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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踏雪寻梅(2)

台上说话妇人名叫高秀英,是江湖上有名的驭说——驭说其实与说话人相近,大都以历史故事为题材,但不纯粹是说书,中间加了唱段,兼有说书及唱曲两种特色。高秀英向来只以说史为主,尤其擅长讲三国故事,今日唱这《解佩》曲子,纯粹是为了应本地“穿天节”的时景。她虽新来襄阳不久,却因为书说得生动有趣,曲子唱得沉郁苍凉,别有一番风情,已吸引了一帮固定看客,当即有人大声鼓掌叫好。十余岁的青衣小厮朱冬子便托了木盘出来,往席间来回穿梭,笑嘻嘻地讨取赏钱。

高秀英欠身答谢后,又“咚咚”地打了几声鼓板,又唱道:“相误,空凝伫。郑子江头逢二女,霞衣曳玉非尘土,笑解明珰轻付。月从云堕劳相慕,自有骖鸾仙侣。”

一名酒客方便完毕,正穿过院子欲回去北面阁子,无意中听到“相误,空凝伫”一句,心有所感,再也迈不动脚步,转过头去,只瞪着台上的高秀英发呆。忽有人轻轻撞了撞他,却是收取赏钱的小厮朱冬子。

那落拓酒客二十来岁,姓张名先行,勉强回过神来,往怀中摸索一番,却未能掏出钱物,只得尴尬一笑。

朱冬子自小随班子云游四方,见过不少这种场面,倒是挺机灵懂事,只笑道:“不碍事,不碍事。俺也就是讨个喜庆。”

张先行忙拉住他问道:“台上唱曲的是什么人?”朱冬子道:“是俺婶婶,姓高。”

张先行道:“我听你口音,应该是山东人氏。你们……是从北方来的吗?”彼时“北方”指蒙古人占领的淮河以北,其实就是敌占区的隐讳说法。

朱冬子笑道:“俺们走江湖的,风里来,雨里去,四海为家,不分什么北方南方。”回答得甚为巧妙,又是脱口而出,显然这个问题已然有许多人问过了。

张先行却还是疑惑未解,问道:“你们既然是江湖人,你婶婶如何会唱这支《解佩》的曲子?”朱冬子先愣了一愣,随即道:“是俺婶婶来襄阳后现学的。”

他虽对答如流,但因不明张先行用意,脸上却还是起了一丝惊疑之色,不愿意再继续与对方纠缠,勉强笑道:“小的该去那边讨赏钱了。外头冷,天还下着雪,官人不如到围栏里找个座位。”

张先行却只站在原地未动。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台上的高秀英,心思却在别处。一座青山,一潭绿水,一庭梅花,一窗剪影,是他心目中最美好的生活。曾经的憧憬,曾经的幻想,曾经的期待,早被无情的现实击得粉碎。人生如此无常,生命却仍自顾自地走着。奈何,奈何。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得陌生空洞,自己都不再认识自己。数年而已,已恍如隔世。

院子中的梅花静静怒放着,香韵不绝如缕。南枝又觉芳心动,愁我相思情味重。陇头何处寄将书,香发有时疑似梦。谁家横笛成三弄,吹倒幽香和梦送。觉来知不是梅花,落寞岁寒谁与共?身处纷繁红尘中,他却是一无所依,心头空荡荡的,恰如传说中神女解佩、交甫不遇的怅然与落寞。

一直等到掌声、叫好声暴起,张先行才回过神来。原来看台上高秀英在讲最拿手的三国话本,正说到关羽趁汉水暴涨大破曹操大将于禁一段——刻画细腻,微入毫发,轻重缓急,摇曳低昂。说至筋节处,叱咤叫喊,汹汹崩屋。而为高秀英风采吸引、赶来听书者越来越多,不独围栏中已人满为患,就连勾栏两侧的庭院中也站了不少人。甚至有许多北边阁子的酒客也闻声而至,冒雪挤在檐下听书。

一名年轻男子赞道:“如丸走坂,如水建瓴,当真不错!兄台以为如何?”

张先行这才留意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人,不禁一愣,问道:“什么?”那男子道:“我是说台上的说书娘子当真说得不错,不知道兄台以为如何?”张先行道:“嗯,这个……”他为一句“相误,空凝伫”触发回忆,神思惘惘,目光虽虚定在高秀英身上,对其说书内容却全然没有听进去半句。

那男子接口咏道:“话兴亡千古,试听取,是和非。爱海风江雨,娇莺雏燕,相和相催。泠泠一声徐起,坠梁尘,不放彩云飞。按止玉纤牙拍,细倾万斛珠玑。又如辩士遇秦仪,六国等儿嬉。看捭阖纵横,东强西弱,一转危机。千人洗心倾耳,向花梢,不觉日阴移。日日新声妙语,人间何事颦眉?”

这是赞叹高秀英说唱技巧高超,声音如莺语风鸣,绕梁不绝,且绘声绘色,令人听之不倦,与古人同悲喜。用的是《木兰花慢》的词牌。最末一句“日日新声妙语,人间何事颦眉”,则于张先行颇为应景——台上新声妙语,他却颦眉伤怀,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张先行“咦”了一声,脱口赞道:“好词!”这才仔细打量身侧的男子,见其人三十岁出头,长身玉立,英气勃勃,外穿一身黑色丝质长袍,领口及袖口绣着金丝线,极是讲究,愈发衬得其人气度不凡。张先行生平最爱交友,尤好结交江湖豪杰,然人事沧桑,他已不是数年前意气风发、号令群豪的少年英雄,虽见对方人物出众,微有心动,还是没有主动出声通报姓名,只点了点头,便转身去了。

张先行回来二楼阁子时,却发现里面多了一男一女,均是四十余岁模样,看样子是对夫妇,正在赏玩一只梅瓶[19]。梅香楼用梅瓶装酒,且大小样式不一,直口瓶称“无香”,盘口瓶名“添水活”,还有“醉乡”“清沽”“白地黑花”等各种名目,风雅有趣,足见酒楼经营极用心思。

那中年男子一见有陌生人进来,便放下手中的“荐红”,露出警觉之色来,很不友好地问道:“阁下是谁?想要做什么?”张先行听对方语气不善,亦是相当不悦,道:“这明明是我的座位,我的酒还没有吃完,如何被二位强占了?”

中年男子立即抢白道:“什么你的座位,什么强占,这上面贴了你的名字吗?”张先行道:“桌上那只梅瓶名荐红,酒楼独此一只,是我特别请梅娘留下的。”梅香酒楼焌糟的名字均带有“梅”字,梅娘在这里便成了酒保的代称。

中年男子一愣,又强辩道:“明明是梅娘引我们夫妻进来的。”那中年妇人却甚为和善,脾性与丈夫迥异,忙起身道:“相公,许是梅娘弄错了,她刚刚收走的酒菜,应该就是这位公子的。论起来,确是我们占了这位公子的位置。我们还是走吧,再去找找别的位子。”

中年男子道:“今日是穿天节,酒楼爆满,阁子都早早被占了,哪里还有空座?”又强词夺理道:“就算是梅娘误收了酒菜,那也是梅娘的错。公子,你还是去找那位梅娘理论吧。”

正好焌糟梅秋端了干净碗筷酒具进来,张先行便上前质问究竟,又问道:“梅燕呢?”

梅燕是与他相熟的焌糟,家就住在不远处的老龙堤下。他曾为其解围,摆脱酒客的纠缠,梅燕深为感激,见张先行无处安身,曾几次提出愿意将家中柴房借给他暂时栖身。

梅秋笑道:“梅燕怕是攀上高枝了,酒楼主人刚到了襄阳,牛掌柜指名让她去船上侍奉了。”她浑号“泥鳅”,人最机灵不过,又忙赔礼道:“收走酒菜确实是奴家的不是。不过张公子在阁子里已经坐了一两个时辰,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奴家不知道您老人家还会再回来。”又赔笑问道:“掐算起来,张公子也欠了我们酒楼不少酒钱。牛掌柜今日还问过奴家,问张公子何时能结清酒账呢。”

中年男子一旁听见,笑道:“原来是个没钱吃白……”中年妇人忙插口道:“相公!”

中年男子遂改口道:“君不见,床头黄金尽,壮士无颜色。”这是唐人张籍《行路难》中的诗句,谓身边钱财耗尽,陷于贫困境地。虽亦是指出张先行是个没钱的“壮士”,却比他适才想要说的“没钱吃白食”好听多了。

中年妇人忙笑道:“今日能在这里与张公子相遇,也算有缘。是我们夫妇冒失在先,张公子若不嫌弃,不妨坐下来再喝几杯,就由我们夫妇做东,喝几杯水酒,也好暖暖身子。”

中年男子虽然尖酸刻薄,却对妻子极为敬重,见她发了话,便也留张先行坐下来一道饮酒。

张先行却赌气道:“不必了,多谢。”掀了帘子出去,片刻又退回阁子,道:“多谢娘子出言相邀,那么张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中年妇人笑道:“本就是我夫妇的不是,就当给张公子赔礼。”

梅秋“啧啧”赞道:“白娘子当真是个大善人,人好,医术也好。”一边说着,一边摆好酒具,往桌旁木桶中添了热水,再将黄酒烫上[20],极是娴熟。

白娘子道:“麻烦梅娘再添一副碗筷。”梅秋道:“好咧,奴家这就去取碗筷,再为几位准备酒菜。”忙不迭地去了。

中年男子遂自我介绍道:“我姓白,人称白秀才,这是我妻子冰娘。”

宋代世俗,丈夫习称配偶为“老婆”“浑家”或“老伴”,官宦则多称“夫人”“娘子”。这白秀才却偏偏与众不同,独称“妻子”。张先行也不多寒暄,只简单点了点头,道:“在下张先行。”

冰娘道:“我瞧张公子走路姿势,似是脚上有伤。我凑巧懂些医术,可否让我瞧瞧?”张先行急忙推辞道:“老毛病了,不敢有劳娘子。”

白秀才当即骂道:“后生小子不识好歹!你肯定是外地来的,不知道我妻子是襄阳名医,多少人请她都请不到呢!”张先行道:“嗯,还是要多谢二位。”

世人有伤有病,无不延请名医,尽快医治,讳疾忌医之人着实少见。白秀才见张先行寒酸落魄,身上却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气质,尤其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与他的年纪格外不相符,不禁好奇之心大起。

张先行倒未留意到白秀才审视揣度的目光。自去而复返以来,他一直心神不宁,不断侧耳倾听外面廊中动静。听到脚步声似已远去,正欲起身告辞,门外忽有女子声音问道:“白先生、白夫人,二位可在里面?”

白秀才应了一声,不及起身,便见张先行连连摇手,神色大是紧张。白秀才满脸狐疑之色,问道:“你做什么?”

门外女子听不到动静,又道:“我是钟清啊。适才遇到管事,说是贤伉俪来了梅香楼饮酒。钟清凑巧也在这里,特意赶来拜见。”

白氏夫妇还未反应,张先行愈发焦急起来。他料想避无可避,居然立即起身站到门后,预备等钟清进来时便举袖掩面而出。

白秀才原为朝廷暗探,自有一番阅人之能,登时会意过来,问道:“张公子认识钟提刑的女儿吗?”

张先行只是闷不作声。冰娘也猜到他多半认识钟清,且不愿意与对方相见,便做了个手势,主动开门招呼,却不让钟清进来,只自己出去,又回身掩了门。张先行这才略略松了口气,回来坐下。

白秀才追问道:“张公子如何会认得钟提刑的女儿?”张先行道:“不,不认得。”

白秀才道:“那么张公子这般紧张做什么?汗都冒出来了。难不成你适才已赌气离开,转瞬又重新进来,也是因为在走廊看到了钟清?”张先行干脆地否认道:“没有这回事。”闻见火炉上有酒香溢出,料想黄酒已烫好,便伸手往汤桶中取了酒壶,自行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白秀才目光犀利,一眼看到张先行手腕上的烙印,颇为惊讶,问道:“你是赎归的南奴吗?”张先行只顾饮酒,也不回答。

最初蒙古驰入中原,多采取屠光杀光汉民政策,往往只有僧人道士能幸免于难。后名臣耶律楚材[21]主管汉地民事,推行赋役制,蒙古执政者得了甜头,才逐步意识到民是国之根本,遂在日后南侵中大肆掳掠户口北上,称为“驱口”,多被烙上印记,沦为官奴,从事各种苦工杂役,或是赏赐给有功将士做奴婢。因蒙古称宋朝为“南家思国”,这些驱口又被统称为“南奴”。蒙古法律规定,私宰马牛杖一百,殴死驱口比常人减死一等,杖一百七,显然视驱口与马牛无异。不过蒙古人也允准以金钱赎回驱口,数目不菲。然被掳者多已家破人亡,又哪里来财力为己赎身呢?

白秀才见张先行衣衫单薄,又还欠着梅香酒楼的酒账,料想他或许是因为赎身而耗尽家产,身无分文。但襄阳成为“三边”重镇已有一百四十年,宋蒙开战也已有三十年,生活在边区的人们早已对苦难麻木。比张先行更值得同情者有的是,他好歹算回到汉地了,还不知道有多少南奴被蒙古人驱使若牛马,至死方休呢。因而白秀才并不如何关心张先行现下的处境,只探问道:“你是早就识得钟家三娘子,还是因为在洛阳蒙古军营见过她?”

张先行虽然有些焦躁,但还算镇定,听了这句问话,这才惊然色变,细细审视着对方,反问道:“白先生是什么人?如何会知道清娘被北人掳走之事?”

五个月前,蒙军征南都元帅阿术引军南下,深入荆襄地区,却未攻打城池,只四处掳掠宋民,总共抓走了五万余人。传闻阿术此举意在亲自了解京湖山川地形,好为来日大举攻宋做准备。至于掳民,则是一举两得之事——既可以削弱南宋民力,不令其为对手利用,又可以充实己方人口。

阿术祖父速不台原是成吉思汗的那可儿[22],因勇猛善战,由百户长升千户长。蒙古建国后,跟随成吉思汗征战四方,因战功被封为“四狗”之一。阿术与父亲兀良哈台曾跟随忽必烈征伐大理。在此战中,不到二十岁的阿术初露头角,表现出超凡的才干,临阵勇决,所向摧陷,气盖万人,由此得到忽必烈的赏识,召为宿卫将军。平定李璮叛乱后,忽必烈不再完全信任汉人大将,遂任命阿术为征南都元帅,总领汉地军队。彼时忽必烈沿用宋、金旧制,设枢密院专管军务,枢密院长官院使由皇太子兼领,为虚衔,实际长官为副使,由汉人世侯史天泽和蒙古大将忽剌出担任,但二人若统军出战,仍受阿术节制。因而阿术虽则年轻,却已是汉地蒙古最高统军主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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