵倒抽气声,却听得鎏凤鸣冷漠道:“江山我给你……”他拿出一块金黄色的布打开,“玉玺我给你……”捻起旁边早已准备好的让位诏书,“诏书我给你……”说完了,他终于缓缓的抬起了头,然而,眸中的阴鹜却不知何时退了下去,竟是无比平淡,平淡到读不出任何情绪。
“够了吗?”鎏凤鸣只是这样问着。
鎏凤轩看着他完全不当一回事的样子,心底已是恼怒,他想看到的是他更多的不甘与屈辱,绝不是这么一副平静的模样,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有的是机会折磨他,能看到他一切的表情,鎏凤轩冷哼一声,“够了,所以……现在你给我从上面下来。”
鎏凤鸣一步步挪动无比沉重的脚步,脚上像是缀了千金的钢铁,他挺直脊背走下台阶,背影清丽孤高,依旧是谁也无法触及的王的姿态。
鎏凤轩眯着眼看了他,一步步往上走去,坐在了龙椅上。
旁边有大臣终于出了声,“皇上……”鎏凤鸣朝那人看了一眼,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那人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言语。
鎏凤轩坐在龙椅上大笑着,“终于得到了,是我的终究是我的,鎏凤鸣,你只不过是一只替我占了几年位置的狗而已,主人回来了,狗就必须让开。”他笑得无比猖狂。
鎏凤鸣看着这一切,若是以往,他早就发怒了,但今日的他却依旧只是默不作声,面色平静到什么也看不出,黑色的瞳眸经不起一丝波澜。
“那么,从今天开始,我才是皇上!”鎏凤轩坐在龙椅之上对着堂下的所有朝臣大喝道。
早已是鎏凤轩那边的朝臣便跪下大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还有不知所措的大臣没有下跪,其中两人当即被唐傲等人杀死在堂下,所有人不敢不服,不得不跪。
鎏凤鸣眸如深潭,终于淡淡道:“既然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那么,可以放了她了?”
鎏凤轩冷哼道:“我自然会放了他,但是依照约定,你除了拿这西凤江山来换,还得加上你自己的命!”
鎏凤鸣微微垂下了眼睑,没人能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忧伤,“我知道……”就在他说话的这瞬间,他的手已经被人扣住了,他并没有反抗。
只听鎏凤轩喝道:“给我带下去!”
鎏凤鸣被带了下去,至此,西凤的江山已经完全落在了鎏凤轩手里。
禁园
密不透风的墙壁,浓厚的湿气,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透出微弱日光,空气中散发这一股霉味,铁制的囚房、一张小木方桌及两个小凳、桌上放着一盏快要燃尽的油灯,墙上还挂着骇人的刑具,除了这些,亦再无其他。
阴暗背光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穿着明黄衣衫的人,那人头发蓬乱,原本明黄的衣衫已被血迹染成另一种颜色,身上皆是被鞭子抽打的所留下来的痕迹,血肉与褴褛的衣衫几乎融在一起,惨不忍睹。
他手腕被紧紧扣在了铁链中,此刻正低垂着头,容貌被尽数遮掩在凌乱的黑发之下。
旁边还站着几个人,皆穿着黑色的衣裳,只有一名女子身着大红裙裳,倒是妖媚动人,她徐徐走到那人身边,纤细雪白的手指勾起那人的下巴,言语几近暧昧,“这么英俊的男人可是世间难寻啊,就这么毁了,啧啧啧……”说着,她撩开那人蓬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