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太医烦躁地皱着眉头,“这,这是,房中术。若是服了少,倒是,倒是不错。”她又快速瞄了尹秀靖一眼,“可是吃得多了,那,那就麻烦了。将女子精血调动到一处,又来不及舒散,那,那会气血攻心。”
尹秀靖一怔,忙看向李子树,心思一动,不知道李子树知不知道他不能行房。若是知道,那就能证明他的清白。毕竟,他又没法和皇帝做什么,又何必冒险给皇帝下毒。果然,李子树在知道之后,面色一沉,但是看向尹秀靖时,却是稍微缓和了语气。
“既然如此,黄太医为何不去配解药?”
“是是是。只是我若去配药,恐怕需要一点时间。等我连夜配制,也要明天晌午才能得药。”
“那你的意思是说……。”
黄太医烦躁地拉拉衣襟,像是周遭空气太闷:“若是皇上舒散一些,倒也能撑到我配药回来。”
萧纬一听,惊惶地眼珠乱转。这个庸医是想找人随便跟她干点什么啊。这可不行,她接受不了。李子树突然间从聒噪的身边人,进阶到萧纬肚子里的蛔虫。语气犹豫又问:“若是忍到明日,会有什么大碍么?”
“这,这我也不敢确诊。这药性有些奇特,”黄太医又静静把脉片刻,“并不是刚刚中毒,像是已有几天的光景。前几日没有发作,那必定是,”她停了停,突然意识到谈论皇上私生活有点不妙,只能硬生生转了话题,“那毒性缠在心脉,我只能勉力为之。”
萧纬硬忍着头疼,动了动手指,总算被李子树看到。李子树忙凑过去问:“皇上,皇上您醒了?”
“扶……月!”萧纬紧闭双眼,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把罪魁祸首给说出来,“再不给解药,就杀,杀了他。凌迟!”
“是是,小人立即去办。那现在是,”李子树犹犹豫豫,也不敢去看坐在一边的尹秀靖,压低声音问,“让陈公子来?”
来个屁啊,还不如快点把陈永年抓进宫里来啊。萧纬很想骂人。肌肤相亲,就应该是两情相悦下才发生的。你喜欢我喜欢,顺其自然。这种硬性行为,感觉就很奇怪,接受不了。何况,她答应过陈永年的,只有他和她,不会有第三个人。金口玉言,不能反悔。
不过刚刚进阶成功的李子树,显然这次没有揣测到萧纬的心思,见她痛不欲生的样子,一边恨恨关照底下人先去揍那个扶月要解药,一边却滴溜溜看着尹秀靖,面无表情叹了口气:“皇后,不如,不如您先去侧殿休息?”
尹秀靖蹭地站了起来,心里愤愤,他是没有权势,现在却还要被个小小侍从赶来赶去么!可不等他张口斥责,李子树苦着脸叹了口气:“若是皇后照顾的话,那皇上忍到天明,不知,不知……。”
那一瞬间,尹秀靖猛地眼前一暗,心上不知落了多少的灰,厚重地让他禁不住发抖。“也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不过,李子树,”他冷着脸,毫不客气连名带姓地说道,“不管是谁,都得悄悄的来,记在我的名下。今日你若敢大胆扫了我的脸面,明日等皇上清醒,我定要你加倍还来。”
“皇后放心,小人让皇上在此歇息,也是存在不想让人知道的念头。”李子树低下头也不敢去看盛怒下的尹秀靖。叹了口气,吩咐悄悄地传永娘进凤来殿。
永娘倒是不明就里,被人偷偷带进凤来殿。刚抬头就见皇后铁青着脸坐着,旁边的李子树苦着脸,欲言又止。只是不过片刻,忽然有人端了碗黑漆漆的药过来,远远就能闻到一股苦味。心里一慌,刚要拒绝,下巴被皇后身边的人捏住,一仰头,那滚烫的药水顺着喉咙口划到心肺。
苦到了极致,忍不住就趴在地上干呕:“你,你,李常侍,永娘做错了什么!永娘,永娘要见皇上。”
“哎哟,陈公子,皇后是在抬举你呢。”李子树哎哎两声,又转头看向尹秀靖,“皇后,这药效极快,是否可以让小人带陈公子进去了。”
“什么,什么药?”永娘拼命抓住衣襟,那该死的药下肚之后,浑身发冷,手脚冰凉。甚至,甚至连子孙袋都觉得有些麻麻木木的。
“也没什么。”尹秀靖站了起来,终于露出一丝皇后的架势,略带恨意地看着永娘,“不过帮皇上在不甘不愿下,少一些麻烦罢了。”顿了顿,又划出恶意的笑容,“好好替本宫伺候皇上,旁的那些,劝你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