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先不说这个,你赶紧去雪凝小筑,跟魏修仪说,万岁爷现正在明月轩,她若是想见万岁爷,就跟紧去。”
仰起头,看向福泰安,问:“义父您这是想买个人情给修仪?”
福泰安敛了敛目,回:“这份人情并非我一奴才能给得了,是九王爷发的话,你赶紧去。”
我接了福泰安的话,急忙从草坪上站起,对义父作揖,便疾步向着小筑走去。
百思不得其解,我怎会躺在怡悠园中就睡过去了?
昨儿个......未容我深思,一阵钻脑的疼痛,迫使我放弃。
此刻身负要事,我唯有揣着这份疑惑,疾步走进了小筑,直奔庐舍。
魏修仪一身白裳,端坐在外厅中的主座上,见我进去,含笑,说:“福俞宁,本宫还在想,今儿个怎一早就未见你人面。”
我心里头恍惚,曲身,恭谨,回:“奴才也不知怎的,就在怡悠园里头迷糊过去了。”
“可是因本宫,昨儿个拉着你闲聊过晚,令你今儿个没了精神。”
“奴才......”我话儿哽在喉间,无法说出。
“好了,本宫也没责怪你的意思,你这身子可有不妥?”魏修仪起身,走至我身前,关切的问。
我退后一步,回:“奴才身子骨硬朗,修仪无需挂心。”
魏修仪,一笑,说:“那就好。”
我见魏修仪回身,忙说:“修仪,奴才有事要禀。”
“你说。”魏修仪在前头,应允。
“修仪,奴才在怡悠园时,福泰安公公传话给奴才,说是万岁爷现今人在明月轩,问您是否要过去,若是要去,就得赶紧。”
我将福泰安的话,告知与魏修仪,只见她缓步走到主位上,坐下,脸色微有变动,似在思虑。
我静候在一旁,等待着魏修仪的发话儿。
对于今儿个的事,我仍是处在茫然中,一切都怪异,魏修仪说昨儿个与我闲聊过晚,我才会在怡悠园中迷糊过去。
虽说脑中确实有这么些片段,可我真会敞开外衫躺在御花园中?若非这怡悠园嫌少有人经过,我所躺地方有属于僻静处,身子被花卉所簇拥着,衣衫上还残留着阵阵花香。
就在我胡思乱想中,魏修仪有了动静,她从主座上站起,看向我,说:“福俞宁,与本宫一同前往明月轩。”
“是,修仪。”我身子向边上一撤,让道给魏修仪。
兴许现时为早膳,春秀那丫头应是在厨房,魏修仪未有出声传唤,我也就未有作声,紧跟其后,走离庐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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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雪凝小筑至明月轩,费时约在半柱香,来至明月轩轩门,福泰安站立与门口,见魏修仪出现,急急上前,恭谨,说:“奴才给魏修仪请安,修仪吉祥。”
“行了福泰安,本宫还未犒赏你,你就不必多礼了。”魏修仪对福泰安传话给我之事,显然感激于心。
福泰安,直起身,说:“修仪这话就错了,奴才不过是依照九王爷的示下。修仪要谢之人是九王爷。”
魏修仪含笑,将插于发间的一株金簪暗暗地塞入福泰安的手中,说:“本宫自当会谢九王爷。”说完,便收回了手。
福泰安若无其事的将簪子放入袖口,说:“修仪请随奴才来。”
魏修仪颌首,发话与我,说:“福俞宁你就跟在本宫身后。”
“是。”我曲身应着。
福泰安在前引路,魏修仪在其间,我居于最后,一行三人,举步踏入了明月轩。
明月轩为皇宫南面最为偏僻之地,是乾陵大帝歇息的一处轩落,因地处最南,嫌少会有人前来,实为一处安静地。
轩内布景普通,并未有何特别之处,除了一座三层高的楼房,下面的院子并不大。
福泰安引着我们上了楼梯,走上二楼,在门口止步,回身,压着嗓音,说:“修仪且在此稍后,奴才进去通报。”
魏修仪颌首,目视福泰安入内。
我则静站与她身后,不知万岁爷可会应允魏修仪入内。
未有多时,福泰安从内走出,来至魏修仪跟前,说:“修仪小声着进,万岁爷刚合眼未多久,奴才也不好惊扰,修仪自个儿进去。”
魏修仪颌首,回头瞧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上,便踏步进入了厅内。
福泰安与我擦身之际,提醒:“自个儿谨慎,不可鲁莽。”
我,点头,轻应一声,走过。
进入厅内,触眼便是......正前方横卧在贵妃椅上的万岁爷,他轻合双眼,五官俊逸,英气自他身上散出......
万岁爷我并非是头次见,唯独这次,心口似被猛击了一下,惹来阵阵刺痛,不知为何,眼眶竟会有许微热,忙提起袖管擦拭了一下。
魏修仪已走至贵妃椅前,挥手,示意宫女退下。
我则跟随在她侧,见她小心翼翼地上前,为万岁爷盖上薄被。
那副神情,深深地刺痛着我的心......眼前隐隐闪现似曾相识的情景。
为何我的心会揪得这般的紧,心口上甚至传来窒息的痛楚?
万岁爷脸色有许苍白,可身为太医的我,竟毫无头绪,我甚至记不起自个儿何时学得医......
脑中似有铁锤敲打着......
魏修仪侧起头,睇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眸子,令人猜不透她心底所想。
万岁爷沉睡着,起伏的胸口平稳,这倒使我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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