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魏文述典。
「于」,黄校:「一作[『如』。」《校证》:「『于』,畲本、王惟俭本、《广文选》、《梁书》作『如』。」《缀补》:「案《经济类编》引『于』作『如』,《梁书》同。『如』犹『于』也。」
仲治流别。
「治」,黄本同,范注本作「洽」,范校:「铃木云:黄氏原本『洽』作『治』;梅本、王本、冈本同;《梁书》作『洽』。」《校证》:「纪本、崇文本『治』作『洽』《颂赞》篇亦作『洽』。」《校注》:「『治』,文津本作『洽』;系剜改。芸香堂本、翰墨园本、思贤讲舍本、崇文本同。按『洽』字误,已详《颂赞》篇『而仲治流别』条。」《考异》:「按:从《梁书》作『洽』是。」按《南齐书文学传》论:「若子桓之品藻人才,仲治之区判文体,陆机辨于《文赋》,李充论于《翰林》,张视擿句褒贬,颜延图写情兴,各任怀抱,共为权衡。」即本之此文,作「仲治」是。
弘范翰林。
「弘」,黄本同,范注本作「宏」。《校证》:「张松孙本、纪本、《读书引》『弘』作『宏』,避清讳。」《义证》引《训故》云:「《隋经籍志》:『《翰林论》三卷,晋著作郎李充撰。』《晋书》:『李充,字弘度,江夏人。历官大著作郎,注《尚书》及《周易旨六论》、《释庄论》二篇,诗赋杂文二百四十首行于世。』传中不言有《翰林论》,而《玉海》引《翰林论》,亦云弘范。」《札记》:「李充,《晋书》字弘度,此云宏范,或其字两行。文仅存数条,……观其所取,盖以沈思翰藻为贵者,故极推孔、陆,而立名曰《翰林》。」范注:「李充《翰林论》(《全晋文》五十三辑得下列八条。《文镜秘府论》曰,『李充之制翰林,褒贬古今,斟酌利病。』)或问曰『何如斯可谓之文﹖』答曰:『孔文举之书,陆士衡之议,斯可谓成文矣。』」《义证》:「李充《翰林论》,全书已佚,《全晋文》卷五十三辑得八条。范注又从《文选》中辑得两条。」又引吴林伯云:「《晋书李充传》称充字弘度。《世说新语言语》刘孝标注引晋何法盛《晋中兴书》,《文选》任彦升《王文宪集序》李善注引王隐《晋书》,陆公佑《新刻漏铭》李善注引臧荣绪《晋书》,亦均以充字弘度。惟明钞本《太平广记》云李弘范《翰林明道论》,则弘度、弘范本为二人,弘范之论乃明道之作,与弘度之论文者不同。刘勰以弘度为弘范,是记忆之误,《玉海》因之,亦曰弘范。或以《晋书李充传》不言充作《翰林论》,遂疑《翰林论》非充作,非也。」
应论华而疏略。
《校证》:「『疏』《梁书》作『踈』。」《考异》:「按:《正韵》:踈同疏。」
流别精而少巧。
「巧」,黄校:「《梁书》作『功』。」纪评:「『功』字是。」范注:「《广文选》四二引『少巧』亦作『少功』,案作『少功』是,《史记太史公自序传》:『儒者博而寡要,劳而少功。』此彦和所本。」《校证》:「『功』原作『巧』,王惟俭本、《广文选》、《梁书》作『功』,今据改。」《校注》:「巧,黄校云:『《梁书》作功。』此沿梅校。纪昀云:『功字是。』按《史记自序》(司马谈《论六家要指》):『儒者博而寡要,劳而少功。』此『寡要』、『少功』二字所本。当以作『功』为是。唐贞观《修晋书诏》:『(荣)绪烦而寡要(谓臧荣绪所撰《晋书》),(行)思劳而少功(谓徐广所撰《晋纪》)。』《隋书经籍志序》:『遂使书分为二,诗分为三,……春秋有数家之传。其余互有踳驳,不可胜言。此其所以博而寡要,劳而少功者也。』魏征《羣书治要序》:『以为六籍纷纶,百家踳驳,穷理尽性,则劳而少功;周览泛观,则博而寡要。』《抱朴子内篇明本》:『而儒者博而寡要,劳而少功。』其用『寡要』『少功』,亦皆出自太史公书。张乙本、训故本、谢钞本正作『功』;《广文选》、《经济类编》、《广文选删》、《汉魏六朝正史文选》同。当据改。」《考异》:「按:巧、功并通,惟《史记》『劳而少功』,不足据改,盖劳可言功,而精巧可论,故从『巧』为长。」按《宋书律历志中》:「至孝成时,刘向总六历,列是非,作《五纪论》。向子歆作《三统历》以说《春秋》,属辞比事,虽尽精巧,非其实也。」「精巧」联文,其例甚多,此作「巧」亦通,然上文已言「陆赋巧而碎乱」,不应重复。从《梁书》、《校证》改。
《翰林》浅而寡要。
《校注》:「『浅』,《玉海》六二引作『博』。按《诗品序》:『李充《翰林》,疎而不切。』所评与舍人略同。《玉海》所引,或伯厚意改之也。」《义证》引《斟诠》云:「《诗品》论『《翰林》疏而不切』,所谓『疏』乃广泛之意,与彦和之所谓『博』,词异而义同。『不切』即『寡要』也。且『博而寡要』语出《史记太史公自序传》:『儒者博而寡要,劳而少功。』此彦和所本,与上句『精而少功』对文。杨以为『或伯厚意改』,臆度无据,未可从。审《文镜秘府论》谓『李充之制《翰林》,褒贬古今,斟酌利病』,则其涉论之广博,可想而知;又黄季刚先生《札记》谓『《翰林论》所取,盖以沈思翰藻为贵』者,则其非『浅』明矣。斟酌再四,仍以顺从各句笔序义例,依《玉海》订正为胜。」按此作「博」义长。
不述先哲之诰。
《校证》:「两京本『诰』作『谟』。」
云亦极矣。
「云亦」,黄本作「亦云」。《校证》:「汪本、张之象本、两京本、日本刊本、《读书引》『亦云』作『云亦』,误。《明诗》篇:『亦云周备。』亦作『亦云』。」按从黄本乙正。
若论文叙笔。
黄本「若」下有「乃」字。《校证》:「张之象本、两京本无『乃』字。两京本『笔』作『志』。」《义证》:「元刻本、弘治本、张之象本、两京本无『乃』字。」
则囿别区分。
「囿」,黄校:「汪作『品』。」《校证》:「『囿』,汪本作『品』,两京本作『派』。冯本墨钉。」《义证》引《斟诠》云:「囿别区分,谓画定封域,以别白大类;排比品目,以分见各体也。囿,封域之意。《说文》:『囿,苑有垣也。』段注:『凡分别区域曰囿。』……《论语子张》篇:『区以别矣。』朱注:『区,犹类也。』」按《梁书》勰本传作「囿别」。
原始以表时。
「时」,黄本作「末」。范校:「黄校:『末』,活字本作『时』。顾校亦作『时』。」《校证》:「冯本、汪本、两京本、黄丕烈引活字本、顾校本『末』作『时』;王惟俭本作『时』,又注云:『一作来。』」《补正》:「『末』,训故本作『时』,注云:『一作来。』顾广圻校作『时』。按『来』盖由『末』致误,何本又讹为『未』。元本、弘治本、汪本、张甲本、两京本、胡本、王批本作『时』,是也。《文心》上篇自《明诗》至《书记》,于每种文体皆明其缘起,故云『原始以表时』。若作『末』,则多所窒碍。因文体之次要者,舍人往往仅一溯源而已,并未详其流变也。」《考异》:「按:从『原始以表末』为是。」按《梁书》勰本传作「末」,此作「末」是。从黄本改。
一篇以上。
「一」,黄本作「上」。《校证》:「张之象本、两京本『上』误『一』。」《义证》:「『上篇』犹今之言『上编』。『上篇』之『上』,元刻本、弘治本、张之象本、两京本作『一』,误。」《考异》:「按:从梅本作『上』是。」《汇校》:「按:作『上』是。『上篇以上』与后面『下篇以下』相对而言。」按《梁书》勰本传亦作「上」。从黄本改。
至于剖情析采。
「剖」,黄本作「割」。黄校:「(采)一作『表』。」范校:「铃木云:《梁书》(采)作『表』,嘉靖本(割)作『剖』。」范注:「『割』当作『剖』。『剖情析采』,『情』指《神思》以下诸篇,『采』则指《声律》以下也。」《校证》:「『割』,张之象本、两京本、王惟俭本作『剖』。」又:「畲本、《广文选》、《梁书》『采』作『表』。」《校释》:「嘉靖本『割』作『剖』是。」《补正》:「『采』,黄校云:『一作表。』《梁书》、畲本、《广文选》作『表』。按元本、弘治本、汪本、张甲本、两京本、胡本、王批本、训故本、四库本作『剖情析采』,是也。『割』字亦当作『剖』。《文选》张衡《西京赋》『剖析毫厘』,《体性》篇『剖析毫厘者也』,《丽辞》篇『剖析毫厘』,并其证。」《考异》:「按:割、剖并通,『表』字误。」《义证》:「按《文心雕龙》有《情采》篇,『剖情析采』就是剖析情采。」按《梁书》勰本传此句作「至于割情析表」,相比而言,元本较胜。
必笼圈条贯。
黄本「笼」上无「必」字。《校证》:「冯本、汪本、张之象本、两京本、日本刊本『笼』上有『必』字。」
摛神往。
「往」,黄本作「性」。《校证》:「冯本、汪本、两京本、凌本、锺本、梁本、日本刊本、崇文本『性』误『往』。」《义证》:「『摛』,发,布。『神性』,指《神思》、《体性》两篇。」《汇校》:「按:作『性』是,『性』『往』形近,因而致误。」按从黄本改。
苞会通。
「苞」,黄校:「一作包。」《校证》:「冯本、汪本、两京本『苞』作『包』,『包』上有『幽远』二字;张之象本『苞』作『包』,『包』上有『以』字。凌本、锺本、梁本、日本刊本、崇文本、《读书引》『苞』上有『幽远』二字。王惟俭本『苞』作『包』。」又:「汪本、两京本『通』作『徧』。」《考异》:「按:『苞』『包』古通。郭忠恕《佩觿集》云:『草名之苞,当通厥包之包。』从包是。」《汇校》:「『包……替』八字残佚,据黄本补;但元本实佚缺十字。……疑元本亦有(『幽远』二字)。」按《梁书》勰本传亦作「苞会通」,无「幽远」二字。
崇替于时序。
《校证》:「汪本、畲本、王惟俭本『替』作『赞』,误。《时序》篇、《祝盟》篇俱有『崇替』语。」《校注》:「『替』,《梁书》、《广文选》、《经济类编》、《广文选删》、《汉魏六朝正史文选》作『赞』。张乙本、训故本同。畲本作『』。按《说文》并部:『,废也;一曰偏下也,,或从兟从日。』则『赞』、『』均为『』之误「替」为「」之俗体。《时序》篇赞『崇替在选』,尤其明证。《国语楚语下》:『蓝尹亹曰:吾闻君子唯独居思念前世之崇替者。』即『崇替』二字所本也。」《考异》:「按:『赞』字非。《时序》篇:『崇替在选。』《国语楚语下》:『唯独居思念,前世之崇替者。』从『替』是。」按《魏书尒朱荣传》:「(诏曰)虽复伊霍宣翼之功,桓文崇赞之道,何足以髣髴鸿踪,比勋盛烈。」其语境与此异,此作「替」是。
怡畅于知音。
「怡畅」,黄本作「怊怅」,黄校:「元作『怡畅』,王性凝改。」《校证》:「『怊怅』原作『怡畅』,梅据王嘉丞改。王惟俭本正作『怊怅』。按作『怊怅』是,《梁书》正作『怊怅』,《明诗》篇、《风骨》篇亦有『怊怅』语。」《义证》:「『怊怅』,元刻本、弘治本以下诸明刻本并作『怡畅』。……『怊怅』,惆怅。《楚辞七谏谬谏》:『然怊怅而自悲。』」《校注》:「按《梁书》正作『怊怅』;《广文选》、《经济类编》、《广文选删》、《汉魏六朝正史文选》、畲本、张乙本、何本、训故本、别解本、谢钞本、冈本、尚古本同。王改是也。舍人于《知音》篇中所露怊怅之情,极为显明。若作『怡畅』,则非其指矣。」《补正》:「《明诗》、《风骨》二篇中均有『怊怅』语。」按《文选》卷十九宋玉《高唐赋》:「悠悠忽忽,怊怅自失。」李善注:「悠悠,远貌。忽忽,迷貌。言人神悠悠然远,迷惑不知所断。《楚辞》曰:『怊怅而自悲。』王逸曰:『怅,恨貌。怊,耻骄切。』」从黄本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