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所装药丸,正是三粒小药丸,看来梨柔一早就将日子定下了。
哥哥中毒了......纵然这则消息为梨柔所说,纵然春秀说她曾经与我有过一段姐妹情谊。
可惜......失去了记忆的我,对她有的是一份同情,虽有怜悯,可还未有到敞开心扉的地步,对她的话,我有疑虑。
太医院中人,就真的没有一人探出哥哥身中阴毒?
如若医术浮浅,他们能在这皇宫中立足?
先不说韩德良,历经两代,伺候了两代君王,他的医术必定是超凡。
再来就是后期新秀福俞宁,他的医术在宫中口碑极佳,他这次未有成为哥哥的御前大夫,他光是辨色便知哥哥脾浑浊......
等等......福俞宁......
脑中闪现福俞宁那次送药进入康乾宫,在汤药中加入了一味黄菊。
我当时因听了他一席话,加上自个儿的试喝,并不觉有任何的异样,才端给哥哥喝,就只一次,也只有这一次是福俞宁送来的药。
难道......我猛然从榻上坐起,双眸紧盯小瓶,眼前浮现阿蒙克鲁.博舒赫,宴丹太子,耳边响起的是那位与博舒赫密会之人的声响......
福俞宁的身影渐渐与那人重叠,呈现与我脑中。
这一切串联一下......惧意不断涌上,如若福俞宁真是博舒赫的人,而如今他在皇宫中出入自由,身份更是令人敬畏。
他是哥哥派给我的太医,他又是福泰安的义子,在哥哥面前说话也有许分量。
此人若是有加害哥哥的居心......
我未敢再想下去。
近日来,福俞宁偶尔会回雪凝小筑,行踪漂浮不定。
询问下来,他只道是在太医院通宵看书,要不就是在他处为别宫主子就诊。
一直都对福俞宁多颗心眼,没想还是被他钻了空挡。
冥想中,房外一阵低咳,拉回我的思绪。
一道身影自窗外走过......
才想起他......福俞宁,他倒是出现了。
急急从榻上起身,拿起搁置在床头的外衣,穿上鞋子,边穿衣,边向着房门口走去。
在到达外厅门口时,我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深怕会吵醒了睡在隔壁的春秀。
推开门,一阵夜风袭来,不由使我打了一个寒颤,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手放在嘴边,吹了口热气,暖了暖手,我再轻轻地将门关上......
脚步放轻,向着左侧福俞宁的小房间走去。
在走到门口时,我停顿了下脚步,走到窗口,手指沾了点吐沫,往福俞宁窗户上按去,纸窗被吐沫染湿,变薄,轻轻一按便出现了一个小洞,我凑近......透过小洞,看向房中......
房内福俞宁背对着我,不知在做什么。
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这般偷窥的举动,我还是第一次,心里头七上八下,怕被福俞宁发现,不好自圆其说,可不探探又心不安。
福俞宁缓缓转身,他手中拿着一本书,神色中并看不出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