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也是不愿意与白府交恶了,遂也只是说了两句,而后又带着礼数的叮嘱了几句,叫白沐雪回白府的时候,替她给府上的给位问声好。
白沐雪这么奇异的举动,也是引起了苍翌祺的主意,第一次的时候,在一品鲜的二楼看到了出门的白沐雪,苍翌祺也不甚主意,第二次的时候苍翌祺是在天香楼出来的时候,见着了白沐雪的轿子,白沐雪的贴身丫鬟还见着苍翌祺的,眼神闪躲的都不知道是否要对苍翌祺行礼,还是苍翌祺摆手往回走了,才接了春儿的尴尬。
不过自这第二次在大街上见到白沐雪之后苍翌祺就有些怀疑她的行迹不轨,可是苍翌祺从来都不对白沐雪上心的,也不甚在意,只是有一瞬间的疑问思考过后,又将有关白沐雪的事情都抛诸到脑后面去了。
这一次见到白沐雪的轿子已经是第三次了。
在天香楼朝阳姑娘的闺房里头,苍翌祺正仰躺在贵妃榻上,朝阳就坐在苍翌祺的身边的矮凳上面,伺候着苍翌祺吃着水灵灵的葡萄,纤细的指慢慢的撕着葡萄皮,然后将水汪汪的肉送进到苍翌祺的嘴中。
刚才苍翌祺还在窗柩边看着窗外形形色色的路人,才看到了宁王府的轿子,这一看跟着的丫头,又是春儿,这一次再见到,苍翌祺想要不理会只怕都没有办法了。
他一下子仰躺在了贵妃榻上,就等着朝阳伺候着。在朝阳这里,他从来都像是一个大爷一样。可能因为并不爱,并不在乎,所以苍翌祺的眼中也没有朝阳的影子,他只是享受着朝阳的伺候,也并不去顾及朝阳的感受,不去想她这样一个如空潭花,山涧云,轻盈灵动的女孩,为什么会愿意就这么跟着她,哪怕就是以一个妓子的身份都无所谓。
要知道京城中好些的达官贵人可都是想要以高额的赎金将朝阳赎回去的,就算是做一个达官贵人家的姬妾,只怕是也比这样无名无份的跟在苍翌祺身边的好。
最起码那样还能够有个保障,而在苍翌祺的身边根本就得不到任何的承诺,不要说是承诺,就算是想要成为他的人只怕都不大可能呢。
苍翌祺好像就只是将朝阳当做了自己身后的一个小婢女,丫鬟,或者也有可能是朋友,可绝对没有其他任何的心了。
今儿在看到白沐雪的轿子之后,苍翌祺先是在贵妃榻上独自沉思了好久。
见着苍翌祺在思考,朝阳也不说话不去打扰到他的思绪,就只是拨着葡萄皮,喂着这个小爷。见他摇头示意不想吃的时候,朝阳就拿帕子拭了拭手,拿起随手边放置着的绣扇,轻轻的为苍翌祺煽着风。
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朝阳总是这么的为他着想,服侍周到。她的周到,可以叫苍翌祺能够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很多时候,她就是这么安静的陪着苍翌祺,甚是能够一坐就是坐上一整天的。
“朝阳,你说要是一个女人一直都不安于在府上,一直出府是为了什么呢?”苍翌祺突然出声询问着朝阳。
好些时候,朝阳的才智比之于一些男人来都毫不逊色,只是她从来都是低调而内敛的。
朝阳笑看着苍翌祺一眼,苍翌祺就算是在问着朝阳问题的时候,也一直都是看着别处,或是就算有时候,他的视线看似是落在了朝阳的身上,不过朝阳是明白的,苍翌祺这个时候的视线是涣散的,他眼中看到的绝对不会是她朝阳。
可是这些又能够怎么样呢?她都不甚在意,只要能够陪在他的身边就好。
一直都盯着苍翌祺的俊彦,朝阳有些贪恋的望着,而后甜甜的嗓音,淡淡的说着:“公子若想知道,只需要派上一人查看就清楚明了,何须在这里苦想呢?”
朝阳一语就道破了苍翌祺心中的想法,其实苍翌祺不愿意派人去查白沐雪就是因为他不屑于,真的是一点都不想要看到这个女人,就是想到自己娶了这么样的一个妻子,苍翌祺都会浑身不自在。
虽然对于白沐雪的这个举动,苍翌祺也是产生了怀疑,可是他还是不允许自己在她的身上多话任何的力气去探究,去查询。
就算苍翌祺在很多时候都是有过人的机智和手段,也有常人所不及的忍耐性。不过在苍翌祺最本真的性子里面,还有一些像是小孩子的倔强。而这一点很少展露,不过能够看到他这一面的,好像也就只有朝阳了。
苍翌祺该是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朝阳当做是他的一个小影子或是一个小尾巴,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根本就无需有任何的防备。
“朝阳你都明白?”苍翌祺自己随手从一旁的果盘子里头捏了一颗葡萄塞进了嘴巴里。慢慢的咀嚼着,也没有拨皮,朝阳见了,快速的放下了手中的绣扇,再一次的文苍翌祺剥起葡萄皮来。
“公子朝阳也就是知道一些些,公子要真的想要弄清楚就不要再跟自己置气,耍小性,既然都已经是娶过门的奶奶了,可能也并不如公子想的那般不好。公子还是再看看再说吧,要是真的不好也别留着了,公子您也不是那般规矩的人不是?”
朝阳的这一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没有半点的虚与委蛇,符合讨好,也没有说想要诋毁白沐雪的不是,倒是还奉劝着苍翌祺放开了心,让他试着去接受这白沐雪呢。
再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朝阳的心里是没有任何的妒意的,她一直都没有想过要成为苍翌祺的正房夫人,她别无所求,只求能够一直像这样的待在苍翌祺的身边,就这么侍奉着他,她已经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