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蝴蝶恋爱了,还是场注定没结果的单相思,在确定“离岛”上没有第二只狗后,苏谚对此除了表示同情,也毫无其他办法。
看着小蝴蝶一双狗眼泪汪汪的,苏谚的心也跟着一酸,没再说话,而是蹲下去,倚靠着它坐到沙滩上,目光淡淡飘到海天一线的海平线上,整张小脸沉沉浮浮,渲染出和年纪不协调的沉稳。
周晓倩深深叹息一声,正想转身,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真看不出来,你还知道用这样的办法,让他心甘情愿的留下。”
周晓倩抬头看向阮嘉禾,唇边的抹上的笑,透着几分苦涩和自责,“这些年,奇哥哥一直对我很好,我却始终认为他是为了帮他爷爷弥补当年擅自拆分张企,导致我被赶出家门的过错,这些年,整天喜欢和他唱对台戏,他要我读工商管理,我偏要和他唱反调,当我知道他有个前妻,我又想着怎么让他上演一出前妻新欢夺爱的戏码给我看……”
她的声音一下子哽咽起来,“我真的错了,我一直在撒谎,故意到他公司,故意接近苏悠,包括这次从他身边带走苏悠,并不是像我说的那样,是为了报答他这些年对我的照顾,我是为了看好戏,只是为了看好戏而已,我曾经多么痛恨姓张的,却没想到,错得这么离谱,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却不知感恩的给他惹下这么大的麻烦。”
阮嘉华迟疑了下,伸手把她拥到怀里,一声叹息后,柔声安慰道:“傻丫头,你以为他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他一直知道,之所以不戳穿,是觉得等你自己意识到,比他开口说要信服上几万倍,至于让苏悠怀孕,只是个意外,他从没怪过你……”
他淡淡看向沙滩上的一人一狗,“甚至于,他很感谢你让苏悠再次有了他的孩子。”
周晓倩抬起早泪水模糊的双眼,茫然的看着他,“真的吗?”
阮嘉禾心情有些沉痛的点点头,“真的。”
突然想到他打电话叮嘱自己让小蝴蝶拿给苏悠的药丸,心里一阵沉甸,保住这个孩子的代价实在太大了点。
苏悠不知道自己在包厢里站了多久,直到两腿发酸在无力气支撑时,在转身去开门。
走出包厢时,已经有过数面之缘的老板小跑着迎了上来,“苏小姐,要不要我送你。”
苏悠淡淡看了他一眼,想起上次的外卖,想起他对周晓倩的态度,突然明白了什么,冷笑道:“不知道,这家店到底是徐老板的还是张奇的?”
徐老板一愣,继而呵呵笑道:“苏小姐和张总第一次来时,还是鄙人的,自那以后就是张总的了。”
苏悠讶然失笑,他倒是毫不避讳,难怪从不送外卖的“丁香园”,开始打破原则送外卖了;难怪上次张奇会那么准时的出现在周晓倩那里,只怕自己发给他求帮助金蝉脱壳的短消息,跳过他,直接就入了张奇的法眼。
敛气唇边的冷笑,没再说话,大步就朝大厅走去。
徐老板想起那人走之前的吩咐,忙追了上去,“苏小姐,天色已经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不大放心,还是让我送你吧。”
苏悠侧过头冷冷瞥了他一眼,“我和徐老板就连朋友都算不上,何来不大放心一说。”
暗讽他逢迎拍马的能力,同时也道出他此招讨好,毫无任何作用。
徐华被她的话一下子噎住,笑僵硬在脸上,等回过神,眼前早没了人影,心里一慌,忙抓住身边上菜的服务员,“看到一个孕妇朝哪里走了?”
服务员稳住即将倾覆的托盘,看着脸色着急得都快冒火的老板,一脸茫然,“没看到啊,我刚从厨房来。”
“走,走,快上菜去。”
服务员看由大老板,屈居成为二老板的徐老板,脸色不大好看,以为他心里不痛快,正寻找发泄,为不被当成炮灰给挥散了,忙小心翼翼的绕过他,小跑着继续去上菜。
苏悠没做任何停留,一口气走出饭店,生怕徐华继续追出来要送她,并没着急着走,而是身形一闪,直接躲藏到霓虹灯照射不到的黑暗里。
果然,她才没站稳多久,徐华追问门口迎宾员的声音就随着夜风传到耳边,“看到一个孕妇朝哪走了?”
迎宾员愣了愣,歪着脑袋回想,才两秒钟不到,徐华不耐烦的声音已经再次响起,“都是吃干饭的,这个大个人从眼前走过,会不记得,会要想这么久!”
迎宾小姐满脸委屈,沉默三四秒后,索性不说话了,回应他的只有小声抽泣,她肚子痛,刚才去上了个厕所,可是,这个理由让她一年轻轻轻,还没出嫁的姑娘怎么说出口。
徐华心里着急,也不再多管她,直接朝停车场跑去,耳边再次响起,那人临走时的厉声叮嘱,“不管几点,都要亲自把苏小姐送回家,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你也不适合继续当‘丁香园’的老板了。”
冷冷清清的话,由耳朵横贯进脑子里,他不由得一颤,扭转车钥匙的手也跟着哆嗦起来。
在外人看来,生意好到火爆的“丁香园”易主,或许是由于张奇的强取豪夺,真正的原因只有他清楚,急于发财的他,并没按部就班,遵循规律而来,他急于攻心的,把所有积蓄全部投到股市里。
真是应了那句话,进股市时,时西装革履;出股市时,只剩裤衩背心。
相比上面那些还留条遮羞裤衩的人来说,他老徐输得更惨,经验不足,盲目跟群,经济人的蒙骗,导致他直接赤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