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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我们是夫妻

齐靖州径自打着算盘,就等着路与浓主动靠近,然而等了将近一天,路与浓竟然还躲着他。

齐靖州有些坐不住了。

第二天,路与浓的躲避比之前更加明显,齐靖州明白自己失算了,不得不堵住人,问道:“浓浓,你想好了吗?”

“我……”路与浓目光躲闪,不敢看齐靖州,她怕看见他的脸,又会想起昨晚的梦——她已经接连两个晚上梦到那些荒唐奇怪的场景了。

从昨天开始,她就发现,齐靖州开始主动躲着她,虽然有些莫名的失落,但是更多的却是庆幸,想到那些梦境,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齐靖州。

“浓浓?”路与浓一直低着头不说话,齐靖州开口提醒了一声。

他觉得路与浓的反应有些奇怪,总觉得路与浓肯定瞒了他什么。

“我——”路与浓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飞快地道,“对不起。”说完,她转身就跑,一刻也不敢多待。

对不起。

短短的三个字,是给齐靖州的答案。她知道这样肯定会让那男人肯难过,就连她心里,都有些莫名的钝痛,不知道是不是受那梦境的影响,但是她是真的不愿意跟齐靖州在一起。

她有些害怕。

并没有什么原因,这只是一种直觉。

……

下午的时候,路与浓小心翼翼地跟齐靖州提出,想出门逛逛,“我想看看里城现在是什么样子。”

有些忐忑,刚刚才拒绝过齐靖州,并且她明白,她现在的处境,不知道有没有自由。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你可以让人跟着我,我……我不会跑的。”齐靖州没有没收她的手机,她是可以联系简司随的,可是她怕给简司随惹麻烦,所以至今也不过发了一条报平安的短信。

想来想去,留在齐靖州这里,竟然是她最好的选择。

她当然不会跑。

见她眼巴巴地看过来,乞求地看着他,齐靖州好笑又温柔地说:“我并不会限制你的自由,想出去,随时都可以。我当然会让人跟着你,但是不要多想,不是为了监视你,只是为了保护你。”怕她不信,又说:“不说要防着简立明使坏,就是和我扯上关系也并不安全,我怕有人会对你出手。”

并且路与浓虽然失忆了,但是这里是里城,很多人都认识她,知道她对他的重要性,他不能不防。

路与浓有些感激地笑了笑,“谢谢。”

齐靖州问她:“要我陪你一起吗?”

路与浓连忙摇头。

齐靖州有些失落,却也没强求。路与浓之前的拒绝也不过是在他意料之中,其实她答不答应,对他的计划又有多大影响呢?最庆幸不过是她答应,而后他加倍对她好,疼她爱她。她拒绝,他也不会因此放弃,不过要费几分心思去打动她,而后依旧是加倍地爱她。

……

路与浓出门的时候,本来想一个人,但是岳盈书非要跟着,她没法拒绝,只能将人带上了。

路与浓先去了曾经的路家,发现那地方竟然还空着,“齐靖州不是说这地方已经被爸爸卖掉了吗?为什么没人住?”

旁边岳盈书已经眼眶含泪,满面哀戚。她一直以为她主动放弃这段婚姻,成全那两个人,他们会过得很好——前几天她还是这样以为的,直到听见齐靖州跟路与浓说的那些话,她才知道,他们竟然出了这种事。

路与浓身后跟的是杨秘书,是齐靖州特意叫过来的,他根本不放心让其他人跟着路与浓。见岳盈书没心思搭理路与浓,杨秘书就主动开口解释道:“房子的确被路先生卖掉了,是齐总又买回来的,他说这里到底是您的家,留着有个念想也好。”其实齐靖州哪会说这种话,这些都是杨秘书自己揣度出来的。

当初路与浓“死”后,齐靖州有多悲痛,杨秘书看得清清楚楚,没想到如今路与浓竟然又回来了。听说他们齐总竟然还没将老婆搞定,杨秘书就忍不住抓着机会给齐靖州刷点好感度。

路与浓听后,果然面有动容。

因为猜到路与浓会到这边来,齐靖州早有准备,将钥匙都给杨秘书了。杨秘书开了门,路与浓和岳盈书进去转了一圈。半小时后,路与浓将哭得梨花带雨的岳盈书拖了出来。

“别哭了,妈!”虽然不记得那些事,但是通过齐靖州说的那些,路与浓已经对她的父亲失望至极,对汪雅贝母女厌恶彻底,“你到底在哭什么啊?”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也不知道贝姐他们现在在哪里?”岳盈书哭着说。

路与浓立即就闭了嘴,不想接话了。她从齐靖州那里知道,路昊麟和汪雅贝进了监狱之后,又被人给弄出去了,现在无影无踪。

她一点也不想知道那几个人在哪里。

之后杨秘书开车,带着路与浓在里城转了两个小时。

岳盈书一直在哭,路与浓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只看到里城和她十六岁那年相比,已经变了许多,根本没心思去看都是些什么变化。

“齐总就在前面办公,您要过去看看吗?”前两天路与浓一直在家待着,齐靖州不舍得扔掉和她相处的时间,所以根本就没去公司,今天路与浓要出门,齐靖州自然也不会在家里待着,就去了公司。眼看要经过齐氏的办公大楼,杨秘书就开口问了一句。

“他在前面办公?”路与浓现在不了解齐靖州,不知道他干的是什么工作,有些好奇。

杨秘书见她有兴趣,立即介绍道:“前面是嘉裕传媒,是齐氏的主公司。我们齐氏涉猎了不少产业,但一直都主打娱乐业。”说着杨秘书语气还十分自豪,“要说如今的娱乐圈,其中有将近三分之一的当红明星都是从外面嘉裕出来的,嘉裕在圈里掌控着不少资源,说我们嘉裕撑起了C国娱乐圈的半边天,一点也不为过。”之后又刹不住嘴,开始跟路与浓细数都有哪些人,还说:“……但不管他们有多优秀,都同样的是齐总捧起来的,对齐总十分感激。您可能还不知道,在您跟齐总结婚之前,有多少人使手段想往齐总床上爬,我们几个秘书专门被齐总传唤过去处理这种事,看得都快麻木了。”

路与浓听着,忽然问了一句:“他结婚之后就没有人想往他床上爬了吗?”

杨秘书说得正嗨,下意识就反驳了一句:“怎么可能!”他说:“圈里那些有权有势的大佬,结婚的多了去了,有谁不爱偷腥啊?齐总虽然结婚了,但那些个男男女女——”

刚说到这里,杨秘书的话就戛然而止。通过后视镜,他看到了路与浓有些惊讶的脸,立即有些讪讪,连忙道:“我刚刚瞎说的……”

“你不用解释什么。”路与浓笑笑,“你也没说错什么话,我只是有些惊奇而已,不过想想,他那样优秀,有人仰慕他,是很正常的事。”

杨秘书仍旧心有惴惴,“您说得对……这很正常,可是齐总和其他人可不一样,那些爬床的就没有成功的,您可千万不要多想!齐总他是很爱您的!”

路与浓被他说得有些尴尬,怎么齐靖州对她的感情,谁都知道吗?

说话间已经到了嘉裕传媒楼下了,杨秘书减速,问道:“您要进去看看吗?”他看了看时间,“现在这个时候,齐总可能在开会,我可以先领您转转,估计等一会儿齐总就得闲了。”

路与浓却摇头,“他在忙,我就不去打扰了吧。”接着她说:“我想去看房子,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看房子?”杨秘书立即就愣住了,“您是想买房子?”

路与浓也不避讳:“对,我想买房子,不需要多大,到时候住的除了我,或许还有我妈。你如果知道哪里适合的,能带我去看看吗?”她身上有一张卡,是简司随给她的,里面有不少钱,简司随没让她用,说那是她外公留给她的,平时她用的都是简司随的钱。

现在知道了岳盈书和路昊麟的时,她哪还能不明白,那些钱根本就不是她外公留的,而是岳盈书和路昊麟离婚分得的,用来买房子绰绰有余。

杨秘书有些为难,他不知道路与浓想买房子是想干什么,齐靖州也没跟他说过啊!难道路与浓是不想住在齐靖州那里?那齐靖州知道吗?他要是带路与浓去买了房子,齐靖州会不会弄死他?

想了想,杨秘书还是不敢随便做主,他故作为难地道:“抱歉,我并不清楚,不过您可以让齐总陪您去。”

路与浓笑容有些淡了,她知道杨秘书在想什么,也没让他为难,而是道:“不熟悉也没关系,我刚刚在网上查了会儿,大概知道一些情况。”她说了一个地址,“我已经跟人联系过了,你送我过去就好。”

杨秘书惊住了,却不敢再反驳,只好苦着脸将车往路与浓说的那地方开。一边开车,他一边分心摸出了手机,迅速单手打了一条短信息,发给了齐靖州。

岳盈书哭够了,红肿着眼睛,终于回过神来,“买房子?浓浓,你要买房子干什么啊?”

路与浓直言道:“我想出去住。”

岳盈书震惊地瞪大眼睛,“出去住?为什么?!我们现在住家里不是挺好的吗?你为什么要出去住?”

路与浓耐心地解释:“妈,我现在还没有答应齐靖州,以后也不会答应,我不想和他走得太近,让他误会。”

岳盈书急了,想要训诫一番,看见路与浓认真严肃的脸色,却说不出那些话来,只呐呐地道:“我明白了,你就是还没有原谅靖州,可是想出去住的话,去我们原来的家里住不是很好吗?那地方空着,又没人住……”

“那里现在是齐靖州的地方。”路与浓打断她,那里的确是她曾经的家,要是可以,她也想住在那里,可是房子已经被路昊麟卖了,是被齐靖州买回来的,那就属于齐靖州,她都说了要和齐靖州保持距离,怎么能再住在他的地盘上?

“浓浓,你这样……”岳盈书锁着眉头,极度不赞同,“靖州对你多好啊,你这样不是伤他的心吗?”

“我以后又没打算和他在一起,这样一直吊着,让他以为还有希望,就不是在伤他的心了吗?”

岳盈书哑口无言,她瞪着眼睛,想要辩驳,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急得脸都红了。

前面的杨秘书已经彻底地垮下了脸来,他刚才还心存侥幸,想着也许路与浓只是想买栋新房子放着看呢?谁知道她竟然还真的是想搬出去!

发出去的短信还没有回音,杨秘书是看过齐靖州的计划表的,知道他现在肯定在开会。这个会议很重要,他手机多半是关机了,或者就像往常一样,根本就放在办公室里没带到会议室去。

抱着一点微小的希望,杨秘书拨通了齐靖州的电话,心里念叨着一定要接啊!虽然他不能说什么,但好歹这个电话能提醒齐靖州刚才那条短信的存在。

……

齐靖州的确是在开会,他带了手机,只是开了静音模式,就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杨秘书的短信过来的时候,他正站着跟众人讲解PPT,那瞬间正好背对着众人,也就没看见手机亮了一下。其他人知道这次会议的重要性,也就没提醒齐靖州。

于是等他回过身来,手机亮起的屏幕已经重新暗下去了。

直到杨秘书打了电话过来,又重新亮起。

齐靖州没将手机放在办公室,还特意放在面前,就是因为怕路与浓那边出什么意外不能及时知道。一看见是杨秘书的电话,他立即停了讲解,跟众人说了声“抱歉”,匆忙拿起手机走到外边去了。

然而他刚将电话接通,杨秘书竟然就将电话给挂了,齐靖州正欲皱起眉头,就看见了那条短信。盯着那两行字看了半晌,他眼神变得暗沉,回复道:“带她去。”

而后又转身回了会议室。

杨秘书得到齐靖州的准允,终于放了心。本来想带着路与浓转个圈拖延一下时间的,这下就老老实实地带她过去了。

……

齐靖州出去不过一分钟,再次回到会议室,心情明显的变差了,讲解时不复刚才的耐心和详细,语气也冷厉了许多,吓得一众还未汇报过的下属战战兢兢脸色紧绷,纷纷羡慕在这之前已经做完汇报的同事。

会议结束,齐靖州没一句废话,东西都没收拾,就急匆匆走了,只留下孙秘书善后。

众人面面相觑,都忍不住小声讨论齐靖州是遇到什么事了。

孙秘书走得慢了,不幸地被拖住,“老孙,你知道不少内部消息吧?说说,齐总刚才是怎么了?”

孙秘书扶了扶眼镜,“齐总刚才怎么了我不知道,但是我听说,我们总裁夫人又回来了。”说完提着电脑就溜。

余下的众人大惊,面面相觑,“总裁夫人?老孙说的……是以前那个?那位不是……”隐晦地使了个眼色,“怎么又回来了?”

有人小声道:“当初不是没找到……尸体吗?齐总坚持不懈找了那么久都没一点影子,人还活着,不是很正常?”

“真幸运啊……”有人感叹,“听说当初可是连车子都炸成渣了,总裁夫人竟然还能活下来。”顿了顿,艳羡地叹口气,“不过,也只有这么幸运的一个人,能得到齐总的全副身心,我在嘉裕这么久,除了总裁夫人外,就没见其他什么人能这样影响齐总的心情。”那男人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似乎多大的困难都没法吓到他,只除了遇到和路与浓有关的事。

有人幽幽地接道:“并且人家似乎还不太稀罕我们齐总……”

众人的脸色一时都有些复杂。

……

路与浓看的房子离齐靖州的别墅很远,特别的远,几乎是各在里城的两端。

杨秘书才不相信这只是巧合,路与浓肯定是特意选的。

眼见着路与浓跟着人转了一圈就露出了满意的神情,杨秘书有些急了,怎么能真让路与浓成功买下这房子?于是他也跟着转了一圈,然后在路与浓已经开始跟人谈价钱的时候插进去,皱着眉头跟那负责人说了一通缺点——有些真是缺点,有些就是故意找茬了。

他得拖延时间,等齐靖州过来。

杨秘书口才好,活的也能说成死的,那负责人跟他扯了没两句,就被说得哑口无言,好像他们的房子真是贫民窟似的。

路与浓哪能看不出杨秘书是故意的,她开口道:“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也看出来了,但就是我想要的。”

那负责人立即就喜笑颜开,不断赞同路与浓有眼光。

杨秘书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故意劝道:“这房子也不是不好,但实在太不趁您的身份了,这地方离家里远,离我们嘉裕传媒也远,齐总肯定不会同意的。”

若单说“齐总”,那负责人或许不知道说的是谁,但是同时提起嘉裕传媒,哪还能不知道说的是齐靖州!立即就暗自心惊,不由再次打量了路与浓一通,这人和齐靖州是什么关系?

又听杨秘书那语气,齐靖州是不会赞同路与浓在这买房的,想着也是,他们这里的房子虽然不差,但也不是齐靖州那种级别的人能够瞧上的,要是齐靖州介入,他估计做不成这单生意。

一转头,恰好又对上了杨秘书警告的目光,更是断了做这单生意的决心。

当下也不敢忽悠路与浓,却也不好细说这房子隐藏的缺点,负责人有些委婉地道:“您要是有兴趣,我们在海浪湾也有房子,比这边宽敞,其他情况也好,要不您过去看看?”见路与浓微微皱起眉头,他又立即懊悔地道:“哎哟,我忽然想起来了,这房子前边已经有人来看过了,我一时竟然没想起来……”

对上路与浓仿佛已经洞察一切的目光,负责人编不下去了,在一旁讪讪地笑。

从杨秘书抬出齐靖州开始,路与浓就知道他想干什么,现在见负责人这种反应,也不意外,只是有些生气,淡淡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杨秘书连忙苦着脸跟上,明目张胆地在路与浓面前耍手段,他也是很忐忑的好不好?

一切都是为了他们齐总的幸福。

路与浓沉着脸,走得极快,然而还没走出去,就撞到了一个人。

鼻子撞在对方坚硬的胸膛上,她立即就哼了一声。

对方将她扶住,顺势搂在怀里,“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摔倒了怎么办?”

抬头一看,赫然就是齐靖州。

至于齐靖州为什么会在这里,还用得着问?

她回头狠狠瞪了杨秘书一眼,眼圈以为鼻子撞疼了有些红。

杨秘书讪讪地对齐靖州摊手。

旁边百无聊赖的岳盈书也亮起眼睛,欣喜地喊了一声:“靖州!你怎么过来了啊?杨秘书说你现在应该在开会,你不是应该很忙吗?”

齐靖州说:“会议已经开完了,听说浓浓要看房子,我过来陪她一起。”

路与浓一言不发将齐靖州推开。

“撞疼了?”齐靖州发现她带着水汽的眸子,有些心疼。

看见他毫不作伪的担忧和关切,路与浓不好意思对他发难,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他的触碰,“没事。”

“想买房子?”

“是。”路与浓有些紧张地握了握拳。

齐靖州沉默须臾,忽然笑道:“这事情怎么不跟我说?这些你又不了解,问我不是更好吗?我正好有几个朋友是做这个的。”

路与浓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不反对?

“走吧。”齐靖州牵着她的手,“过两天选个时间,我亲自带你去看,想买什么样的都可以。”

说着带着她就往外走。

“要跟我去公司看看吗?”他问。

手被握得很紧,路与浓有些不自在,“不用了,我回去。”

“好,那我们先回家。”

路与浓有些意外地扭头,“你不是还有工作吗?”

齐靖州说:“回去做也一样。”其他的他没说,但路与浓哪能听不明白,他是因为她才不回公司的。

有心想劝两句,张了张嘴,却又觉得,她和齐靖州又没有什么关系,他想做什么决定,是他自己的事情,她不该管。

一路上路与浓都有些心不在焉,齐靖州能猜到她大概在想什么,只说:“我稍后就和那几位朋友联系,问问他们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路与浓正欲开口,齐靖州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接通,却是齐奶奶。

“靖州,听说与浓回来了?”齐奶奶小心翼翼地问道,路与浓已经回来三天了,但是因为前两天一直没现身,齐靖州又有意隐瞒消息,齐家那边一直都不知道,直到今天路与浓出了门,才被人注意到。

挂掉电话,齐靖州跟路与浓说:“奶奶他们很想你,听说你回来了,想让你回去一起吃个饭,想去吗?”他并没有要强求的意思,路与浓也听不出他到底想不想让她去,似乎是她拒绝,他也可以向那边回绝。

想了想,路与浓说:“去吧。”她不知道齐靖州说的齐奶奶想她,是真是假,但若是那位老人当真挂念她,她不去,倒是不妥。

齐靖州又问岳盈书要不要一起去。

岳盈书跟失了魂似的,之前看房的时候在发呆,这会儿还在发呆,路与浓跟齐靖州说了什么她都不知道。听齐靖州询问,她有些茫然地抬眼,眼中蕴着泪。

路与浓说:“她情绪不太好,让她回去吧。”岳盈书这状态实在不适合跟去。

知道岳盈书为什么这样,路与浓却不想劝,她能感觉得到,和以前相比,岳盈书的性格已经好了许多,但是仍旧是个不折不扣的圣母白莲花,她不打算去纠正了,只等岳盈书自己“成长”。

岳盈书情绪不佳,对路与浓这安排也没说什么。

于是两拨人分道扬镳,杨秘书送岳盈书回去,齐靖州亲自开车,载着路与浓往齐家去。

……

齐奶奶听齐靖州说路与浓答应过来,高兴得放下电话就跑到门口等人。

“奶奶,您慢些。”景纤乐撑着乖巧的笑容,跟过去扶着人。

齐奶奶看了景纤乐一眼,眼神复杂地叹了口气,踌躇须臾,说道:“小乐啊,你对靖州什么心思,我都知道。靖州和与浓的事情,我想你这些日子一定听过一些,但知道得肯定不全面。”

自从路与浓“死”后,齐夫人就下了封口令,尤其是齐家这边,佣人亲戚,都不敢轻易提起路与浓,以前是为了瞒着齐靖州,怕他听见什么、想起什么,让长达半年的治疗功亏一篑,现在齐靖州又把路与浓找回来了,佣人们还是不太敢提。景纤乐这些日子一直在想法子打听路与浓的事,齐奶奶都是知道的,景纤乐性格温柔善解人意,和齐家这些佣人混得很好,自然就打听到一些。

听见齐奶奶的话,景纤乐笑容一僵,低下了头。

齐奶奶拍拍她的手,望着远处,“奶奶跟你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你不要多想。只是,我想跟你再说说一些事,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接着她开始将路与浓与齐靖州的过往,事无巨细全说了个遍,最后道:“靖州有多喜欢与浓,我以前了解得不多,直到与浓离开,靖州以为她死了,看见靖州的表现,我才……”她低叹一声,“现在我是明白了,可是靖州他妈妈还没看明白,我知道她属意你这个儿媳妇,但是靖州不愿意,她又能怎么办呢?难道要悲剧再重演一次吗?小乐啊,你阿姨那些话,你别听,要是靖州喜欢,我也挺喜欢你的,但是靖州他就是不喜欢啊。”

景纤乐的脸已经白了,她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齐奶奶这些话听着温和,可是是什么意思,她不会迟钝到听不明白——齐奶奶属意的孙媳妇是路与浓,齐夫人给她的承诺并不能算数。

“奶奶知道你难过,可是仔细说来,你和靖州也没相处过,没多少感情,现在抽身还不迟。你放心,就算不嫁给靖州,你也仍旧可以留在齐家,奶奶会收你做干孙女,以后你就是齐家的人!”

这就是补偿了。

景纤乐眼中含着泪,咬着唇没说话。

齐夫人走了出来,恰好就听见齐奶奶这些话,神色有些复杂。

她根本没想到路与浓竟然还能回来。

她对路与浓不是不愧疚的,同齐奶奶一样,也觉得是齐家欠了她,可是跟齐靖州的情况比起来,那点愧疚算什么?她不会因为那丁点愧疚,就将她儿子推入可能会毁灭的未来。

景纤乐多好啊,性格温婉,又喜欢齐靖州,一定会对齐靖州百般顺从,不会像路与浓一样折腾出那么多事情来。

而且让路与浓回来,谁知道有一天齐靖州会不会想起什么?或者就算不想起来,依照齐靖州对路与浓的感情,以及路与浓自身的性格,历史极有可能再次重演,结果仍旧不会变——齐靖州的情况会复发。

齐夫人在心里抱怨,这都是路与浓的问题,路与浓没有出现的时候,那么多年都过来了,齐靖州也没出现过失控的情况!

她不允许一个一举一动都牵系着齐靖州神经的人陪在齐靖州身边!

“你给靖杭和浩中打电话没有?”齐奶奶回头问,“与浓要回来吃饭,人怎么能不来齐,只有我们几个算什么事?我记得靖杭和与浓的关系好像不错?”她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当初撞见齐靖州和齐靖杭打架,听见他们的谈话,知道是因为路与浓。

想到这里,齐奶奶有些犹疑,她记得那时候齐靖州似乎提过,说齐靖杭对路与浓的心思不单纯。

那时候齐奶奶是不信的,但是现在她不得不谨慎,路与浓好不容易重新回到齐靖州身边,怎么能因为其他事情再生波澜?

齐夫人点头说打过了,齐奶奶颔首,转向不知在想什么的景纤乐,“小乐啊,你还没见过靖杭吧?就是靖州的二哥,说起来那孩子今年也三十好几了,就是不结婚,可愁坏我了。要说我们家靖杭,有才有貌有家世,也是个顶优秀的人,现在就在军区工作。”她夸道,“靖杭这年纪,做到他那个位置的,可不多。你阿姨已经给靖杭打过电话了,他今天会回来一起吃饭,到时候奶奶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齐夫人想说什么,还没张嘴,齐奶奶就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登时不敢说话了。

景纤乐笑容有些牵强,“谢谢奶奶,我早就听说靖州有个哥哥,一直都很想见见呢。”

正说着话,齐夫人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齐奶奶刚好看到屏幕,“是靖杭?”

齐夫人接通,听见那边问:“妈,刚才我有事,是助理接的电话,您有什么事吗?”

齐夫人说:“有时间吗?今天回来吃个饭。”

那边想都没想,就回道:“我这边还有些事没做完,今天恐怕不能回去了,改天再抽时间吧。”

齐奶奶年纪虽然大了,但是耳力非常好,站在齐夫人身边,齐靖杭说了什么,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听见齐靖杭这样说,立即就急了,开口就对着电话道:“怎么又没时间?你就那么忙?每次都说没时间!你自个儿好好想想,你这借口用过几次了!又有多久没回来了!与浓回来了,今天要回来吃饭,你就说你回不回来吧!”

齐靖杭沉默了数秒,才说:“好,我今天回来。”

挂掉电话,齐夫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她刚才打电话过去,接电话的是齐靖杭的助理,她本来想事情就这么揭过了,她是通知过了,就当齐靖杭不回来——前头那么多次了,哪次齐靖杭不是找借口推脱掉?她故意不提路与浓,就是不想让齐靖杭回来。

她总觉得齐靖杭对路与浓有些不对劲,路与浓已经祸害了她一个儿子了,她不想将剩下的一个也搭进去。

“浩中你也通知过了?”齐奶奶忽然开口问道。

齐夫人回神,说:“通知过了。”

齐奶奶又问:“他答应要回来了吗?”

齐夫人没说话,她已经反应过来齐奶奶是什么意思,肯定是刚才看出她故意通知不到位,不想让齐靖杭回来的事情了。

但齐浩中她的确通知到位了,齐浩中到现在都还没有原谅她,她正愁找不到机会跟他相处,怎么会浪费这么好的时机?

“答应了。”她抿了抿唇。

约莫等了二十分钟,齐靖州的车子出现在视野,齐奶奶露出一个笑容,“总算回来了。”

齐靖州将车开入车库,带着路与浓下了车,“家里人不多,很好认的,现在爸和二哥大概还没回来,待会儿你要认的就是三个人——爷爷、奶奶,还有妈。”

刚说着,脚步倏地就顿了一下。

齐靖州看见了什么,路与浓自然知道。她看着远处站在齐奶奶和齐夫人中间的年轻女人,“那是谁?”

分明不是质问,只是疑惑的询问,但是齐靖州手心还是忍不住冒汗。

景纤乐的存在和他其实并没有多大关系,一直都是齐夫人和景纤乐自己在折腾,他根本就没承认过那女人,也明确拒绝过,但是这会儿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心虚,好像是他干了什么对不起路与浓的事一样。

见他没回答,路与浓笑了笑,说:“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齐靖州握着她手的手紧了紧,“我们是夫妻。”她怎么可以不在乎有人想挖她墙脚。

齐靖州牵着路与浓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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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纸婚书,两本结婚证重新将某男女捆绑。“赫先生,我对你没感觉,我只是应了父母之命!”赫岁动了个委曲求全的念头,把颜静好娶回了家,哪想这个婚前说不爱的傲娇女人完全赖上了他。“赫先生,太太……她和人家打赌花巨资买下了两个大型商场……”“这小女人还知道帮我花钱?挺好的!”赫岁挑了挑眉。
  • 无敌影尊

    无敌影尊

    这里有神,与人共存。有虫族毁灭天地,有被神、虫、妖所畏惧的天器,而主角手中就有一把最强的天器
  • Yes!早教

    Yes!早教

    在这样的字面认知下,很多家长开始出现“散养”的教育理念。孩子刚刚进入早教由于环境不适应哭闹,家长就说他不喜欢,我们走了;孩子出现打人咬人的行为,家长说小孩儿都这样,长大就好啦;孩子在游戏中遇到困难,家长说这个孩子不喜欢,老师教的太难啦!面对孩子出现的各种问题,总是会放下一句“他高兴就好,他不喜欢就不要做,人家国外小孩儿都这样的,长大就好啦!”,却全然忘记了作为家长在尊重孩子的性格特点基础上,自我带教技能的提升以及需要对孩子作出的最基本的引导。“轻松”不等于“没有作业”;“自由”不等于“放纵”;“开心”不等于“没有规范和引导”。
  • 道修至尊

    道修至尊

    入门五年,苏文鼎修为一直停留在引气中期,是被称为云清双废之一的修真废材。而在一次奇妙的经历之后,一系列带着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发生在苏文鼎的身上。修真功法的相互冲突,云清派和撼天门,甚至还有金特门,他该何去何从?苏文鼎究竟能不能在修真之路上一路高歌修得至尊,奏响历史最强音?
  • 盛世凤权之公主别跑

    盛世凤权之公主别跑

    今天锦扇带你们采访一下本书的男女主,话不多说,我们直接进去主题。锦扇:听说你是被你丈母娘坑了?公子冥(凌厉的眼神嗖嗖):没有,那是对我的考验。锦扇(尴尬笑笑):听说你很恨嫁,呸,恨娶。公子冥(冷漠脸):呵!你们这些单身狗,不会明白的,我那不叫恨娶,那叫先见之明。锦扇(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锦扇:竹子请问你为什么要选择跟他在一起,而不跟宁千宸在一起?司空绫竹:这个要问你呀!男主为什么要和女主在一起?盯……锦扇:额……那个……呵呵,今天采访结束。溜了……
  • 自我导演

    自我导演

    如果你看到我,可能会说我是一名演员,但实际上我却还未真正的演过一场戏...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