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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此生未卜

蜂蜜水,母鸡汤,黑白子,南调西腔。

阿囡头晕晕地睁开眼睛,四周黑乎乎的,不知道是在哪里。胸口也一阵阵的泛堵,口鼻干涩,想咽一口唾沫润润喉咙,抿了几下嘴,竟是一点口水也没有,这一来越发觉得渴得嗓子眼发毛,轻轻咳了两下,咳得肺也发紧,想抬手抚一下胸口,手却动弹不了。心里一阵惊慌,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事情。跟着觉得身后热热的,有一个人贴在自己边上,一只手臂还搭在腰间。

这一下吓得她浑身打颤,说不出话来。那只手臂慢慢从她腰间挪到臂上,上上下下地抚摸,像是在安抚她,那人低声说道:“是我,勿要吓。嘴巴干了?我拿茶拨侬吃。”说着抬起手臂打开一盏台灯,坐起身来,拿起灯旁的一杯茶,另一只手伸过去扶她仰起上身。

阿囡欲哭非哭,不去接那杯茶。借着灯光,看清自己的两只手腕被绑在了一起,怪不得刚才动不了。低着头说道:“大少爷,侬格是做啥啦?侬勿好格能样子呀。侬人太坏了,人家勿愿意格事体,侬哪能好硬逼呢?”嗓子嘶哑,这几句话说得她又咳了起来。

练意长拿了茶杯放在她嘴下,说:“吃两口茶再讲闲话,喉咙痛伐?侬刚刚吸子乙醚,有点痛正常格,勿要紧。格药少用点没啥副作用,勿会得弄坏脱身体。”看她还是不张嘴,就说:“勿听闲话,我就强灌了,弄得身上水淋嗒滴,勿适意格。”阿囡听他口气转凶,不敢违拗,嗓子也确实是干得起火,只好在他手上喝了半杯。喝下去才发现,这水是蜜蜂水。

练意长着她喝了半杯蜜水,用自己的衣袖替她擦擦嘴,低低说道:“侬听闲话,乖一点,勿要想跑,侬见过的两个人就来外头房间,侬跑是跑勿脱格。”

阿囡悲愤莫名,骂道:“我前世里欠侬格?侬要格能作煞我?侬拿我关了此地,我勿会让侬好过格。我寻死寻活,勿让侬太平。除非侬放脱我,要么就死拨侬看。”

练意长嘿嘿一笑说:“罗家少爷还在医院里,格地方人多来兮,我要想再进去做点啥,侬想伊会哪能?”阿囡一惊,抬起头眼泪汪汪看他一眼,这一看又把她吓了一跳,原来练意长摘下了从未离过他脸上的眼镜,左眼上有一道伤疤,斜斜地划过眼皮,直到颧骨,显得他的脸相有点凶恶。练意长看见她脸上的惊吓,说:“格记侬晓得我为啥一天到夜戴幅眼镜了伐?格道疤是我来日本读书迭辰光弄上去格,还好我躲了快,勿然一只眼睛要瞎脱了。”

阿囡扁扁嘴说:“侬是坏人,眼乌珠[66]瞎脱也是活该。”

练意长笑一笑,说:“小姑娘良心介坏,嘴巴介老[67]。”伸手关上灯,说:“深更半夜,勿要讲闲话了,阿拉睏觉好伐?”阿囡一听,泪水哗一下就流了下来,说:“大少爷,我求求侬,勿要呀。我搭棠哥哥是讲过要结婚格,侬格样子,叫我哪能好呢?”练意长说:“侬想嫁拨伊,迭辈子都勿要想了。侬要是想结婚,就搭我结婚。我回去搭屋里的大小老婆都离脱,隔手[68]就正式娶侬做练太太,好伐?”

阿囡气苦,挣扎着要离开,但手脚都被捆住了,只得哭道:“侬有本领,侬关我一辈子,只要我一脱身,马上杀脱侬。侬介大人,绑牢子我一个小姑娘算啥个名堂经,讲出来不怕人家笑话?”

练意长却笑说:“格种事体,侬勿讲,我勿讲,啥人会得晓得?再讲我生怕拿侬绑坏脱,用格是顶软顶好的丝围巾,侬勿要当是烂麻绳。再讲我勿是要绑侬,我是怕侬想勿开,寻死寻活。侬要是趁我睏着了,要嘛逃脱,要嘛跳窗,我哪能办?外头虽然有两个人看门,啥人晓得伊拉会勿会得睏着?”

阿囡听了放声大哭,这人想得这么周到,连生路都被他断了,叫她怎么办?练意长说:“有啥好哭格?我又没对侬做过啥,弄得来侬像是吃过亏了一样。要讲吃亏,我顶吃亏。本来几十块银洋就好订下来的亲事,弄到那末我用脱几千块洋钿。花了介许多工夫,面孔还没香过一记,我吃亏吃大了。来,拨我香一记。”

阿囡横肘向后撞去,哭道:“侬没做过啥,跟做过啥有啥区别伐?我是讲啊讲勿清爽了,等我见子棠哥哥,我哪能搭伊讲?”练意长笑说:“都讲过侬勿会得再看到伊了,想迭只问题勿是白想?”阿囡听了,哭得更加厉害,一辈子都见不到棠哥哥,还不如死了好。练意长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威吓她说:“侬再哭,我就再用药水让侬昏过去,省得侬烦。”阿囡说:“我就怕侬勿用,侬多倒点,让我闷死过去最好。”

练意长又气又恼,又是好笑,说:“阿囡,老实讲拨侬听,我就欢喜听侬跟我瞎话三七,乱讲八讲。听侬讲闲话老有意思。我本来只看上侬面孔生得好看,想讨来做小老婆。后来第二趟搭侬讲过闲话后,我就欢喜上侬格性子,欢喜到没命。侬小老婆勿要做了,做我太太,我就娶侬一个来屋里,其他人都勿要了。阿囡,侬乖点听闲话,勿要再搭我摆标劲[69]。我狠起性命来,侬要吃勿消格。”

阿囡想我跑又跑勿脱,讲闲话又让伊欢喜,骂伊又只当没听见,真真是要我命了。呜呜地哭了,直哭了半夜,哭到精疲力竭,才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时间了,练意长叫人去馆子买了饭菜上来,让阿囡坐在饭桌边吃饭,说:“侬前天夜里刚刚抽过血,昨天又没好好交吃饭,夜到又哭了半夜,身体要吃勿消格。今朝我叫了鸡汤来,侬答应吃一碗下去,我就放开侬手脚。勿过侬勿要想拿饭碗鸡汤泼在我身上,侬要是想乱来,我就捏牢侬鼻头,硬紧灌下去。侬想想看,侬力道大,还是我力道大?”

阿囡已经想明白了,练大少爷不可能一直守在身边,总会有脱空的时候,到时要跑,没力气怎么办?听他说要放开自己的手脚,正合心意,便点了点头,说:“我勿捣蛋就是了。”

练意长大笑,说:“真真是个小姑娘,连捣蛋格种闲话都讲。侬勿捣蛋?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阿囡看又逗他开心了,心中又气,想我下趟勿要讲闲话了,一讲伊就欢喜。等练意长解开手上脚上的丝围巾,揉了揉手腕,拿起筷子就吃。从昨天起就没好好吃东西,饿了一天,吃起来分外的香。

练意长也拿起筷子来吃,还不停地给她挟菜,盛一碗鸡汤给她,说:“多吃点汤。侬人又小,骨头又轻,哪能好一记头抽介许多血?真是勿要命了。我听见子,心痛得来我比少脱300cc还要肉痛。侬为了格小白脸,名声不要了,性命不要了,伊到底有啥好?”

阿囡想回嘴,但一想起勿要搭伊讲闲话,又咽回去了,只管吃饭。练意长笑说:“勿想讲闲话让我欢喜?好,我就看侬好屏到几辰光去。”

吃过了饭,练意长叫人来把碗筷收了,自己取出一方棋枰来,摆出黑白棋子,拿了一本书来打谱,并不纠缠阿囡。阿囡坐得无聊,看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便说:“我闷煞了,拿枝笔来我画画。”练意长拈了一枚棋子在想,没有听见她说话。阿囡以为他是故意不理她,不敢再说,坐到一张沙发上发呆。看看一屋子的家什,都是新洁体面的,比西园罗家的屋子一点不差。身下坐的这张沙发更是又宽又大,上面用西洋织锦横贡缎包得挺刮四整,织的是缠枝玫瑰花,一朵一朵,连绵不绝。

阿囡靠着扶手,想着罗白棠的伤,不知他发现自己不见了,会得怎样?会不会一着急伤口又要不好了?要是又要输血,她不在他身边怎么办?那天一时生气,出口冲撞了罗白萍,她要是恨自己,拦着陈先生不帮忙,那又怎么好?心里后悔,不该得罪了罗白萍,再怎么样,她总是棠哥哥的姐姐呀。想到罗白棠,心里又安定了一些,棠哥哥不会扔下她不管的,不管怎样,他总会想办法找到她的。他救不出她,他一定会想办法找到向先生,向先生是她大哥,向先生说过要帮她。有向先生,什么人打得过他?

想到向先生,阿囡更是放心。心想我只要应付得过“两亿丈、三千长”,捱到向先生来,就不怕他了。心里一定,人也轻松了,看着沙发套子上的玫瑰花,唱起歌来,唱的是《玫瑰三愿》:“玫瑰花,玫瑰花,烂开在碧栏杆下。我愿那妒我的无情风雨莫吹打!我愿那爱我的多情游客莫攀摘!我愿那红颜常好不凋谢!好教我留住芳华。”

唱了几句,把头靠着扶手,眼里又落下泪来。练意长听她唱歌,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唱的是民间小曲《紫竹调》,还是些哥哥妹妹的乡下情歌,这次居然唱龙七、黄自的《玫瑰三愿》,倒叫他吃惊了。指间一枚黑子久久不落下,看着阿囡哀伤的脸,茫然地看着沙发布上的一朵玫瑰花,沉浸在自己的愁思中。

两人都发着呆,一时有人进来也没听见。来人哈哈哈哈笑了几声,惊醒了阿囡和练意长,阿囡看见又来一个男人,年纪和练意长差不多,瘦瘦精壮,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西装,戴着硬边草帽,脸上一副墨镜和练大少爷的一式一样,知道是练意长的朋友,坐直身子,不敢乱动。他的人越来越多,向先生会来得及时吗?

练意长笑着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说:“怎么想着过来了?”那人摘下草帽墨镜往桌子上一扔,说:“老子好奇,想看小嫂子长得啷个[70]样儿,就跑起来了。”看一眼阿囡,拍一下大腿,朗声说:“要得,硬是要得。这个小幺妹[71]长得确实乖,脸貌周正得不摆了。你娃子一座房子就哄到黄老板不开腔,太划得着了。黄老板叫住是没看到,要是遭他看到了,怕是要和你明刀明枪摆阵仗了。”

练意长笑说:“他有门方,我有条幅[72]。我怕他啷个?”对阿囡说:“这是我好兄弟,一起在日本读书的,你叫他唐大哥好了。”一想怎么都有个“唐”音,便又加一句说:“是唐明皇的唐,不是冰糖洋糖萝卜汤。”

阿囡本来就害怕,又听他提起“萝卜汤”来,眼中泫然欲坠,转过头不理两人,用手指抠着扶手上的一只铜钉。

练意长抱歉地说:“绍武,莫在意,她还在生我的气,等她气顺了,我再摆酒请客,让她见见人。”

唐绍武在桌边坐下,说:“切,我生啥子气,我是看你笑话来的。你娃子三妻四妾甩到屋头不理,和一个小女娃儿搞灯儿[73],像不像你做的事嘛?上次你笑我为了一个歌女扎到了手,我那个时候啷个说的?说不是不报,时候儿没到。你现在是撞到心坎上了哈,嘿嘿嘿嘿。是个男人,都要经过一两回的。这个事,就像出天花,出了,才算是个大人,没出的,都是娃娃。还搞不清楚哪个时候出,等到等到起嘛。不过说归说,有的人一辈子都不出,有的人要出七八回。我都不晓得是啷个回事。”

练意长笑说:“你就是那个出七八回的。”

唐绍武一拍桌子,说:“对头。”再细细端详一下阿囡,笑说:“我们四川有人写过一句诗,说‘嘉陵水色女儿肤,比做春莼碧不如’。把嘉陵江的水色比作女儿家的皮肤,硬是写绝了。我看这个小幺妹,皮肤也跟我们嘉陵江的水色一样清碧。好看,巴适[74]。”

说得练意长摇头,笑说:“啥子歪诗人。”

唐绍武看看桌子上的棋盘,说:“你这个人才怪了,有花幺妹陪你,还打啥子谱。来,兄弟陪你过两招。”两人把棋枰上的黑白棋子分清了,收进白瓷棋罐里,唐绍武执黑,练意长执白,下起棋来。唐绍武说:“你这套棋具安逸呃,是啥子做的?”

练意长说:“黑子是紫砂烧的,白子是太湖石磨的,不是泥巴就是石头,都不是啥子值钱的东西。比起你那套黑玉碧玉的棋子来,差得远啰。”

唐绍武说:“你这个人,硬是喜欢阴悄悄的摆谱,摆得人看不出来。明明是花了心思动了脑壳的,又要装得不动声色。我说你耍这些明堂干啥子,有钱也不花得花梢些。老子有钱就喜欢金的玉的,让别人看到就吓一跳,震到起说不出话来。你这张棋盘又是啥子木头的嘛?”

练意长淡淡一笑说:“楸木。”

唐绍武“嘿”一声,说:“我就晓得,这里头一定有说头。老子用红木,你用楸木,你不比我多点弯弯绕,你就不安逸。”

练意长下个小飞,说:“我用楸木,没有一点弯弯绕,是你们硬要比富。我不跟你们斗富,安分守己,还是有你说的。”

唐绍武跳一子说:“闲对楸枰倾一壶,年来覆尽楸枰谱。古人都用楸木,你不跟我斗富,你跟古人比风雅。”

练意长嘿嘿一笑,“拆三。”唐绍武在左上角投一子,对阿囡说:“小幺妹,我们下棋要下半天,你各人找点东西耍,莫干望到起,无聊得很。”练意长也说:“阿囡,要点啥解解厌气伐?我叫伊拉去拿。”

阿囡听这两人说话,大部分听不懂,也不耐烦去听,确实无聊,见练意长这么问,就说:“拿两张纸头来,我想画画。”练意长听了不动声色,拿起桌上一只瓷制西洋牧羊女的摇铃摇了摇,马上进来一人,吩咐了两句,那人一时去了,拿了画架画纸和炭笔进来,放在窗前明亮的地方,转身又走了。脚步轻悄,动作又快,忽来忽去的,办事极是利落。

阿囡咬着下唇,心想你再有本事,抵得过向先生吗?拿起炭笔,对着窗下高几上一瓶玫瑰花画了起来。画了几笔,又想练意长把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是要留她在这里长住了?心里不爽,画也画得毛燥,看看不成样子,扯下画纸,定定神重新慢慢画。

唐绍武又下过几手,低声说:“罗家公子昨晚已经死了。”

练意长一怔,手指间的白子啪一下掉在棋罐里,偷偷看一眼阿囡,看她没有注意这边,才低声问道:“怎么回事?我就说你不会就为了看幺妹好不好看才来的。”

唐绍武在他耳边低语一番,把罗白棠听了董三小姐的话怎样生气,怎样动怒,怎样摔倒在地头破血流而死都说了一遍,看看画得入神的阿囡说:“这下没了后路,幺妹可以安心了。”

练意长却摇头,叹口气说:“更不好了。小白脸在,我还可以拿他来要挟,只怕是小白脸死了,她的心也死了。”

唐绍武说:“那就不让她晓得就是了,带到国外去,眼睛一花,心也花了,时间一长,啥子事都淡忘了。”

练意长点头说,“是这个道理,我去安排一下。还是去日本,那里我熟,看得住她。”两人再商议几句,收了关,点了目,贴目后练意长胜了两目,说笑两句,唐绍武又跟阿囡南腔西调鬼扯一通,戴上帽子墨镜,说:“幺妹,那我今天先走了哈,不要搞忘了,要请我喝喜酒哦。”

阿囡恨恨看他一眼,练意长哼哼两声,说:“不送了,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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