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烈吓坏了,慌忙扣住生父手腕施压重力。“老王八!”大声喊,试图唤醒疯狂的男人。
苍狼双目腥红,一边掐着女儿一边瞪向儿子,额头青筋突突暴跳。
骆灵钰翻了白眼,舌头吐出老长。她快要没气了,大脑缺氧的一塌糊涂。
见妹妹这般痛苦,骆烈急得火烧眉毛,生父现下正在气头上,明白怎么劝也劝不住,索性就用失踪的娘亲加以威胁,“你快松手,钰儿若死了娘一定不会原谅你!”
一句急吼起到决定性作用,只见苍狼似被针扎般猛然间松手,松手的同时向后退步,欲躲开针击。
骆烈接住骆灵钰掉下来的身子,骆灵钰得获新鲜空气拼命呼吸,凤眼凸瞪,口鼻并用。
骆烈心如刀割,常言说得好:虎毒不食子。可,可生父却要将妹妹活活掐死……
苍狼瞪着自己的双手粗喘气,几秒后握着拳头砸自己的头,该死的!
路青将这些看在眼里,唇瓣微抿,走上前,“堡主……”
话未说完,苍狼一听见他的声音怒的更厉,愤恨嘶吼,一拳头朝他挥去,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砰!”清亮的一声肉击。
“唔……”路青整个人都飞了起来,从厅内至厅外,摔得人仰马翻。
堡丁与丫环见状四分五散,老天爷子,连小姐与总管都变成这样,跑吧,千万不能做堡主的出气筒!
“路青,全都是你的错!你他妈一天到晚瞎教……”苍狼指着外头的他咆哮,眼睛红的似能滴血。
骆灵钰一边搂着哥哥的脖子喘息一边瞅着暴跳的生父,心脏“砰砰砰!”乱跳不止。平日里怎么捉弄也未见他气得打人,现下与娘亲扯上干系他却疯狂无比。都是她的错,她若不用针定住哥哥,娘亲也不会被掳走。心里难过,看向骆烈。
骆烈轻拍她脊背柔声安抚,“钰儿不怕,乖……”
搂紧他脖子,骆灵钰没有哭,凤眸中绷上几根血丝,眼神沉而安静。
路青半边脸肿比天高,困难的运动下腭,若非自己反应及时躲开些重击,怕是下腭早已粉碎。坐在地上掀起眼皮看向厅内全身冒火的男人,绷着嗓音疼痛说道:“我想夫人是被夜抓走了……”腥风中的味道是他所熟悉的,虽然隔了这么久还是记得。
“除了他还能有别人吗?”苍狼满头黑丝根根倒竖似要飞离头皮,又是跺脚又是愤吼,“你他妈是最大的祸害!”造成今日的局面路青的过错占大多数,若不是因为他也至于弄至此。不过,另一部分在已,当初他若没救夜也不会弄成这样。骆晶晶去了哪里根本找不见!想必夜在过去的一年里练了奇功,否则又怎能来无影去无踪?就连儿子也追不上。
路青从地上爬起来拭抹着唇边的血渍,摞下一句撕心之语,“找他很困难。”是的,非常,除非他愿意自动现身。
“我不信!”苍狼激动的挥舞手臂,“我不信……”
路青擦拭嘴角的动作一顿,随后继续,对于他的这句话没有给予任何肯定或否定。
苍狼尤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双手叉腰拧锁直眉,他不愿被一棒子打死,骆晶晶是他的命!
暗黑无光的洞穴,骆晶晶身处此地全身紧绷,洞内阴冷寒彻,鸡皮疙瘩布满皮肤表层。面前,一双幽绿的眼睛令她毛骨悚然,双唇禁不住颤抖。
绿眼睛泛着淡淡血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般定力十足。
骆晶晶可没心思与他互视,定一定心神让自己尽可能的冷静下来,嗓音微微发抖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掳我来此?”
黑暗中的绿眼睛因她的问语弯成月牙儿,弯得诡异,弯得惊人身心。
骆晶晶下意识向后退去一大步,脚底子磨搓地面之音在寂静中尤为响亮。
“我是什么人?你难道听不出来吗。”绿眼睛开口讲话,一字一音说得真切,口气中夹杂戏谑。
“啧……”骆晶晶结结实实的抽了口大大的凉气,这声音就是化成灰她都听得出来。“是你!”
“不错,是我,别了一年,咱们又见面了……”绿眼睛在黑暗中抬起右手,指间相擦蹭出一缕似绿似非、似红非红的火光。火光由小变大,飘忽升空,在二人头顶上方悬浮,将周围三米之处照得显而易见。
抽气声再起,骆晶晶瞠圆双目,眼前的男人还是曾经的他吗?差了好多!
掳人者不是别人,正乃一年前受侮悲痛离开的夜。现下的他与原来完全不同,从头到脚透着妖邪,黑丝变得赤红张扬,碧绿眼眸盈闪幽冥血光,眼尾似女人妆画般火色一片直入发鬓,他这副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只妖精!
“若较量就光明正大,掳我来算什么?”骆晶晶深知自己对苍狼有多重要,与其捉她不如直拼,这样一来苍狼也不必为她担心受怕,凭他的本事她还真不信会败在夜手里。
闻言,夜邪媚阴险的笑了,“呵呵呵呵……骆晶晶,别跟我装傻,掳你来比直接挑战更具影响力。”
心里“咯噔”一下子,骆晶晶脸色徒然苍白无血,脚下踉跄一步。
“如果你死了……苍狼会变成什么样?”夜摸着下巴,一边说一边围着她绕圈,将她从头打量到脚。
骆晶晶脑袋“嗡嗡”作响,晕眩无情冲击大脑,脚下错了多步才勉强站住脚。她不惧怕死亡,但从夜的眼神与语调中她明白事情绝非一个“死”字这么简单。脑中警铃大作,他,要毁掉苍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