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胡说什么,吓唬你妹妹很有意思吗!几杯黄汤下肚,你就没边了你!”薛神医大声呵斥了起来。吓得东莪都忘了哭了,药童这会儿也是全醒了,扑通就跪在了地上不敢起来了。“师父,徒弟知错了。”“你今天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了,你当师父好欺负么!回去面壁一晚,明日找到一块好麝香!去吧!”薛神医今天是本来就有气,这会儿就更甚了。
即然大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东莪再住那个房间,内心也总会有些不舒服。因此大家商量着,给她找间好一点的房间或者是今晚让谁给陪着,这样也好让她安心。而讨论到最后,碍于礼教,大家还是一致同意了让黑子陪东莪一晚。
东莪的房间很快就选到了地下的暗室,原因也非常简单,从来没有死过人。更何况房间离厨房近,而且那个房间子谦也住过,黑子的窝离那里也不远,所以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对方了。
夜里,子谦和药童把干净的被褥床帐等东西帮她换好,又带来了黑子。药童用自己的眼神,嘱咐完黑子注意事项后,在黑子的再三确认下,他们才离开。东莪对这房间还是很熟悉的,她也从不认床,洗漱完就上床休息了,虽比不上上面那床的柔软,但这里的空气却是异常清新。她一夜好梦,直到第二天,公鸡打鸣了,才缓缓醒来。
习惯性的洗漱好了就想往外走,正巧碰上了急急忙忙跑过来找自己的子谦。"子谦,你今天起的好早啊~"东莪笑着问候了一句。他尴尬点了点头说道:"不早了,这会儿快晌午了,你一个早晨没出来,大家都担心了,所以我才来找你的~"他说到后面声音就越来越轻了,今天最担心她的人就是自己,这才等不急的跑下来看看情况。
原本还感觉自己正常早起的东莪这,直到会儿才意识到情况不对。自己睡觉一直是浅眠,不可能昨晚睡着后就什么记忆都没有的!"子谦,昨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东莪急于知道这些,自己已经失忆过一次了,她不希望再有一次。看她有些不安了,子谦这才安抚的说道:"东莪,没事,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先不要着急。我们还是先上去,让师父看看你到底怎么了吧!"
没办法了,东莪只能是点了点头,随着子谦一起往上面走去。黝黑的地道中,只有几盏油灯照亮了前方的路,而当他们走出黑暗的暗室后,在长长的甬道中渐渐看到了阳光明媚的外貌。走到甬道口时,东莪才发现,门口站了一圈人,药童、薛神医、邹世龙,还有个她不认识的人。
“哎,这一晃这么些年,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认不出东莪小姐来了!东莪小姐今年也有十六了吧,瞧瞧这一别数年,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那人身穿蓝灰色的长袍,一头一半黑一半白的头发甚是扎眼。东莪觉得他口里说着快认不出来人了,可一开口就能准确无误的叫出她名字就脸年岁也是一清二楚,可见这人与自己定是有恨密切的关系,只是多年不见罢了。
东莪向来不是个怕生的孩子,这会儿人家长辈都已经先和自己打招呼了,自己再扭扭捏捏的就太不像话了!她上前有礼的做了一个万福,然后轻柔的说道:"伯伯好,东莪这厢有礼~"说完这话,就退到自己干爹的身后。说实话,不是她小家子气,只是这一开始就上来认亲,自己还是真没有准备好的。
那人一看东莪对自己如此礼遇,不由的笑了起来,摸着自己一半黑一半白的山羊胡说道:"哈哈哈,真没想到,想当年,那只草原上的小雄鹰,如今也有被人驯服的时候啊!师兄啊,这东莪丫头这失忆改变还是真的太大了,你有想过帮她回复记忆么?"说着,他就转身往厅堂走去了。
从他的字里话间,东莪很快就清楚了,原来这人又是干爹的师弟之一,怪不得认识自己了!不过她一开始还真的以为这神医门只有干爹、叔叔两人,人多了能叫神医么~所以这会儿又多出来一个师弟,她还是感觉有些诧异的。她跟在薛神医的身后,低声问道:"干爹,您还要几个师兄弟啊?"
跟着他们往前厅走的薛神医听了这话,眉毛微微的那面一挑,嘴角翘了起来:"丫头,你打什么主意呢!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本门的掌门大师兄!"东莪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连忙摇头:"我哪儿有什么主意,就是想知道还有多少人,不然到时候叔叔、伯伯们一个不认得,没礼貌不是。"
她也真没多想什么,只是希望能在下次再有什么长辈来的时候,自己的干爹能先说一下,免得出现这会儿的尴尬。"傻丫头,这是你的3伯,就在山下开医馆的。你叫他秦伯父就可怜。"薛神医为了避免等会儿说话的尴尬,就把秦戚的姓氏说了一下。"嗯,我知道了。"东莪这厢是连连点头。
子谦和药童走在最后面,东莪和师父的话,他们也是听的一清二楚。药童打小长在师父身边,可说实在的,他到现在也只是见过3位师叔伯,其中两位也就是这几日来的邹师叔和这位秦师叔。他自小在这神医谷,也偶尔下山去镇子上,可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还有师叔在镇子上开了间医馆,这事师父也是第一次提起。
几人走走停停,完全是因为秦戚一会儿看看路边的草药,一会儿又瞧瞧身边大树的树皮什么的,然后还大声的感慨几句:"师兄啊~果然还是家里舒服,这一草一木,还如我们当年一般!师弟,你看,这还是咱们当年陪你玩,种下的漆树!当年你如它一般只是幼苗,如今你成长了,它也是长成了。"
说着秦戚走到了那颗不大的树下,拍了拍树干。东莪很好奇,这院子里的树木多了去了,那颗不比这树大,可为什么只说它成长了呢?于是又问薛神医:"干爹,这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