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佟宛婷只顾伤心,居然方才一直没有注意到杜雪颜进来,看到杜雪颜竟抱起她失声痛哭起来。“亚母”
“别哭别哭嘛,到底发生什么事啦。”杜雪颜道。
“阳。阳儿走了。”佟宛婷嚎啕大哭,像个孩子失去了玩具。
杜雪颜先是一惊,然后释怀道:“果然,我的阳儿要出发了。”杜雪颜面带微笑。
佟宛婷坐直身子,哽咽道:“您身为人母,难道就不惋惜吗。”
杜雪颜摇摇佟宛婷笑道:“傻孩子,惋惜什么!男儿志在四方,难道让他整天呆在陌府玩家家酒么?阳儿已经暗示过我了,尚且我还希望他出去闯一闯。”
佟宛婷停止了哭泣:“可是。可是我。”
“你喜欢他”杜雪颜觉察着她的颜色。
“嗯。”佟宛婷羞涩地点点头:“也许他从来没有注意到。”
“呵呵,怎么会呢?阳儿只是天生孤傲,其实他也是性情中人。”杜雪颜道。
“是。是么?那我怎么浑然不知。”佟宛婷道。
“阳儿昨晚和我彻夜谈心。如今我这个做娘的不得不承认,阳儿真的是一个很上进的孩子。他一心想超过他爹爹,统领陌上,而且他一直都很在意我这个做母亲的会不会怪他冷血无情,试想,能说得出这番话的人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么?阳儿兴许外表在众人面前是清冷孤傲的,可他内在奔腾的热血和志气只有我这个做母亲的才能体恤,他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孩子,我以他为荣。”
佟宛婷听罢这番话,双目泛光:“是啊!”她揉了揉眼,眼神愈加清澈了。
“所以呢,我们不能阻止他,要祝福他!让他在江湖中闯出一番事业,散发他的力量!”杜雪颜言语慷慨。
“嗯嗯。”佟宛婷脸上蕴出一朵桃花眸光闪闪,心猿意马的样子,杜雪颜看得一心欢喜,接着道:“男儿当自强。何不让天下人见识见识我陌上优秀的男子,我们就在背后支持他。亚母向你保证,他是我们手中的好男儿,谁也抢不得!等他凯旋归来我便令他与你成亲!”
“真的啊!”佟宛婷一脸欢喜:“可。可他要是不答应呢。”
陌母假作目光坚定玩笑道:“他要是不从我便阉了他!”
“不要。”佟宛婷撅起双唇未发笑,陌母已经搂住她的肩呵呵大笑。这天夜里,皓月千里,凉风习习,陌上阳身穿战甲带着一干人等在城外的碧幽林中行军,忽然前方一阵车马长嘶,人潮涌涌,陌上阳等站住了脚步。
混沌的黑影中带头的人下了马,单膝跪地抱拳:“属下恭迎真命大将军登位!属下在此已准备车马多时,随时听候真命大将军调遣!”
“关校尉,真的决定和我等离开了么?我等从此亡命天涯,可不是在陌上的舒服日子。”陌上阳道。
“阳将军,我关明堂此生从不服人,而阳将军在陌上的一举一动属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属下不图名利,只希望从此能和阳将军一同驰骋天下,干出一番事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关明堂慷慨一身。
“嗯,南方蛮夷向来不服我陌上一族,其统帅匡横更是蛮族余孽,居然私下自立门户犯我疆界,今日便是讨伐之时!带来多少人马?”陌上阳问道。
“属下有七千人之众。”关明堂道。
“好,七千人加上我的五百人,日夜兼程,攻克蛮夷,如何?”陌上阳问。
“一切听从将军调遣!”
“好,出发”大军扬长而去。匡横原是蛮族小将,幸得江湖术士阮子萌出谋献策,攻破娄城,占领南方之地,画地为王,此后便夜夜笙歌,沉迷酒色,对城中之事不闻不问,以致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陌上阳大军逼近之时,匡横还在庭上大宴群宾,饮酒作乐。
匡横半醉半醒道:“谢谢。各位同。同僚随我打拼天下。以后。咱们有福同享。有难。我当!”
“匡大人真是一方豪杰,属下与你干一杯!”座下小将苟文龙道。
“匡大人大仁大义,属下也来干!”又一将士于依然举杯。
“干!”众人互相举杯,只是那阮子萌在角落空调素琴。哐啷一声,匡横醉倒在案,众将士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只见那阮子萌素琴一拨!琴气蔓延,顺势荡游四散,匡横渐渐苏醒,阮子萌阴阴一笑:“来啊,匡大人喝醉了,扶他进去歇息。”座下两守卫抬起酒气熏熏的匡横退下了。“阮术师,匡大人没事吧。”于依然问道。
阮子萌狠狠一笑:“呵呵!有我在,会有什么事?”
“不好啦!出事啦”传令兵跑进大堂。
阮子萌一横:“何故惊慌!能出什么事”
传令兵道:“启禀大师,城外北上器族陌上阳叫嚣,意欲攻城!”
“呵呵?就是那个绣花针郎?竟然敢跑这里来放肆!来啊,唤醒匡大人,准备应战!”
城门打开,匡横战马出城喝道:“谁敢到此来放肆!”
“哼。”陌上阳藐视一笑。
“嗯”匡横观陌上阳脸色轻蔑,立刻奔马喊道:“杀呀”
陌上阳抽出撩云刀也单刀奔起,大小将士皆一观好戏“噌噌!”刀剑交锋马影过,陌上阳迅即就是飞针出手!刺中匡横右腕,匡横一声痛叫手中的武器掉下。
城楼上阮子萌观战,一看战势不利立刻喝道:“来啊,搬来我的魔琴!”
魔琴搬来,阮子萌正坐中央,闭合双眼,琴气一挥而出,顿时四面起歌!此时激昂的匡横竟然变得冷静沉默,他在马上长吼一声,竟口喷白烟!目散绿光!白烟节节上升,渐成猛虎之状,猛虎之形,猛虎之色,凌空跃起!
“那是什么!是大虫么?”陌上阳部队军心动摇。
陌上阳拍拍五行祭甲“哇呀呀呀呀主人,索萨来也!”索萨抱拳。
“快看!祭甲大仙也出来相助了!哇大仙。”众人又仿佛看到了希望。索萨听得大家一阵呼唤,速微笑招手道:“大家好”
陌上阳在战马上轻踢索萨之背,说道:“看那边。”
索萨回头,忽见天上猛虎嘶吼,目光呆滞。“怎么办?”陌上阳问道。
“读心术。“索萨嘴中吐出一个词。
“什么读心术?”陌上阳追问。
“一种术士使用的邪招,将人体内的潜能具体地表现成物尚且可以将幻化成物运用自如。这里怎么会有这种邪术。”索萨惊疑道。
“是不是还有人在操纵,方才我听见有琴声。”陌上阳道。
“主人果然聪明,那琴声便是读心术的开启之声,只要”索萨细细解释被打断。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陌上阳跳下马道:“关校尉,你和索萨无论如何挡住此猛虎,我去去就来!”
“属下遵命!”
陌上阳驾起流光靴快步跑向城门!疾走城墙!如履平地!
“快!给我放箭仍石!不能让他上来!”城上将领慌乱。
陌上阳身着五行祭甲,万箭不侵!撩云刀遮脸,铁臂持刀,左臂背后,根本是无坚不摧!加上其速度惊人,来势汹汹,搞得敌军自乱阵脚。刷地一声,陌上阳飞上城楼,长空跃起!圆月映影。陌上阳一眼就看到那弹琴之人,飞针出袖!刺在阮子萌肩上、手上,甚至刺断了琴弦!阮子萌被抬下,众将士奋力抵抗!人积少成多,护卫队点燃箭矢放箭,陌上阳不再纠缠,就此跃下城楼,流光靴金光撩人!
正与关校尉和索萨激斗的猛虎亦消失无踪,陌上阳这才归来,摞起匡横的身子上马冷笑道:“哼。收兵!”
“铛铛铛铛”金箔响起,陌上阳的大军豪迈地退兵了。
娄城里,匡府中。
“混账。”阮子萌将身上之针一针针地拔出。“居然刺我的脑**让我入睡!”阮子萌愤愤道。
“哼,还说什么匡大人霸气十足,读心术唤起能唤起他心中之心虎天下无敌,方今大败不说,连匡大人也被劫走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于依然道。
“嗯?你再说一次。”阮子萌狠笑双目一瞪。
“呵呵?怎么?凭你这个江湖术士也想挑衅本大将军!正因为你不自量力才会招此大败!”于依然大喝。
“少与我装什么慷慨!慵懒鼠辈。”阮子萌狠笑道。
“本大将军义盖云天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你这般无知有悖公允啊,哈哈哈哈。”于依然大笑。
“你的心是什么,众人马上就会知道!”阮子萌猛捋琴弦,琴音直至于依然内心!于依然一阵眩晕,昏倒在地,口中吐出一团白烟,白烟化作一只仓鼠,跑在大堂上,众人恍然大悟!
阮子萌拔下身上一根银针刺去,仓鼠一命呜呼,于依然嘴角起血,也死于非命。
“谁还敢跟本术师‘谈心’”阮子萌疑喝道。
“进去!”匡横被侍卫推进陌上阳帐下。
“跪下!”侍卫将其压下,陌上阳打量一番,道:“仅凭一身蛮横就想只手遮天犯我疆界,未免太狂妄自大了?”
“哼。敢杀我蛮族二王子匡横,我借你个胆试试?这次只是阮术师失策才让你等有机可乘,休要得意!”匡横道。
陌上阳饮一口酒,看着匡横,过了一会冷冷说道:“推下去斩了吧,这斯叫声真的很吵耳。”
“什么!”匡横大惊:“陌上阳,我蛮族从今天起与你陌上誓不两立!”
“报”娄城传令兵急报跑上大堂。
“启禀术师,匡。匡横大人被陌上军斩首!”传令兵胆战心惊。
“什么!在座众人皆大惊。
“嗯”阮子萌只是应道。
苟文龙道:“那陌上阳势不可挡!不如献城。?”
“嗯”阮子萌咬牙一横。
“那。那术师还有什么方法拒敌么?”苟文龙立刻转道。
阮子萌阴阴笑道:“哼哼,操针小儿有何惧?不敢用剑非丈夫,那斯骨子里一定是个鼠魂,和于依然一样!明日夜晚他定再次挑衅,到时我佯装在阵后读出其心一举杀之!”
“可。可是阮术师,那陌上阳好像会使刀,再说也不像贪生怕死之徒?”苟文龙道。
“我观其阵前刀法生疏,战术猥亵,定不是英雄,只是自以为是的操针小儿罢了!”阮子萌狠笑道。阮子萌接着说:“明日苟文龙将军佯攻其前,我在阵后用琴音读出那陌上阳鼠辈之心物,如此你等在阵前便可刀劈仓鼠!”
“哈哈哈哈。”众人哄笑。
果真,翌日晚陌上阳领军又来攻城,一路上,关校尉问道:“阳将军,为何每次我们都要夜袭攻城。”
陌上阳道:“《兵法》有云‘朝气弱,昼气惰,暮气归’。夜晚清冷,将士气足,隐隐出击,兵家出奇制胜制胜之法多在夜间,尚且。我喜欢明月,明月出就是我陌上阳凯旋时!”
关校尉听得敬仰:“阳将军果然人中龙凤!属下听候调遣!”说罢关校尉分道扬镳,抄小路奔去。
陌上阳领军城前,喊道:“冲!”便高举撩云刀,月光的映辉下刀光闪出一丝邪恶,只见那苟文龙居然带兵开城门直面攻来。陌上阳方要策马出击,只听得阵后一波琴音逼近,那琴音犀利如剑!霸绝似刀!甚至是直逼陌上阳而来的,可丝毫就是看不出阵后所藏何人。阮子萌在一棵古树下挥舞琴弦不止,势要制人与死地!那一波波琴音荡起,狠狠击入陌上阳胸前!犹如万箭穿心!陌上阳瞬间昏倒在地,阮子萌一声阴笑。
关明堂在阵前看到陌上阳跌下马来,顿惊喝道:“阳将军!”然后欲摆脱敌军,前去营救!不料那苟文龙正与关明堂交锋时大喊一声:“得手了!给我围住这斯,我去宰了陌上阳!”关明堂寡不敌众,貌似中了埋伏。苟文龙阵前涌动,提刀狂奔至陌上阳身前冷笑道:“今天我倒要看看你骨子里是何种东西。”苟文龙大刀举起。小风忽起。此刻陌上阳的“尸体”一阵蒸腾,绿雾轻缠,愈缠愈多,愈缠愈浓。霎时间在半空中尽成绿雾,那绿雾隐隐有状,似鱼身。似蛇形。似鳄首。似。龙!
苟文龙看得惊痴:“这。这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