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时常来次远行,去到天南地北的角落,像之前那样傻傻地望着夜晚的天空,企图用手指比画着把天上的星星连成某个星座。我们彼此靠着,能感受到对方皮肤暖热的温度,就算对这片星空解不出任何答案,也会开心地笑着,看着那盘月亮穿过一缕一缕的轻纱,最终消弭在惺忪的睡眼中央。
我们珍惜着陪在对方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虽然也会有争吵,但我总会率先认错,然后搂着你道歉,任凭你怎样撒气,我都紧紧地拥着你不放开。当你的小脾气融化在我的温柔里,我就会像酒心巧克力一样,包裹着令我爱不释手的你。
就连你生气的样子也是如此地让人着迷,我想把你的每一种心情,每一个表情都永永远远地收藏在心里,然后在后来的后来可以重新拿出来,新鲜地回味。
他们说爱上一个对的人,生命从此就找到了值得奋不顾身的意义。你的出现,让我平淡的生活有了一点点不同,我开始因为你的存在而感到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你在我的心上猛烈地跳动,我这座孤岛被汹涌的你淹没,生命那些孤独的裂缝被澄澈的海水填满,像上了锁的房间终于找到那把丢失已久的钥匙。
02
你或许不知道为了找到你,我曾苦涩地咽下过多少“对不起”。好在那个带着“终于”标签的人是你,所以从前的从前,失去的失去都焕生了价值。因为是你,所以等久一点没关系。
我可以一个人独自走过大街小巷,一个人吃饭、看电影,一个人好好享受你没有到来的时光。我在努力变得更好,变得坚强值得依靠,也会按照食谱在厨房里偶尔练习一些美味的菜肴,会把糟乱的环境收拾得干干净净。这样在迎接你的那天,就可以在这里亲自下厨,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我不会因为寂寞和孤独就匆忙找一个人开展一段恋情,我会默默地等候,像候鸟等待春日的到来。在爱还没有降临的日子里学着等待,是为了在爱到来的时候不再彷徨等待,也不会急着立即拥有你。我想这就是我爱你的最好方式,它很安静却实实在在地摆放在我心里某处平坦的地方。
我要求自己改掉浮躁的毛病,好好地学习一些生活的方式,于是在等待你的漫漫长路上,寻觅就变成了一次修行。你对于我来说就是真谛,是北极上空最绚丽的北极光,是菜肴旁边不可缺少的佐味品。于是,我充满着希望地走过很多街角,尝过很多味道,我把它们都私藏起来,这些让我的身体变得不那么单薄,我想在你到来的那天开始,就可以一一地拿出与你分享。为了看见你好奇的眼睛里闪出光,我便要更持之不懈地游历下去。
也曾幻想过最浪漫的告白,就是我们放松地躺在沙滩上,耳朵旁边是温柔的潮汐声,一阵又一阵,一层又一层,覆盖着我们裸露的心。一定要选一个有星星的夜晚,我的手指牵着你的目光,在那苍茫的天穹之上不断地交错滑过。我会提前准备好你肯定会喜欢的烟花,在海风中和你一起,看着烟花燃烧迸发出焰火光芒。不需要很多个温柔的瞬间,就在你的气息放缓,空气变得静谧之时,我会假装镇定地说出“我喜欢你”,然后凝视着你的眼睛,心情像是坐上摩天轮俯冲而下般的紧张,无论你说出什么样的答案,是与否,我都会伸出手拥抱你,轻抚你的背和你的头发。
在没遇到你之前,我们唯一的联系大概就只有我脑海中那个模糊的你,对于我来说,你似乎已经成了我生活里的一部分,每天都会想起的一部分。我一直在想着你,一直在努力保持着这种爱的能力,即使对于你出现的时间一无所知,我也会好好地预习,带着学生时代的那股认真劲。
在恋爱之前好似就患上了苦恋这种绝症,生了病的爱人一直在等待那个可以治愈他的医生。有时候竟觉得这种爱的方式是美丽的,它代表我们的身体里血液里还蕴藏着无限爱的能力,与那种对爱仍怀抱着热忱和期待的幸福感相比,遇见你之前的那些苦闷算得了什么呢?
03
彼此拥有的我们在爱里化身成为两座相遇的孤岛,屹立在海平面之上,携手观望着这个宇宙的星辰运转、日夜更替。
热恋中的我也患上了一种不治之症,我疯狂地爱你所以愈加害怕失去你。为了你,我可以在别人的眼睛中变成坏人,我不在意别人的世界里我的样子,我唯独在乎的是,在你的面前,我该是谁,又有着什么样的模样。
为了爱,我可以变得自私变得多愁善感,但只要能够陪在你的身边,我就愿意把自己的温暖大方直白地播洒给你。这种疯狂的意念,是我们之间爱的副产品吧,每当它让我上瘾的时候,我会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因为这种爱的感受越强烈,我就越感受到你对我的意义是无可取代的。
这好像恰恰应验了那句话——在爱情里,人都是偏执的。爱情这个困扰了无数人的难题,最后还是要得到这样一个情绪化的答案,但那又怎样呢,你在我的眼中,或是我在你的眼中,都在奋力地呵护着我们来之不易的爱,一点偏执一点不可理喻,都是我们被爱紧紧萦绕的样子。
在爱里所有的难过和悲伤,都是浇灌这份爱的养料。它们都是时光的证据,证明我们为了爱曾跨越过这样多的荆棘险滩,我们的爱是珍贵的。所以,尽管会被爱情困扰,但我们还将紧靠着对方走下去,留给这个世界的是甜蜜的背影,这一切就已然足够了。
爱的能力很伟大,它属于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在爱里的每一个人,都如同生了病的人,要医好这无形的存在,也只能依靠爱本身。
爱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为了得到它,我们从最初就开始虔诚地祈祷。当它终于降临的那一天,我们又要学着努力保持它。假若一不小心在将来弄丢了它,又要开始悲伤地怀念或是寻找。
染上“love sick”这种病毒的人,肩后那双满是力量的隐形翅膀,会在爱的狂风中学会飞翔。在夜空中翱翔的他们,看见了星星身旁那晴朗的阳光,看见了奋不顾身的幸福方向。
7.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01
记得有一回,我正和同学们在外面唱K,我妈给我弹了个微信视讯消息,那时麦正到我,视讯请求的提示音淹没在K房嘈杂的音乐里,我点击“拒绝”,抱怨着回了仨字“忙着呢”,发完就把手机丢到沙发一边,拿起麦继续和大伙high。
这天其实是朋友们帮我庆祝即将到来的生日,因为生日那天有些人来不了,所以就凑起来提前庆祝。K房中间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大大的蛋糕,我的脸上被一只只“咸猪手”抹得全是奶油,气氛热烈到爆棚,一票人high完已经是凌晨两点。
回去的路上,我疲惫地靠在计程车里,一边刷着手机未读信息,一边打着哈欠。最后一个打开的是我妈发给我的,标注未读的小红圈里,显示了数字“17”,想着难道是发生了什么着急的大事情,我点开发现又是同往常一样的碎碎念和唠叨。
天气凉了注意加衣服,是不是缺钱了妈再给你打点,别老吃那些不健康的快餐多吃点蔬菜,不许再熬夜了早睡早起身体才好……
一阵不耐烦在心里环绕,正准备关掉的时候,看到最后一条,她说:“昆昆,妈给你准备了一份生日惊喜。”
不耐烦的情绪被“惊喜”两个字赶走,我想着“哎呦,都会制造惊喜了”打算问她是什么东西这么神秘,看了眼时间,意识到如果这个时间回复她,肯定要被我妈念叨怎么这么晚不睡觉还在玩手机,于是只好又把敲好的字一一删掉。
02
我妈是个话痨,经常和楼下的大妈们聊着聊着就忘记了自己出门是要去超市买菜的。我在家的时候,她没事就盘腿坐在我身后的床上,我敲我的稿子,她玩她的开心消消乐,嘴上嘚啵的却是楼下那家张大妈的儿子娶了个韩国媳妇,谁家大金毛又生了一窝小崽子……她那张看起来薄如蝉翼的小嘴巴里永远有说不完的话,俨然就是一个流动的小区公告栏。
后来上大学要离开家,她便让我教她用微信,身为四川人的她又重新开始学拼音,拿着本《新华词典》坐在餐厅里一边择菜一边开始拼拼音。她学东西很快,不久就学会使用微信的大部分功能。
每次夸她的时候,她就用大拇指帅气地抹一下鼻子,说我小瞧她。
事实上,我还真的小瞧了她。离开家以后,我妈每天在微信上给我发大把大把的消息,错字满篇地和我聊天,起初还能应付得过来,直到后来她也开始分享那些“中老年重灾区”的微信推送给我。
中国人看了都会转的99张图,癌鱼当道养殖户才不会告诉你的秘密,令人震惊的韭菜家人吃了不得了……
起初我还会点开看看,发现这些信息都欠考证,为此还提醒过我妈,不要被这些文章的噱头给骗了,我妈口上说知道了,第二天打开微信又看见她分享的“你身边如果有姓王的人,那可就得转了”……
随着耐心一点点被消磨殆尽,以后每次点开她的信息,都会直接条件反射地刷到最底。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我也懒得再回复。
03
提醒过她的事情还真的就应验了,生日那天,我妈火急火燎地打电话过来,带着哭腔地说自己被骗了。
电话里的她满是委屈,说自己参加了微信朋友圈里的一个砍价活动,想砍一个最新出的苹果手机给我当生日礼物,付了钱之后,对方迟迟不发货,打电话过去竟然成了空号。
听她讲完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有些恼火,当听到她说还拉着同一个小区的两个阿姨一起参加了活动时,我彻底无法控制地在电话里朝她吼了过去。
我训斥她就是因为平时转的那些文章才让自己上当受骗,我的语气里充满火药味,电话那头的她怯生生地不敢说话,一直默默地听着,良久,她突然在电话里跟我说了一句:“对不起,是妈妈给你添麻烦了,妈妈以后不会再相信那些东西了,宝贝你别怪我,好吗?”
但这句道歉似乎并没有让我的情绪平复下来,冲她接着吼:“我不怪你可以,那些被你拉着一切上当受骗的人呢?她们难道不会怪你吗?你自己搞不清楚状况,想贪点小便宜就不要带着别人一起跟你愚昧!”
连我自己都感觉到话有些严重了,电话那头的她打破沉默。
“没错,是我愚昧,是我贪小便宜,当初如果不是你说手机用旧了,我才不会想着去给你买一部新的!”
我能感受到电话里传来的怒火和委屈,她甩下这句话之后径直挂断了电话。
刚才她在电话里的声音还历历在耳,仿佛小时候犯了错或是考试考烂了,打电话给她时的自己,委屈害怕得在电话这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我把电话拨过去,想跟她说说话,却没有拨通。
04
后来打给我爸,才算清楚地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弄明白。
他说我妈一直说想给我买一部新手机,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我,那天都准备出门去买了,听别人说朋友圈里有个砍价游戏,越多的人来砍价,价格就越低,商品正好就是苹果手机,我妈就信了。
“你妈那破手机用了好几年,卡得不行,她只好耐心地等,一天就抱着手机在那砍价,还吆喝朋友一切来帮她砍价,像个游戏上瘾了的小孩似的,为了帮你砍到那部手机,连饭都顾不上做了。”
听完我爸说的,我鼻子酸酸的,在宿舍心神不定地辗转了许久。想起我妈用的那部破破旧旧的手机舍不得换,我随便提了一句抱怨自己手机不好用的话,却被她一直心心念念地记着。
小的时候,自己犯错惹了事,往往第一个想到的救世主就是她,每次我妈都是拉着我的手带我去别人家道歉,解决问题。
为什么长大了,她犯错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不是该如何帮她解决问题,却是责备她呢?
成长让我们渐渐丧失了当初她们那般的耐性,衰老让她们与我们之间的距离渐渐变远。
当我们渐渐长大,学会了更快地接受新的事物。网络之于我们就像曾经的她们一样,帮我们分清是非真假,让我们安稳长大。但对于变老的她们来说,学会这一切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网络之中的她们或许就像曾经年幼的我们,需要有一个人来保护,才能远离伤害。
我想尽了各种办法帮我妈和她的两个朋友追回那笔钱,虽然结果未卜,但我想这件事的发生自有它的意义,或许就是让我们彼此获得成长。
05
我和她最后还是和好如初,放假回家的时候,我买了一部新的手机送给她,她摆摆手不要,然后拿来我的旧手机,说她用我淘汰下来的就可以了,新的我留着用。我硬是塞给她,她又开始唠叨以后赚了大钱再给她买就好。
这句话她说了无数遍,这一次却听得我愧疚。
是啊,父母就像一个回收站,小的时候回收我们的坏情绪,帮我们驱散成长的不安,试探前路的坎坷。等到我们长大了,等到我们飞翔去远方了,他们仍然站在原点,看着我们消失,又随时等着我们受了伤回来。
再后来,我帮我妈留下了几个不错的可信的公众号,其中有一些幽默笑话。我妈就每天帮我复制各种各样的搞笑段子,那些笑话其实我已经看过无数遍了,早就变得不再好笑。
但是我试着要求自己不再每次快速滑到最底,相反是花几秒认真地看一看,发一串“哈哈哈哈”给她,让她知道她这点小小的努力,真的使我感受到了快乐。
这些努力就像小时候的我们想要跑得更快一点,追上她们的步子。而对于现在的她们而言,只是为了更靠近我们一点点。
因为,我不愿让你一个人,努力得那么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