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南宫芮在闺中并无与其他可疑人物接触,却与步青言学琴三年。少年少女天真烂漫,这三年中朝夕相处,产生情愫正是自然。且南宫芮本人亦是个极容易让男子动心的女子,如此女子较之官宦氏族不乏的大家闺秀南宫春此流,知先,若你是步青言,是会对南宫芮抑或是南宫春动情?”
卫知先想起那日在田野之间的争吵,柔中带刚,机智敏捷,却又不乏娇俏,如此女子比之空有琴棋书画才能的淑女要更能打动男人之心,自然了此男人须得是有识人之能而非如世俗一般只看重才貌。南宫芮才貌亦不俗,再加那通身不让须眉的烈性气质,就犹如一匹血统纯正桀骜不驯的汗血宝马,极易挑起男人好胜心或是征服欲。倘或,他是步青言,那么,他选……
“南宫芮。”
“试想,若步青言果真是现任竹宗中人,纵使不是护宗家族,也是身份极高。他若相中南宫芮,就极有可能派人暗中保护。只这又与小荷风波有关。倘若小荷亦是竹宗之人,她须保护而非几次三番加害。或许此事系小荷私心,但要在竹宗眼皮底下耍花样,仅凭小荷一人,难。所以,本宫怀疑,这庄上尚有另一股不知名的势力在搅和此事。小荷与此股势力是否相关,如今尚难定论。”
“且慢,云中,莫要欺负我一介书生,这纷繁错乱关系我须得好好理理,才能再与你探究。”
上官云中笑道,“知先折煞本宫,你如此自谦,倒教本宫无地自容。”
卫知先未曾答话,只在脑中极快的将那些关系理了一通,后问,“倘若步青言果真相中南宫芮,那为何会答应让南宫芮代嫁?假若他真是竹宗之人,岂能为如此掉包计所左右?云中,你是否高看步青言了?”
“本宫曾说,这只是本宫闲时推测,是否当真如此,本宫亦不知。倘若是代嫁掉包之事,若是按照本宫此时假想,此事还与你五年前一个预言有关,与本宫也有些关系。”
“我?”卫知先一头雾水,他的预言多了去,错对各半,还真不知五年前头脑发热有过什么与此事有关预言。
“三年前的棋未曾下完,本宫一直都还留着那盘和棋,今日,既见你,如何都须了结了。如今,该本宫了。”上官云中示意婢女将棋盘端到塌上小几,取了一枚白子落于那密麻星罗偶得空隙的棋盘上,随后吃下四枚黑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卫知先本是等着他的解释,不想他却端上了盘莫名其妙的棋局,而且还是他居下风的局。他是如何都不记得三年前居然与他有下成这么一盘看似和棋的棋局,却也只得硬着头皮落子。
“知先,你是否还记得五年前……”
日沉阁中,少了上官轻鸿的日子顿觉百无聊赖,我懒懒倚在阁楼书房的倚栏上,静静望着那远处的如波澜起伏的山脉,思念上官轻鸿的愁绪亦随着那山势一道延绵不绝,直至天边。
思念,便是这样。他在你身边时,你不觉他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当他不在了,你才浑然惊觉,原来,他便是触动心脏跳动的血脉。因为他不在,所以心脏虽然依旧跳动,却不若以往那般积极了。因为心思消极,跟着做任何事都只觉无劲。无劲之时,才发现,原来他不仅是触动心脏跳动的血脉,亦是偷走了你的全部心思,让你做什么都想着他,因而将一切都做得一塌糊涂。索性,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便只找个安静的地方,留有他影子的地方,好好的……思念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