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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后知青的猪(4)

牛国庆的猪已开始喂熟了,它由于是散养,就整天在房前屋后闲逛,只有到晚上,牛国庆收工回来才让它回圈里睡觉。这时,这头猪一边哼哼着就朝马跃进凑过来。马跃进无意中朝它看了看,忽然觉得它哪里长得有些别扭,就坐起来仔细打量了打量,没想到这一打量竟就看出了问题。他发现这头猪的身体虽显稚嫩,但面孔却非常老成,尤其是那双细眯起来的小眼睛,不仅老于世故,还透出一丝狡黠和油滑。接着,马跃进发觉它的步态也有些可疑,看上去并不像一头半大猪那样欢蹦乱跳,而是小心翼翼,试探着充满狐疑。马跃进曾听村里的贫下中农说过,正常情况下,猪一般喂养一年就可长到一百多斤,如果喂得好还能长到两百斤,但也有一种猪,由于饲养不当只能长几斤十儿斤,或者千脆不长,这样它就会被当成猪秧子转卖出去,然后再被新的一家喂养,一年之后再当成猪秧子转卖,再被当成猪秧子喂养,这种猪由于憋住,一般就永远不会再长,因此被称为“老头儿猪”,据说有的“老头儿猪”因为年头太久,甚至已无法判断出它的真实年龄。

马跃进与这头猪脸对脸地看了看,又看了看。这头猪立刻停住脚,像干麻绳一样的尾巴在屁股后头警觉地一甩一甩。

马跃进这样看了一阵就起身跑去村里,将生产队猪栏上的饲养员吴七爷拉来集体户。吴七爷蹲到这头猪跟前,仔细看了看,点头嗯一声笑着说,没错,是只老头儿猪。

马跃进还有些将信将疑,说,您……再看一看。吴七爷摆摆手,说俺喂猪喂了一辈子,看不走眼的。这时马跃进的手里就已变出两包“春梅牌”香烟,他塞给吴七爷,两眼闪动着笑笑。

吴七爷立刻点着头说,明白,这事儿不说,对谁也不说。第二天一早,马跃进不动声色地骑上车也去了一趟上仓镇,抓回一头慈眉善目的小猪秧来。但他并不承认这猪秧是抓来的,只对杨璐和牛国庆说,是去柳村集体户玩,回来时在路上捡的。当天中午,刘书记来到集体户。刘书记对这头小猪秧也表示满意,说正好,最近公社对各村大队干部的养猪指标又有了新规定,多养一头刚好符合上级要求。马跃进立刻说,既然集体户里已有一头猪,索性这一头也养在这里,照顾起来也方便。刘书记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了。

然后,刘书记就又说了另外一件事。刘书记说,刚刚接到公社通知,这一次选调的时间有些变动,要推迟到秋后。刘书记又说,不过推迟也有推迟的好处,你们几个人再表现表现,也让村里的广大贫下中农看得更清楚一些么。刘书记这样说完,就起身走了。

马跃进牛国庆和杨璐,三个人坐在那里都半天没有说话。沉了一阵,马跃进忽然说,其实……推迟不推迟跟我也没什么关系,这一次,我本来也没打算走。他这样说完,就用力朝杨璐看了看,还故意眨了眨眼。

杨璐朝马跃进妩媚地会心一笑。牛国庆也说,是啊,我也没想走。牛国庆说罢,意味深长地看看杨璐。杨璐趁马跃进没注意,飞快地向牛国庆挤挤眼。集体户里的气氛重又松弛下来。杨璐每天照常做饭,牛国庆也照常下地出工。只有马跃进,从此索性不再去生产队参加劳动。马跃进每天无事可干,闲得百无聊赖,除去泡在伙房里跟杨璐聊一些打情骂俏的话,就躺到房前的土坡上养神。那一年出现旱情,雨水很少,入夏以后天气干热,空气被太阳烘烤得似乎没了一点水分。集体户门前有一棵高大的白杨树,马跃进躺在土坡上,正好可以乘凉。

还有一样事,可供马跃进消遣。马跃进闲着没事就拿那两头猪开心。

牛国庆的“老头儿猪”起初对马跃进的小猪秧充满敌意,到了晚上决不允许它进人自己的猪圈,一进去就咬,脸上还做出一副极其凶恶的威吓表情。后来这只小猪秧也就死活不肯再进去,每到晚上只是蜷缩在圈外的矮墙边睡觉。但过了一段时间,这两头猪的关系就明显缓和下来,虽然相互之间仍保持一定距离,却也相安无事。它们每天由于散养在外面,渐渐就像了两条狗,不仅身形细长,敏捷矫健,腿和臀胯上还满是一条一条的腱子肉。每当傍晚牛国庆从地里收工回来,它们就在他身前身后讨好地叫着来回乱跑。但它们的伙食却并没有保障,如果马跃进牛国庆和杨璐高兴了,儿乎是他们吃什么,它们就可以吃什么,包子,饺子,炸酱捞面,偶尔还有猪肉白菜炖粉条,吃得它们一连几天拉稀不止。但倘若有谁不高兴了,不仅不给它们喂食,还经常这个踢一腿,那个踹一脚,都将一肚子气撒到它们身上。生产队的饲养员吴七爷远远看了那头小猪秧,摇头惋惜道,完哩,完哩,可惜一头欢蹦乱跳的小猪秧子,糟蹋咧,也憋成老头儿猪咧。刘书记渐渐也对这两头猪失去信心,一天来集体户,告诉马跃进和牛国庆,说他已让人去外县又买了两头种猪来,一头“乌克兰”,一头“巴克夏”,都是纯种,而且都是一百多斤当年就能打种,所以,刘书记说,这两头猪就算了。

这以后,这两头猪的处境也就日益艰难。据村里贫下中农说,有人看见,杨璐经常趁集体户里没人时虐待这两头猪,或用铁锹,或用烧火棍,总之无论手里抓到什么都能成为凶器。当然,更为心狠手辣的还是马跃进。马跃进私下里为这两头猪各取了一个名字,“老头儿猪”叫“刘凤祥”,小猪秧叫“地狗子”,而最有意思的是,刘书记就叫刘凤祥,小名叫地狗子,马跃进这样为这两头猪取名,不知是故意还是偶然巧合。马跃进从来没正经喂过这两头猪,自从刘书记宣布将它们放弃了,他索性就以拿它们开心为乐。他闲着没事时经常坐在土坡上,一边叫着这两头猪的名字用一块食物引逗它们,待这两头猪缩头缩脑地试探着凑过来,他再突然一拳打过去,一般是打那头叫“刘凤祥”的“老头儿猪”,他觉得打这一头猪更过瘾,而且是用下勾拳,专打它的下巴,这样猛然狠狠一击,“刘凤祥”就会仰身朝后倒去,然后再翻身爬起来仓皇逃命。这两头猪被虐待得整天提心吊胆,终于对集体户里的人彻底绝望。它们渐渐养成昼伏夜出的习惯,晚上不再回猪圈睡觉,整天像两只野物儿一样小心翼翼地在草丛里觅食,周围稍有风吹草动,立刻就会钻进野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一年秋天,果然又下来选调任务。据说去向很好,都是国营单位。

那时选调的招工企业根据性质不同大致可分为三种,一种“小集体”,多是街道家庭妇女组织起来办的作坊式小厂,只干一些拧麻绳或糊纸盒一类的简单粗加工。另一种是“大集体”,这种企业虽然都具一定规模,但毕竟是集体经济,也总让人有种不稳妥的感觉。再有一种就是“国营”。那时国营企业最令人向往,不仅树大根深,也极为稳定,绝无“亏损”或“下岗”一类事,年轻人只要进了国营企业就如同进了保险柜,一辈子不仅旱涝保收,生老病死也都有了保障。所以,这次选调也就更具诱惑力。那段时间,我们集体户的十几个知青为此都使出浑身解数,相互勾心斗角,比着在暗中使劲,表面虽还保持着一团和气背地里却都已成为势不两立的仇敌。据说别的村也是一样,有的集体户索性撕破了脸,平时亲如兄弟姐妹的关系竟也大打出手闹得不可开交。

但令人奇怪的是,刘庄集体户却是一派心平气和。事后据马跃进和牛国庆说,刘书记这一次并没亲自来集体户,而是让杨璐将选调精神传达过来。那天晚上,他们三个人正在集体户里吃饭,杨璐忽然说,听说选调任务又下来了。杨璐说得漫不经心,口气也有些随意,所以,当时马跃进和牛国庆也就都没有太当真。

马跃进一笑,说又是谣传吧。杨璐说,不是谣传。她说,确有此事。

马跃进和牛国庆见杨璐不像是开玩笑,就都慢慢抬起头,看着她。

杨璐说,是刘书记说的,刘书记下午来集体户,让我告诉你们。杨骑这样说着,还非常深情地看了看牛国庆,又看看马跃进。马跃进眨眨眼,忽然对牛国庆说,这次选调,你报名吧。牛国庆一愣,不知马跃进突然这样说是什么用意。他看着马跃进,试探地问,你……不想报名吗?马跃进迅速地瞟一眼杨璐,说,我不走了,这次机会……让给你吧。

牛国庆也瞥一眼杨璐,连忙对马跃进说,还是……还是你走吧,我让给你。

杨璐一下笑起来,说好啊好啊,难怪刘书记说,咱们几个绝不会像别的村那些知青,还没到哪就打得鸡飞狗跳,你们看,口自集体户的风格有多高啊!

马跃进和牛国庆的脸一下都红起来。杨璐忽然说,对了,还有一件事,想跟你们商量一下。杨璐说的是关于那两头猪的事。她说现在这两头猪都已成了两条野狗,整天在野地里乱跑有时一连几天也看不见,现在天气越来越凉,真要跑丢了也怪可惜的,不如干脆杀了吧。马跃进立刻响应,说杀就杀,杀了正好吃肉。牛国庆也点头表示同意。但杨璐又说,肉就不要吃了,真要炖一锅肉,全村贫下中农那么多人,到时候给谁家不给谁家呢。

马跃进眨眨眼,问,那你的意思呢?

杨璐说,我的意思,是弄到集市上去卖了,这两头猪虽没什么肉,也能卖些钱。

当即这样商定。第二天一早,牛国庆去生产队吴七爷那里借来一应杀猪工具。马跃进先将杀猪刀在水缸上磨得飞快,然后就让杨璐用一盆玉米粥将那两头猪引回来。这两头猪养了将近一年,看上去虽然体重没太增加,脸上的表情却已老练了许多,一副经验丰富怀疑一切的样子。起初,它们对杨璐的玉米粥都表示出惊讶,不肯轻信突然会有这等好事。但那头叫“地狗子”的小猪毕竟年轻,禁不住谷香的诱惑就一步一步凑过来,也就在这时,马跃进和牛国庆突然从两边猛扑过来,四只手一下就将它死死按住了。这头小猪立刻发出一阵绝望的嚎叫。马跃进曾不止一次看见过生产队的吴七爷杀猪,他知道杀猪要将刀尖剌准心脏,然后再轻轻一挑,把心脏挑开一个口子,这时,他就学着吴七爷的样子先将这头猪胸前的鬃毛拔了拔,跟着握紧刀把猛扎进去,又用力往上一挑,再一挑。这头叫“地狗子”的小猪哆嗦了一下,叫声立刻戛然而止。马跃进似乎已感觉到它的心脏。

这头猪的心脏,正在他的刀下像绽放的花朵一样被挑开。

牛国庆慢慢松开手,抹了把额上的汗说,死了。马跃进拔出刀,又朝那头叫“刘凤祥”的“老头儿猪”看去。“刘风祥”显然狡滑多了,它将刚才的事都已看在眼里,这时跑得远远的,就那样站在那里,无论杨璐再如何用粥盆引逗都不肯再轻易就范。

马跃进骂了一句:王八蛋!

马跃进这样骂完,就扔下刀,抬腿朝它追去。马跃进追逐的方式有些不紧不慢,似乎并不急于要捉到它,追的目的只在于不让它停下,如此一来,他并不用费太大气力就将那头猪撵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样追了一圈,马跃进回来对牛国庆说,该你了。这时牛国庆已明白了马跃进的用意,便接着追过去。那头叫“刘凤祥”的“老头儿猪”已累得气喘吁吁,刚要停下歇歇脚,一见牛国庆追来就又撒腿朝野地里跑去。牛国庆追了一圈,回来又换马跃进,马跃进回来再换牛国庆,如此追了一阵,这头猪就死活不肯再跑了。只见它站在那里,四条腿哆嗦着咕噜跪到地上,刚刚站起来,又跪到地上。马跃进走到它跟前,摆摆手让牛国庆过来帮忙,然后掏出绳索就将它的四条腿牢牢捆起来。

杀这头叫“刘凤祥”的猪没费任何气力。当马跃进用刀将它的肚腹剖开时,发现里面已充满血水。牛国庆和杨璐都被这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马跃进说,王八蛋,把肺都跑炸了。牛国庆和杨璐慢慢抬起头,肺……跑炸了?跑炸了。马跃进说。

说起来真有些可怜,当初这两头猪作为猪秧子被抓来时,一头四十斤,另一头是十五斤,喂了将近一年,杀完之后再称,一头四十二斤,另一头十八斤,总共只长了五斤。肉却是极好的肉,看上去没一丝肥膘,都是上好的精瘦里肌,真如同狗肉一样。

杨璐是第二天搭村里的拖拉机顺路去附近集市将肉卖掉的,回来拿出六十元钱,说是卖了个好价钱。但就在那一晚,刘书记家的院子里却突然飘出炖肉的香味。那是一个寡淡的年代,人们不要说对肉味,就是一丝一缕的荤腥气味都异常敏感,这样的肉香顿时就将整个村落笼罩起来,而且经久不散。直到这时,马跃进和牛国庆也才听说,原来刘书记的那个四十多岁的光棍哥哥就要结婚了,正在筹备婚礼酒席。

牛国庆闻着阵阵飘来的肉香,对马跃进说,这味儿,怎么有些熟悉?

马跃进点点头,又点了点头,说是啊。

那一次选调,马跃进和牛国庆最终还是都放弃了。但令人没想到的是,最后公布选调名单,杨璐竞名列榜首。杨璐将所有的东西都扔在村里了,一样也没带回城去,公布选调名单的当天,她父亲就将她接回城里去了,走得像一阵风。

那一次选调过后,一个冬天的夜晚,马跃进和牛国庆来我们集体户喝酒。他两人一边喝,一边说那两头猪的事,说完了猪又说人,然后就说到了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后来,他两人都喝醉了,于是就又说出一件更为有趣的事。

据马跃进说,一天深夜,他起来小便,一出门正好看见刘书记从杨璐的屋里鬼鬼鬼祟祟地溜出来。牛国庆说,他也看见了,但他立刻为马跃进更正,说不是深夜,而是黎明,因为他有一个习惯,总爱在黎明小便,所以他可以肯定那应该是一个黎明。不过有一点他两人是一致的,经认真回忆,他们异口同声地说,这件事就发生在选调前的那段时间。接着他两人就开始相互埋怨,埋怨到最后,又一起醉倒在炕上抱头痛哭。那天一边喝着酒,我也哭了。确实,后知青值得哭的故事有很多。

2004年3月8日改毕于天津木华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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