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七王爷了!”那官大人,也就是辽空城州官,王正大人,下来,亲手接过玉佩。
“祝七王爷,七王妃百年好合,永结同心!”说完这话,才想起宁卿的身子,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似乎看到语噎尴尬的王正,宁卿笑了笑,“那就多谢大人美意了。”
此刻,一直站在围观处围观的月千央低低念了一念那名字,王正……
抬头,这场戏,竟如此圆满完成,也令他感到惊讶,见着两人之间脉脉流动的默契,心里头,有种异样的刺痛恍惚。
“让开,让开!”人群里,突然插出一人,原是那昭晔公子。
等他听闻这场荒谬的案子赶来之时,堂上两人已经相携下场,他愣了愣,有些不甘心的咬了咬唇。
终于明白,这几天,凤华之间老是出事端,使他不得不每天忙碌奔波的深层用意了。
宁卿,好计谋!
他见了两人似乎和睦如初的模样,一甩衣袖,又从人群里钻了出去,方才手里头的事情,处理到一半,便出来了,此刻,回去,还不得忙死,宁卿啊宁卿,你真是好计谋,我昭晔公子,不愧是折服在你之下。
于此同时,沧兰国境内,也是一郊外茶馆内,是多日不见,小腹渐渐隆起,做一身侠女装扮的风女,自从离开宁萧然的府中,便踏上逃命生涯,兜兜转转,又逃回沧兰,他怕是自己也不知道吧!
城内,驾起一行人马,扬起一路尘土,风女立即埋下脑袋,秀丽雅致的脸深深埋在头巾里。
每当看到这样的人马,她的心便不由自主的揪起。
所幸,这批人并没有停顿,而是向着那条通往辽月的独特道路而去,风女眼尖的发现,那是宁萧然手下的服饰痕迹。
那么,是找到那个与她,哦,不,是那个自己这双眼睛的模板的女人了么?
冷冷自嘲一笑,风女拿起桌上包袱,丢下良美铜板子,再次徒步前往沧兰城里,他恐怕不会想到,她竟然会自投罗网吧!
沧兰宁萧然府中,也是一片忙乱,这几天,手上分派下来的事务越来越多,沧兰各个郡县州府里上奏的事,也越加多,为了皇位争夺,为了在父皇面前表现,所有的皇子王爷均是好整以待。
宁萧然拿起朱笔又是画上一笔,恰巧,辽月又传来明确的信息,才派人前往寻找那赫连琅歌。
脑中思绪略一停顿,又回到手中奏章之中,细细想想,这事,应是禀报给父皇,将自己所见,告知父皇,才有往下办的可能。
“来人,进宫。”宁萧然站起,独有的阴柔沙哑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合上奏章,便朝外走去。
沧兰皇宫里,凰宫内,皇后娘娘摆弄着娇媚年轻如青春少女般的脸,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皇帝身侧的尊凰一眼。
“师兄……”娇甜的声音,不像是一国之后所能做的。
尊凰邪气一笑,美艳的脸一转,便转入暗格里,床上,只留下面容枯槁,不再英俊的皇帝。
洛皇后朝前走了几步,坐在床沿,看着皇帝如今模样,忆起曾经他英俊飞扬的样子,眼底划过痛惜,片刻后,却是被阴狠遮拦。
为了宇儿,她谁都可以牺牲!
但,究竟是为了谁呢?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起禀皇后娘娘,三王爷觐见!”太监尖利的声音在外室响起。
洛皇后立刻放下床上帘子,将皇帝的容颜遮掩其后。
“进来吧!”声音里已无方才娇媚,此刻的,是一国之后,尊贵的皇后娘娘。
宁萧然进了屋子,便问道一股奇怪的味道,很熟悉的味道,夹着药味,却依然有些奇怪,一种,他很是熟悉的味道,像是……
宁萧然也只在外室候见,并不得入皇后娘娘内室。
洛皇后通过那珠帘,瞧见宁萧然疑惑的模样,暗叫不好,今日的香熏得不够多,怕是被他……
“三王来本宫殿里,所为何事?”皇后声音略重,起身走向外室。
“回禀母后,儿臣是想来见父皇,父皇虽病重,但有些事,儿臣不能做主,是以……”宁萧然低着头,皇后看见他脸上那道丑陋刀疤皱了皱眉。
“皇上病重,谁也不可见,有事可问本宫。”皇后一甩衣袖,就坐在外室的凤椅之上,端看着他。
“母后为何总是三番阻扰儿臣觐见父皇,母妃,这其中……”次次来找父皇,次次被驳回,听说其他王爷也是如此,这让人不得不暗自疑惑,今日,救他二人,非要见到父皇。
“大胆!本宫的话竟敢质疑!”自从皇帝病来,没有一个人敢如此!
宁萧然还想说些什么。
“萧妃娘娘觐见!”
洛皇后的心,在听到这一声觐见,也略微松了松,华贵典雅的皇后气势就在此刻放大到最大,她轻轻靠在几上,左手撑着额头,指套翘起,宝石闪烁。
“进来。”
声音平淡,无动无波,如一汪平静的沉海,没有任何刚才惊涛骇浪就要起的气势。
宁萧然站在洛皇后身前,阴柔的脸上浮现不耐之色,回头看了自己的母妃。
萧妃手中拿着夏季里最为时兴的果子,看样子,似乎是恰好上前来拜访皇后,偶遇来觐见皇帝的自己的儿子。
她拧了一眼宁萧然,神色莫测,尖长的甲套扣在拿着时兴水果的篮子里,端着先前想皇后拜礼。
“皇后娘娘福安。”微微倾下身子,行了一个后妃之礼,呆洛皇后看似有些疲惫的摆摆手后,接着便是递出手中的有些泛紫色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