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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三击掌(3)

三个厂,八个车间,二十六个小组,推举了十名代表,除了有一个因为昨天机器压了手没来,九个都齐了。王利民就跟他们商量反对裁员,反对减薪的策略,说工厂是大家的工厂,大家吃饭穿衣,养家糊口,都跟工厂牢牢地系在一块儿,劳工神圣,厂子里的事情应该是工人说了算,不是资本家说了算……

我父亲坐在旁边听,心里很不是滋味,裁员减薪的主意是他给老同学出的,因为这个给他的同学添这些个麻烦,他觉得很对不住老同学,就偷偷把老同学儿子的情况告诉了老同学。用现在的眼光看,我父亲应该是个地地道道的工贼,资本家的忠实那个……有关这段经历,解放后父亲从未谈及过,虽然他老人家成了新中国的知名人士,成了德高望重的学者,毕竟有过这样的不光彩。亏得父亲在“文革”前就过世了,否则“叛徒、内奸、工贼”的帽子压在他头上是一点儿不冤的。

那阶段,北京不但织布厂,造纸厂、发电厂什么的,工人都在闹腾,北京工人要求增加工资,反对裁员,举行罢工。

全北京电车停开,电灯不亮,连卖豆腐脑的也罢了市!

资本家要和工人代表谈判。

王国甫自然也要和王利民谈判。

王阿玛和织布厂的工人代表谈判的地点就在盛义厂。工厂大门里,太阳光底下,两张桌并成一个长条,一边坐着王阿玛,一边坐着以王利民为首的工人代表们。王阿玛觉得很别扭,对王利民说,有话咱们到家里说,到办公室说,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王利民说,这里很PRO(英语简略,“大众”意思),也很透明,这是再好不过的谈判地点。

王阿玛说,我跟你,在这儿……我还是不习惯……

王利民说,我跟您,现在不是父子关系,我的背后是一千多工人,我是工人的代表。

王阿玛说,这么说你跟我是对立的了?你现在翅膀硬了,敢跟我对立了!我揍你个小兔崽子!

工人代表们不干了,他们高喊,反对资本家侮辱工人代表!

父亲回来跟我母亲学说白天谈判的经过,我们家的人听着都觉着新鲜,老张在旁边说,儿子跟爸爸对立了,这世道什么事儿都有。

母亲无奈地摇摇头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王阿玛怪可怜的,下棋两边的子儿还一样多呢,这倒好……

老张说,这是老虎棋。老虎一个,羊一大群。这不是谈判,是逼宫!

母亲说,有话好商量,都是一家人,翻过来姓王,调过去还姓王,王阿玛是咱们家多年的老朋友了,父子真闹僵了,掰不过来更麻烦。母亲让父亲找市面上的“说和人儿”去劝劝,母亲认为“说和人儿”调解这些事比较有经验。父亲说那个王利民放话了,这不是他们爷俩的事,是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母亲说,那他们能不能不斗争?

父亲说,好像不能。

母亲问谈判的结果怎么样,父亲说条件不少,主要是不许王阿玛单方解雇工人,裁减工人必须通过工会,还要保证工资按时发放,不得无故拖欠、减低……母亲说,人家提得也在理。

老张说要按这些条款,他早应该罢工,我们家已经拖欠了他半年多的工钱了,打过了八月十五父亲就再没给他开过薪水。父亲说,工厂是工厂,家里是家里!

老张说,它道理一样不是。您欠我工钱,我是看在三太太(我母亲)份上,没跟您计较罢了。

厨子老王也过来凑热闹,插进话说他也得跟父亲要工钱,他的工钱欠得比老张还多,好几次哥儿们过生日,上面铺买寿面还是他垫的钱。父亲说,我怎么觉着咱们也在这儿下老虎棋呢,是不是咱们也并两张桌子,我坐这头,你们坐那头?

工厂谈判完了,王阿玛没回箍筲胡同,上了我们家。进门来,脸色十分不好看,也不理视老张的寒暄,照直奔了后院父亲的书房。母亲知道王阿玛心里不痛快,告知我们家的孩子们,谁也不许嚷嚷,不许闹,不许往后院跑,连我们家的胖狗阿莉也被拴了起来。

母亲进去送茶,听见父亲在问他的老同学,签字了?

王阿玛说,签了。

王阿玛的眼圈红了,父亲拍了拍老同学的肩没有说话。母亲知道,在与儿子的较量中,王阿玛是输了。数十年后的北京工商史记录这次运动说,“罢工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锻炼了工人阶级,打击了资产阶级的嚣张气焰”……

对这次罢工,在我们家族中还有着额外的记忆,就是那天晚上,王利民陪着他的妈来到我们家,接王阿玛回家。母亲回忆说,那天王阿玛在饭桌上几乎没话,只是一杯一杯喝闷酒,菜也没吃几口。王阿玛喝得脸色煞白,酒气全走了心,别人也不好拦。

王利民进来刚叫了一声爸,就被王阿玛抽了一个嘴巴。我父亲没拦,王太太也没拦,都觉得王利民白天做得有些过分,教训教训这小子是应该的。王利民捂着脸站在他父亲对面,窘得说不出话。半天,王利民说,爸,我知道您有气,有时候我们必须做出牺牲。

王阿玛说,我的牺牲够大了,不但是工厂,我连儿子都搭进去牺牲了!

没过多久,王阿玛家里就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件事使王家的境遇彻底发生了改变。

应该说,王家丹枫火柴厂的生意一直在赚,由原来的年生产2500万包扩大到了4000万包。我们家最关心火柴厂生产的是老张,几乎是见天在算他那十块钱的本金,这些年翻来翻去变成了多少,他不止一次对母亲说他投到王阿玛厂里的十块钱是母的,会下小钱,那十块钱在王三爷的钱窝里滚,跟滚元宵似的,越滚越大,怕有几百块了。是我们家老祖宗英明、有远见,老祖宗那时候就知道,仗再怎么打,世道再怎么乱,火柴厂是永远不会亏本的,老百姓离了什么都行,离了火柴不行,你总不能让人再回到钻木取火的年代去吧,人但凡往前迈了一步,你让他再退回去,是万万不可能的。

父亲让老张给王阿玛送去他从日本带回来的“纳豆”,纳豆是日本饭桌上极普通的一种吃食,是一种发了酵的熟黄豆,黏糊糊,臭烘烘的,用稻草包了,捆扎成一个个小包,吃的时候挑在碗里佐以酱油和芥末,使劲搅动,成为一种粘稠的糊。父亲和王阿玛都喜爱这口,就跟有些人喜好臭豆腐一样,不吃还难受,上瘾。纳豆制作工艺复杂,过与不及都不行,受发酵时日的限制,带到中国就显得很珍贵。我们家的人每当见父亲用筷子折腾那面目甚不清爽的纳豆时,都用手捂了鼻子,不愿正视,父亲却说,越吃越香哪!给谁谁不吃,母亲吩咐,连父亲吃过纳豆的碗也要单独刷洗,承受不起那臭。

父亲得了纳豆自然要和老同学分享,让老张坐洋车到箍筲胡同去,火速递达,免得过了火候。老张乐得办这件差事,他唐山老家的儿子定了亲,正想找王阿玛把他火柴厂的股抽回来,给儿子盖房。

老张到王家送了纳豆,磨磨蹭蹭地不走,没话找话地搭讪。王阿玛问老张是不是还有事,老张不好意思地问他现在在丹枫厂里有多少股了。王阿玛说这得让管账的算,就叫来了管账的老张。管账的老张给看门的老张一算,说看门的老张几年来在丹枫已经有了237股。看门老张问237股是多少,王阿玛说不少了,在北京买三间南房够了。看门老张按捺不住喜悦说,三爷,我得谢谢您。西洋的规矩也不都是坏的,搁到厂子里,钱就能生钱,它就成活的了,比我辛辛苦苦看门强。

王阿玛说,老张,你来不光是问我股份的吧?

老张很张不开口地说,乡下儿子要娶媳妇,我想拿这钱盖房……您刚才说在北京买三间南房都够了,要搁在我们乡下,盖三间北房它肯定也是没有问题的。

王阿玛说,想要抽股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老张说,当初您当着老祖宗的面说得好好儿的,存取自由,老祖宗能取,我咋儿就不行了呢!

王阿玛说,老祖宗那是死了,你还活着。

老张急赤白脸地说,三爷您开始要是说人活着就不能抽股,我那十块钱也就不交给您了,买点儿大白萝卜吃我还下火呢,怎么一赚了钱章程就变啦!

王阿玛说,丹枫的股东多啦,我不在乎你的237,要想抽股得递交申请,不是你们乡下的钱友会,你想怎的就怎的……

两人正在磨嘴,仆人来说有军械局的人来找。老张赶紧起身告辞,被王阿玛拉住说,你就坐这儿,抽股的事我还没给你话儿呢。

老张说,我在这儿不合适。

王阿玛说,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一官僚和一军人进来。官僚姓赵,军人姓程,官僚留着锃光的大中分,军人穿着笔挺的军服,好像都挺有来头。官僚谦恭地递上名片,军人脚后跟一碰敬了个军礼。

王阿玛介绍老张说,这是老张,丹枫的股东。又对老张小声说,虽然没几股。

老张没经历过场面,汗也下来了,诚惶诚恐地说,我那叫什么股东。

赵官僚看在“股东”面上,跟老张点点头,欠欠身子,把老张弄得屁股差点儿没从椅子上溜下去。好在赵官僚没太在乎老张,对王阿玛开门见山地说,现在的局势王三爷想必也知道,战争越打越紧,南边、北边还有东边,几路人马各不相让,北京这块风水宝地,谁占住了谁就是王。咱们的军队,武器是没的说,人家湖北那边供着家伙,这火药还得咱们自个儿出,我们是想,您的丹枫生产火柴跟生产火药是一码子事,您要是改了火药,那利润是翻着倍地往上涨,这是一笔大生意啊,王三爷。

王阿玛看着老张说,是啊,现在他哪儿不打仗呢?打仗比笼火做饭还家常便饭!

程军人说打仗也是一桩挣钱的买卖,能挣大钱!王阿玛说,不错,要不然怎么那么多人不爱干别的,他就专爱打仗呢。

赵官僚说,生产军火能发大财,而且来得快,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只要王三爷点个头,金条洋房那是小事,上边再委任个什么名分,大宗的钱还不是翻着跟头来。

王阿玛说,老张,你看这头点还是不点呢?这里头也有你的股份,要发大财咱们一块儿发?

老张说,三爷,丹枫是您办起来的,您自个儿拿主意……您,您老跟我较什么劲!

王阿玛坚持要听老张的主意,老张说钱是好东西,谁都爱,顺顺当当来钱谁都盼着。程军人夸老张看得明白,老张说,可我怕的是半夜睡不着觉。

王阿玛会心一笑,说他跟老张一个毛病,越到半夜越精神,一趟一趟地起夜,晚上不敢喝水,什么天王补心丹,什么枣仁安神丸,一把一把地吃,都是白搭!老张说,在被窝里一个劲儿地放大屁!

王阿玛说,臭得我不敢掀被窝!

两人说着笑起来,程军人也跟着一块儿笑。赵官僚的脸色不好看了。赵官僚让王阿玛考虑考虑,他明天再来,听回话。王阿玛说他明天跟太太上戒台寺看松树去。赵官僚说那就后天。王阿玛说后天商会在东安市场有活动,也没工夫。赵官僚问什么时候有工夫,王何玛说,这么着,什么时候我想把火柴改火药了,我自个儿上军械局找你们。

赵官僚告辞的时候让王阿玛再考虑考虑,话里有话地说,王三爷,一步棋走错了,满盘皆输呀。

王阿玛说,棋子儿输光了它还有棋盘呢。

老张回来跟我父亲学说这些情景,对自己在官僚面前过了回“股东”瘾大加渲染,又在门房一遍遍比划,让做饭的老王品评他够不够派头。到吃晚饭时候还在后悔,到王家送纳豆没有穿长衫。

那几天天气闷热闷热的,母亲说老天爷在憋雨,老张说只要雨一下来,潮白河就得发水,京东保不齐就得泡汤。下午的时候王利民来找我的三姐,没说两句话三姐就匆匆忙忙跟在他后头往外走。两个人被我母亲拦在大门过道,母亲问三姐干什么去,她说上陶然亭开会,母亲说陶然亭那个荒败的乱葬岗不是什么好地方,三姐坚持要去。我三姐的脾气很拗,我母亲的脾气更拗,推推搡搡硬是把三姐扣下了,任凭三姐在房里跳着脚地喊叫。那时候我们家的人都还不知道她偷偷地加入了组织,跟那个王利民是一个支部的,只是觉得这个三格格有点儿邪性。直到1948年我的三姐被国民党秘密枪杀在德胜门城墙下,我们家的人后来去认尸,才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她是我们家唯一的一位革命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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