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她应该也受到教训了,今儿明澈也一本正经没给她好脸色看……”
“嗯,就是不能给她好脸色看。”颜无咎说着,扯开黎香的衣襟就把头钻了进去。“香,快三个月了吧?我有些等不急……”
黎香一听,眼眸中顿时柔情似水,轻轻用手抱住了男人,“我身子很结实,不怕……”说着,手一伸也扯开了男人的玉带。
七旗国使者顺利地签下了受降协议,两国从此休养生息再无战事,但双方都未再提及赫连公主的婚事。一月之后,七旗国使者踏上归程,赫连蓉和祖海却没走,一直住在驿馆里,大家都心照不暄,赫连蓉沉静了不少,明澈也猫在府里不出来了。
这一日,明澈又似惊恐地从熟悉的鞭声中醒过来,猛地一掀床帐,明澈赤脚就跳下床。果然,赫连蓉正怒目如火地坐在桌子上,手中的鞭子握的紧。
明澈目光复杂地望着她,一月不见,没想到她竟消瘦如此,刻意的浓妆艳抹却掩不住憔悴的神情,赫连蓉此时也是目光冷冷地望着他。明澈眼睑一垂,声音低沉,“你又来此做什么?”
赫连蓉眼中一红,随即又坚强地敛去,“我在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娶不娶?”说着,赫连蓉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鞭子。
可是那样却在明澈看来又是威胁,他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不娶!”
赫连蓉牙一咬,再忍无可忍,手中的鞭子也不由自主地挥过去,片刻,明澈的寝宫里顿时又是一阵惊天动地。下人们听到不觉都逃得远远的,明澈猛地一抓她鞭梢,“你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赫连蓉一用力扯回鞭子,神色突然异常悲凄,“明澈,你会为你今天的话后悔的……”说着,眸光一低握着鞭子就从明澈身边走过。
明澈却眨了眨眼,方才看错了吗?她的眼中竟噙满了泪……明澈一下子低下头。
驿馆内,心红正端着一碗乌黑的汤药轻轻地推门进来,见公主还卧在软榻上呆愣,心红不觉端着那碗汤药转身就走,“心红,药煎好了,端进来吧!”
“公主,你真的要……”心红焦急地说着,放下汤碗,“公主,让祖先生再去求求恭亲王吧!”
赫连蓉脸色一沉,端过那汤药就欲喝,“公主,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房门外,是祖海意味深长地声音。
“先生不必再劝了,我已经拿定了主意!收拾一下,过几天我们就回去……”说着,赫连蓉把汤药端到了嘴边,祖海摇头叹息着离去。心红站在公主身后低泣了一声。
“呯。”的一声,赫连蓉手中的汤碗应声而碎,她惊愕一声站起来,还好小石子打在碗沿上,她受惊一下子把汤碗扔到了一边,裙衫之上并未有沾上任何药汁。
明澈从房梁上跳下来,一身雪白的簇花锦袍,丰绅俊朗,什么也没说,只拿眼深深地盯着赫连蓉。
“你来做什么?给我滚……”赫连蓉一看到明澈就爆跳如雷。
心红却一下子扑跪在明澈的面前,“恭亲王爷,我求求你,千万要阻止公主,她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公主要堕胎,我和祖先生都拦不住……”
明澈一听一下子瞪大眼僵直了身子,不能置信,象被雷劈中,明澈一下子闪了魂。祖先生只告诉他要出人命,却不知是……他还以为是她想不开了要……明澈的心一下子乱如麻,呆在那里,浑不知该怎么办!
赫连蓉却一把扯起了心红,“求他做什么?他根本就不配……再去给我煎碗汤药来……”说着,不由纷说就把心红推出了门。
赫连蓉看也不看明澈直接又走到软榻上卧着,其实眼睛里正窝着一汪泪水。
半晌,明澈才回过神来,慢慢走过去,尽管心里依然惊涛骇浪一时还接受不了,但他也知道他再不能戏谑,必须担负起自己要负的责任,“那个,什么,我会娶你……”
“你休想……难道你要娶我就会嫁吗?”赫连蓉一下子冷硬起来。
“那你想怎样?”明澈语气有些软。
“我不要这个孩子……”赫连蓉说这话有些违心,若不是想要,她就绝不会去王府里最后问他要不要娶了。不知为何,心里就是气他。
“是我错了,你不要拿孩子撒气……”明澈瞬间理清了头绪静静地说。
“你滚,我不要再看到你……”赫连蓉一下子声嘶力吼。
“你要怎样才肯留下这个孩子?”明澈的声音很弱。
“除非你去死……”赫连蓉一下子抛出了条件。
明澈连眼睫都没眨一下就点点头,“你好好歇着吧!不必担心吃穿用度,我会着人过来好好地照顾你。”说着,转身就走。
望着他离去的背景,赫连蓉的泪水一下子滑落下来。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赫连蓉咬着手躺倒在了软榻上,蜷缩着身子,任泪水肆无忌惮地流下来。
片刻,房门一响,一股浓重的汤汁扑鼻而来,赫连蓉更把身子缩得牢牢的。衣袖被轻轻扯了扯,赫连蓉不耐烦地一把打掉,“我不要喝堕胎药……”
“是滋补的参汤……”是一男子好笑的声音。
赫连蓉一下子坐起来,见明澈正抱着肩姿态讥诮地望着她,赫连蓉气的一下子抓过旁边的软枕就砸过去,“你敢诓我……”
明澈却接过软枕认真地望着她,“随便你,你若不愿嫁,那我就这般伺侯着你,直到孩子出生……即使你想喝堕胎药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