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阳的心里,实则她也是自卑的,总是觉着自己的身份是配不上苍翌祺的,没有任何的奢求,没有太多的欲念,心自是平静,所以人也分外的坦然,让人舒服。
“也就你会跟本公子说这话,可是你要知道,娶回家的那个,真正是不敢恭维,现如今才是新媳妇过门,就已经是三番四次的出门,这到底是去哪儿?本公子是真不想管,可是要真是不管吧,她到时候捅出了什么幺蛾子来,还是得本公子去收拾残局,最重要的是,现在是多事之秋,任谁都不能够犯了错才是。”
苍翌祺何尝是不知道朝阳话中的道理,只是这白沐雪是休不得,可是要他宠,要他幸她,还真的是做不出来呀。
“公子,即使这般,那就必定是要派人好好查查的,这新妇这般做确实是不合理规矩,虽说公子您是不在乎名声的主儿,可是这也就是您在外惹事才行,要是府上的人给公子抹了黑,可是万万使不得的。公子心中记挂着人呢,自是谁都入不得公子的眼儿了,可是那人儿早就已经不是公子您可以肖像的了,还是罢了吧。”
朝阳总是敢对苍翌祺说一些他心中的伤和痛,每每一句简单的话都可以正中他的要害。
朝阳知道苍翌祺的心中有沐雨,还是在那一日苍翌祺向皇上讨要沐雨不成之后,就去了这天香楼,那一晚他喝得可谓是烂醉如泥,整个身子都是软绵绵的,根本就扶不起来,就像是一摊水一般。
对于苍翌祺的酒量,朝阳是熟悉的,真可谓就是千杯不醉的主儿。在与京城中的公子哥儿喝的时候,就只有其他人烂醉的份儿,哪会有他的,就算是醉了,也绝对是装出来的。
不过那一晚是真的醉了,醉的不醒人事的时候,还抱着酒坛子不肯放,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嘴上还念念有词,听不清楚,就只能够听得什么雨,雪这么交替的唤着。
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苍翌祺有这般狼狈的样子,那一声声的呼唤,声音虽小,而且神智还不清醒,可是看在朝阳的眼中,简直就是撕心裂肺般的疼啊。
在那之前,朝阳还记得,苍翌祺曾满脸带笑的告诉过她,再过不了几日,就有奶奶要进门了,看苍翌祺那样子,就是对新过门的奶奶是异常中意喜欢的。
那几日里,照样见着苍翌祺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着和煦的笑的,这样的笑才是发自内心的愉悦,是与那些在欢场上虚伪的笑意完全不同的。
只是在那一晚烂醉之后,就再没有提起过要娶亲的事宜,和那个要过门的新奶奶的事儿。
朝阳也算是聪明人,之后的种种事情,再加上之前的,这么一些联系在一起,大概也是能够猜到,苍翌祺这般反常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个女人,现在可是皇上最宠着的妃子,不管是在朝堂上还是在民间,现在可都是个风云人物,在整个玄武皇朝,有谁不知道皇贵妃娘娘,白家四姑娘呀。
这样的一个人,是苍翌祺没有办法再去肖像的,与其一直想着徒增悲伤,朝阳一直都奉劝着他要想开些,这样才能够高兴一些,才能够不用那般的痛苦,苍翌祺酗酒的时候是越发的多了,都是独自的伤怀,朝阳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头啊。
“你说的也有道理,容公子在考虑考虑吧,你也歇歇。”苍翌祺推开了朝阳送进他口中的葡萄,要说其实苍翌祺还是很疼爱朝阳的。
见着苍翌祺起了身,朝阳问了句:“公子是要回去了吗?”
“是的,确实要好好的查查她了,要是真的捅出了什么幺蛾子,可别怪我了,就是白府出面只怕也没有用了。”苍翌祺整了整身上的白袍,双手自然的垂在身后就走出了朝阳的闺房,门外走已经有他的贴身小厮等候多时。
“你去查查,偏远的那位,每次都是出来做什?”吩咐完,苍翌祺就径自向前走了去。
而在澜绣坊里面的小隔间里,白沐雪都等得是有些焦急了,早就派人已经去传信给睿亲王世子了,可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过来,都已经等了有半个时辰了。
说是说在回白府之前,先过来这澜绣坊挑几块上好的丝绸回去孝敬一下母亲也是对的,可是哪有挑布要挑这么些个时候的啊,都已经快半个时辰了。
在厢房里边,白沐雪不安的来回走动着,要是等不来睿亲王世子的话,她可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呀。
现在她还不敢去请医生把脉,她这一顶轿子,不管是落在哪一家医馆的面前都是不相称的,不能够找民间的医馆,那找御医就诊就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没有查清楚到底是否有孕的时候,白沐雪还不敢乱用药。
之前就因着白沐露是因着最后流产而一尸两命的,白沐雪对于生孩子,流产这样的事情就已经是怕了,现在一点主意都没有,只等着苍易风过来。
“夫人,还不离开吗?这时辰可是差不多了呢,再不走只怕就是轿夫也会怀疑上了呢。”春儿隔着帘子向里头问着,虽然白沐雪一直都没有明确的告诉过春儿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可是毕竟春儿是她身边的贴身丫头,她也就这么一个丫头还算是能够相信的,愿意服侍她的了。
好些事情也必须要有人去办,她是万不好亲自出面的,所以春儿多多少少对于她和睿亲王世子的事情是知道的。
可是就算是知道又能够怎么样呢,白沐雪是主子,她只能够顺从。
白沐雪看着时候也确实不能够再等下去了,原本天气还有些热气,已经是初秋的,不过秋老虎的天气更加闷热的慌,再加上白沐雪心中又是担忧又是紧张的,现在已经是满头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