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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在浙江,经过一个冬季的枯水季节,桃花汛也过了,农历四月,新安江水便到了水量最为充沛,慷慨地从它流经的各个堰口浇灌两岸无边稻田青苗的时节。江水而且是如此澄澈平静,不禁使人联想到《道德经》上那句“上善若水”的箴言,顿生无穷的感恩之思。

可今年所有的堰口都被堵住了,上天恩赐的新安江水被两岸的大堤夹着白白地向下奔流。张居正等人的预见全被言中,朝廷改稻田为桑田的国策一开始推行,就给浙江的百姓带来了灾难。淳安县境内的新安江大堤上,这时竟站满了挎刀执枪的士兵和衙役,杭州知府马宁远带着属下的淳安知县常伯熙、建德知县张知良正在强制推行改稻为桑的国策。

大堤上,一眼望不到头跪着的全是百姓,个个脸上全是绝望。大堤下的稻田旁,是一列整齐的战马,马上都是身穿嵌钉铠甲的士兵。

“踏苗!”马宁远一声吼声。

马队驱动了,无数只翻盏般的马蹄排山倒海般掠去。不是战场,也没有敌兵,马蹄下是干裂的农田,是已经长有数寸高的青苗。杂沓的马蹄声中,无数人的哭声接踵而起。马队踏过一丘苗田,又排山倒海般踏向另一丘苗田。

“插牌!”这一句吼声是马宁远身边的常伯熙和张知良发出的。

几个衙役扛着木牌奔向已被踏过的苗田。木牌被一个衙役向苗田的正中一戳,另一个衙役抡起铁锤把木牌钉了进去。木牌上赫然写着“桑田”两个大字!

哭声更大了,马队仍在排山倒海般向前面的苗田踏去!

“爹!”突然,一个女人惊恐的叫声在众多的哭声中响起!

许多人惊恐的目光中,一个老人拼命地跑向苗田,跑向马队即将踏来的那丘苗田!

马队仍在向前奔进。那个老人跑到苗田正中扑地趴了下来,脸紧紧地贴在几株青苗之间的田地上,张开的两条手臂微微向内围成一个圆形,像是要护住自己的孩子,护着那些已经有些枯黄的禾苗。马队离那老人越来越近了。

“反正是死!”一个青壮汉子一声怒吼,“拼了吧!”吼着,他腾身一跃,飞也似的奔向老人趴着的那丘苗田。紧接着,一群青壮的农民跃身跟着奔向了苗田。

马队仍在向前奔进,他们的前面,趴在地上那老汉的身前列起了一道人墙。马上的士兵们都紧张了,许多目光都望向马队正中那个军官。那军官开始下意识地往回拉手里的缰绳,许多兵士也开始拉手里的缰绳。可奔马的惯性仍在向人墙奔去。马队中那军官脸上流汗了,手里的缰绳开始紧往后拉。所有的兵士都把缰绳拼命往后紧拉。相距也就不到一丈,马队愣生生地停下了!许多马在狂躁地喷着马鼻,许多只马蹄在狂躁地刨着地面。

“刁民!”建德知县张知良跺了一下脚,接着望向他身边的马宁远。

“是反民!”淳安知县常伯熙厉声接道,“刚才就有人公然说‘反了’!”

“是谁说反了?”马宁远的脸青了。

“卑职看清楚了。”常伯熙将手一指,“是那个人!”

“抓起来!”马宁远一声低吼。

一群衙役拿着铁链和戒尺奔了过去。不一会,那个带头挡马的汉子已经被铁链拉了过来,还有十几个汉子也被铁链拉了过来。

原来都还跪着的百姓都站起了,开始骚动,骑兵和步兵军士的刀和枪组成了阵势,挡住了那些哭喊着的人群。

几个汉子被铁链套着,拉到了那几个官员面前。一直面色铁青的马宁远:“刚才说‘反了’的人是谁!”

“是我。”带头的那个汉子竟然立刻答道。常伯熙和张知良都是一怔,接着对望了一眼。

“好!敢说敢认就好。”马宁远望了一眼那汉子,又把眼望向了一边,接着问道:“叫什么名字?”

那汉子:“齐大柱。”

马宁远:“干什么营生?”

那汉子:“本地桑农。”

“桑农?”马宁远又转过头来审视那汉子,“桑农为什么要来带着稻农闹事?”

那汉子默了一下,答道:“心里不平。”

“好,好。是条汉子!”马宁远一边点着头,突然加重了语气,“你在王直那儿当什么头目?”

“王直?”那个带头汉子一愣,“哪个王直?”

马宁远:“倭寇头子王直!”

那带头汉子一怔,紧接着大声答道:“不认识。”

“到时候你就会说认识了。”马宁远的脸又铁青了。说完这句,他面对黑压压的百姓,大声说道:“改稻田为桑田,上利国家,下利你们!这么天大的好事,就是推行不下去!今天居然还聚众对抗!现在明白了,原来是有倭寇在煽动造反!”

这可是天大的罪名。马宁远几句话一说,刚才还骚乱哭喊的人群一下子死一般的沉寂了。

马宁远接着大声令道:“继续踏苗!敢阻挠的有一个抓一个,和这几个一同押往杭州!”

常伯熙和张知良又同声向苗田的骑军大声吼道:“踏!”

马队又向前面的苗田踏去,马蹄过处是一片片倒伏零乱的青苗!

突然,骑军中那个领头的军官目光中露出了惊色,开始勒身下的坐骑。他望见大堤上一行五骑向大堤这边飞驰而来。渐驰渐近,许多人都看清了领头的骑者头盔上斗大的红缨和肩背后那袭外黑内红的披风在急驰中向后翻飞。

“是总镇大人!”那军官失口叫道,勒住了缰绳。他认出了这个身着三品铠甲的人便是自己这群官军的顶头上司,现任浙江台州镇总兵戚继光。

苗田里的马队都齐刷刷地停下了。

五骑奔马越来越近了。堤上的步军士兵立刻向前跑去,在大堤上列成了整齐的两行。

马上的戚继光却在离那两行步军还有数丈远的地方猛地一勒缰绳,五骑马倏地整齐地停住了。

戚继光的目光望向了苗田中的骑军,那队骑军这时已驱着马跑向大堤。很快,骑军马队都登上了大堤,在步军的前面都下了马,也分成两行排成队列。

戚继光这才策着马慢慢走到两行骑军的中间,目光先是望了望堤上的人群,接着又望向堤下干裂和青苗杂沓的农田。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冷,冷得列在那里的步骑官军一片沉寂,连马都一动不动。

军队的突然躁动,直到这时才让马宁远和常伯熙、张知良明白是戚继光来了!

常伯熙:“他来干什么?”

张知良:“不会是来把兵调走的吧?”

“兵是部院调给我的,他调不走。”马宁远说着,大步向戚继光走去。常伯熙和张知良也紧跟着走去。

“调兵的时候你恰好不在。”马宁远大声地走近戚继光,“部院的调兵令我可给你留下了。”

戚继光这时竟不理他,而是把目光狠狠地盯向他面前那个骑军军官:“这些青苗是你带人踏的?”

那军官一凛:“是属下……”

“啪”的一声,戚继光手里的马鞭闪电般在那军官的脸上闪过,那军官的脸上立刻显出一条鲜红的血印!那军官被重重地抽了一鞭之后反而站得更直了。

戚继光紧接着厉声问道:“还有谁踏了青苗,都站出来!”

那些踏过青苗的兵士从马侧向马头跨了一步,依然是整齐的两行。戚继光策着马从站着的这两行兵士中间行去,手上的马鞭左右飞舞,一鞭一道血印,每个被抽的士兵都反而挺直了身子。马还在穿行,鞭还在飞舞。

常伯熙和张知良懵了,衙役们懵了,远远的那些百姓也懵了,马宁远的脸却越来越青了。

戚继光手中的马鞭停了,接着向那些官兵大声说道:“又是断水,又是踏苗!当兵吃粮,你们吃的谁的粮!”

“当然是皇粮!”马宁远这时还有什么不明白?当下大声接道。

戚继光这时也不能不理他了,望向了马宁远:“皇粮又是哪来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马宁远声音更大了,“皇粮当然是皇上的!”

“说得好!”戚继光的目光犀望着马宁远,“那你们断的就是皇上的水!踏的就是皇上的苗!”

这话立时把马宁远顶在那里,那张脸憋得铁青。

戚继光又不再理他了,坐直了身子,望向他的那些士兵:“知道断皇上的水,踏皇上的苗是什么罪吗?”

“死罪!”所有的士兵居然都大声回答,显然他们都知道自己将军问话的用意。

“明白就好!”戚继光大声令道,“集队!回兵营!”

所有的兵士都开始跑向他的面前集队。

百姓们明白过来了,开始有人喊叫:“他们还抓了人,戚将军,叫他们放了我们的人吧!”

“放人!”

“放人!”

许多声音响了起来!

戚继光却不再看百姓一眼,继续望着自己的士兵集队。

“这、这到底是和我们对着干,还是和朝廷对着干!”常伯熙气急败坏。

“府台大人,不能让戚继光把官兵带走。”张知良也慌了,急忙向马宁远说道。

马宁远冲向戚继光大声嚷道:“戚继光,你的官兵可是部院调给我的,你没有权利带走!”

戚继光声音冷冷的,却十分坚定:“我的兵要去打倭寇。”

马宁远:“有调令吗!”

戚继光:“当然有。”

马宁远:“谁的调令?”

“有调令也用不着给你看。”戚继光冷笑道,“想知道,去上面问。”

“我知道你的来头。”马宁远瞪圆了眼睛,“是不是那个谭纶下的调令?”

戚继光默了一下,不再理他,继续看着官兵集队。

马宁远站到了戚继光的马头前:“戚继光,你是部堂的人,我也是部堂的人,想反水,没有好下场!”

戚继光望着他这张脸,冷冷一笑,将头低了下来,低声道:“你既是部堂的人,我就劝你一句。把抓的这些人都放了。要不然我的兵马一走,他们不准就会把你扔到河里去。”说完这句,他猛的一勒缰绳,大声命令道:“走!”

那匹马扬蹄奔去。

整齐的蹄声和步声,所有的官兵掠过孤零零地站在那儿的马宁远,紧跟着戚继光的那匹马奔去。

百姓人群开始涌动了,黑压压地向大堤上马宁远他们的三乘轿子和十几个衙役锁住的那几个人涌来。

“放人!”

“把人放了!”

百姓中又起了吼声。

常伯熙和张知良首先恐慌了,同时靠向马宁远。常伯熙神色慌张地请示道:“府台大人,放人吧。回到杭州……”马宁远凶狠的目光瞪向了常伯熙和张知良:“怕死了?怕死就把纱帽留下,你们走。”

常伯熙和张知良怔在那里。

马宁远转对那些也已经惊慌的衙役:“不许放人!”紧接着他一个人向那些涌来的百姓人群迎了过去。

百姓们站住了。马宁远厉声地说道:“本府台现在就一个人站在这里!敢造反的就过来,把我扔到这河里去!”

涌动的人群竟然被他的气势镇住了,整个大堤上是死一般的沉寂。

马宁远依然面对百姓:“改稻田为桑田是朝廷的国策,你们要么自己改,要么卖给别人改,死一千个人,一万个人,全浙江的人死绝了也得改!戚继光把兵带走了,朝廷还有百万官兵!聚众对抗,本府台这条命陪着你们!”说到这里,他大声吼道:“先把这几个倭贼押回杭州!”

常伯熙缓过神来了,大声对衙役们说道:“押着人,走!”常伯熙、张知良和衙役们押着那几个人开始向前走了。

这时的马宁远才慢慢转过身,向前走去。

百姓们竟是如此的善良,又是如此没有退路,所有的人都不再骚乱,也没有散去,都跟着马宁远一行走去。

“这么多人,真跟到杭州,事情就闹大了。”常伯熙脸上流着汗,跟到马宁远身边说道。

“事情已经大了!”马宁远大步走去,“到了杭州,见到部堂大人再说!”

新安江水还是那样平静地流着,就像它身旁大堤上平静蠕动的人群。

被马宁远他们称为部堂大人的浙直总督兼浙江巡抚胡宗宪,这时正无奈地被江南织造局兼浙江市舶司总管太监杨金水拉着在织造局大厅里和一群西洋商人看丝绸花样。

一记一记的堂鼓,不是一声一声敲动人的耳鼓,而是一下一下在敲动人的心旌!这样的堂鼓声只有到了大明朝的嘉靖年间才能达到这种不带烟火气的境地。伴着堂鼓声而起的是那种也只有到了大明朝的嘉靖年间才有的曲笛声,这笛声明明就是眼前坐在那儿的笛师吹出的,却让人感觉到它是从偌大的厅堂上方那遥远的天空传来。

这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艺术形式之一——昆曲刚刚成熟的时候,这时在这里演奏的是从苏州请来的天下昆曲第一班。

伴着昆曲的演奏,像是一片云,又像是一溪流水,一匹偌长的丝绸拂着大堂正中那条扶手栏杆中间长长的楼梯向上流去。拂过楼梯的丝绸像是有颜色,又像是没有颜色;有图案,又像是没有图案;一丈,两丈,三丈,四丈、五丈。长长的丝绸的那端是披在一个苗条女子的肩上。堂鼓声和曲笛声所演奏的这只曲牌拿捏得竟是如此天衣无缝,那披着丝绸的女子刚走到了二楼梯级的尽头,回眸一笑,曲牌也终了。

地面大厅堂的北边,也就是那一座长长的楼梯的对面响起了拊掌声。

坐在一长排椅子上的人都含笑站起了。正中间那人便是胡宗宪,紧挨在他左侧的是今天掌盘子的杨金水,站在他右边的是浙江布政使郑泌昌和浙江按察使何茂才。再两边便是五个衣着华丽的富商。这几个富商一眼就能看出“非我族类”,其中两个高鼻深目,另三个皮肤特别黝黑,刚才的掌声就是他们拍出来的。

“掌烛!”杨金水带着笑尖声命道。

立刻便有两行随从一人手里擎着一个点燃的烛台从大厅两侧的两道门中走了过来。杨金水和郑泌昌、何茂才还有那几个异域富商每人从一个随从手里接过一支烛火。唯有胡宗宪的手没有伸向烛台,郑泌昌、何茂才立刻向他询望过去。

胡宗宪清癯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杨公公和你们领着看吧。”

杨金水笑着接道:“部堂大人这一向也着实累了,可我们也不敢让您走。您还得在这儿坐着歇歇,待会儿能卖出多少丝绸运往西洋,派多少兵船护送,都得您拍板呢。”

说到这里,他笑对着身旁的郑泌昌、何茂才和那几个异域商人:“来,来,咱们去看货。”

说着,他擎着烛台在前,向仍然拂在楼梯上的那匹丝绸走去,一边走一边又尖声说道:“灭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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