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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三击掌(2)

新上任的“和瑞祥”老板王国甫在管理上比他的父亲多了些手段,提出了明码标价,以货盈人的经营原则,“货不压库利自生”,在采取薄利多销方针的同时,对店员管理也学日本的办法,“号规”严明,即“和瑞祥”的店员一律要剔光头,穿长衫,不许吃生葱生蒜,不许吸烟喝酒,上班身上不带钱,不许结交不三不四的朋友,工作时间不许会客,亲戚朋友来购物必须由其他店员接待,本人买商品需开具发票,经别人检验才能拿出店门……在新掌柜的经营下,“和瑞祥”的影响很快迅速扩大,顾客盈门,生意红火。盈利比在他父亲手里时翻了一倍。父亲到箍筲胡同王家时,王阿玛正坐在院子里选布样,父亲将带来的花布给他看,王阿玛仔细地审视花布,说是英国莱尔兹纺织厂的出产。父亲说,都是棉花织出来的,人家的怎就这么精美,甭说摸,看着都让人舒心。王阿玛说,机器先进,工艺精湛,咱们比不了,咱的布还是窄面手织布,印花也简单……说着,拿过旁边的布样让父亲看,说这本是英国毛呢,那本是丝纺样。

太阳光底下,那些布样一本比一本漂亮。

王阿玛说,下个月他准备在上海和北京两个铺子分别进30匹英国色布和丝绸,看看行情再说。父亲说这样便宜的料子30匹进得少了,王阿玛对父亲说,四爷,我是想……买布不如买机器,中国的棉花不比英国的差。

父亲说,你要办工厂!行吗?办厂子得要钱,要机器,要地盘,要人。

王阿玛说,中国除了机器没有,其他都不缺。

王阿玛从商业转到了办工厂,那时候流传着一句很时髦的话,叫做“实业救国”。

王阿玛聘了我父亲当生产总监。想的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父亲与王阿玛虽不是兄弟和父子,却有着一同光屁眼子站雨地的交情,这样的交情就是真的兄弟和父子也未必能演绎得出来。

“生产总监”一听这名字就有些大而化之,父亲的“生产总监”如同他的“镇国将军”一样是飘浮在半空的,以着父亲那散淡的文人性情,能干得好这差事才是见鬼。父亲从担任“总监”到卸任,他根本也没闹清楚织布是怎么回事,狗看星星似的在车间里瞎转。

王阿玛的工厂在南城,据说很有规模,父亲回来跟家里人说,王三爷厂里的机器轰隆隆响,白布哗哗地,水似的往前流,工人带着白围裙,干净,精神,跟洋大夫似的,都是跟外国学的。祖母说跟洋大夫一样干活的工人她还真没见过,想必三爷挣的钱也一定哗哗的,水似的……

王阿玛一连开了三个织布厂,没几年又开了火柴厂,火柴厂的名字叫“丹枫”。“丹枫”是王阿玛在日本念书时发表文章用的笔名,从根上论,这个名字还是我父亲给取的,取自他们宿舍寮窗户外头那棵枫树,树一到秋天就火红火红的,很是惹眼,用在火柴上也很合适。有了数家工厂,王阿玛阔起来了,娶了留洋的太太,生了重八斤半的大儿子,给儿子取名叫“利民”。父亲说这孩子的名儿像个口号,不像人名,王阿玛说孩子将来也要像他一样,利国利民地干实业,改变中国的落后面貌。

袁世凯当上了大总统,正月的时候,王阿玛过来接我祖母上“吉祥”听戏,接祖母的是辆洋马车,马车零件锃光瓦亮,紫红大绒的弹簧坐垫是北京头一份,马是洋的,高大威猛,昂着头,凡人不理地骄傲着,赶车的穿着洋制服,挺着小腰坐在车前头,细看竟然是金发碧眼的洋人。看到这阵势,我们家看门的老张惊奇得嘴也合不上了,说他进北京几十年,头回看见这么好的车,比醇王府的马车还气派,他问王阿玛车是打哪儿弄来的?王阿玛说,跟洋机器一块儿进口的,我东西南北城地跑,没辆好车不行。

老张问那个赶车的洋人是不是跟车一块儿进口的,王阿玛说是他上租界里雇的,这年月,只要有钱,鬼都能给你守门。老张说,明儿个我撺掇我们老爷也弄俩洋人来当门房,保准有人来看稀罕。

王阿玛说,你还不如弄俩猴来呢……老太太出来了,不说了。

王阿玛扶着我的祖母上了车,那是我祖母有生以来头回坐洋马车,老太太回来说,看的戏是《三击掌》,罢了,行头陈旧,演员也不卖力气,扮王宝钏的太胖,腰粗得像桶,一脸的褶子,没踩跷,一双大脚片子在台上踢出一溜烟尘,远不如国甫的马轻便,不如看赶马车的小洋人儿舒坦。国甫的马车不是在跑,是在漂,坐在上头悠悠地,北海的金鳌玉栋一闪就过去了……

看来,矜持的祖母对王阿玛的马车记忆深刻。

王阿玛是商人,是FOX,在他的鼓动下,我们家以祖母为首,女眷们大都用私房钱入了王家工厂的股份,连看门老张也随大流入了两股。祖母和老张入的是火柴厂的股,祖母出了一千块大洋,老张出了十块,他们认为,火柴家家都得用,谁家不笼火点灯抽旱烟,那些火镰纸捻到底不方便,洋火的用途广泛极了。

转过年,祖母已经不能坐着王阿玛的洋马车到“吉祥”听《三击掌》,她老人家病得起不来炕了。王阿玛站在祖母的病榻前说,老祖宗,您好了我用车拉着您上妙峰山烧香去!

祖母说,上妙峰山上下辈子的事啦,看你这么喜幸,今年又是大赚钱了吧。

王阿玛说,老祖宗,托您的关照,不是我大赚了,是您也大赚了,我那个“丹枫”是股份制,咱们大家伙都赚了。

祖母问王阿玛,她赚了多少。王阿玛说,翻了四倍,一千大洋变了四千。祖母说,四千好,是个整数,用它来发送我大概是够了……

王阿玛说,您这是要撤股哇!

祖母说,不撤股我还能陪你玩一辈子?

没过几天,祖母死在冬至的早晨。真真应了她老人家的话,连请和尚、喇嘛念经带出殡,不多不少,整整用了四千块,老太太算计得准。

满街的洋布,一夜间突如其来,袭击了北京的角角落落。小贩们在吆喝,便宜咧,便宜咧,洋布洋绉洋呢子,大枚五尺,买花洋缎,白送青呢子二尺啊!

大姑娘、小媳妇们围着布摊抢购。我们家看门老张也加入了抢购行列,抱着呢子和花布从人堆里钻出来,照直了往家跑,进了门就嚷嚷,简直就是白捡哪,洋人傻,不会算账,他们哪儿精明得过咱们啊。

父亲训斥老张,哎,你跟着起什么哄?

老张说这样的料子给他唐山的媳妇捎回去,他媳妇准得傻眼,娘们儿家哪儿见过这个,这样的布天上的七仙女也织不出来!

正巧王阿玛到我们家来,看见老张手里的布说,老张,你也买这个……

老张说,便宜呀,三爷。您“和瑞祥”的缎子是好,半块大洋一尺,除了有钱人以外,家常的没个大穿头,这多实惠。

父亲说,国甫,我看这卖洋布的不是个好买卖,这些人是疯了。

王阿玛脸色铁青,说不出一句话。老张拿着几块料子过来说,三爷,您是开绸缎铺的,您看看这洋绉,比咱们北京的元青染得好多啦,色多正。

王阿玛看了老张手里的布料说,唉,比不上人家呀,咱们的杭绸、湖绸是好,就是经纬线头泡,一毛一大片。

老张说,三爷,您织布厂用的机器不也是外国买来的吗?

王阿玛说,机器也分好坏,我那些洋绉虽然也是双梭加重,到底不如人家发展得快,工艺好。

说着拿过老张手里的一块雪青料子说,比如这个,它经线是雪青,反过来纬线可是蓝的。咱们的里面都一样,边也不如人家的齐整。

老张说,那您改呀,随着他们改。

王阿玛说,改?再怎么改,我再改也比不过他们的连扔带卖呀。

一晃几年过去,王阿玛的“和瑞祥”不得已放下了架子,向推车卖浆者靠拢,把布匹压到了最低价,有些大路品种,比如阴丹土林布、安安蓝布、名驹青布、大星青布和雁塔白布都是按进价销售,等于就是赚个热闹。客人进铺子买布还赠送手巾、画片、小手绢,就这也是十分的不景气,偌大个铺子,有时候一天进来六个顾客。与此同时,织布厂生产更是大溜坡地往下滑,成匹的布堆在仓库里,让耗子做了窝。

王阿玛不甘心,把儿子王利民送到法国去学纺织,想的是儿子学成归来,成为纺织精英,为王家的事业大展宏图。

如果说一向大而化之的父亲这辈子还干过什么实事的话,就是给他的同学认真地为织布厂做了一个调查,这也没辱没了“生产总监”的称号,没亏待数年从织布厂领的薪水。

父亲用考证版本的认真态度给王阿玛递交了一份调查报告,报告说王阿玛的三个织布厂平均的亏损率是45%,其中南城的盛义厂最为严重,76%,照这样下去,再用不了半年,三个厂子就得宣告破产。王阿玛虽说是学经济的,有着中锋的灵活却缺少后卫的沉稳,对政治的热情往往忽略了经济,在某种程度说王阿玛并不比我的父亲清醒多少,一听说他的盛义厂亏损76%,急了,拍打着报告冲我父亲喊叫,你计算得不准确,76%!合着它什么也不生产,就是在那儿一天天耗费!

父亲说,主要原因是积压,外国洋布对咱们的冲击太大,英国人、日本人,几个国家都在江南建了纺织厂,用咱们自己的原料,生产出来的布再卖给咱们自个儿,门也没出就把钱赚了,现在连军队的军服用的都是洋人工厂出的洋布,把咱们挤对得只剩下了4%的市场,而且这4%随时有可能丢。

王阿玛还不信说,形势真有这么严峻?

父亲说,形势就这么严峻。产得多,赔得多。

王阿玛问有什么补救办法没有,父亲说没有。王阿玛让父亲再帮他好好想想。父亲说有一条谁都不愿意走的道,就是大量裁人,像盛义厂索性关门,其余厂裁掉60%到65%工人,使生产呈半休眠状态,维持最低量生产,以待将来恢复生机。

王阿玛说,它要是恢复不了生机呢?

父亲说,那就是死。

王阿玛吟沉半天说……织布厂休了眠,就意味着我的工人都失了业,辞掉65%……这……

父亲说,现在你也别说实业救国这一类的话了,你救不了国,你连你的65%都救不了。

王家太太来我们家串门,在我母亲跟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时候我母亲刚刚过门,还是新媳妇,见王家太太哭也陪着掉眼泪,心里寻思王家真要破了产,不如让父亲把他们接我们家来,就是喝粥也是有我们一碗就有王家一碗。王太太走后,父亲笑话母亲的小家子心态,说王家不是平民市场卖炸开花豆的小贩,说赔就赔个精光。母亲问王家的工厂是不是真如王太太说的,到了要关门的程度。父亲说,他们要真能关门就好了。

母亲说,刚才王太太说了破产的话,真破了产,他们不会沦落到大街上要饭吧?

父亲说,要轮上他们要饭,全中国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都得饿死。织布厂受洋人挤对,不景气,他们还有火柴厂呢,一个丹枫火柴公司的利润,抵得上三个织布厂。

母亲说,那王太太还哭什么呢?把我吓得以为天要塌下来呢……

什么儿女,都是冤家对头!

这是句气话,每当我们惹母亲生气的时候,这句话就由母亲嘴里冒出来。王家后来发生的事情,进一步验证了母亲这句话的真理性。

王家出国留学的王利民在法国待了不到半年就跑回来了,据我大哥说,这小子到了法国从来就没进过学校门,成天举着牌子在法国街上游行,纠着一帮人在下旮旯里开会,连法语的字母也念不下来……王阿玛对儿子的突然回国自然也是万分的不满意,跟我父亲说,指望着他好好学本事,回来干番事业,使工厂起死回生,救民于水火……他倒好,自动退学,一拍屁股回来了!放着好好的道不走,他要回来干革命,革命能当饭吃吗?这哪儿是我的儿子!你说他随谁?随谁?

父亲说,回来也好,回来您身边有个帮衬,儿子不要多,管用就好,我们家七个儿子,呼呼啦啦在跟前围着,都是攮糠的货,提拉不起来,推搡不出去,照样让人烦心。

让王阿玛没想到的是,从法国回来的王利民竟然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北京市成立了总工会,工会的任务是要组织工人和资本家展开斗争,争取工人的合法权益。要提高丁人的觉悟,让工人们认识到,工会是工人自己的组织。北京几个大厂互相之间加强了联系,定期举办职工训练班,培养工运骨干,推动工运进一步开展。王利民是工会夜校的教员。

王利民到我们家来过,戴着格子呢帽,穿着格子呢坎肩,披一件格子呢大衣,高挑的个,清瘦的面孔,跟王阿玛长得很像。王利民跟他父亲不同的是说话爱用反问的语气,爱打手势,喜欢一边说话一边在屋里走来走去,没有一刻停歇,像关在笼子里的狼。我的哥哥们不喜欢王利民,说他聪明外露,对世界的认知属于那种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阶段,我父亲也不喜欢他,说他太过浮躁,总之王利民在我们家很没有人缘,能跟他说到一块去的只有我的母亲和看门老张,他们说王家的儿子比他的爹随和,心地善良,不摆谱。

父亲从工厂回来说,盛义布厂职员的办公室成了王利民纠集工人聚会的场所,把好端端的办公室变成了乌烟瘴气的“穷杂之地”。有王利民撑腰,工人们进入办公室就显得理直气壮,动辄便进来找小王“谈事情”,说话直门大嗓,随便地抽烟放屁,动作也很夸张,全没了规矩。王利民跟他们勾肩搭背,装得很“普罗”,商量事情也不避讳职员们,所谈内容只有一个,就是如何跟他的父亲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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