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总这几天可说是春风得意脚下生风,眼瞅着‘威远’不行了,可供自个钻的空子越来越多,好处拿的手软嘴乐的合不拢,每天数着日子过,就等一举拿下‘威远’的一天。
当然,如果中间没什么变故的话,就好比说现在。
推开门,办公室多了个人,那人顶着一脑袋长出不久的毛板寸,穿着熨烫笔挺的西装,正翘腿坐在属于他的办公椅上冲着他笑。
办公室在顶层,坐北朝南,光线足,深秋的天晒的人暖烘烘的,田总一张脸却唰的冻成了零下。
“你怎么在这里!”
说着就要转身叫秘书,却撞着个人高马大的身子,硬邦邦的肌肉擦的耳朵火辣辣的疼。
田总看着挡住去路的人,怒道:“庄扬,你想做什么?”
不请自来的人,也就是庄扬一笑,耸了耸肩:“你不见我,我就只能自己进来咯。”
“我这里不欢迎你,带着你的人马上滚!”
“哦~”
庄扬慢应一声,屁股下面却是一动不动,剃着指甲玩,交叠的脚搁办公桌上,皮鞋在太阳下亮的发光。
田总明显感觉身边人高马大的壮汉靠自己更近了,肌肉扎实的手臂在呼吸起伏间撞到自个软肉,顿时整个毛细孔炸了开来,绷着头皮往旁边挪了挪。
“这可不是你耍横的地方!”
笑呵呵的男人抬起双手摆了摆,一脸正直:“田叔这话说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田总被他那副正直脸糊的心脏病都快患了。
带着人闯进他的办公室还叫什么都没做,那做点什么呢?
“你信不信只要我喊一声,整个公司的人都会冲过来。”包括保安。
庄扬好脾气冲他伸出一只手:“请。”
随着他的话落,堵在田总身后的壮汉让出路。
“......”
庄扬带着人要说几句威胁话他还信,毕竟自己再快快不过身后大汉卡脖子的手,这么大方到让田总狐疑,狐疑的同时身子更快动了,转身就往外冲,一边冲一边喊。
“人呢,都给我滚过来!”
管他有什么花招,都比自个一个人面对强。
“喊吧,都喊过来一起观赏观赏贵公子的**。”
“......”
轻飘飘的一句话将田总最后那个‘来’字卡在了喉咙间,随之一张照片飘到脚边。
照片中白花花的肉体交叠,女主角没正脸,男主角倒是高清无码素面朝天正对镜头,旁边散落的除了衣服还有些新奇玩意儿。
“田,田总,什么事?”
距离办公室最近的秘书首先冲了过来,后面紧跟一群人,包括拿着警棍的保安。
几乎在秘书冲过来的瞬间,田总一脚踩在了照片上。
庄扬跟看闹剧似的看着这一群人,手指拿着一沓巴掌大的纸有一下没一下扇着风。
田总即使老眼昏花也知道那些是什么。
“滚,都给老子滚!”
“可,可是田总......”
秘书犹豫看向办公室内两个人。
田总脚下跟踩着定时炸弹地的,朝秘书吼。
“滚!”
“是,是是。”
一群人来的快去的也快,办公室很快又只剩下三个人。
田总抖着手捡起脚下照片,视线一瞥,突然跟发了疯似的将其撕的粉碎。
庄扬摇着手中一沓照片,看着气急败坏的人,慢条斯理说道:“我叫你一声叔,敬你是个长辈,可你也该有点长辈度量不是,好歹田少跟在我后面也瞻前马后了这么多年。”
“你,你竟然......”
田总没想到他还好意思提自己儿子,一把夺过那匝乱七八糟的照片拍在桌上。
“为了一个女人而已,你竟然,竟然......他可是我老田家唯一一根独苗!”
“他越界了。”
庄扬原本漫不经心的脸冷了下来,交叠的脚砸在桌面一声震响。
“......”
料是侵营商场这么多年的田总,在这一声震响下也是周身一寒。
暗骂自己那不孝子,青山那么多女人,什么样的没有,偏去招他庄扬的女人。
毕竟这么大把年纪,见过的人也不少,除了最初那瞬间的震惊,很快冷静下来,从心底没将面前这年轻人看在眼里,何况是现在‘威远’的局面,明显是自己占优势。
不免底气也足了些,冷哼一声哧道:“不就几张小情趣照片。”
庄扬睨了他一眼,语气不急不缓,幽幽的:“一起玩了这么久,他那些小癖好,没事就喜欢玩个强一暴什么的,对了,那个柳青你知道吧,我这儿正好有份供词,上面还有签字画押,不知道拿到公安局去会如何。”
“你,你少糊弄我!”
田总没想到庄扬突然变了脸,话中的警告毫不掩饰,不免心下一沉,话说快的暴露了心思,很快恢复冷静。
“你情我愿的事庄少别说的这么难听,我家那不孝子虽然爱玩了点,该有的分寸还是有的。”
面上冷静,自家儿子是这什么货色,田总还是知道的,那叫什么青的事还是他在背后花了大钱才摆平,却没想到庄扬还有这么一手,早知道......
田总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庄扬冷笑点了点桌面上散开的那一沓照片:“就不知道田少的‘分寸’跟警察叔叔的‘分寸’是不是一个等级。”
桌上照片一水的白花花,女主角不同,男主角却都是同一个,那叫一个花样百出。
“......”
田总一张脸绿的厉害,料是商场纵横了半辈子,自家儿子的‘彩照’还是无法直视,搁在照片上的手抖了厉害。
庄扬扫了眼田总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微倾身子蹙过去,道:“田老也就这年岁,再努努力,怕不是问题,再者,听说你在外面可是还养着不少小的呢。”
偌大的办公,庄扬压低的声音显得格外低沉,一字一顿不紧不慢,如同恶魔的蛊惑,进了耳久久萦绕。
“......”
田老沉默。
田家比不上庄家,加上那不孝子是真没什么出息,除了惹事找人擦屁股什么都不会,他早有所不满,正如庄扬所说,他外面还有几个小的,有那么一两个很不错,又听话又贴心,若不是碍于老婆那边的背景,早领回家了,为了那个一事无成的臭小子得罪庄家不划算,再说那臭小子也确实废了,老田家不能就此断了后,何不趁此机会......
田总猛的一凛,愤怒抬头看向面前嘴角挂笑的男人。
“狗屁,再混,那臭崽子也是我老田家的种。”
差点被这混账蛊惑了。
“那看来是没的谈了。”
似是早有所料,庄扬摊了摊手收回前倾的身子,收回脚,施施然站起。
“成,田叔既然这么好的兴致想玩,做晚辈的我自然奉陪,挖墙角拼的不就是个底价么,不管您老把价钱压到多少我都比你低一成。”
田总呵笑一声,显然不信,觉得这是年轻人逞一时之能的大话。
“你这样只会拖垮公司,你就不怕庄总......”
“怕什么。”庄扬出声打断他的话:“不就个玩吗,图的就是个开心。”
“玩?”田总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
“可不就是‘玩’。”庄扬将粗暴坐姿下稍显变形的西装拽正,跺了跺脚,弯下身子从镜中观察身姿,口中不咸不淡应着:“田叔既然有兴致陪我这晚辈玩了,咱们正好来赌一把,看是谁先扛不住。”
“你......”
田总气的面色阴沉,他还真不敢赌,庄扬这人在青山是出了名得玩的开,从不按牌理出牌,凡是单凭心情,一个命都敢拿来玩的人,谁奉陪得起?
自己的公司是一点点心血铸造而成,庄扬父子的矛盾圈内都知道,上面还有个不想儿子从商至今没退下来的老爷子。
攻击‘威远’就是报复庄扬,顺便从中牟点利,可被这神经病一折腾即使赢了也是亏本买卖,利牟不到还得搭上身价,就......
田总看了左右照镜子的人一眼,不甘心试探说道:“你疯了,再怎么说那也是庄总数十年打下的基业!”
庄扬扭头冲他笑露一口白牙:“那又如何?”
“......”
离开时,庄扬有力的手在老人肩上拍了拍,笑说:“田叔,期待你的参与。”
田总面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