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使劲地点着头,提着灯笼抬脚就走,“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反正今晚寝宫里的侍女都被我踢出去了,有你,或许我就能睡的着了。”
“你睡不着……是又头痛了吗?”黎香紧跟一步担心地问。
“嗯,陈御医那个老头是越来越没用了,如今连个头痛病都治不好!”颜无咎恨恨地说。
黎香一听便心疼地低下头不说话了,心里嘀咕着:哪里是陈御医治不好你的头痛病,是你中的毒太诡异,反应越来越剧烈了。稍一想,她就快步跑到他前面,“以后就让我陪在你身边好吗?在你头痛难受的时候……或许我能帮上忙……”
颜无咎一下子停了步,目光有些轻佻地望着她,“怎么,你是大夫?还是你想用鸡毛惮子以毒攻毒地抽我……”
“当然不是了。”黎香说着把鸡毛惮子一扔,“我只是想陪着你,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我希望我就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黎香真诚地说。
颜无咎眼一眯,什么也没说就从她身边走过,“你有什么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我们是夫妻,难道不该同甘苦共患难……你放心好了,我对你别无所求,你早已给了我我想要的一切,我心满意足。只求你能信任我,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计划,但你此时让自己处于的境地确实很危险,我片刻难安,我只想守护你,别无他求……哪怕你永远记不起我,那也没关系,我不在乎,只要每天能看到你就好……”黎香又绕到他面前坦诚地说。
颜无咎深吸一口气,眼眸意味,“你真的是我的夫人吗?”
“那是当然。”黎香眼一瞪,片刻又体味到男人的意思,不觉低下头,“是,我知道,我是很笨,比起你原先的那些夫人,我什么都不如……可是女人,不就是能给男人生仔就行了吗?我给你的永远是真心实意的一颗心……”
男人嘴一弯,“好,那你就说说我是怎么认识你的吧……”
待两人不急不慢地走到寝宫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黎香也说得嘴舌发干,颜无咎却听得意味深长,在他留给自己的锦囊中,他与这个女人的一切都记载的异常详细,如今听她娓娓道来竟丝毫不差,颜无咎的心里对黎香又更近一层的信任。
到了寝宫,黎香直奔桌上的凉水,仰头灌了一杯,她甘畅淋漓地吐出一口气。抹干净嘴,回头竟见男人已坐到床沿上目光闪亮地望着好,那丝意味……想起从前与他的抵死缠绵,黎香不觉怕怕地低头看了下腹部,“那个,什么,我现在有了孩子……”说着,脸有些红。
颜无咎‘扑噗’一笑,有些疲累地往床上一躺,“放心,你这样子我根本没兴趣……”
“如此甚好。”黎香欢喜地说着就跳上床。
颜无咎翻身自然而然地把她搂在了怀里,熟练的好似不知做过了多少遍似的,颜无咎也心有诧异。片刻,他深一呼吸,一股熟悉的味道,仿若灵魂深处的烙印,他的心顿安。“睡吧!”颜无咎轻一声就闭上了眼。
黎香的身子先是一僵,随后听着男人熟悉的软语,她嘴角一咧,接着在男人怀里找了个更舒适的姿态睡去了。
第二天,寝宫里一直静悄悄的。当吴曼晴提着食盒意味十足地又踏进来的时候,床上的芙蓉纱帐还未挽起。她心一动,左右意味地看了看,便蹑手蹑脚地靠过去,轻轻撩开轻纱帐,吴曼晴一下子怔住了。
“啊,颜无咎……”她气急败坏地一声大叫。
颜无咎眉一皱,接着把怀里的温软搂的更紧又睡去了。
黎香象只懒猫把身上的被子扯过直接蒙住了脑袋。
吴曼晴跺着脚,“来人啊,快来人……”
盖聂一下子从帏幕后走出来,声音淡淡,处事不惊,“太子妃……”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贱女人怎么会在他的床上……”吴曼晴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叫。
“太子妃有什么好奇怪的,黎香是皇上亲封的香蓉夫人,与王爷同宿同寝不是很正常……”盖聂镇定地说。
“可,可是,他不是已经把她忘了吗?肯定是这个贱女人不知羞耻爬到他床上来的!不行,我非撕了她不可……”说着,吴曼晴又急忙撩开纱帐。
盖聂的身子一闪就挡住了她,“太子妃何必自欺欺人?王爷虽然失了忆,但他们之前的恩爱太子妃又不是不知道,人虽忘了,但情总是无处不在。王爷是性情之人,夫人敦厚善良,他看在眼里,再次爱上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太子妃若再闹下去,丢颜面的绝不是我家夫人,毕竟这里是燕王府,她明正言顺,而太子妃,你的天地在皇宫里……”
“盖聂,你,你竟敢这般与我说话,难道就不怕死了吗?”吴曼晴显然被盖聂气的不轻。
“盖聂全是为太子妃着想,如今太子妃天天往燕王府里跑,整个京城里都已经传开了,王爷得了怪病,难道太子妃也不避嫌吗?”盖聂不愠不火地说。
吴曼晴暴怒地把身旁桌子上的茶盏一扫而光,声嘶力吼,“盖聂,你,你,你竟敢教训我,我与你家王爷的关系难道你忘了吗?敢这般对我,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盖聂眼睫一颤,“吴小姐,你如今是尊贵的太子妃,而我家王爷是燕王,已经很不同了……”盖聂貌似恭敬地说。
吴曼晴一听,身子立马踉跄地后退一步,盖聂竟唤出了之前对她的尊称,也一下子道清她与他此时身份的迥然,已成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