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408300000016

第16章 朱门(16)

他们登上一道石阶。这道石阶是由尼姑庵侧面通往一个古老石坛。四处一片死寂。尼姑庵的外殿是个小小的方形建筑物。

遏云坐在前殿的石阶上,两手抱着头,茫然不知所措。她心里的恐惧还没有消逝。

大家坐在外面等候着,柔安则走进后殿。后面有一扇木栅门,门上挂着“佛门净地,闲人勿入”的告示。

李飞看到里侧有一排房间,由一道走廊与寺殿相连。

“这里只有两个尼姑,你们待在这儿,我进去和她们说。”柔安说。

孩子们在院子里玩,李飞出去陪他们。遏云立在菩萨前说,她要烧香许一个愿。神龛前摆了几包香,她拿起一包,把香点燃后,插在大香炉里。然后她跪在神龛前的草蒲上,默祷感敬神明,并求神保佑她和她父亲,在地上磕了一个头之后才站起身。

蓝如水站在一边,看着这个娇小柔弱的姑娘站起来。

“我许了一个愿,如果能平安无事,而且爹和我能够团聚,我会回来还愿的。”遏云说。

东北佬(7)

“遏云,如果你要我带你去见你爹,我会的。你在这儿好好休息几天,等到他们不再抓捕你的时候,我会很乐意陪你去的。”如水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微微的颤抖。

遏云一想到她爹,就满眶热泪。她含着泪水笑笑。

“谢谢你。是应该有个人陪我去才好。”她说。

他们听到殿后有脚步声传来,柔安和一位穿灰袍戴黑法帽的老尼姑走了出来。

“我已经和姑姑说好,让遏云在这里躲几天。”

老尼姑看了看遏云,然后握着她的手说:“可怜的孩子。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你在这里会很安全的。你是善良的女孩,菩萨会保佑你的。”

她的眼睛转向其他人:“不过你们不要来看她,免得引起注意。她需要在这待多久都没关系,没有人会到这儿来,只要你们不声张出去,就不会有人知道的。”

蓝如水把遏云包衣服的小布包递给尼姑。

遏云看了看如水,说道:“既然你们远道而来,就请多待一会儿吧。”她年纪轻,又一直在父亲身边,现在就要和他们分手,孤单地被留下来,心里感到很难过。

尼姑奉上茶水,大家都觉得顺利地完成了一项任务。小英斜靠在柔安身上坐着。

“这是个很奇特的郊游,柔安。老实说,我没想到你竟敢冒险。”李飞说。

“这话怎么说?”

“因为平常你好文静。”

柔安没有搭腔。

李飞问老尼姑:“告诉我们你出家剃度的经过。”

他们一边喝茶、嗑瓜子,一边听尼姑道出她的身世:“我是河南人,宣统元年河南不是闹了一次大饥荒吗?我丈夫被抓去当兵,从此就一点音讯也没有了。我和婆婆带着刚满周岁的孩子过活。土地都干裂了,连一根草也没留下。能搬家的都搬到河边去了,留下来的就只好啃树皮吃草根了。最后树皮草根也吃光了,连烧一杯开水的柴火都找不到,我的奶水没有了。婆婆对我说:‘媳妇,你带我孩子离开这个地方吧!’她又老又病,走不动了。我怀里抱着幼儿,随着难民边走边乞讨食物。我们听说西安有粮食,所以就到西边来。愈来愈多的庄稼人跟我们走。我抱紧孩子,以沉重的步伐前进。孩子好几天没有东西吃,他静静地躺着,再也没有醒过来。最后我发觉他已经死了,我不敢把他丢弃在路边或埋掉,怕被饥民看到。所以我没说什么,带着他走,晚上也把他抱在怀里,生怕有人趁我睡觉的时候把他抢走。我昏沉沉地走着,第二天,在灰蒙蒙的尘土里我看到一座寺庙,就走过去。这时我全身无力,就失去知觉了。一个好心的和尚把我救了起来。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庙里的地板上,和尚喂我喝米汤,于是我渐渐恢复神志。我把孩子埋葬在庙后面,和尚好心收留我,我就替他捡拾柴火。后来他和我谈起这座庙宇,于是我就来削发修行。我到这儿已经二十三年了。”

尼姑的辛酸悲剧和她那冷静、温和的口吻竟如此不相称,仿佛她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似的。

“那您在这儿快乐吗?”李飞问。

老尼姑微笑:“我很满足。”

遏云专心入迷地听着尼姑的遭遇,一时忘记了自己的烦恼。她缓缓地说道:“如果不是为了我爹,当个尼姑,对我来说是一种平静、安详的生活。”

“不,孩子,你还年轻,你还有一辈子要过。我不鼓励年轻女孩子出家。你应该嫁个好丈夫,活着侍奉你年老的父亲。要紧的是行善事,种善因。你看着好了——那个害你的坏人来世会投胎变狗变驴,供你驱使。”老尼姑说。

大伙儿都笑着起身告辞。蓝如水掏出十块钱给尼姑,说道:“请好好照顾她。”

遏云难过地送他们走到石坛边。她想走出庙门,大伙儿请她留步。她目送着汽车开下,通过外门,这才转身进去。

回城的路上,李飞很困惑地驾驶着。在舞会上柔安那么文静,不爱跳舞,她还说:“不在乎被冷落一旁。”然而她却做出别的女孩不敢做的事情。这是他第一次看出这个文静的女孩具有一种不凡的特质。“正和她爹一样。”他暗思道。

蓝如水回到家,他发现范文博正在扬扬得意。

“警察来过了,我邀他们进来的。有两个,其中一个是巡佐。我请他们喝一杯,聊得挺投机。”他说。接着他对蓝如水叙述了一遍整个过程。

警察很客气:“咱们是奉命挨家挨户地搜查,好回去交差。当然,范先生,您不会介意吧?”

“当然,当然。”

警佐随文博进屋里,嘴里还一直道歉,说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他们大略地搜了一下。范文博替他们倒了酒,请他们坐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他问。

“您难道没听人说起,那个说书的女孩从省主席家失踪了,还有一个东北卫兵被杀死。”

“杀人啦?谁这么大的胆?”

“您知道崔遏云?”

“谁不知道呢!”

“还有啊,她爹也不见了。”

“我常去听崔遏云说书。不过,她爹年纪那么大,他不可能把她救走,更甭说是杀死一个卫兵。”

“我们是奉命行事,可是这样搜实在很笨。我相信这个姑娘早就不在城里了,那个人一定早就在天没亮之前带她出城去啦!”

“那么,你是认为凶手不会被逮到喽?”

“是呀。我告诉你吧,这些还不都是做给东北将军看的。省主席如果不采取行动,那他就会丢面子。那些东北兵已经在城里惹太多的麻烦啦,咱们都烦死了。现在可好了,咱们西安再也听不到遏云唱大鼓。那声音真好听!”他猛然晃了晃头,转动了一下眼睛。

“让咱们祝福她脱离险境。希望那个东北人没欺负她。”范文博说。

“那个畜生!咱们西安的闺女都不能平安过日子。等大家都知道了,那才丢脸呢!”警佐咆哮着说。

“祝福遏云!”范文博举起酒杯说。

“祝福遏云!”警佐也回敬道。

12

夜色里火车开进了咸阳,月台上旅客并不多,蓝如水在微暗的夜光下提着一只大皮箱和一个包袱。身边的姑娘穿着粗蓝布的棉袄,一副村姑的打扮,头发挽成一个髻,并且用一条头巾围着脸缘和颈子,她的粗布衣裳和肩上那条挂着照相机的皮带非常不相称。

从尼姑庵到车站,这一路上惊险极了。下午的时候他们就乘骡车出发了。乡村风景很好,可是车子前头和两侧都盖得紧紧的。遏云觉得好像是被逐出乡似的,一直惴惴不安。

骡车在泥路上颠颠抖抖。她突然领悟到,如水一直待她很好。在四个时辰的旅途中,她开始看出了蓝如水和范文博的不同处。文博是以父兄的态度来保护她。她看到如水脸上有一股特别的柔情,而且对她说话时声音也格外温柔。蓝如水坐在她身边,而她那双清澈的杏眼透过布幕向外窥视。她意识到一段恋情就要开始了。可是他的条件比她高出那么多,她打量自己一番。她觉得,蓝如水只不过又是一个富家少爷,发觉要征服女孩的芳心是件容易的事,可能他还认识不少女人呢。他不是她要的那一类型男人,她要小心,不可轻易地就把芳心交给了他,免得自己将来后悔莫及。

“遏云,自从到乡下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想念着你。你了解我的心意吧?”他说。

“我知道,可是这只是个错觉。”

他表示抗议。

“你看到的是站在台上的我,就以为你喜欢我。我告诉你,这是个错觉。你太富诗意了,况且我也没有权力欺骗你。你不了解我。”她说。

“我了解你。我该怎样做才能使你明白呢?”

“我是干活儿的女孩,我不像杜小姐那样进过学堂。我曾经在街头和男孩子打架,跟他们一块儿在泥巴里打滚。”

“这样子很好哇!也许你认为我家很有钱,又受过教育——你对我有成见。”

他看着她那满脸的傲然。

东北佬(8)

“可能是吧,贫富一向合不来的。我只求嫁人之后提菜篮、上市场、弄饭吃……听了这些你可别生气哦。你帮助我脱险,我却说这些话。”她的声音缓和了下来。

他拿出一根香烟,默默地吐着烟雾。

“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你不喜欢彬彬有礼的男人。”

“真的不喜欢。”

他不由得笑了起来:“唉,好吧,我承认这是我的一项缺点。可是我爹有钱,这也算是我的错吗?”

她由眼角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恼火了。

“你们都是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感激。”

八点的时候他们在车站下骡车。要九点钟才有火车,于是如水带她走进一家饭馆。他们之间的谈话刺激了他。他在上海和巴黎认识不少女人——漂亮、世故,又有成就——坦白地说,他对这些已经厌烦了。他根本不喜欢政治、商业和赚钱的事,所以上流社会的矫揉造作也令他生厌。他一直在追求生命的清新和真实,遏云的纯真无邪和独立精神深深吸引他。

那天在郊外的时候,他猛然发现到她的聪明智慧和那还没有被抹杀的清新。当她的身影和乡间的景色——树丛、马群融合在一块儿的时候,真是好得出奇。他觉得自己居然和她如此相同。如今在这昏暗的餐厅里,她这么靠近他坐着谈话,她仿佛更使他着迷。

遏云把他唤回现实的意义中来。

“你在西安做些什么?”她问道。

“我喜欢画画和照相。我有很多嗜好呢!”

“你一定也有一点野心吧?”

“我没有野心。”蓝如水温和的声音更强调了他说的话。

“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很严肃,不像一般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只知道吃喝、玩女人。”

“那现在呢?”

“我不知道。”

他的自尊心受到伤害:“你要我做什么呢?”

“你可以找一份差事呀。我就是干活儿长大的。我无法想象一个男人没有工作,不做一点事会是什么样子。”

“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是真正有用的,一种是母亲,另一种是庄稼人。母亲养孩子,庄稼人种粮食,他们是在生产。其他的人都是靠别人生产的东西生活。政府官员煞有介事地办公,其实是在剥削老百姓。他们坐在办公室签公文,禁止老百姓做这个、做那个,这就叫作一天的工作了。写文章的人偷取以前人的思想、句子,把那些当作是自己的创作。教书的人偷取别人的学识,出卖给年幼无知的孩子。做买卖的人也在拼命地偷。他们只能从别人身上赚取金钱,他们不会生产。生命就像是彼此在接收脏衣服似的,你洗我的,我洗你的,我们居然叫这个是谋生。喏,一个会打铜片造水壶的人还使我尊敬三分呢。那就把这个也凑上去,三种啦。母亲、庄稼人和技工。我把自己当作一个技工,至少我还生产照片啊!”

“凭你的学问,你可以做一番救国的事业啊!”遏云天真地说。

“太多人想救国了。每个人都在插手,各人有各人的问题,就想趁机把自己拉起来。所以每个人都在救国。”

当他们上了车,找到座位坐下来的时候,看到一队五十多人的士兵到了月台,身穿着灰色的脏制服,背着背包和步枪吵闹喧嚷地攀上车子。从帽子上毛绒绒的耳罩看来,他们是东北兵,一群没有军事基地的流动部队。他们的样子很像难民,手上的步枪就是他们唯一的财产。他们之中好像没有队长领队,全都在狼狈地往车上挤。

“妈的!火车是国家的,卖票的家伙竟然还要国军买票坐车!”其实,买卖已经成为一种过时的制度了。

“我给他奉票,他还不要。”奉票是声名狼藉、一文不值的东北纸币。

这群喧闹、狂嚣的部队,完全掩盖了其他乘客。蓝如水听说他们要到西北的新疆。据说政府要把土地拨给东北难民,他们有一位将领叫盛世才,在那边可是个重要人物呢。

由于车上出现士兵,遏云紧靠着蓝如水坐。车顶的灯光很暗,她尽量坐在阴影里。她不在乎蓝如水用手环着她的腰,用脸颊摩擦她的头发。车厢里只有士兵的说话声。

“你想那些军人会不会认出我?”她低声说。

“不会的。”蓝如水向她保证。

她晚餐吃得很饱,再也忍不住了,她说:“我必须起来一下子。”走道上都是士兵。她起来扯扯棉袄和头巾,用力地挤过人群。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眼前这位姑娘的身上。

“对不起,借个光。”遏云一边向前挤去,一边说着标准的北方话请别人让路。有些士兵笑着让开。而当她擦挤过一个人的身边时,那个人对她咧嘴狞笑,还说些猥亵的话。她转身赏了他一个耳光。

“你不认识你老娘啊!”她咒骂道。

那个士兵大笑:“好!有一位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娘也不赖。”

遏云走进洗手间。士兵都兴高采烈地等着她走过身边回座。她对那些军人的态度引起如水的兴趣,可是他又有点替她担心。

“她是不是长得跟那个说书的很像?”有一个人说道。

“你喝醉了。”

“喏,脸和眼睛都很像哩。”

“我说你是真醉啦?”

遏云在里面待了很久,她希望回座位时候不必再挤半天。当她一走出来,那个挨巴掌的士兵就大喊道:“让路给我漂亮的老娘。”令她吃惊的是,大家居然真的让路了。

“喂,你去过奉天?”

同类推荐
  • 寻暖

    寻暖

    一座布满隐痛的孤岛,在拐卖妇女成灾的年代,成为无须看守的牢房。一个始终没有放弃自由念头的被拐女子,历经艰辛终于成功“越狱”。然而,当她涉过冰冷黑暗的湖水,前方等待她的竟然是……她躺在白色床单上,黄皮寡瘦,那头我羡慕的长发乱如枯草。我有些奇怪,滋养它们的生命这两年一直被病魔浸淫,可它们依然那么丰茂。它们压在她小而圆的脑袋之下,在肩膀处乱成一堆。长发及腰,这是我对她最深刻的印象。
  • 美丽紫砂

    美丽紫砂

    老闲的灵棚搭好后,我的朋友张儒雅写了一副挽联,让我给老闲挂上,同时叮嘱我务必把那壶的碎片和老闲常下的那副五子棋和老闲一起下葬。那副挽联的上联是“一把壶喝喝闲茶”,下联是“五子棋走走适意”,横批是“仅此而已”。在丁山老街行走的时候,我在一座老屋前停留了许久,门上挂着一位如雷贯耳的制壶大师的名牌,那是我的朋友张儒雅的外公。我从紫砂王国空手而归,不是没有喜欢的壶,而是没有购买的欲望,我家里的那只烫着“抓革命,促生产”字样的搪瓷缸子已足够我喝茶之用。我的朋友张儒雅全在意料之中。他说你是老想着美丽紫砂最后的怆然一响,你逃出来了。
  • 素素花开

    素素花开

    一部关于青春、梦想、爱情、追逐、金钱和欲望的小说,一首倾心相恋却不得不挥手告别的爱情挽歌,素素、程心亮、优优、小放,他们彼此相愛又彼此折磨,他们彼此纠结又相互救赎,青春本就是一首可歌可泣的诗篇,爱情更是人生一场豪华的盛宴,为赴此宴的人们,对所有的付出都终将无悔。--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美手

    美手

    一个残疾人眼里的一段青春往事,通过当下的不断追求,反衬出过往岁月的悲剧是多么荒诞而真切。女知青最正常的爱情,在特定的年代被特殊的历史背景放大,成为一桩罪孽。
  • 红尘拾零

    红尘拾零

    对于醉酒,说它是一种神态?一种行为?一种心理?一种逃避?一种境界?或者是……一种享受?好像都不大合适。觥筹交错之后,总有那么一些形象——对,形象,或有神无形,或有形无神,或无形无神,或神形兼备,常常给人些许意想不到的启迪。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先贤的一句感慨之言,成为古今多少喜好杯中之物的志士仁人天经地义的痛饮理由。魏晋时,竹林七贤肆意酣畅,尤其刘伶,一篇《酒德颂》,潇潇洒洒,通脱惊俗。至东晋,陶公把酒与诗有机结合,其诗里几乎篇篇有酒,更使酒在中国的历史上有了一种深长的意味。到了唐代,李太白斗酒诗百篇,“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热门推荐
  • 一宠成瘾:宋先生请自重

    一宠成瘾:宋先生请自重

    都说性格互补才适合做恋人,陆雨桐与宋子迁分明一样,一样冷漠寡言,一样生人勿近,一样是绯闻绝缘体。可谁知道,夜深人静里他们是彼此最亲密的存在。七年前,宋子迁精心设下圈套困住她,像对待宠物般栽培她,疼爱她,不让任何人染指。给她最周全的照顾,甚至宠溺,唯独不给半点温存。心中装着别的女人,要跟别的女人结婚,却执意将她留下。他说:“陆雨桐,你记住,我会让你痛,永远不要爱上我!”七年时间,她冷漠低调,行事果决,服从他一切的命令,把他未婚妻照顾得无微不至,为他们设计婚礼,甚至准备婚房,而后潇洒转身:“你我从此天涯陌路,不必相见。”看到她华丽绽放,被别的男人深情呵护时,他突然有种世界崩塌的感觉!这对同样冷傲的男女,在彼此的情感里,究竟谁先输得一败涂地?(本故事为2017飞言情杂志年度最虐心连载,实体书名《微雨千城》,作者署名冰冰七月,于6月出版上市)推荐已完结经典高干都市言情小说:《漫步云深处》(出版)http://m.pgsk.com/a/301838/m.pgsk.com
  • 祁太太有妖法

    祁太太有妖法

    她本是来自千年之前,世家大小姐,却被他强行留在现代!“饭我喂你,去哪我抱你!你——只负责在我身边,貌美如花!”
  • 小错的爱情

    小错的爱情

    因为无聊彭泽远,李小错好像就一直倒霉,工作被炒,还不断因为他受了大大小小得伤!原本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女孩竟然是国际最隐秘家族的继承人,原本是平平凡凡得邻居,竟然是黑帮头目得接班人,原本是自己大学时期最喜欢得一个老师,竟然是个gay!而且还暗恋自己喜欢的人!再加上两个小包子,一个帅气可爱,一个聪明漂亮。到底谁才是最幸福的人,看看李小错得一生,从平淡到风起云涌。只与那一人执手,走遍天涯路,相爱永久!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明朝来的吸血鬼

    明朝来的吸血鬼

    吞噬了天地的乌云下,只有一个孤独的黑影。乌云像墨一样黑,孤独的身影比墨还要黑。这世间再没有什么能阻我,连你这邪恶的天也一样,我比你更邪更恶。黑影张开嘴巴,“哇……哇……”纷纷攘攘的乌鸦喷涌而出,像狂潮冲入乌云,“砰……砰……”闷雷声不绝于耳。乌云裂开一个漩涡,黑影飞起,向着漩涡而去。我要吞了你这天!
  • 偷渡余生爱你

    偷渡余生爱你

    苏梓晴一个看不见的人,等着一个不可能的人。为爱所执,有人觉得她傻。失去光明,只为换他一世晴天。有人叹道她已‘无药可救’。‘十年若是忘不了你,余生记你一辈子---言铖’,苏梓晴对执爱的承诺。
  • 七曜终章

    七曜终章

    我醒了,在一个不知名的医院里。天空泛着血红的密云,像是宣告着一个结局。整个医院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人们被一种名为“生存”的恶魔禁锢,失去了本应属于自己的本心。这是我醒来的第一天,也是我生命的七曜终章
  • 最强天狐妖帝

    最强天狐妖帝

    舍去一身修为,从头开始,感悟世俗,养心问道,一路走向修为的巅峰,最后,与你一起看遍红尘,直至永恒。
  • 星际直播小故事

    星际直播小故事

    星际直播文,向星际人介绍所喜爱的东西。什么都说一点,什么涉及一点,不可考究,按自己理解来。
  • 玉影

    玉影

    一觉醒来,她居然成了穿越大军中的一员?!虽有个首富老爹,却未雨绸缪,自强自立,立志打造自己的事业……他贵为唯一异姓王世子,可谓是她的损友,却又成为她坚实的依靠,为她挡去突如其来的风雨。只是,世事如棋,无人能躲过命运捉弄……女强男强好文!强势推荐一波!!!从一场无望的迷恋中清醒之后,却又陷入了另一场刻骨铭心的真正爱恋里,只是,有些结局早已注定,如同她只能离开,看着他娶别人,然后缩在自己的乌龟壳里自我保护。但这个世界不是她缩起来,就会停止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