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配合你出千是瞒不过大师兄的,但是你那招无影手,大师兄是真的没有看出来,还以为是你运气好呢!”夏阳老老实实地回答。
“哦!”林雪有点意外,“真有这么厉害?”
“当然,师傅的无影手就传给我一个人,我也只传给了你。师傅说过,他和大满贯赌牌,自己唯一占了上风的就是这招无影手,其余的,两人基本上是不相上下。”夏阳自信地说。
“这么说,师傅的技术还是要比大满贯高明一点,却一直没有用这最厉害的一招和大满贯较量。”林雪想了想分析道。
“应该是的。”夏阳说。
“你觉得师傅为什么不用这一招?”林雪又疑惑地问。
“我不知道。”夏阳想了若干个理由,也想不出最合适的答案。
“因为师傅不想失去唯一的对手,估计这也是他唯一的一点精神寄托了。”林雪说。
夏阳眼前一亮,点了点头。
之后两人缠绵了一番,夏阳显得异常兴奋,林雪就奇怪了:“你今天为什么这么高兴?”
“你知道这次大师兄回来是为什么?”夏阳兴奋地问。
“不是给师傅扫墓祭奠吗?”林雪有点意外。
“大师兄说主要是回来找我们的。”夏阳说。
“找我们做什么?”林雪更奇怪地问。
“师兄说带我们到外面去闯闯,见识一下世面,你想啊,我们就在川东一带活动,还没有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呢!我已经答应师兄了,你不会怪我吧?”夏阳搂着林雪,柔情蜜意。
“我怎么会怪你呢,你到哪里,我就跟你一起到哪里。”林雪柔柔地道。
“好老婆。”夏阳长长地热吻了一下林雪,“我跟师兄说过你受骗的事情,师兄说了,我们先到山城小住一段时间,去杀杀那几个骗你的人,给你出出气。”
一个月以后,山城。
热火朝天的山城。
满城尽是麻将声。
夏阳一行五人在山城一家酒店住了下来,他们正在实施一个杀猪计划,目标就是刘兰、老赵、钱八万、小张这一伙人。主要负责行动的人则是陈凤凰和小洁,如果是夏阳和胡三元上场,这伙人未必上当,因为面生的男人一般容易让人戒备,如果要实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心血,结果还不一定令人满意,而两个女人出马,则事半功倍。当然,林雪更不便出面,因为这些人都认识林雪。不过林雪想到一个非常好的计划,她要亲手把曾经输了的钱赢回来。
钓鱼要先下诱饵,杀猪要想杀得顺利,最少也得给猪割几颗青草吧?胡三元把一切计划得滴水不漏,事情按照他预想之中顺利发展。
刘兰还清楚地记得,那是二十多天前的一个下午,六六顺茶馆老板给她打了个电话:“兰姐,我茶馆里来了两条大鱼,而且是美人鱼哟……”
原来,这个茶馆老板和刘兰一伙是有协议的,一旦发现有喜欢打牌,更重要的是有钱的人,特别是女人,就电话通知他们。赢了钱之后,会给茶馆老板丰厚的回报。
刘兰一伙跟山城许多有一定规模和档次的茶馆都有这个协议,这样他们就不必要去苦心寻找猪杀,而是等着肥猪送上门来给自己杀。
刘兰和老赵、小张赶到六六顺茶馆,假装要在茶馆里打牌。很快,老赵、刘兰就被老板推荐到陈凤凰、小洁一桌,打血战。
刘兰浑身上下珠光宝气,小洁和陈凤凰的浑身装备丝毫不逊色于刘兰,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太太,吃好玩好了要出来花点钱消遣消遣。
四人是坐在一间包厢里打牌,包厢比一般的大厅费用要贵一点,打的彩头也要大些。
定庄之后,先谈彩头。小洁一副财大气粗的派头:“我的时间不多,晚上要陪老公去参加一个酒会,要打就打大一点,要赢也能多赢点,输了和赢了都痛快。”
“小洁妹妹要打多大呀?”刘兰进来之后已经和陈凤凰、小洁熟悉了一下,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陈凤凰和小洁是姐姐小姑关系,先生都是房产公司的老板。这些年土地开发火热,房产公司如雨后春笋一般涌现,老板都是些钱多人傻的家伙,正是刘兰一伙最喜欢的对象。
“你们一般打多大?”小洁没有看一眼刘兰,满不在乎地问。
“我们一般就打二十,六番封顶。”刘兰说。
“啥?才二十?还六番封顶?那有什么打头,浪费我时间。”小洁立刻站了起来,提起手包就要走。
“妹妹,我们出来玩玩的,又不是靠赌博为生,打那么大干啥子?还有啊,这个世界上太多杀猪的人了,你不怕被杀猪啊?”陈凤凰就显得成熟多了。
“杀我的猪?真是笑话,我啥子不懂——墩子牌、跳三张、海底捞月,我统统知道,我不杀别人的猪就已经够好了,还想杀我的猪?这样的人还没有出生呢……”小洁得意洋洋,一副老娘就是天下第一的架势。
“妹妹,低调啊!”陈凤凰又是眼色,又是手势,想制止她已经来不及了。
刘兰和老赵一听,心中暗自好笑,真他妈傻瓜,真正打牌的高手谁会说自己了不起呀?只有那些略略懂得一点点打牌技术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才会说自己是高手,这样的人,输光家产也不知道是怎么输的。
刘兰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杀这样的猪,但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打二十的吧,玩玩而已。我今天身上的钱也不多,如果真要玩大的,等以后约个时间,多准备点现金才行呀!”老赵慢条斯理地说。
“是啊,妹妹,打牌的机会有的是,我也认识几个敢打牌的大老板,以后约出来打吧!”刘兰在一边附和说。
“姐姐,你的意思呢?”小洁高傲地看了一眼陈凤凰。
“二十就二十,六番封顶。”陈凤凰点头。
“六番封顶,一局牌输三个六番,一个六番六百四十块,三个才一千九百二十块。”小洁算了算账。
“妹妹,你就包赢了?”陈凤凰责怪她说。
“我打牌就从来没有输过,我这个技术……哈哈!”小洁还准备说什么,结果硬生生地被陈凤凰用眼神制止住。
打了一两个小时,小洁赢了一千多,这时外面有一辆蓝色的轿车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人气度不凡,戴墨镜,花衬衫,领带,火箭头皮鞋锃亮。他就是胡三元,车则是从一家汽车公司租来的,反正也没有人去研究他的车是租的还是买的。
他来接小洁和陈凤凰的。
此刻,小洁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腕上的金表,说:“我先生来了,今天就打到这里,改天继续。”
“好好,明天要来呀,妹妹。”刘兰仿佛和小洁已经如姐妹一般,亲密无间了。
这天过后,小洁和陈凤凰天天下午都来,刘兰、老赵、钱八万和小张也轮流上场和她们打牌,打的都是二十元和六番封顶,每天的输赢都在一两千之间。
其中有一个胡三元精心安排的细节,就是小洁和陈凤凰一共有十来次脸上是敷着面膜打牌的。用她们的话说,就是美容、娱乐、赢钱三不误,一般是牌打到中间或者结束的时候揭开面膜。
差不多一个月之后,这一天,陈凤凰和小洁走了之后,刘兰、钱八万、老赵、小张四人就在茶馆包厢里商论。
“经过这一个月仔细的考察,我认为,这两个女人就是我们要杀的猪。该出手了,大家的意见呢?”老赵第一个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是的,这一个月中四个人一直在制造成熟的条件。首先,他们了解了两人的牌技,不是真正的高手,只是非常有钱、自以为聪明的愚蠢女人。
再是,经过一个月时间的打牌,她俩对刘兰四人都已经熟悉,对四人失去了戒备之心,而刘兰一伙,需要的就是这个条件。只有这样,陈凤凰和小洁才会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跌入他们的陷阱之中。
“我也觉得是该出手了。”小张忙附和老赵说。
“是啊,是啊,如果迟点动手,被别人先杀了,就后悔莫及了。”刘兰也说。
钱八万只是吸着旱烟,一言不发。
三人的目光一起焦急地落在钱八万的身上,老赵说:“老钱,你放个屁撒。”
“是嘛,你的眼光最毒了,你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小张显然迫不及待。
“说嘛。”刘兰也催促说。
“人傻,钱多,杀!”钱八万吸光了最后一口烟,把烟杆在桌子边重重地磕了两下,才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包厢里顿时一片欢腾,几人仿佛看到满屋的钞票在飞舞。
“从这一个月的观察来看,我没有发现这两个女人有什么过人之处,也就是说,她们的确是属于我们宰杀的猪,但是,我们要干脆利落,一刀致命,不能给她们任何喘息的机会。现在大家说说,该谁上场……”钱八万扫了一眼大家说。
“我和老赵上就足够了。”刘兰第一个说。
小张点了点头:“我觉得也可以。”
老赵看了看钱八万:“老钱,我是没有什么意见,你觉得呢?”
“还是我和你上更好。”钱八万慢慢地说。
“杀鸡焉用宰牛刀?”刘兰说,“老钱是不是太谨慎了些?”
“我需要的是万无一失。”钱八万说。
“好,就我和老钱上,不仅仅要赢光她们的钱,我还要扒光这两个娘们的衣服。”老赵顿时色相大露。
“老赵,你可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呀!”钱八万淡淡地说了声。他说的就是两年前老赵和林雪的事情,他带林雪回家,却被人打昏在地,连什么人打的也不知道,还白白地被拿走了十万块,连报警也不敢。
当然,这其中老赵隐瞒了很多,比如,他本来只是把林雪的衣服扒光,看了林雪的身体,结果他说成自己玩了林雪数次,体力透支,睡太死,后来被林雪打昏,让林雪拿钱逃走了。如果他说没有占点林雪的便宜就被人打昏,那多没面子呀!
“老赵,你就不怕被女人敲个血窟窿起不来了呀?”小张也取笑他。
“嘿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们真不晓得,那个林雪,嘿嘿,皮肤白,嫩呀,一掐就出水,我可从来没有玩过这么够味的女人……”老赵开始无限意淫。
“吹牛不上税撒?”刘兰白了他一眼。
小张却表现得热情高涨:“啊呀呀,我怎么就没有这个机会?当年你如果喊我一起去,那娘们可就插翅难飞。”
“尽说废话,还是想法赚钱才是正道。”钱八万又用烟杆敲了敲桌子。
“是的,大家一起商量下该如何杀猪。”老赵也忙说。
第二天,那辆豪华轿车比以前提前了半个小时停在六六顺茶馆前,车上下来的是小洁和林雪。林雪穿的是陈凤凰的衣服,脸上敷着面膜,这样,别人就不会一眼认出她。
“两位来了,快请,楼上请。”茶馆老板把两人迎进楼上包厢。小洁把手中一个宽大的包重重地往麻将桌上一扔,说:“老板,快点喊他们来打牌,我们晚上还要参加酒会呢!”
“两位稍候啊,他们很快就来了,我先给两位泡茶。”老板忙说。
“你那茶叶太差了,我带了好茶叶,给我们烧一壶开水,拿两个茶杯就行了。”小洁看了一眼茶馆老板,说。
“好!好!”茶馆老板点头哈腰地去了。等他提着一壶开水到了包厢外面,听到里面两个女人在说话,小洁喜上眉梢的声音:“姐姐,今天我去收了一套房款,老公说给我当零花呢。”
“多少啊?”林雪配合她说。
“三十一万八千多,今天打了牌,我到金大福金行订个金佛,戴在身上,运气好,赢钱多……”小洁说。
“妹妹,你真傻,那个要好几万,叫老公买嘛!”林雪假意说。
“对哟!”小洁恍然大悟的样子。
茶馆老板进来,林雪敢肯定,他听清楚了自己和小洁的谈话。老板提高声音说:“两位美女,水来了。”一边把水和茶杯摆在桌子上。
“给我们泡上。”小洁拉开包,茶馆老板看了一眼,里面果然是一捆一捆的百元大钞。小洁在里面摸茶叶,因为上面全是钱,不好摸,居然把上面的钱掏出来一大堆码在桌子上。
“钱带多了也麻烦。”小洁假装很不耐烦的样子。
“我说先到银行把钱存起来的嘛。”林雪附和说。
“存这么多现金要身份证,我身份证不是没在身上嘛!银行这什么破规矩呀……”小洁一边抱怨,终于摸出了一小包茶叶。
“这是福建安溪铁观音,一斤要一千多块,这一小包就得五十多块。”小洁就是在炫耀。
茶馆老板还真没有见过包装这么精致的茶叶,忙给两人泡茶,之后说:“我给两位喊人来打麻将。”
“要快点,我们没多少空闲时间,晚上要参加酒会。”林雪说。
“很快,很快。”茶馆老板满心欢喜,先给老赵打电话:“老赵,快点带人来,那两条大鱼送上门来了,今天带了三十多万。”
“啥?”电话那头老赵没有听清楚。
“我无意之中听到的,那个小娘们的老公送了她一套房款当零花钱呢。”茶馆老板说。
“你没听错?”老赵忙问。
“没,我还亲眼看见她们带的钱,好多钱呀!”茶馆老板好激动。
“我立刻赶来。”
十几分钟之后,老赵和钱八万赶来了,每人带了十几万。
“哎呀!两位美女,今天这么早撒?”老赵先进了包厢,看到林雪脸上敷着面膜,以为是陈凤凰,眼睛再一落在小洁身上,顿时便移不开了。原来,今天小洁穿了一件低胸的上衣,而且有些透明,一条深沟若隐若现。
“婊子……”老赵内心战栗,激动不已,想入非非,“老子就是喜欢这个类型的,老子今天不仅仅要钱,还要人!”
小洁似乎也注意到了老赵不怀好意的目光,她白了他一眼,故意把衣服往上扯了扯,挺了挺胸,来势更汹汹,看得老赵浑身起了反应。
“人还没来呀?”小洁问。
“我来了。”外面钱八万应道,不慌不忙地推门而入。
“哎呀!老钱,怎么才来撒,没看到我们三缺一呀?”小洁问,“今天能不能打大点?”
“要打——好大吗?”老赵故意拖长了声腔问。
“我们好多时候都是打一百,十番封顶,打二十真的没意思。”小洁得意地说。
“那好大哟,不过我是喜欢,不晓得他们两个啥子意思。”老赵看了一眼林雪和钱八万。
林雪用手按了按面膜边沿,轻描淡写地说了两个字:“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