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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阴谋

1.

麂子岗战斗的洪麻子,脖上套一根麻绳象猴子一样,被红农兵押起游四乡八镇。手上还提面破锣,一边走一边喊:“我叫洪麻子,是砸派武斗之花,今天向农民伯伯认罪。”“堂堂”敲几下,又喊几声。后交换战俘茶司令接回家休养,金秀天天给麻子洗、擦、换药。心疼得直骂:“好黑心,抢尖子扦黑一方,你背时鬼,叫你不要去,不听,图好耍,结果如何?”洪麻子不敢回嘴只是“嘿嘿”赔笑脸。

茶大嘴照例是很关心,差不多每天都要来,明是看广林,实际是看上了金秀。多次厚着脸皮对金秀说:“我比洪广林长得漂亮,你咋没看上我?”甚至当着金秀对麻子说:“人走桃花运,处处拣便宜,兄弟你金屋藏娇哇,紧防我给你挖墙角。”广林得意摇头晃脑:

“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你挖得起走就,能挖得起走的婆娘我也不稀罕。”两人嘻嘻哈哈倒把金秀气跑后面独自生闷气。

广林伤一好,又上不成班,这天心血来潮,带上六一,洪广贵偷一部嘎式69车在空旷无人的雅二中学校操场开。广林修过汽车,但没开过,于是叫六一负责刹车,危险就踩。自己摸着方向盘开起造反车来。汽车偏偏倒倒象喝醉酒在跑道上东倒西歪,开了2个多小时,六一提议:“洪哥,你敢不敢上广场?”

“咋个不敢!嘿,老子还敢开到成都去耍。”

洪广贵从来没去过省府,今天有机会立即附和。“成都就成都,走。”麻子说完,方向盘一转出校门便上成雅公路,广林推二挡,慢悠悠的开,就这样出2次危险,一次撞到路边的条石上,没有石条便下青衣江;一次碾死农民一只鸡又冲上路边一碎石堆;汽车到Y镇没油了。天也快黑,肚子也饿了,三人下车准备吃点东西,然后趁天黑偷点汽油,连夜开到成都。进了一家小饭店,要肉没肉,要汤没有汤,只有泡菜端上来,瓮臭。蛆都在满盘爬,一蠕一蠕的,看了恶心。饭乌黑乌黑的一股霉味。洪广贵饥不择食,端起就是几口,“哇”一声手捂牙床叫起来:“砂子,饭里有砂子。”洪麻子把筷子朝桌上一摔“走到别处吃。”店主一见,忙一把拦住广林:“哎,咋的?吃了不给钱就想走?你走不脱!”

“老子今天就要走脱”

“不准走!”

“就要走!”

“那个敢走”

“老子就敢走。”

店主一伸手去拦麻子,冷不防“啪啪”挨麻子两耳光眼冒金星,嘴歪鼻斜,脸上十指红印痕,很对称。嘴还硬:“好啊,你又打老子”“啪”又挨一耳光。

“老子就是打你这老子”“啪”又是重重耳光把店主人都打个转。店主想跑却被洪麻子三人围住,洪麻子扯开胸口,露出红绸子扎的盒子枪,店主一见势头不对,马上弯腰告绕:“误会,误会,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同志加兄弟。”

“既然是同志加兄弟,咋拿蛆给我们吃?不要把同志当宝气。”“是,是,我马上给革命老人家端椒麻鸡”店主说着从缝中象鱼一样一钻就过。

“那我们坐起等一下吃椒麻鸡”洪广贵舔一下嘴唇说。“快走,他把人约来才请你吃椒麻鸡哟”六一觉得势头不对。洪麻子不以为然说:“大风大浪都闯过,小河沟还能把船翻?腰杆上还有这硬家伙怕个毬!”脚下却随着六一朝外走,在一家糖果店买几个饼子出来,钻进镇上唯一的影剧院,三人放下心了,等川剧《智取威虎山》片段一完,天已黑静,偷油离开这是非之地,强龙难压地头蛇嘛。

剧幕拉开就是杨子荣打虎上山,威虎厅比武,只见一土匪一枪打掉一盏灯,杨子荣甩手“啪啪”2枪却把满堂的灯打熄,大家正惊诧,突然大小灯一齐亮,广播开始讲:“毛主席语录: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据情报有三个雅州土匪混进影剧院,一个是麻子,中等身材,身带手枪一只,年纪20来岁。另2个16、17岁,象瘦猴……我们已包围影剧院,大家不要慌,看看左右,抓起来有功,出来时不要挤,一个一个的排好班……。”影剧院的门打开了,几十个全副武装开始搜查逐一放行。

“咋办?大哥”光贵胆怯地问。

“冲出去”洪麻子牙齿一咬,掏出盒子枪朝雪亮的水银灯“啪啪”两枪,大厅顿时一片黑暗,人群惊呼呐喊奔山似的涌。跌倒的,踩倒的,挤掉了的,乱成一锅粥把门都挤爆了。挤出门,可外面还有一栅栏门,整个坝子四围也站满武装的造反战士,两盏探照灯已打开四周还有十几盏马灯,涌出来的人困在坝子里,遂一放出栅栏门外。由于坝子不小,看剧人本来不多,一涌出来四周都是持枪的再也不敢乱挤。洪麻子挤出来正准备冲栅栏时,被高站在探照灯旁的店主发现高喊“就是他,那个麻子,快抓住他……。”广林抬手一枪“啪”探照灯又熄一盏,店主吓得一步从高架上跳下,摔得“哎哟、哎哟”惊叫唤,四周持枪人都“哗”全部卧下。不少的电影观众也效仿,不管地上有屎尿也都爬下。广林一看势头不对,“撤”又缩回影剧院一看只有弟弟紧跟随,六一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麻子大声问广贵:“害怕不?”广贵声音抖变了调:“有……有哥在,我……我不怕。”

“好,有种。走,上楼去占制高点。”

门外“呯呯”射进几枪,麻子也朝外“啪啪”还两枪迅速跑上楼,广贵双手抱头窜上来惊恐问:“哥,能出去吗?”“没问题,等机会”门外喇叭开始招降:“喂,麻子快投降,对抗下去,死路一条”洪麻子躲在旧机器后面伸长脖子吼:

“是对的进来”对方顺声音“啪”几枪,打得机器火花飞“啪啪”洪麻子一甩手又是两枪躲在机器后缩着脖子吼:

“喊话期间不准打枪,再打枪把老子打火了,老子放火啰。”“好!好!好,谈话期间不准打枪,喂,麻子你是哪一派,哪里来?到哪里去?从实招来!”

“老子从天上来,到天上去,老子是雅州砸派武斗之花,乖乖给老子让路,不然老子以后带队伍踏平这地方……。”

“叭叭”两枪打得机器火星溅,随着叫声骂声传来。

“麻子你死到临头,还提虚劲,打死你狗东西……。”

2.

双方相持到第二天中午11点,茶大嘴接电话坐车赶来,和镇砸派总头头龙头谈好了,才到影剧院喊话:

“广林,不要开枪,是我茶司令救你来啰,我已和龙头谈好,看我的面子,他们已撤岗,你们把枪丢出来,我保证你们安全。”一边说一边走进影剧院。广林一见茶大嘴喜出望外,但对缴枪有顾虑,茶大嘴拍胸膛保证:“没问题,和他们龙头谈好了的,枪嘛回去我给你一支,更好的五四式,怎么样?不交枪,人家咋下台?人家不撤围,三天你就饿得爬下,快,听我的,把枪甩出去。”洪麻子犹豫了半天,终于在广贵、茶大嘴的劝说下,狠狠心,“去他妈的”把盒子枪从窗口摔出去。打开大门两人雄纠纠走出林运处,果然两边持枪都站起没动手,三人快步走向停着的汽车,刚到车前,从车后突然钻出6个小伙子,不用分说,套的套,捆的捆,把广林、广贵、茶大嘴捆起推走。茶大嘴大怒:“我要找你们龙头,说好了的,咋过说话不算话?”

广贵缩缩头,似乎拳头已落下,嘴里嘀咕:“上当啰。”洪麻子不言不语,冷冷盯着茶大嘴,到了司令部,即被分开,洪麻子被拖进一间有梁的大房间,吊个鸭儿浮水,鞭子,棒棒不停地抽打,店主头上包一纱布,一拐一跛边打边骂:“麻子,提老子的劲,提哇,咋个不提了?椒麻鸡,这就是椒麻鸡。”

血顺额头,嘴角滴,洪麻子开始咬牙不开口,后忍不住告饶:“喂,哥子,轻点轻一点,我打你几耳光,你多的赚回去了,我们都是同一观点的砸派兄弟伙,不打不相识,兄弟我领教就是啰。”“哟,告饶了,我还说你是个金钢呢,没那么轻松,椒麻鸡你吃了,还有汤没喝,今天请你喝清汤原子!”说着一努嘴上来2个把洪麻子放下来,拖进厕所粪坑,一脚就把洪麻子踢下坑边,”卟嗵“一声溅那2人一脸一身,后跟上来的哈哈大笑,“好臭,好臭。”粪池不深也不浅,一伸头刚好淹到鼻子,洪麻子只好踮起脚尖,仰起头,一节节的人大粪就浮在嘴边,一股股恶臭熏心,更可恨的是那周身蠕动的屎蛆,往裤裆内钻,往脸上爬,头发上打秋千,耳边讲道理。洪麻子不停摇头晃脑把蛆甩下来,咬牙切齿骂:“你几个龟儿子,老子又没挖你家祖坟,没把你家娃娃抱来摔在水里头,咋这么没良心,只要老子没死,老子认得你几个,出来看老子整死你几个,快,还不快把老子拉起来。”

“嘿,这小子硬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嘴巴虽说,可心还是有点虚,这洪麻子硬是个亡命徒,昨晚2人守影剧院,坚持一夜零半天,不是用计,还逮不到。“算了,看你可怜还是拉你一把”店主一伸手,另几个也不嫌脏臭,纷纷讨好,两把就拉上来,给洪麻子解开手上绳索,让他自己到食堂水管处尽情冲洗,洪麻子气不过,趁人不注意,掏一砣屎丢在正在开的米锅里。洗完了,换一套干部服,领到接待室,只见广贵鼻青脸肿蹲在椅子上,一大圆桌酒席,茶大嘴正和龙司令谈话:“打狗也要看主人嘛,讲好了的,咋个说一套,做一套,台面上握手,台下使绊——”

“茶司令,误会,误会,你不找我,我还不知道,是我手下《猛虎团》的人干的,我已制止,抱歉,实在抱歉,特办一桌酒席赔礼。”一见洪麻子便立即站起:“啊,勇士来了,请!”

洪麻子虽冲洗半天,用十吨水,可仍有一股臭气,龙头鼻子一耸,奸笑啧啧赞叹“武斗之花,勇冠三军”洪麻子极好面子,听不得人吹棒,一听很舒服,觉得挨揍也算英雄末路,象秦琼卖马。挺一挺胸,大模大样当中一坐,拿起筷子谁也不招呼就吃,其他配客纷纷上桌,唯有洪广贵哭丧着脸没动,洪麻子狠狠瞪他一眼,大声武气说:“广贵,起来吃,有鸡,有鱼有肉,快点吃,账以后算。”龙头一楞,赶紧夹一鱼头按到麻子碗中:“来,鱼头最好吃。”酒足饭饱,龙头又给三位一人二包《朝阳桥》香烟,一套毛选,胸口还挂一朵大红花,一再申明是误会,一直送到司令部大门口方回。

一出门,见六一在车边探头探脑,洪麻子气一股上冲;“六一,你娃娃跑到哪儿躲起,没说来救一救?”六一忙上前解释:“咋个没有救哟,昨晚一夜没合眼,站在栅栏外,等你们一冲,我就甩手榴弹,可你们没冲,我咋动呢?”

“好好,只要有点精神就是高尚的人,走啊,茶司令,上车啰”“好,你们先回雅州去,我还要找龙头,哪里这样就算了。还要赔点药费,不然老子想不过。”茶大嘴边说边讲把他三人推上车,对驾驶员一招手,车子一起动,飞驶转瞬即消失。

茶大嘴走到邮局拨通电话,给雅州砸派司令部一指示:“洪麻子一到即押到战备大楼,不讲任何原因。”然后搭客车悄悄回雅州。载广林一行的吉普车一到砸派总部,六一天真地说“广林哥,我肚子在闹革命,一天没吃东西,到了司令部亮茶司令的牌子一定吃安逸。”

“那是当然的,茶司令的兄弟伙来还有没吃的,还有酒有肉哇!”广林也想入非非。

“嘎”吉普车一停,六一一个纵步跳下车,东张西望,看是否有人欢迎领到食堂吃酒。果然上来两个武斗人员,一个伸出又细又长鹰爪似手,一把拧着六一的耳朵一扯骂到:“哪里跑来的叫花子,滚。”说完抬起一腿,六一捂着耳朵。“哎哟,哎哟”惊叫唤,屁股上又挨一脚,一个窜窜就跌到在地上,另一个张开熊掌般大的手,对准刚索下来的洪广贵脸上就是一下,扇得瘦小的洪广贵象螺蛇旋子转。

“住手,打小娃娃的算什么英雄?”

广林跳下车就给打弟弟的大汉一掌,大汉未提防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四周武斗人员一下涌上,抱脚的,抑腿的砸头的砸头,三下两下,把洪广林捆个四马窜蹄,广林大叫:“我是茶司令的兄弟伙,你们抓错了,茶司令回来要给你们算账。”

“没错,洪麻子嘛,就是抓你”说完取一长臭袜子,蒙住双眼提起往车上“噼啪”一抛,汽车“鸣”一声开走。广贵在后追,被一武装用手榴弹头上一砸,昏了过去,醒来和六一躺在砸派司令部门外的街檐上。一摸头上一个大青包。

3.

汽车转几个弯过2道哨卡便到砸派重犯监狱,给广林解脚上绳就押上三楼8号房,扯下臭袜子。广林还在眨绑花了的眼,大腿上就挨一脚“卟嗵”“哎哟”同时响起,广林身体砸在一人身上,广林连声道歉:“对不起,是他们踢倒我的。”

一个微弱的声音象蚊子嗡嗡响:“唉,有啥关系,反正我是快死的了。”广林骇了一跳,眼睛慢慢适应幽暗的光,看清眼前一浑身打烂的人,眼皮青肿,眼睛只剩一缝,嘴角血迹干疤成黑色的痂,人都变型了。嘴一张一合蚊子又嗡嗡响,广林把耳朵贴进难友的嘴才听见蚊语:“把我扶起来一下”广林忙把绑起的手递给难友说:“快帮我解开,我才好把你扶来坐起。”那一血肉模糊的手解了好半天才解开。广林活动一下筋骨,忙把难友扶好。门又打开了,一老头在一戴红袖套的青年武斗人员的陪伴下,提一篮送饭来了:“嗨,麻子福气好,后勤部送来一头猪,让你俩吃点猪下水,不要死在牢房里,又让老子去埋尸。”一面说一面放下篮子,广林急忙申辨:“大哥,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是茶司令的兄弟——”

“现在,妈,老子都不认,还认毬的兄弟。”老头转身关上门。广林扑在门上大喊:“请给茶司令讲一下,说广林被误关了……”吼了半天,无人答理。

“喂,吼啥子,来趁热吃。”蚊子声在寂静中显得大声些了。

“这里是哪儿?”广林回转身,迫不及待问。

“备战大楼。”

“啊,备战大楼?”广林十分清楚,关进备战大楼的都是砸保痛恨的保派重犯,要犯的活棺材。自己是砸派,咋也抓进和保派人一道,一定搞错了,要不就是茶司令的政敌捣鬼吧。

“你快吃,吃了想办法逃出去”蚊声又嗡嗡叫。

广林也饿了,端起一碗饭菜,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几下就吃了个碗底朝天,回头见难友的一碗饭,一碗菜仍摆在地上:“喂,哥子,你咋不吃?到了这地方讲不得味道了。”

“我牙齿都被打烂了,咬不动。”

“我喂你,不吃咋行!人是铁,饭是钢,吃了饭,硬梆梆。”广林端起就要喂!难友摆了摆头说:“把饭吃了,吃了好跑。我不行了,不拖累你,不然你我两个都死在这里,现在是活一个,算一个。”“我背你跑。”

“不,我快死了,跑出去也不行了。只求你帮我带一个信,我是四川农学院农学系的学生,叫田二贵,一月前我准备回家去,在汽车站被人‘点水’说是保派,抓起来就打,给砸派死的人守灵,上个星期看我不行了,才甩在这里。你出去到水口公社,林口三队找我妈,田大妈或我妹田金秀——”

“你就是田金秀的哥哥?”

“是,你咋认得我妹?”

“我是洪广林,你到过我家2次,你现在这样子,我都认不出你了,来,快点吃,我想办法把你救出去。”广林的确没想到在牢房中还碰上老表。

“恐怕不行哇,洪老表,这里四周都是碉堡,铁丝网,三米高的围墙,还有地雷,房子四角四盏探照灯,晚上还有狼狗,巡逻队,你一个人逃得出去都不错,何必拖累你,大家都不活。”

“不,我一定争取想办法,一道逃出去。”

这夜是最黑暗的一夜,左右上下晃动的四盏探照灯,扫过去,划过来,广林借灯光把木窗格一一扭断,又开始扭钢条,钢条太粗,怎么扭也扭不断。广林仔细观察这十根钢条,只要扭断2根,就可以钻出,扭哪根?根根都粗,都是钢条而不是翻砂件,有坑坑窝窝的,人又不能变小,难道就没法了么?金秀还在眼巴巴等着我,想到这些,运起丹田之气,“嗨”一声把钢条拉成一张弓,然后又拉对称一根,好,成一个圆圈,成一个洞口,试下广林身子一钻就过。现在要找绳子吊下去,可哪里有绳子?广林拉过被盖,“嘶嘶”撕成条条搓成绳,然后又连结起来。10米,够了,广林硬把田二贵拉起,自己先索出窗外,再把田二贵拖出来背起悄悄往下索,1米、2米、3米……一半了,“嘣”绳子断了。“叭嗒”两人一起摔在地上,广林在底下,脚脖子拧了,一站就痛。“哪个,口令”碉堡里人发喊,广林顾不得脚痛,扶起田二贵东跑西窜找出路。

“站住!不准洪麻子跑,开枪了!”机枪、步枪、手枪声象炒豆子似的乱飞,探照灯也转过来。“哎哟,中弹了”广林腿上一阵钻心的痛,认为是中弹,扭头一看,原来是一条大狼狗扑上来狠狠咬住广林的腿,广林两手搬着狼狗的嘴,用神力一张,把狗嘴都撕开,然后飞起一腿,把狼狗踢飞。倒地不动了。后边的武斗人员从碉堡里钻出来。时不我待,广林一脚踢下3米多长的大字报栏桩,另一只狼狗也冲上要扑广林,一直躺在边上的田二贵猛跃起,双手紧紧抱住狼狗对住广林吼:“你快跑,巡逻队的人也来了。”

“抓活的,抓活的”。

乱叫,广林象激怒的猛虎,端起木桩猛朝人群一扫,在人群慌乱后退之机,广林猛转身平端起木桩加速奔跑,然后是撑杆跳高的一连窜动作,三米多高的围墙和围墙前的铁丝网均跃过,当广林身子刚越过墙,掉在墙外水沟时,一抬头,只见一串火舌路舔着围墙而过,有的打着墙头碎砖粉粉落一头一身,广林一个鹞子翻身,朝保派住地跑去,夜张开黑色的翅膀紧紧把他遮掩起来。

二个月后武斗停止了。两派都准备缴枪,这天广林一摸回家,就见茶大嘴带一贴身警卫已在家里高谈阔论,一见广林,没等广林说出话反到好一阵抱怒:“哎呀!哪天你跑啥子嘛,你我情同手足,亲如裤腰带,他们听说你是我的兄弟,重点保护——!”

广林马上插嘴:“弄到备战大楼关起的重点保护人啊?”

“哎呀那里最安全,那晚不是还给肉吃了么?田二贵死了我才晓得原委,现在又混乱的很,我们大家都不知道,你就不同,我是专门打了招呼要保护的!等我连夜赶回雨城接你,你却跳楼跑了,好危险,幸好没出事,现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招兵工作马上开始,你想当兵去报名,我给你办算事。”说到伤心处眼居然淌出一滴泪。当兵可是广林梦寐已久的事,正想当即一口答应下来,可猛然听到后面金秀“嘤嘤”的哭泣声,又迟疑起来,茶大嘴一见立即说:“舍不得金秀?没问题,我保你当兵,结婚两不误。”

广林不好意思地把茶大嘴拉到外面悄悄说:“有啥高见?”

“你去报名后,然后立即结婚,报名册上是未婚,我立即给你办好,等通知下来,你去就是了,不过——”。茶大嘴这回压低声音,“现在还没交枪,民间都有武器,报名时,可不能太幼稚,揣2个手榴弹防身啊”。说到此见广林鸡啄似的点头,脸上闪过一丝笑意。高声说:

“我明天给你一车好木料,你马上做家具,到时候请我喝喜酒就是了。”说完笑嘻嘻带卫士走了,第2天果然一车上等楠木、柏木板子给广林送来了。

半月后招兵工作铺开,广林到兵役局报名、一报名立即请到一小房内目试、初试。当董医生一解开广林衣裳要听心脏时,见腰间揣2个加重手榴弹,仿佛又看见妻、女被炸的现象,惊叫一声索在地上。站在傍边的四个便衣,彪形大汉象鹰扑兔一样迅猛把广林扭着,捆个“四马串蹄”广林并不挣扎,只是申辨:“我是报名参军保卫祖国的,带武器只是防身……。”

“放屁,你他妈个巴子,早就在等你了,你阴谋炸兵役局、武装部、毁我长城,想当第2个汤豹。”

“我们接到通知,布下网,果不然就专等你钻,”旁边走出两个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个河南腔,一个四川土调。

专等我?事先知道我要揣武器?谁出卖我?只有茶大嘴巴晓得,莫非是他……!白虎堂,带刀的白虎堂。啊!最亲密的朋友,就是最危险的敌人,可他又为何借刀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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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该注定平凡的一生的他,却在机缘下叩开上古道家遗留功法——道术玄经。撒豆成兵,翻江倒海,乃无上仙术,而在玄经道术中不过是浅浅的入门法决。雷电之威,浩然正气,无可抵挡,而他却用天地残雷淬体、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