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莹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不用担心的,只是走台阶滑倒了。”
话说得虽然轻松,可回忆起那一幕,婉莹还是心有余悸的!
“走快点那,你真慢!”程欣怡跟在她后面,而她撑着一把伞慢慢走着,因为怕摔倒,她尽量想走慢点。
双胞胎让她感觉身子负荷过大,肚子隆起来,她根本就看不到双脚,双眼只好盯着前方,她本来想让程欣怡走前面的。
可她说:“我走在后面,可以看着你啊。”
“可我不能走得太快了。”婉莹走到长廊台阶前,回头说了一声。
本来可以不走长廊的,只要她往院子里走,绕几道弯也能走到榕园,可长廊能遮风挡雨,不用撑伞,加上距离近,程欣怡又没雨伞,她还是选择了上台阶走长廊。
程欣怡听她这么一说,就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好好,我走你前面去!”
她擦过婉莹的雨伞就上了一级台阶,婉莹遂抬脚跟上,低着头稳住脚步,这台阶是大理石铺的,很光滑,雨水打湿后就显得滑溜,而偏偏从地面走上长廊要跨六个台阶,当时程浩楠说:“六个台阶,刚好六六顺!”
谁想,婉莹挺着大肚子走台阶就不顺了!程欣怡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上了四个台阶,蓦地回头拉了一下她的雨伞:“我来搀你吧!”
“啊!”手上的雨伞被她用力一拉,她脚下一滑,就跌倒了下去!
苏琴听女儿说走台阶跌倒,就朝一边的程浩楠说:“以后别让她下雨天去走什么台阶,孕妇很容易摔倒的,她肚子里可是两个孩子,比别人大许多,走路会不稳。”
“妈,是我没交代好。”程浩楠讷讷地说。
婉莹见母亲怨怪着丈夫,连忙说:“妈,不是浩楠没交代好,而是我自己要去看奶奶。”
“你奶奶怎么了?”苏琴关切道。
“受凉感冒。”程浩楠说。
苏琴没再说话,与沈昊然在病房里坐了一些时间就回去了,晚上的时候,她煮了一些鸡汤过来,同时又带来一盒燕窝,对程浩楠说:“把这个拿去给你奶奶,让她感冒清了的时候炖着吃。”
“妈妈,这你自己吃吧,我奶奶她有的。”程浩楠想拒绝,看包装他就知道,这盒燕窝是正宗纯正的,国内还没有得买。
想必是肖健辉送给她的吧?
“拿去吧,也是我的一份心意。”
“那好吧。”程浩楠推辞不过,知道苏琴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第二天便带着这盒燕窝回到了榕园。
程老太见是苏琴送给她的燕窝,清浅的眸子动了动,脸上看不出什么波澜,只是点点头:“那代我谢谢她。”
声音很平淡,没有感激或开心的情绪。
程浩楠见奶奶好像过于冷淡了丈母娘的心意,便坐在她床沿上,关心地问:“奶奶,是不是还是头晕啊?”
“吃了药,挂了吊针好多了。”程老太微微一笑。
秦妈妈也在一旁说:“今天都喝了一小碗稀饭呢。”
“哦,那奶奶的精神怎么看上去还这么差呢?”
程老太睃了孙子一眼,很快看出来他在不满她的态度呢,遂挑了挑眉梢,伸手让秦妈妈把捻珠给她,垂下眸子慢吞吞地说:“奶奶是老了,遇事不会大喜大悲的。”
程浩楠笑了笑,低下头去按摩她的膝盖。
秦妈妈却说:“老太太就紧张孙媳妇的身子,听她摔倒了,心痛着那。”
程浩楠抬起头,看着老太太淡定如常的脸,亲热地说:“我就知道奶奶对孙子好,也对婉莹好,婉莹也是因为听奶奶病了,所以下雨天也要赶过来看奶奶,谁想到在走上长廊台阶时会摔倒啊!奶奶,不光是我丈母娘惦记着你,婉莹躺在病床上也口口声声记挂着,奶奶感冒好了吗?”
程老太听完,眼皮子撩上,眼睛清明起来:“孩子,你是否知道了些什么?”
程浩楠呵呵一笑:“奶奶,你还有什么没让孙子知道的?”说着,他看了一眼秦妈妈。
秦妈妈垂下眼帘,站在床边不好开口再说什么。
“哦。”程老太慢慢捻着珠子,微叹了口气,“这缘份啊也说不清楚了,现在你们好就好,奶奶也不想多说,浩楠啊,奶奶有点累,你也去休息吧。”
程浩楠听了她的话就离开了,秦妈妈这才开口问:“太太,你是肯定了对吗?”
程老太靠到床头,两只手也不动了,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声音漫散的:“是她不会错,只是婉莹已嫁到程家,我也没办法了,这事还是不要让素芬知道的好,要不然啊!”话没说完,忧愁已染上了眉眼。
“太太,只要你与飞雄老爷缄口不语,夫人她是不会知道的。”秦妈妈宽着她的心。
“今天听浩楠那口气,他明显是帮着他丈母娘说话呢,是不是他知道了些什么?”程老太太若有所思,眉头微蹙。
“大概知道苏琴就是沈玉珍了,太太,那个Jack不是姓沈吗?他现如今都说是婉莹的哥哥,怎么可能不让人联想呢?我在想啊,浩楠少爷会想到沈玉珍,许是夫人跟他提过。”
“这素芬怎么把大人以前的事跟自己的小孩子说呢?这真是!”程老太太表现出了不满,语气是幽怨的。
“也许是说漏嘴了,但依我看,浩楠少爷也是知道个大概,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即便他知道了,考虑到婉莹,他也会瞒着夫人的,不过!太太,这种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哪天大家都知道了,只要你有个态度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