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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葵花向太阳(一)(1)

插队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事,今天听来已很遥远。有时你会觉得,它似乎已被淹没在历史长河里,像许多事件一样被冲刷得面目全非。插队的规范说法是“上山下乡”。当年毛泽东同志——那时叫毛主席教导我们说:“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于是成千上万的青年学生就打起行李举着红旗上山或下乡去,因为到农村是插入当地生产队,当普通社员,故而称为“插队”。那时插队真比参军还隆重,街上经常锣鼓喧天,然后就有一伙人风风火火将喜报贴到谁家门口,说是某某已被正式批准上山下乡,成为一名光荣的知识青年。喜报措辞热情洋溢,墨迹未干的洒金红纸在灿烂的阳光下映出一派光荣。

像我这样年龄,说插过队恐怕未必有人信。但我确实插过,去的地方离城市仅百余公里,那时的感觉却已远如千山万水。正如其他事情一样,当接近尾声也就进入高潮。我插队是在1975年,1975年的10月15日,刚刚过了国庆节。后来的事实证明,那时确实已进入这场运动的最后高潮,至少我们学校是这样。

10月已是秋季,北方的秋季格外凉爽。

学校为将我们这批要去插队的高中毕业生欢送得更隆重,特意将学校大门在“欢度国庆”的主题上又增添了知青色彩。那时象征知青的鲜花是向日葵,葵花向太阳,暗喻我们听毛主席的话,永远朝着毛主席指引的方向奋勇前进。学校不知从哪弄来那样多的向日葵,将校门扎得像一个“花寨门”,左右两侧还插了彩旗,看上去猎猎招展鲜艳夺目。当运载我们的汽车一开动,前来送行的父母立刻恸声四起,先是啜泣,接着索性大放悲声。当时的场面可以想见。不知谁,突然抢前一步冲上去,划根火柴就将校门点燃了,耀眼的火苗立刻朝气蓬勃地蹿起来,所到之处引燃彩旗和花纸,整个校门在秋风中顿时成了一个“火龙门”。这时汽车已开到近前,自然不能停下来,于是我们加大油门就从烈火中钻过去,大家一片狂呼乱叫,有几个迫不及待叼起香烟的同学还齐声高唱:“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

汽车开出很远,仍能听到父母们的哭喊声和悠扬的消防警笛声。

我们插队时,已没了先前的那种狂热。

国家为“上山下乡”制定的政策日趋完备。那时还不讲计划生育,各家子女少则两三个,多的四五个,甚至六七个,因此定的政策叫“一走一留”,即上一个走,下一个留,再下一个走,再再下一个留,这也体现了公平合理的精神。独生子女可以不走,两个子女则属“可走可留”,有政治条件不过硬的就要“两丁抽一”。所以,到我们那时插队就多是被政策卡下来的,并非自愿。大家一到农村想法也就很明确,奋斗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用尽一切办法,争取早日回城。

当然也有例外。刘一兵就是主动要求下来的。

但刘一兵一下来就后悔了。大家很快发现,他的情绪一落千丈。据张旗说,每到黄昏,刘一兵经常独自跑出村外,冲着家的方向发呆。刘一兵虽是“知青小分队”队长,却没跟大家分到一起,他和祁建国,还有张旗,他们去了张村。张旗的姐姐张旌也和我们一批下来,她姐妹俩原想在一处,但刘一兵去张村,张旗想跟刘一兵在一起,就也去了张村。张旗在对我说起刘一兵时,忧虑得眼泪都快流下来。她说,你们还是去劝劝他吧,看他在学校时那样生龙活虎,我还真以为他志在四方;可现在,他想家快想疯了。

张旗是来看她姐姐张旌的,一见我却说起刘一兵。

我无法回答她,其实每个人都在想家。

我至今仍想不明白,那时的家里没有高档家具,没有电冰箱,更没有电脑电视机DVD,与今天相比不要说舒适,甚至还有些破烂,但那时却为什么那样想家?每到傍晚,村庄笼罩在夕阳里,家家户户升起炊烟,空气中飘浮着大灶烧柴草的气味,我们就似乎又闻到了家的气息,那种感觉很难言说,迷茫惆怅得令人窒息。我对张旗说,你问一问张旌就知道了,我们这里每到晚上,大家也哭成一团。我说,刘一兵是队长,他怎么可以带头想家,他应该过来劝一劝大家才对。

张旗张张嘴,好像还有话说,却转身低头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刘一兵是遇到了麻烦。

这件事是祁建国告诉我的。祁建国说,他不是不想帮刘一兵,而是帮不上,冤有头债有主,人家找的是他,他就是替他挨揍也没用。祁建国这话我信。祁建国在学校就是刘一兵的忠实追随者,刘一兵指向哪里,他就打到哪里。

祁建国家庭出身小业主,政治条件不太过硬,但刘一兵却给了他很高的政治待遇,先将他拉进红卫兵组织,后来还给他入了团,因此,祁建国对刘一兵死心塌地。这次祁建国去张村,也是主动要求的,大家都明白,他这样做其实出于两个目的,一是冲刘一兵,再就是冲张旗。张旗虽然在学校时就追刘一兵,但刘一兵并未表示过这方面的意思,这就使祁建国一直心存幻想。

据祁建国说,事情发生在一天中午。

那个中午,突然有人来找刘一兵,问他认不认识林大林。刘一兵当然认识林大林,林大林也是我们年级的,我们一班,他是二班。刘一兵不知对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看看来人也像个知青,但显然不是我们学校的,就说,认识怎样,不认识又怎样?他这样说完就准备转身走开。来人却追上一步说,林大林让你去一趟。

刘一兵感到奇怪,眨眨眼说,他,让我去来人说,他在镇上的战斗饭庄等你。

刘一兵笑了,说,我为什么要去?

他又说,你认为,我会去吗?

来人没再说话,看了看刘一兵,就转身骑上那辆水管焊的破铁驴走了。

林大林在我们学校也算个人物。他父亲说不清是什么职业,经常在家里结交一些奇怪的人,每天除去摆弄花草就舞枪弄棒,还养了一屋子“热带鱼”。那时养“热带鱼”非常盛行,但林大林家的鱼与众不同,据说都很名贵。他父亲用三角钢焊了一个三米见方的铁架子,镶上厚玻璃,制成整面墙壁的巨大鱼缸,装了加热管和彩灯,把他家搞得像个水族馆。在我们下乡前,刘一兵曾带领学校“动员组”去林大林家搞过动员。刘一兵家庭出身血统工人,父亲蹬三轮,母亲糊纸盒,根红苗正一直是学生干部,毕业时还带头报名下乡插队,并成为学校“上山下乡动员组”的副组长。

那时已没人再愿上山下乡,经过几年时间,去了农村的知青是个什么处境人们都看在眼里,再想推动这种工作就只好搞动员,甚至要艰苦耐心地反复动员。那天刘一兵率人来到林大林家,几乎破门而入,艰苦耐心的动员工作已使他有些烦躁,因此一进来就勒令林大林的母亲立刻去派出所退户口。“退户口”在当时是下乡插队的关键所在,一旦退掉户口,也就意味着铸成事实。那天恰好林大林的父亲不在家,林大林的母亲当即表示,这办不到,让她为儿子退户口决办不到。林大林的母亲说林大林有病,按国家规定,有病是可以不下乡的。刘一兵让她拿出医院的诊断证明。林大林的母亲当然拿不出什么证明,但仍坚决表示,就是没有证明她也不会让她的儿子去农村。这样就将刘一兵惹火了。其实刘一兵刚开始发火还是有些分寸的,只将一只很小的鱼缸打破了。但林大林的母亲立刻破口大骂,并声称就是将她家砸得稀烂,她也决不为儿子退户口。这一来就将刘一兵激怒了,于是,他回手砸了一只大鱼缸,跟着又砸了一只更大的。

这时屋里就已水流成河。五颜六色的热带鱼在地上挣扎着乱跳,爆灭的彩灯在水里闪出阵阵弧光。林大林的母亲用两手拍着床沿发疯地喊:“大林哪,你个窝囊废怎么还看着呀你不跟他们玩儿命还等什么呀?”

林大林正愣愣地站在一旁,这时被他母亲一喊,立刻两眼血红地扑过去抄起一把宝剑,回身就朝刘一兵砍来。刘一兵本能地抄起一只木凳来挡,那宝剑挂着风声当地砍在上面,与此同时,这木凳也就砸到那只巨大的玻璃鱼缸上。

尽管事后刘一兵坚持说,他是有意将那只鱼缸砸烂的,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还怎么可能不砸?但当时我也在场,我觉得,刘一兵这样说还是有些水分。事实是,林大林的那一宝剑砍得用力过猛,而刘一兵虽然抵挡住还是有些心虚,这就使那只木凳朝一边歪去,于是也才将那只巨大的玻璃鱼缸轰然打破。当时的场面真是壮观,直到很多年后,类似的情景我才在美国大片中再次见到,那面巨大的鱼缸玻璃并不是应声破碎,而是随着木凳塌陷进去,又立刻被强大的水流冲落下来,林大林不知怎么被翻卷的水流冲到一块巨大的破玻璃上,他像一个冲浪运动员,就那样乘风破浪地踩着玻璃挥舞着宝剑大呼小叫地被冲出门去。这只鱼缸的容水量真是大得难以想象,滔滔的水流从屋里倾泻而出,又奔腾到院子里,然后就一路汹涌地流到街上。刘一兵当时站的位置也是首当其冲,不知怎么竟被水流卷到床上来,他一抬头,恰好与林大林的母亲打个照面,两人对视一下,一瞬间似乎都有些茫然。但那女人跟着就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这哭喊直到林大林退掉户口,又打起行装登上学校运送的汽车,就再也没有停歇下来。

林大林分去的是另一个公社。他在临下车时,曾对刘一兵说过一句话。

他面无表情地说,咱们离得不远,我会来找你。

刘一兵也笑笑,说来吧,我等你。

刘一兵没想到,林大林会这样快就来找他。

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谁都没放在心上。十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当刘一兵从地里收工回来,刚刚走到集体户门口,那个骑破铁驴的人就又挡住他的去路。这一次他手里还拎了根齐眉高的木棒,看上去有些像锄把,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刘一兵面前,突然抡起木棒劈头盖脸就朝他打来。刘一兵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懵了,立刻双手抱头滚在地上。张旗哇地扑过来,用身体挡住刘一兵说,你怎么这样打人?这会把他打死的那人并不说话,但每一棒都能越过张旗准确地打到刘一兵身上。

这样打完,他骑上破铁驴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此,这人就经常出现,或中午,或傍晚,总在人最多的时候,见面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暴打,打完扭头就走,似乎有意要将刘一兵的尊严在众人面前彻底打烂。刘一兵渐渐像一只被打惊的兔子,整天提心吊胆。

他终于要崩溃了。于是,一天中午,他答应去见林大林。

与此同时,我们陈村也出了一件事。

出事的是张旗的姐姐张旌。当时正值初秋。

那年一入秋,县里下来通知,说是瘦龙河上游连降暴雨,我们这一带很可能发生秋季汛情。于是全体社员都开到瘦龙河边,一边搞秋收一边固堤防汛。那天下午,大家正在抬土,突然发现河里有个人正从上游顺水漂下来。其实在当时,已有人看出那不过是一具尸体,但正在水边洗手的张旌还是拿了根扁担伸进河里。事后有知青说,张旌这样做,是因为那尸体确实不像一具尸体,它是个小伙子,身上肌肉很发达,尤其中间部位,还像一顶小帐篷似地将短裤支起来。

当时那具尸体就那样在水里一冒一冒。张旌伸过扁担,感觉与那尸体还有一段距离,于是就又将两脚朝水边挪了一挪。也就在这时,她突然一滑就扑进了水里。

张旌的这一扑,事后就被说成是“奋不顾身”。

那时县里负责知青工作专门设有一个办公室,全称叫“上山下乡知识青年工作管理办公室”,简称“知青办”。当时县“知青办”正想在知青当中抓先进典型,不知怎么了解到此事,立刻就让报上去。据我们陈村报到公社又由公社报到县“知青办”的材料上说:当时张旌正在瘦龙河堤上奋力防讯,突然发现上游有一位贫下中农落水,在这关键时刻,险情就是命令,时间就是生命,她的脑海里立刻闪现出无数的英雄形象,于是朝身后一挥手,大喊一声——“跟我来”就奋不顾身跳下河去,但是,无情的大水转眼间就将她卷走了,她就这样一直被冲到下游几里以外,才被群众救上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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