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柳被这番话噎得面孔白了青、青了白,被指为侧妻,恐怕是祁柳心中最大的痛处了,她的出身可比郁玫来得高贵,正经的伯爵府的小姐,却要屈居于一个没有根基的户部侍郎千金之下。
郁心兰不想再与祁柳深谈,赫云彤也极有眼色地道:“外面太冷,还是回屋里去吧。”
回去后才小声道:“这个祁柳以前便喜欢跟荣琳争,现在又屈居你三姐之下,大概是想想看你难堪,又给荣琳一点教训。”
郁心兰点了点头,她也觉得是这样,深深地感叹,这世间的女人真是喜欢为难女人啊,而且还是为了一点小事就互相为难。
宴会散后,赫云连城与郁心兰同回到静思园中歇息,赫云连城明显感觉小妻子今晚特别热情,他不知原因,却也十分欢喜,第二天下了朝回府,郁心兰服侍他更衣梳洗后,顺手给他套上手串。赫云连城低头瞧了一眼,欢喜地轻轻抚摸,笑道:“不是说还要几天才能雕好,怎么今天就雕好了?”
郁心兰挑眉道:“是你昨天表现好,特意赏你的。”
赫云连城只需一想,便明白了原委,调侃道:“那我更喜欢昨晚那样赏我。”
“一边去,色鬼!”郁心兰红着脸啐他一口,快步出了隔间。
赫云连城追上去,抱着她一起歪到短炕上,用手抚着她的腹问道:“药我都吃完了,应当可以怀上了。”
郁心兰红着脸道:“哪有那么快。”她算过日子,貌似他的药服完的时候,她的危险期也过了,进入安全期了,这个月的希望不大。
赫云连城也不急,“没事,只要我们没问题就好。”
“那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置?”
“我已经告诉父亲了,父亲派了人监视运来和喜来,总得找到慕后之人。”
郁心兰点了点头,这阵子连城都没在书房更衣,那些人该着急了,便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提出明天回家一趟。
马上要进入二月,三年一度的春闱要到了,郁老爷也网罗了几名学子,其中不乏能人,郁老爷想请她回去帮着相看相看,毕竟家里几位堂姐妹都到了婚期,可伯父叔父们没有功名,找高门大户不易,不如从这些学子中挑几个乘龙快婿。
赫云连城答应后,郁心兰便于第二日回了郁府。她的马车是直接从侧门进二门的,在大门外转弯时,竟发现了晋王府的马车。
郁心兰眉头一蹙,吩咐紫菱道:“一会儿你留在二门,找八少爷的小厮打听一下,为何秦小王爷会来。”
每个有声名的官员,在春闱之时都会网罗一批学子,帮忙举荐,这些学子日后高中,会称官员为恩师,算是官员们在朝中的助力,因而这类型的聚会,是不会邀请其他官员来参加的。
紫菱没多久就回来了,说秦小王爷是不请自来的,还带了一个叫黄庭的小伙子。
郁心兰立即就想到了郁琳,和郁琳的那条手帕。
“去,叫红杏过来。另外,立即叫人套车,你让锦儿回去取那条拣来的帕子。”
紫菱立即去叫来了红杏,郁心兰逼着红杏说出了郁琳这段时间偷偷与秦小王爷约会之事,可红杏供来供去,也就是那回在晋王府的宴会中见了一面。
这不对啊,那天他们是避着人见面的,毕竟是在晋王府,秦小王爷这样也未婚少女私会,自己的名声也不好。可他今天带着黄庭来干什么?
怎么想,都跟郁琳的那条帕子有关系,可又不知秦小王爷的打算,郁心兰只能吩咐人盯着了秦小王爷和他的长随。
郁老爷和郁老太太为郁心瑞新买了两个小厮,夏雨和冬竹。人都十分机灵,识得几个字,年纪也比郁心瑞长了四五岁,毕竟现在郁心瑞已经有了功名和名气,时常会有人来宴请,必须得有两个机灵会来事儿的小厮跟着,上下打点。
因而得了四姑奶奶的吩咐和打赏后,两人都十分卖力地监视着秦小王爷,以及他的长随霍新。他们俩倒也没紧迫盯人,而是轮流值班,不让霍新落单,又不让他发觉有人在跟踪监视。
霍新其实是个很机灵的人,不过夏雨和冬竹在卖入郁府之前,可是街头的小混混,时常客串一下小偷什么的,跟踪人这类事不在话下。
郁心兰等着父亲着人来请她到书房相看这些个举子,因而坐在离二门极近的梓园的小花厅里,只等了小半个时辰,夏雨就跑来禀报,“小的见到霍新叫了忍冬到假山道里不知说了些什么,小的怕靠得太近让人发觉,因而没听清楚,不过看到霍新好象给了样东西给忍冬,淡青色的,豆腐块大小,是什么却没瞧清楚,象是用帕子包着什么。小的特来询四姑奶奶示下。”
郁心兰侧头想了想,“忍冬是回事处的小厮吧?”
“回四姑奶奶的话,正是。”
“你想法子把他骗过来,就说二夫人有事差他办,莫让人发觉。”
夏雨立即领命下去了,两盏茶后,他与冬竹夹着忍冬过来,一路上还说笑着,进了梓园的大门,忍冬终于察觉不对劲,转身想跑,他俩人极有眼色的堵住了忍冬的去路,顺便封了他的嘴。
进了小花厅,夏雨一脚踢在忍冬的腿窝处,忍冬立即就跪下了,夏雨先恐吓了几声“四姑奶奶要问你话呢,老实点儿”才抽出忍冬嘴里的汗巾子。
忍冬望向屏风后面,隐隐约约有几名女子,其中一人端坐上首,华衣美鬓,他当下忙连连磕头,“小的给四姑奶奶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