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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多奇怪,她在楼梯平台上停住脚步,想着,要把自己装扮成如钻石一般单纯的人,多奇怪,女主人对这一重大的时刻,对自己家的特性有如此的了解!微弱的声音沿着楼梯袅袅上升,有拖把的簌簌声,有轻叩声,有敲击声,有大门打开时的响声,有地下室里重复着一个口信的声音,有托盘上银器的叮当声,那是为晚餐会准备的干净的银餐具。一切都是为了派对。

(而露西,拿着托盘走进了客厅,将巨大的烛台放到壁炉架上,把银制的首饰盒摆在中间,把水晶海豚转了个向,朝着时钟。他们会来,他们会站在这儿,他们会用她也能模仿的装腔作势的调子说话,这些先生女士们。在所有人中,她的女主人是最可爱的一个——她是这些银器、亚麻织物、瓷器的女主人,因为太阳、餐具、拆下来的门、朗波梅尔公司的人都给了她一种成就感。此时露西将裁纸刀放在刻花桌子上。看哪!看哪!露西那时还对面包房里的一个老朋友说,凯特汉姆的面包房就是露西的第一份活,一边紧盯着玻璃窗。露西是安吉拉女士,是服侍玛丽公主的,克拉丽莎那时这样说过。此时达洛维夫人走了进来。)

“哦,露西,”她说,“这些银餐具实在太漂亮了!”

“还有,”她动了动水晶海豚使其站稳了,说道,“昨晚上的戏你觉得怎样?”“哦,戏还没演完,他们就不得不走了!”露西说,“他们十点钟必须要回去的!”她说,“所以他们不知道结局如何,”她又说。“真是太不走运了,”达洛维夫人说道(因为她的仆人可以留得晚一些,如果他们问她的话)。“真是太不应该了,”她说。她拿起沙发中央看上去光秃秃的旧垫子,塞到露西的手里,轻轻推了她一把,大声说道:

“把它拿走!去送给沃尔克太太,说我问她好!把它拿走!”她大声说。

露西在客厅门口停下脚步,拿着坐垫,脸涨得有点红红的,胆怯地说,让我补这条裙子不好吗?

可是,达洛维夫人说,露西手头要干的活已经太多了,不补裙子也已经够她忙活的了。

“不过,谢谢你,露西,哦,谢谢你,”达洛维夫人说。谢谢你,谢谢你,她不停地说这句(坐在沙发上,裙子铺在她的膝头,还有剪刀和丝线),谢谢你,谢谢你,她不停地说,主要是为了她的仆人们帮助她做成了自己,做成了她想要成为的那个人,做成了一个温和善良的人而表示谢意。她的仆人都喜欢她。好了,看看这条裙子吧——破口在哪里来着?此时她把丝线穿进了针眼。这是萨利·帕克很喜欢的一条裙子,几乎是她做的最后一条,因为现在萨利已经退休了,她住在伊令[26],只要我一有空,克拉丽莎想(但她再也不会有什么空了),我就要去伊令看她。因为她是个人物,克拉丽莎想,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她想到了萨利身上一些古怪的地方,但她做的裙子从来也没有什么古怪。你可以穿着它去哈特菲尔德,也可以去白金汉宫。她在哈特菲尔德穿过这条裙子,在白金汉宫也穿过。

宁静的氛围降临在她的四周,平和,满足。她轻巧地穿针引线,将柔滑的丝线拉到头,把绿褶子并拢在一起,非常轻柔地,将它们缝在腰带上。于是,在一个夏日里,波浪聚拢,散开,破碎;合拢后,又破碎。整个世界都似乎在越来越深沉地说着“只能如此了”,直到在阳光下躺在沙滩上的人们也在心里嘀咕起来,只能如此了。别再害怕,心里说。别再害怕,心里说,把沉重的负担交给大海,它会为所有的悲哀而叹息,也会复苏,重新开始,合拢,再破碎。只有肉体在倾听蜜蜂嗡嗡地飞过,大浪拍岸,犬吠,遥远的犬吠,不绝于耳。

“天哪,前门的铃声响起来了!”克拉丽莎喊,停下了手里的针线活。她站起来,侧耳倾听。

“达洛维夫人会见我的,”一个老头在门厅里说。“哦,是的,她会见我的,”他重复道,一边极为和善地轻轻推开了露西,匆匆地奔上楼梯。“是的,是的,是的,”他低声嘀咕着上楼。“她会见我的。在印度一待就是五年,克拉丽莎一定会见我的。”

“谁会——怎么会,”达洛维夫人听着楼梯上的脚步声,心里想(在她为晚上的派对繁忙地做着准备的早上十一点钟就来打搅她,实在是太过分了)。她听见那人把手放在了门上。她好像要把那条裙子藏起来,就像一个处女要保卫贞操,要保护隐私。此时黄铜的球把手转动起来。门打开了,一个男子走进来——她一时都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了!看见他,她有多惊讶呀,多开心呀,多腼腆呀,彼德·沃尔什就这么从天而降看她来了,她真的是被吓破了胆(她还没来得及看他的信呢)!

“你好吗?”彼德·沃尔什说,他真的在发抖呢。他握住她的双手,亲吻她的双手。她变老了,他不由得感慨,坐了下来。我应该对她变老了这件事,他想道,只字不提。她正看着我呢,他想,一阵突如其来的尴尬将他俘虏,尽管他已经吻过她的手了。他把手放进口袋,掏出一把小折刀,稍稍打开了一点。

他一点没变,克拉丽莎想,还是那种古怪的神情,还穿着格子西服。他的脸显得有点歪,比以前干瘦了一点,也许,不过他看上去气色棒极了,而且一点也没变。

“又能见到你,真太好了!”她欢呼道。他已经掏出了折刀。他就是喜欢那样,她想道。

他昨晚上刚到这里的,他说,还不得不马上去一趟乡下。一切都好吗?大家伙都好吗——理查德好吗?伊丽莎白好吗?

“这是怎么一回事呀?”他把小刀斜着指向绿裙子,问道。

他穿得很体面,克拉丽莎想,不过,他总爱批评我。

她正在补这条裙子,像平时一样补她的裙子,他思忖。我在印度的时候,她整天都坐在这里,补她的裙子;玩一会儿,去参加派对;跑去议会,再跑回来,诸如此类。他想到如此种种,他越来越烦躁,越来越激动。他认为,对有些女人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结婚更糟糕的事了,参与政治,嫁给一个保守党的老公,就比如可亲可敬的理查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思量着,他啪的一声合上折刀。

“理查德很好,他正在委员会里开会呢,”克拉丽莎说。

她张开剪刀,问他是否介意让她把补裙子的活干完,因为她家今晚要举办派对。

“我不会强求你来参加的,”她说,“我亲爱的彼德!”

不过听她这么叫他还是很享受的——我亲爱的彼德!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种享受——银餐具,椅子,一切都那么奢华!

为什么她不叫我参加派对呢?他问。

如今,当然啰,克拉丽莎想,他变得多有魅力啊!简直魅力难挡啊!我记得当初,要下定决心有多么困难——当初我怎么会下定决心——不嫁给他的呢?她搞不懂,那个恶劣的夏天。

“可你今天早上会来这儿,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她的手放在裙子上,一只压着另一只,高声说。

“你还记得吗,”她说,“在伯尔顿时,百叶窗总是敲得啪啪响的?”

“是啊,”他说,他还记得独自和她的父亲一起吃早饭时的那种尴尬。她父亲已经去世了,他也没有写信慰问过克拉丽莎。不过,他向来和老帕里合不来,那个脾气暴躁、优柔寡断的老头,克拉丽莎的父亲,贾斯丁·帕里。

“我常希望自己能和你父亲交上朋友,”他说。

“可他从来不喜欢任何一个想要……任何一个我的朋友。”克拉丽莎说。她本应该管住自己的嘴,她这么说会提醒彼德,他曾想要娶她呢。

我当然想的,彼德心想,这事几乎让我的心都碎了。他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那悲伤如站在露台上仰望着初升的月亮,在落日余晖中散发着晶莹的幽光。从那以后,我再没有那么痛苦过,他想。他感觉好像真的坐到了露台上,朝着克拉丽莎稍稍挪近了些,伸出手去,举起来,又放下。在他们头顶上高悬着的,是一轮明月。她仿佛也坐在露台上,在月光下,坐在他旁边。

“现在伯尔顿归赫伯特所有了,”她说,“我再也不去了。”

然后,正如月光下的露台上会发生的情形一样,一个人因为厌倦而开始感到羞愧,而另一个人还是静静地坐着。他如此安静,忧伤地望着月亮,不想说话,只是动动腿,清清喉咙,注意到一只桌腿上的铸铁涡卷,碰碰一片树叶,但什么也不说——彼德·沃尔什现在就是如此状态。为什么要像这样回到从前呢?他想。是什么让他再次回想起那一段往事的呢?为什么还要让他受苦呢,她不是已经如此残忍地折磨过他了吗?为什么?

“你还记得那面湖吗?”她用生硬的口吻问,在俘获她心灵的激情的重压下,她的喉部肌肉发僵了,在说“湖”这个词时,连嘴唇也打起颤来。因为她既是一个孩子,站在父母中间,把面包扔给鸭子吃;同时又是一个成年女子,来到站在湖边的父母亲身边,双手紧紧拥抱住生活,在她靠近他们时,生活在她的手中越变越高大,直到成为一个完整的生活,一个充实的生活。她把自己的生活放下来,交到父母亲的手上,说:“这就是我的生活!就是这个!”她创造出来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呢?真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呢?不过是今天早上,坐在彼德的旁边,缝缝补补的生活罢了。

她瞧着彼德·沃尔什,她的目光,穿越了所有往日的时光与感情,迟疑地落到他身上。含泪的目光在他身上停驻,然后又升起来,飘走了,如原本栖息于一根树枝的小鸟,又振翅飞走了。她毫不掩饰地擦了擦眼。

“是的,”彼德说。“是的,是的,是的,”他反复说,就好像她已迫近到某个一定会伤害到他的表面。闭嘴!闭嘴!他想要大喊。因为他还不是老头子,他的生命还没有走到尽头。无论怎么说,都还没有。他才五十刚出头。我该告诉她吗,他寻思着,还是不该呢?他愿意把肺腑之言都向她倾吐。可她太冷淡了,缝缝补补的,拿着大剪子。他的戴西此时如果站在克拉丽莎旁边,一定会显得极为平庸。她会认为我是个失败者,按他们的标准,我确实是个失败者——按达洛维家的标准。哦,是的,他对此没有半点怀疑,与这一切相比,他是个失败者——雕花的桌子,带装饰的裁纸刀,海豚和烛台,椅套和珍贵的英国淡彩老版画——他是个失败者!我讨厌这全盘的矫揉造作,他想,是理查德的错,不是克拉丽莎的,更别说她嫁给了他(此时露西跑进房间,手上拿着银具,很多很多银具,但她看上去很可爱,很苗条,很优雅,他看着她弯腰放下银餐具)。这一切一直这么持续着!一周又一周,克拉丽莎的生活,而我——他思索着,此时,一切似乎都突然地降临在了他的身上——旅行,骑马,争吵,探险,桥牌会,情事,工作,工作,工作!而且他堂而皇之地掏出了刀子——他的那把牛角柄的老刀,克拉丽莎打赌他这三十年来一直用这把刀——把它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他这习惯多么与众不同呀,克拉丽莎想,总是把玩着刀子。也总让人感觉浮躁、空虚,他只是个喋喋不休的傻瓜,跟他过去一样。但我也一样呀,她想,随即拿起了针线,她呼唤着,就像一个因卫兵睡着了而失去保护的女王(他的造访使她很是惊讶——也令她颇为沮丧),所以任何人都可以信步走来,来瞧一瞧这个在缠绕的荆蔓下躺着的女人。不过,她要呼唤她取得的所有成就和喜爱的事情来帮助她——她的丈夫,伊丽莎白,她的自我。简而言之,现在的彼德根本就不了解她的自我,让所有的一切都来帮忙,来帮助她击退眼前的敌人吧。

“那么,你最近做些什么呢?”她问。在战斗开始前,战马趴在地上,摇晃着脑袋,腹部的纤毛在阳光下闪亮,脖颈歪斜。于是,彼德·沃尔什和克拉丽莎肩并肩坐在蓝色的沙发上,彼此较劲。一股力量在彼德的体内翻腾、汹涌。他把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事情集中起来,有对他的赞美,也有他在牛津的职业。而他的婚姻,还有他是如何恋爱的,以及最后是怎么达到目的的,所有这些她都一无所知。

“千百万桩事情!”他高呼。此时,积聚起来的力量在横冲直撞,立刻使他感觉到恐惧与极度的兴奋,就好像被人们扛在肩头匆匆前行。他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举起双手放在前额上。

克拉丽莎坐得笔直,屏住气。

“我恋爱了,”他说,但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对一个在黑暗中长大成人的女人说的,因此你触摸不到她,只能将你的花环放在黑黢黢的草地上。

“我恋爱了,”他再次说道,这次是用相当冷淡的语气对克拉丽莎·达洛维说的,“爱上了一个印度姑娘。”他已献好了花环。随便克拉丽莎怎么想好了。

“恋爱!”她说。他这种年纪的人,还戴着个小领结,居然也会被那个魔鬼吞掉!瞧,他的脖子上没一点肉,他的双手红彤彤的,更何况他还比我大六个月呢!她的目光转回到自己身上,但心里仍然觉得——他是在恋爱。他是的,她感觉到——他是在恋爱。

但是,那百折不挠的自以为是总是把反对它的大军踩倒在地,如一条河流般滔滔不绝地说着:前进,前进,前进!尽管它也知道,也许我们本来就没什么目标,但它仍然前进,前进。这种百折不挠的自以为是使得她脸颊泛红,使她看上去很年轻,很健康。她的眼睛很亮,身子微微颤抖地坐在那儿,那条裙子放在膝头,她把针把绿丝线拉到头后停下来。他在恋爱!但恋爱的对象不是她。当然,是某个更年轻的女人。

“那么,她是谁呢?”她问。

现在必须把这尊雕像[27]从高处搬下来,放在他们中间了。

“不幸的是,她是个有夫之妇,”他说,“她丈夫是印度军队里的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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