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酒吧里刺眼的灯光,楚婳走到柜台前,“请问这里有什么还可以兼职的服务?”
服务生挑了挑眉,想了一会儿,他很是抱歉地对楚婳说:“对不起啊小姐,这里的调酒师以及端酒杯的小姐都不缺,不过……”他有些神秘地笑了笑。
“不过什么?”
“你可以去当陪酒小姐,这个工作停能赚钱的,要是你可以做到客户满意,说不定一下子就可以赚很多钱。”
“你是让我去卖身?”楚婳皱了皱眉头,犹豫着。
“对。”服务生答道。
“我考虑一下。”楚婳深吸了一口气。
除了能在酒吧里当陪酒女,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她生来就没有一技之长
可以找到好的归宿,可是如果不这样做,那些亏欠时凌的,又该怎样偿还?
反正她自己也活不长了。
可是,她终将还是做不到出卖自己身体的事情啊……
楚婳想了一会儿,她转过身来,“我就留在这里当陪酒女吧。”
“小姐,你可要想好了。”服务生的神情有些严肃,“毕竟这是让别人来践踏自己自尊的事情。”
“我想好了。”楚婳绝望地闭上眼睛,“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你要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现在……现在也行。”服务生手里端着两杯鸡尾酒,“好了,我要去忙了,你自己决定吧,还有,如果你要今晚就去陪酒,可以去更衣室里换一套好看些的衣服。”
“好。”楚婳脱下外套,走进酒吧诺大的更衣室里。
反正,她也不能活多久了。
现在怎样做,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她早就对这个世界失望了。
林耀,对不起。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女生,我是肮脏的,我这一辈子只能和我的母亲一样,当一个妓女。
……
林耀听到动车到站的广播之后,他两手空空地下了车后,再次点燃了一支烟,然后他打了一辆车来到城市里找了一家旅馆暂时住了下来。
他望着窗外陌生的城市发呆。
楚婳,我来了。
我来找你了。
求求你别再糟蹋自己了。
楚婳,你到底在哪里?
林耀孤独一人坐在床上,他显得有些无助。
城市那么大,他能到哪里去找那个女生?
许久,夜晚已经将真个城市吞噬,黑暗的城市中露出一片星光。林耀抽着烟,寂寞地看着窗外,许久,他想起了上一次楚婳给他打的电话。
电话里她口齿不清,喝得烂醉如泥,她说,她在酒吧里。
对了……酒吧。
他多希望能在酒吧里找到楚婳,但同时又那么不希望她是出现在酒吧那个肮脏的位置。
这个矛盾的心里一直牵扯着他的思绪。
楚婳,你要等我。
林耀起身,走出宾馆。
灯火通明的大城市,林耀对什么也感到陌生,一路上,他问了很多人酒吧的路该怎么走,最后,林耀确定了路线后,伸手拦了一辆车。
酒吧这两个词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反而就好似他的归宿。他是不良少年,是小混混的头儿,这个肮脏的地方,自然时常有他的身影。
我这样还不是你造成的?
看着由彩灯装饰成“酒吧”的这两个字,楚婳在电话里撕心裂肺的声音再次环绕着他的心。
对啊,她会变成那样,还不是自己害得?
林耀走进酒吧里,他四处张望着,寻觅着那个女生熟悉的身影。
突然,他看见远处的沙发上做着一个身着裸露的女人,那个身影却像极了楚婳,林耀慢慢走过去,想认真地确认。
那个成熟的女人正坐在沙发上照镜子涂着口红,涂了一会儿,她那樱桃般诱人的红唇微微抿了抿,她放下口红,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
白色的眼圈从女人朱红的唇间吐出,她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动作娴熟地往烟灰缸里抖了抖。
林耀揉着太阳穴,楚婳毕竟是个干净的女孩,不会打扮得那样妩媚,正当林耀转身的时候,那个女人不知想到了什么东西,突然笑了一下,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好看至极。
他愣住了,久久地愣住了。
这个笑容,是曾经那个刻印在他心里的笑容!
楚婳……
或许是迷离的彩灯遮住了林耀的脸,当楚婳转过头来的时候,她并没有认出林耀。
楚婳……我分不清我们是第几次分别了,但这一次无论有什么原因出现,我都不想再放开你了。
林耀有些高兴,他正要迈开步伐走上去想抱住那个女人的时候,女人的身边却走来一个男人,他的手不规矩地抚上她的大腿,这样的动作,楚婳非但没有反抗,反而冲着男人妩媚地笑笑,他们两个激吻缠绵在一起。
那一刹那,林耀的心口很痛很痛。
明明那张脸始终没有变,可是……为什么她的气息却如此地陌生?
这不是她……这不是他的楚婳……
曾经那个有些笨而且干干净净的女孩,在那一刻化为灰烬。
如果呈现出来的会是这样一个楚婳,他宁可从来就没有爱过她,或许也就不会给她带来那样大的伤害,就不会成为今天这样一个宁愿让自己的自尊给别人踩踏的女人!
林耀的理智全无,唯一清晰的,只有无限的心痛和怒火!
他发疯似的跑过去,狠狠推开那个男人。
“你再敢动她,我就对你不客气!”林耀低吼了出来,或许是因为酒吧里面的音乐太过于大声,并没有人注意到现在的混乱。
“啧!真扫老子兴!”那个男人愤愤地将手中的烟扔到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楚婳抬起头,看见愤怒的林耀。
她的目光里再没有小鸟依人的神色与惊愕,有的只是一个成熟女人妩媚妖娆的气息。
“你来干什么?”不冷不热的话从她口中吐出,她把烟往烟灰缸里抖了抖,“你走吧,别来打扰我的生意。”
“生意?”林耀冷笑着,目光满是痛心,“为了钱,你甘愿去做陪酒女?”
“是。”楚婳趴在沙发上,“可这又能怎么样呢?我的事情,你永远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