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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宁都·翠微峰(一)(2)

季子说,翠微山砦对于邑人有示范作用,“邑人仿效之,得免寇攘之难”(《先叔兄纪略》)。据近人所修《翠微峰志》,这一带山,直到近世,仍然被宁都人作为逃避战乱的所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末,曾有国民党残部在这里凭险顽抗,仗打得很激烈。五十年代有一部影片《翠岗红旗》,取材于这次战役,“翠岗”即翠微峰。只是易堂未曾动用的军事设施,到此时肯定已荡然无存。

走在山中,我们看到了形制互异的寨门。除了夹在山间的大小田块和农人踩出的小路,残存的寨门寨墙(甚至还有修筑于近代的地堡),是金精山中最易于辨识的人迹。却又正是这些人迹,使得历史的印痕模糊不清,三百多年前与半个多世纪前的影像,交错叠印在了一起。

魏禧、彭士望均不乏“先几之识”。南昌之屠,彭士望、林时益已先期南下;宁都之屠,诸子已在翠微峰顶。一些年后,叔子向方以智的三个儿子传授保全之道,说的就是上面的事:“昔者甲申之变,禧与父兄谋破产二千余石,营金精斗绝而居之,后七年宁都城破,家得全。益(按即林时益)于乙酉兵未入境,遽同彭躬庵挈家南走,从侨居焉,婚友见者,无不背面相笑,后五年江城屠且尽。”(《同林确斋与桐城三方书》)这群书生何尝缺乏生存智慧,他们是太善于保护自己了。

倘若仅据《易堂记》有关“军事设施”的记述,想象诸子随时处于防御状态,离事实也未免太远。由他们(尤其叔子)的文字看,聚居翠微峰的日子,这班朋友毋宁说是相当闲适的。从山上看下去,的确令人会有置身世外、置身局外的错觉,如季子所说“水流花开,与世相隔”(《答曾庭闻》,《魏季子文集》卷二)。

对于叔子,翠微峰的清晨是美好的。当着“天宇初开,万物东作”,由翠微峰顶起身,他感到的是“殷殷隆隆,山色郁然而虚静无一物”(《许士重诗序》,《魏叔子文集》卷九)。

山中之夜,天幕高远而澄澈,枝缝叶隙间,有灿烂的星斗。当此时,会有笛声,由山峦间悠然而起(《翠微夜闻笛》,《魏季子文集》卷四)。倘是月明之夜,中宵梦醒,会见月色满壁,如卧冰壶(《翠微中睡醒同伴坐月》、《五月十四夜睡起坐月》,《魏伯子文集》卷七)。无锡邹氏访翠微峰,“薄暮坐勺庭中,风起,云四尽,月出如白日,池水光可见须眉,邹子大叫‘奇绝’”(叔子《邹幼圃来翠微峰记》)。

一个这样的夜晚,季子备了醇醪佳酿,邀朋友在“吾庐”赏月。其时月华浮荡如水,浓雾悄然涌起,远近的山峦如岛屿浮出海上。被奇境所醉倒,在场的人一时静默无语。彭士望“负杖独来,倏然若游鱼出于水际”,叔子问彭氏“乐乎”?彭漫然答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众人大笑(《吾庐饮酒记》,《魏叔子文集》卷一六)。如此良夜,的确令人心醉。

山居多暇,可以从容地观赏山色的晦明变幻,细细地玩赏春天的花,秋日的静。

叔子曾不无得意地说:“方春桃花开,四面花灼灼”(《勺庭示诸生杂得十二首》,《魏叔子诗集》卷四);还写道:“勺庭桃李花,烂漫照水隅。”(同卷《赠门人卢永言二十初度》)由诸子的诗文可知,其地还有桂、梧桐、腊梅、椿树、楸树、竹、荼、月刺之属,“桂尤盛,四时花不绝”(《易堂记》)。你不妨想象那些庐舍氤氲在花香之中。黄昏或者月夜,当诸子高谈阔论之时,周遭或许就有暗香浮动。

季子在诗中说:“石上芙蓉开,秋日静如水。”(《卢孝则移家城中来吾庐示留别诗聊答赠》,《魏季子文集》卷二)他还有“山日清如泉”的诗句(同卷《山中秋思寄怀阴生寅宾》)。非处此境,即不能体验如此清澈的宁静。当此时若有屐声传来,那可能是良朋来访。入夜,你可以听到静中的汲水声,舂米声。月落时分,则有山寺的钟声“迢递到枕席”(同上《随成》)。倘若你于此时起身,会听到空阶上竹露滴落,宿莽中秋虫吟唱。

金精十二峰·山岩

山中景色,即使严冬也有其胜。叔子记他在翠微峰看木冰(又称“树介”、“木稼介”,即草树裹冰如甲胄),说所见冰凌“裂竹折树”,光怪陆离,与彭士望、季子“蹑屐游目”,几“不知有身”(《凌记跋》,《魏叔子文集》卷一二)。季子也说“木介”虽说不上是什么“佳事”,“然坐冰壶中,脏腹皆虚照也,则甚乐”(《答曾止山》,《魏季子文集》卷九)。

如若一个严寒的夜晚,更深人静时有叩门声,那或许是某子读书到兴奋处,邀同伴共享一份激动。彭士望就曾记叔子在山中读曾灿带回的姜宸英《真意堂稿》,“雪夜异寒,读之狂喜,呼和公,扣弟扉,共赏击节,亟命儿子钞诵之”(《复邹士书》,《树庐文钞》卷四)。事后叔子也自笑“黑夜上下数百磴,惊山中鸡犬”(《与彭躬庵》,《魏叔子文集》卷七)。姜氏的文集我也读过,实在想不出激动了叔子的是什么。

这一时期山外的世界,波诡云谲,却无妨诸子有这样的好兴致,与王夫之《永历实录》所写,不像在同一世界。但诸子并非即在世外。林时益的诗中,就写到了山下兵丁野营的篝火,星星点点彻夜不熄。叔子也曾在秋山的风雨之夜,百感交集,辗转反侧而不能成眠(《不寐》,《魏叔子诗集》卷六)。

明代在文学史上,小说独揽其胜,诗、古文似无足观,明代士人却以人生为诗,追求诗意地生存。即如魏氏兄弟虽不长于诗,却无妨其有诗人的气质情怀,甚至将危机时刻的生活也当诗作了。

经了三百多年的风雨,翠微峰顶的庭园花木,像被风化在了岁月中。我的同伴在那里见到了丛林中的水池,未知是否易堂旧物。山间的清风明月依旧,你却什么也不能确证。你在刹那间会疑惑,是否真的有那些人在这里生活过,将他们的故事演绎得曲折有致。他们的行踪被岁月抹去,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几年前我曾与一群年轻的伙伴,在豫南的山中夜宿,见到了久违的繁星。那是一个无风的月明之夜。夜半如厕,看到附近山上的树,树冠在月光下怒张着,凝然不动,竟恐怖起来。我曾写过一篇短文,《读山》,友人说读了那文字不禁失笑,说我全不懂山。我的确是大平原上人。

由诸子的文字看,山居的诗意并不属于住在此山的每一个人,也不属于所有时辰。林时益就曾经写到,他在山中种了一点菜,无奈却为贫困的邻人所摘(《谷中九九诗》,《朱中尉诗集》卷一)。

山居苦雨而又苦旱,翠微峰上一再有泉涸之忧。用李腾蛟的话说,即“山泉渴已甚”(《过水庄访魏冰叔》,《半庐文稿》卷三)。由彭士望《易堂记》所列禁约,易堂对于用水的严格管理,也可以想见水资源问题的极端严重性。甚至有不得不由山下汲水的时候——那当然要赖僮仆的劳作,其辛苦可知。翠微峰上的小社会组织之严密,与其说出于守御的需要,不如说更出于资源——首先即水,此外尚有薪等——分配的需要。诸子终于散居,也应与用水的紧张有关。季子就说过“山居泉涸思迁徙”(《喜雨示俨侃生日》,《魏季子文集》卷三)。

水荒之外,也曾为积潦所困。盛夏淫雨,大水漂物,彭士望在《易堂记》中写到过。伯子、季子都一再写为淫雨所苦,如“苦雨连旬,云生窗户,岩溜噪耳欲聋”(伯子《与李咸斋》);如“危峰苦雨,孟夏如秋”(季子《答曾庭闻》)。

淫雨之外,还有令人咫尺莫辨的大雾。“天将雨,云雾从山脚起,顷刻如大海”(《虚受斋记》,《魏敬士文集》卷四)。更有大风。“严冬黑雨漫山谷,大风怒起夜发屋”(《大风(庚子孟冬作)》,《魏叔子诗集》卷五),这风甚至会狂吹三日三夜。于是峰上弥漫着叔子也难以忍受的砭骨的寒意。

即使夏日,黄昏时分也会有寒气来袭。季子就有“山中当孟夏,日落竟如秋”句(《日落》,《魏季子文集》卷四)。至于隆冬的寒气,几乎是不可抵御的,更何况冬夜。叔子有诗《拥被》,曰:“寥寥冬夜寒,不敢解衣宿。拥被覆头面,手足犹拳曲”(《魏叔子诗集》卷三)。林时益也曾在诗中描述自己用草来堵塞板屋的罅隙(《谷中九九诗》)。这样的夜晚,自然绝无诗意可言。当着“终风”在山谷间呼啸,那冰轮无论如何皎洁,我想都不会引起观赏的兴致。

上述种种不便之外,僻处赣南山中,不可能没有信息传输的滞缓。二月发自杭州的来书,九月才到山中,季子不禁慨叹着“甚矣,僻乡之孤陋也”(《答顾右臣书》,《魏季子文集》卷八)。常在旅中的曾灿,也为邮传的不便所苦,其《秋日得长兄壬辰腊月诗》曾云:“惊传万里札,又是隔年书。”(《六松堂诗文集》卷二)叔子也说过“通问甚难。三年之缄,必山中人来始达”(《答陈元孝》,《魏叔子文集》卷七)。

叔子的诗作中能找到日常生活的片段,比如写冬日早晨天气晴和,他整冠立于前庭看日升,“家人呼我食,双箸进薯羹”(《枭鸣》,《魏叔子诗集》卷四)。你至少知道了他在这个早晨吃的是什么。更为琐碎具体的生活记述,却是由林时益提供的。林氏未见得长于诗,却能用朴拙的字句,絮絮如话家常地将诸子寻常的生活情境呈现纸上。

这天晚上,我们宿在翠微峰下的度假村,有一夜雨声。因了这雨,自然不能如期待的那样,看山中明月或繁密的星斗,听如织的虫鸣与溪涧的叮咚。倘是月夜,周围的山岩当兀然黝然,山壁满涂了月华,朦胧窈杳有如奇境的吧。这山间之夜过于静谧,如在世外,令我不安。我太熟悉都市的十丈红尘了,那经验不能不侵入这过分单纯的梦境。即使在这山麓的静夜,听簌簌雨声,耳鼓中也隐隐有市声。已是公历四月,夜间仍寒气袭人,真想不出“九子”要有怎样的兴致,才能欣赏“木介”之类的奇观?

由彭士望的《易堂记》,我知道了易堂确有“堂”,而不只是一个名目。诸子所居即在此堂附近,是一带错落有致的建筑群,与周围的冈峦林木和谐一体。《易堂记》还说,“同堂惟彭中叔(按即彭任)居三,每期必赴”。除彭任外,其他八子当时都住在易堂附近。

关于易堂的初创,叔子《翠微峰记》讲述得相当简明:“岁甲申国变,予采山而隐,闻邑人彭氏因坼凿磴、架阁道,于山之中干辟平地作屋,其后诸子讲《易》,盖所谓‘易堂’者也。予同伯兄、季弟大资其修凿费,丙戌春,奉父母居之,因渐致远近之贤者,先后附焉。”他另在《与桐城三方书》中,说为买山曾“破产二千余石”。彭士望所记稍为具体,由其《易堂记》可知,当初魏氏父子是“合知戚累千金”,才向彭宦买下此山的。由此也可以知道那时的避地,非有相当的赀产则不能办。城居固然不易,山居又何尝容易!

诸子聚居翠微峰似乎并非同时。丙戌那年,彭士望、曾灿还直接、间接地参与了赣州的抵抗。据陆麟书《彭躬庵先生传》,彭氏挈家到宁都后,曾应杨廷麟召,协助处理军政事务。曾灿则于赣州陷落后一度为僧,游闽、浙、两广间,戊子始到易堂(参看叔子《哭吴秉季文》)。曾灿自己也说他“丙戌、丁亥之间,几不免有杀身之祸,出亡在外,累及数年”(《答王山长》,《六松堂诗文集》卷一四),加盟易堂的时间自然迟于其余诸子。而“九子”之为足数,也只是在不长的一段时间里。由叔子的《季弟五十述》看,伯子丁亥就已经出而应世,这之前居翠微峰不过一年左右。以伯子为“九子”之一,大约因了其发起人的身份,事实上,对于翠微峰上的活动,伯子不像是有太多参与。

由《易堂记》看,诸子在山上的聚会,采用了其时“社会”的流行形式。有时如儒家之徒,聚坐讲学,揖让雍容,甚至“设钟磬,歌诗,群习静坐”;另一时又如文人的社集,诗酒唱和,流连花前月下。尽管僻处赣南,无缘亲历明末的“党社运动”,却也未在风气之外。尽管以《易》名堂,与同一时期出现于东南的讲经会,却绝少相似之处,没有多少“学问”色彩;仿效理学之士通常所用形式,却又不免于内容的混杂,熔经学研讨、诗文批评以及基层社会以教化为目的的宣讲(内容为《六谕》等)于一炉。

关于易堂始基、诸子讲会,以及其后的“山变”,林时益的叙事诗记述独详,可与彭氏《易堂记》互为印证。其中也写到“朔望讲《六谕》,《内则》咸下帷。声歌节进止,此际咸雍熙”(《己亥二月十五日同彭躬庵陪黄介五陟岘峰……》,《朱中尉诗集》卷一)。而无论讲什么,遗民趣味,却是无疑的。林诗就有“看《鉴》疑正统,读《易》伤明夷”云云。或许在诸子,讲什么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班志同道合者聚居一处,朝夕讲论,这本身就是令人兴奋的经历,非平世寻常交游所能比拟。

我猜想,明中叶以降士人所热中的“会讲”,也以有关经验的非常性质,而对参与者构成了吸引。如王畿(龙溪)主持的新安福田之会,“昼则大会于堂,夜则联铺会宿阁上”(《新安福田山房六邑会籍》,《王龙溪文集》卷二)。空间距离的密迩,无疑有助于加深同志之感、彼此呼吸相通之感。在易堂诸子为生计所迫而分散居住之后,翠微峰的岁月成为一段美好的记忆,也应因了那情境的难以重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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