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的不断前进深入,就这么走着看着:
得救于开春——患难后的真情质变了,升华成了一辈子——小娃娃的心思多么的单纯,却夹杂搅和了缜密——刀尖上的米粒用嘴舔——一个新地方,婴儿的手脚和心意思——好日子踢踏门槛的跑进来——争执就这样的暴露无遗的一起睡觉打闹——其实还有孟子和《孟子》——倒究是孟子还是颜回
1.得救于开春
都是因为我啊,把盲子哥给牵连拖累进去了,落在这些恶毒人的手里真的是凶多吉少啊。都怨我啊,这可怎么弄啊。唉,这是招谁惹谁了么,就是来说场书,也是见面加上认识才一天就给人家带来了生命上的灾难,我真是个丧门星啊。现在怎么办?怎么才能把他救出来,只要能救出来怎么都行,万一没办法了,我就只能答应三老爷了。不会顺着三老爷意思的,等把盲子放出去了,我就个自寻无常,不会难受的苟且恶心肮脏的活着。她想好了,就这么个决定了。存亮进来了,“姐,你想什么呢?怎么还哭了?”她说:“没什么,盲子被老爷抓起来了,生命上有麻烦了,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凶多吉少,姐是哭这个了,都是因为姐。”存亮问:“谁叫盲子?难道是那个说书人?”她说:“就是了么。”存亮说:“我还以为是谁了,就他啊,你说说,一个瞎子有什么哭的么,以我看就不要管了。”她说:“你放屁了,不管,怎么能不管。告诉你,你一会就悄悄的收拾东西回家去,不,不能回家,到二姨家去躲躲。”存亮说:“我的意思是不是不救,是咱没办法救,你说说,拿什么办法救。我走了,你怎么办?”她说:“你不用管了,我自己能行,你先走,听姐的话。”存亮点点头不情愿的出门去了,回到自己的住处收拾了东西,悄悄的从后院的小门溜走了。
想不出有谁能帮到个自,苦青嫂子连苦青嫂子都顾不了,就是一个为了生活而挣扎着的女人,为了给老家的孩子挣点吃食,好能长大成人才活着、活到今天的。彩霞就更不行了,去了就是羊入虎口,又一个掉进了红火坑,不可以的,要她帮只能是害她,白白的送去一只。开春的话,怎么说呢,主要是不熟悉,才来了两三天,就今天才打了个招呼,听说是个短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走了,也许四五天也许就是明天也许现在就不在了。怎么办?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活人从这个世界上移除,不会的。不管怎么样都要拼一把,狗急了还会跳墙的,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更何况我是人呢?不行就去山上找土匪帮忙,宁可便宜了土匪也不能便宜了他三老爷,孙家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唉,现在看来不是不行了去找土匪帮忙,而是没有行的,只能去找土匪,没办法的。算了,事不宜迟,马上就动身。要是土匪这里也不行,那就让三老爷玷污了,然后一了百了的结束了自己。
正准备出门,开春就推门进来了,看了她的样子就说:“你这是准备做什么去了?”她不想啰嗦什么,要抓紧时间,就说:“我看你人还不错,我也就不隐瞒你,我要去山上找土匪,听说五龙山上有一股土匪,专门的劫富济贫行侠仗义,我找他们来救盲子。”开春说:“等等再去。”她等不了,说:“不行,时间就是盲子的命运,我得赶快去。”开春拉住她,说:“等等,什么事情都急不得,你晓不晓得孔子说过一句话?”她说:“不晓得,就算晓得又有什么用?能救人吗?我就不和你啰嗦了,我要走了。别拉着我了,算我求你了。”开春用身体把门堵上了,说:“先等我把孔老夫子的这句话说了,你再走,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
孔子说过的那句话
子夏为莒父宰,问政。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论语.子路》
开春说:“你晓得是什么意思吗?”
她说:“晓得些,现在能让我走了吗?”
开春说:“现在你当然可以走了,我觉得你要是真晓得些这句话的意思就不会再这样毛毛躁躁的要走了。”
她停住了,站在脚地下,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觉得这个人不一般,静静的一想再加上那句话的意思,肯定是这样的。说不准他还能救盲子呢。
两个预告
有关开春和盲子的一个预告(近期)
开春救了盲子
有关开春和盲子的一个预告(远期)
开春教会了盲子很多关于《论语》《孟子》及孔子和孟子的知识。
关于开春的不一般证明
首先,他能说出这样完整的《论语》里面的话语,肯定是有文化的,有文化的人在这个年代是不多的,肯定有身份有背景。
其次,那句话的意思是说,做事不要单纯的追求速度,不要贪图小利。单纯追求速度,不讲效果,反而达不到目的;只顾眼前小利,不讲长远利益,那就什么大事也做不成。要给她说什么?说的是让她不要着急,只是去忙着找土匪,而不讲求实际能不能帮助的概率及可能性,反而会救不了盲子。
最后,说明言外之意是什么?是他已经胸中有办法了,来救盲子。才来了两三天就对这里可以说是了解了,一般人能做到吗?不能的。所以他不是一般人。
她折转回炕栏边上,轻轻的斜靠着,不走了。眼睛看着门和脚地下站着的开春,三十多岁的样子,小平头,眉清目秀的,不高的个子,精瘦的身体一看就能想到身手敏捷,不能飞檐走壁也可以走墙越栏的。她要把自己的着急牵挂担心全部的看进这个男人的身体里,最好是心上,将心比心的事情就好办了。靠谁,这个时候只能靠这个还不熟悉陌生的男人,死马当活马医。把盲子救出来,欢欣鼓舞,都好;救不出来,那就跟着进去,一起遭受这不公的苦罪。
门口站着的男人挪动了一下脚,说:“不去了?”她说:“不去了,我就靠你了,大哥,盲子哥就看你救了。”压抑着的委屈全部的变成了眼泪,在眼睛的深处一翻一翻的,重复着滚涌着,要上前来,阻拦着按压着,一种声音,忍着就将要痛苦的哭泣。
“妹子啊,你就是不说我也会救盲子的,不然我找你来做什么了么。”开春干脆利落的说。确立了一束束的温暖,在窑洞里环绕着,渗透进每一个毛孔里。她急切的,想要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感谢,慌乱的拉着他的手哑口无言,就是看着,生生的流淌着眼泪,老半天才说:“大哥啊,真的是太感谢你了,我张三梅在这里给你跪下了。”他拉住了就要跪下的她,说:“没事的,都是穷苦人么,互相帮扶帮衬都是应该的,我已经有办法了,你要做的是,最近两三天回家或者去哪里躲躲,不要露面,剩下的一切都交给我。”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却已然的在点着头,完全愿意听从他的安排,只要能把焦心着急的那个人救出来怎么都行。
门外有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是冲着这里来的,他一个转身趴在窗户上。松了口气,来的不是别人,是和三梅关系特别不错的彩霞,都是二十一二岁的姑娘,家里穷没办法养活了,就出来给地主老财家当下人,挣口饭吃。到了门口,就低声的叫:“三梅姐在不?”窑里的三梅低声的回应着:“在了,彩霞怎么了?窑里来说。”彩霞进了窑就不敢耽误一点时间的说起来,带来了一个仓促而又急切的消息。
还原这个消息
小老婆给躺在炕上舒畅的吃着大烟的老爷捶揉着腿,傲娇的抚媚的坐在身边言语着盲子的事情。看着脚地下椅子上坐着生气的吃烟的三老爷,就说:“老三啊,你真的就那么喜欢三梅?”三老爷一大口一大口吸进去,咽进肚子里的有多一半,吐出来的慢慢些慢慢些飘散去,生怕多吐或者错把一口好的没有享受过的给吐出来了。整个身体就和一堆烂泥一样流淌在椅子上,好的是有一个范围边沿给定住了一个还算能看的人形,肥头大耳的一下一下的被呼吸震颤晃动着,不高兴的说:“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喜欢怎么样不喜欢怎么样,我就是耍耍怎么了?”小老婆娇媚的声音“哎呦”一声彻底的引出来了放荡,“老三,你看你说的什么话么,嫂子还能盼你不好吗?能给你安坏心眼吗?不能么,都是为你好,你也二十五六的人了,正是需要女人的时候了,能要她一个下人那是她的福气。嫂子赞成了。就不晓得你哥什么意思么。”真的是烟囱桶子一点就上,吸得是呼噜噜的,转过头来就问躺着的大哥:“哥,怎么?难道是你不让我和三梅好,怎么个意思,你也看上了三梅?”达到了小老婆的目的,虽是转折委婉了些却完满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让老爷不能按本心回答,只能把眼馋许久的三梅无奈的推送给老三,虚假的笑着说:“三弟啊,这么想哥就不对了,哥是那样的人吗?不能,就算是哥看上了哥也会紧着弟弟先来么,再说哥也看不上么。你看上了你就个自看着办吧。”
关键的事情还没有提到,但每个人心里都一清二楚,得先把气氛弄活套了再说那个,老三说:“哥,真的,你看关着的那个瞎子怎么弄?”老爷深深的吸了一口大眼,等完全的融化进身体里了才神仙般的说:“怎么办?倒是个问题,这瞎子在这片还是有些名气了,直接给办了会惹出麻烦的,怎么弄能巧妙些,既能把这个障碍清除了还能不记在咱们的头上。想想,细细想想。”小老婆的脑筋灵活,心如蛇蝎,想到的都是致人死地的招法,轻松的说:“简单,老爷,明天一大早你们就给押送到县城里报官,罪名是帮助乱党宣传标语制造混乱,扰乱社会治安。也能光明正大的,县里最近正愁没有政绩往上报,这个正好,是及时雨。怎么都得判个死刑什么的,最少也得被活活的扒层皮,不死也是半死,总之,就是不能让这瞎子完整的活着出来。”几只手为这个计策拍起了节奏,来庆贺赞扬想出这么好的办法,响亮的一下接连一下,手掌的撞击声从清脆转向了低沉揉杂了得意得逞的大笑。
一致通过,“就这么定,明天一大早出发。”
“老三,你亲自押送过去。”
“好的,就放心吧,在这南川地界上还没有咱孙家办不成的事情,看这些穷鬼们以后谁还跳弹。”
“真是好计策,嫂子。真的是太能行了。”
……
在打扫院子的彩霞刚好扫到了门道台阶,不小心听到了这个,轻手轻脚的走开后放下手中的扫帚,放开了腿脚赶紧来给三梅说。
“这可怎么办啊,时间也太紧张了。”她在不大的脚地下走来走去,嘴里重三复四的说着这这句话。
开春说:“彩霞,你先回去做你的事情,免得引起他们的怀疑,我会想办法的。”
彩霞走了,门恢复了关着的状态,开春说:“三梅,你不要走来走去了,现在要做的是你快离开这里,什么事情都不要管,剩下的事情我来想办法,等我的好消息。”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人不得不怀疑和思索开春的背景身份,过人的聪明才智,非凡超人的胆识,真可谓是有勇有谋哩,能出来四处揽工喂牲灵,肯定是有什么不能给人说的秘密了。
2.患难后的真情质变了,升华成了一辈子
我不服气,为什么?怎么就欺负人的能大摇大摆,正义的却畏首畏脚和做贼一样。在冷房里,黑夜里看不到阳光让我愤怒,满心的委屈不平无处倾泻,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了,真的就没有道理可讲了吗?有钱有地就是大爷,有人给揽工做杂活。真想能下一场大雪,十米厚,再有零下五十度的气温,彻底的把世界冻成一个雪白,没有不平等没有恶霸强行……现实却是被关起来,随意的就把自由给剥夺,要发泄,我要发泄,就冲着黑沉沉的门吼喊:“有出气的没有?你们不是民团吗?民团就是为百姓说话的,你们怎么就开始为虎作伥的欺压穷苦百姓了?你们也都是有兄弟姐妹的,有着差不多的家庭,差不多的经历苦难,你们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了啊?”门外有人,站着两个人把手看护着,其实就是纯粹的多此一举,一个瞎子还能把厚实的墙和门板、笨重的锁子给推倒撬开吗?为难无奈的回应:“好我的小书圣哩,你说的都对着了,我们也能听下了,可是,唉,你就不要再吼喊了,白费力气了。我们也没有办法,都是为了活下去么。”我没有了言语,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了,呼吸着心里的憋屈,试图着以这样的方式缓解舒缓压根就不可能畅通的事实。
“兄弟,里面说书的晚上有没有吃东西?”晚上十点多,我没有睡意,很冷,衣裳的破烂以及单薄怎么能抵挡严寒的强硬逼近。缩成一团在墙角,莫名其妙的还想活下去,也许可能是本能的一种求生欲望吧。“没有,晚上也没有给送来什么吃的,就一小碗菜糠水子,他也没有吃,给打翻了。你是谁?大晚上的在这里做什么?”语气似乎在后面恍然大悟的变换了面孔,冷冰冰的有棱有角,锋利尖锐的等待着割裂刺破。
“我是他的亲戚,来看看他,你们看?”
“不行的,老爷有命令,谁也不行,你快点走开。兄弟们也是没有办法。”想不到的是,清脆的声音,熟悉的让人流口水,恨不得一把就紧攥在手里打死也不松开,铜元碰撞拥挤的争吵声。“哎呀,我能晓得兄弟们的不容易了,这点小意思是我的点心意,拿好了,我什么都没有做。”铜元愉快的就掉进了空落落的布衫口袋里。“见外了,那你快点,要是被老爷发现了大家都不好了。”门上的锁子挣脱了束缚的状态,让门可以随意的摇摆身体。
“好的,放心吧,兄弟,就一小会。”门里进来的黑影子,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在我后来的人生中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影子快速的靠近我,我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圪蹴在我跟前了,近的嗓子眼里细嫩的声音我都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