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晶晶手抚额,头痛,好在是座空城,若城内百姓云集不晓得将会是何燥乱景象。
离开“玉城”得幸大道无人,经墨狼父子一折腾通通跑得不见踪影,故此一家人的前进才未引起轩然大波。
羊皮卷轴上所画湖泊与“昆明湖”大小规模差不太多,天气虽冷,但湖水仍未到结冰时节。清冷的水面在夕阳余光映衬下闪着朦胧之色,霞光万丈,折射入水面映照穿透。
一家人滑下蝎背,赤莲变回人形一屁股坐地不起。驼人的滋味真不好受,累死了。
骆晶晶余心不忍,再怎么说她也是只母妖精,长途跋涉身体总会吃不消。她已被无遥子调教的没有危险,所以,难免心软。“你怎么样?要不明儿个咱们一起步行可好?”蹲下身轻搭她肩头。
闻言,赤莲迅速抬首,苦脸瞬间变喜,无精打彩的双眼顿冒亮光,启唇正想说“好啊好啊”,可却有道残忍目光率先一步朝她射来,硬生生逼退她想说的话。
“呃……不用了,谢谢你,我想我还是驼着你们安全些……”笑脸不见,灰诲重现。算了吧,与其被弄死倒不如累死。若累死说不定无遥子还能大发慈悲心救活她,若弄死只能说自找,无救。
“苍狼!”骆晶晶自然晓得凶恶视线的主人是谁,娇斥,起身朝他走去,“她已变好,你别这么对她,她是个女妖精!”真是,一杆子将人打死,连点改为自新的机会也不给。
“女的怎么了?坐骑就应有坐骑的样子,火炼在时从不报怨!”苍狼把眼一瞪,嘴撇得像谁欠他几万两银子。
“火炼不是妖精也不会说话,若会说早抗议你这个暴君了!”骆晶晶差点没让他气歪鼻子,双手叉腰。
苍狼嘴抽,“我不管,没她且走不到燕尾山,她让骑也得骑,不让骑也骑,没得商量!”说罢,愤甩衣袖,哼着气去找野味回来充饥。
“你……”骆晶晶往前追了两步停下,死暴君,越说越来劲!
“不不、不要再说了,我会驼你们去燕尾山……”赤莲怕死,双手环肩颤抖连连,眼神惶恐、神情恐惧。
“你……”见她这幅惧怕的模样骆晶晶什么也说不出,上前蹲身,双手朝她腿部伸去。
“你要干什么?”赤莲失声,像个神经脆弱的病人。
骆晶晶被她骇人的神情吓了一跳,怔愣,实事求是道:“你走了太久的路,我想帮你揉揉腿。”
“不要不要!我还想活命,谢谢你的好意!”赤莲拼命摇头,害怕的朝后缩身,边缩眼里边噙上晶莹泪水。
骆晶晶哑然,表情先茫然后凄凉,老头子啊老头子,他究竟用了何法调教毒蝎,怎地将一只盛气凌人的妖精摧残成这般?
赤莲确实变了,短短七日变得不再是自己,现下及以后的她不过是对无遥子言听计从的可怜虫,再也不会是别的。他太可怕,可怕到令人只想以死解脱,多一丁点喘气的时间也不想要!双臂环紧身体,将头深深埋入臂弯。
这一幕令骆晶晶酸了鼻子,痛了眼睛,什么也不想,直接抱住她颤抖的身子。
赤莲躯体一震,下意识挣扎。
“我什么也不做,让我抱着你,你休息吧,累了就睡。”骆晶晶声音有点哽咽,以前的确恨,但现下没了,不恨,只剩下同情与怜惜。
确定她没撒谎,赤莲这才放松身体,一放松倦意顿袭,缩在她怀里极快沉沉睡去。自出生至今,她哪里受过苦。
骆烈冷眼瞅着受折磨的她,该,若不做坏事何来惩罚?自作自受,没得怨!
赤莲在睡梦中愣是被一只船似的大脚踹醒,有意识的第一时便听见了属于骆晶晶的训斥。
“苍狼,你让她睡会儿不行吗?她累了!”骆晶晶护着她,用身子挡在二人间,隔断暴君欲来的第二脚。
有她在中间苍狼无法踹下,脚悬在半空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你护着她做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他的观念里任何事物都有虚善两种形态,人也不利外。现下是无危险,保不齐日后不变。
“苍狼!”骆晶晶提高音量,真不晓得该如何跟他说,语言根本组织不好,干着急。
张开眼睛的赤莲迅速离开她怀抱,起身颤颤惊惊惧怕问道:“有、有什么吩、吩付?”双腿不受控制哆嗦打颤。
“去变个房子出来过夜。”苍狼毫不客气使唤人,对她没有一丁点同情。他是个记仇的人,尤其是破坏他与鳖女感情者更不能谅。
“是!是!”赤莲忙点头,迈动莲足朝湖泊反方向走去,走出50米远停下施法,一橦砖瓦房就这样形成。
“把火点上。”苍狼半眯着眼睛拿她当使唤丫头。
“是!是!”赤莲背身对砖房点头如捣蒜,拉门入,幻出铁盆、煤炭点火。刹时,房内有了暖意。
转身捂嘴,骆晶晶看不下去,心在颤抖。一声呜咽从指缝流泄,代表着她此时此刻不平静的心情。
骆烈走至生父身旁踹了他一脚,用只有二人听见的声音说道:“别刁难赤莲了,娘会受不了。”
闻言,苍狼面色一凛,阴沉着脸斜前两步从后头去拉骆晶晶手臂。
“你别碰我……”呜咽之音比先前大,骆晶晶挣脱开他捂着嘴跑进砖瓦房。
苍狼手僵在空气中骑虎难下,脸色变来变去,性感薄唇抿成直线。他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