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的府衙
一个胖少年正一脸愤怒地述说着,一件令他们家含冤的案情。他的言辞之犀利,令在公堂大门口听的学子们,纷纷把眼神齐刷刷地看向了那个案情中的始作俑者。
而那两名始作俑者的两个少年们,却是被这众多的目光狠狠的秒杀。显得格外的单薄、萧瑟。姚蒸蒸注视到了这些个眼神,她觉得嘛群众的眼神应该是雪亮的。
然则在这真相出来之前,这雪亮的双眼难免不会被这花花世界的三言两语,表面现象而迷惑。这正是一个聪明的人区分一个普通人的区别!
这聪明的人是透过现象看本质,而这普通之人呢?却是往往跟随着大众,没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就像这墙头之草,风往哪边吹就往那边倒。
在王德宝陈述着案情之后,周围的众人都一副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不屑、愤怒、讥讽、嘲弄的眼神都留给了姚蒸蒸和言城他俩。姚蒸蒸则是不在意地扫视着四周的眼神。
随后她便望向了这公堂之上,头戴官帽,看着一脸公正严明的官老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官老爷,眉眼之中似乎都是对她一番探究的打量。而这个打量似乎像是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事一般。
可是她一向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啊!这今天也是第一次来这个衙门,这官老爷何以用这种眼神来看她呢?难道这个官老爷竟相信了王德宝的话,认为她真真就是这个盗贼的帮凶了?
那她不是比这窦娥还冤!不过呢?她可是有证据,证人的。她不相信在这公正严明的公堂之上,王德宝的污蔑,或者说是他的错误认为。难道在这个事实面前还能逆天不成?
姚蒸蒸正要开口说出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听到官老爷威严而又厉声地说道:“堂下姚珍和言城,你俩肆意造谣,还诽谤他人。你们可知罪?”
还没待姚蒸蒸开口,言城就一股子的怒火说道:“官老爷,你都没有听我们说这事情的经过,就一致地认为是我们的错。这天理何在?公道又何在?”
一旁的师爷看着堂下这一幕,这老爷断案在这凤凰城也算是兢兢业业,公平严明的。而这再清明的官,若是遇到这亲情,那也真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可是他自从跟随着田老爷这么多年来,经历的案件可以说是数不胜数。他都处理的游刃有余,可是一旦遇上他那宝贝女儿的事情,他似乎就不那么理智和淡定了。
也许就像十年前的那起案件,若不是他的有意偏私,那么如今的他又何止一个城东的官老爷,这么一个小小的官职能说清楚的?可是这十年前他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了。
那次的错误差一点就让他被革职了,若不是上面念着他这么多年来处事公允,从未曾徇私枉法。还有着这一干的官场朋友,为他求情,不然那还会有现在的田老爷。
可是那个时候,上面也交代过了,给了田老爷一个最后的警告。若是他再犯过错,那么将会被革职不说,还会受到加倍的处罚!
而这一次他不想,田老爷再范同样的过错,这毕竟是一方的百姓官。处事若不公允,难免会被人抓住把柄,落人口实。一旦被上级知道的话,那么田老爷将恶果连连。
而师爷他本来是一个无名小卒的,来到这繁华的凤凰城。那个时候的他本来是来投靠亲戚的,谁知道这亲戚见他这般的寒酸模样,竟是直接大门一关,闭门不见。
不得已之中,他靠着仅有一点的学识,在这大街上摆起了字画的摊子。而有一天正好遇到了田老爷,被他一眼看中,随后跟他进府谋了一个小小的差事。
而由于这田老爷的赏识,才让他一步一步地被他提拔、重用,才有了今天的师爷之职。对他来说,田老爷既是他的伯乐,又是他的老爷。
这么多年来,他是一路看着他怎么在众多的案件中,脱颖而出的。这不光光是有胆识、智慧,还有那对于公平、公正的一种执着追求!而田老爷追求的,也是他一直向往的。所以也是他一直跟着他的理由。
师爷想到这,侧头看向正堂之上的田老爷,用他能听到的声音轻咳了几声。示意田老爷!而田老爷听到这假意的咳嗽声,便已明了师爷这是在提醒他。
他们俩个在他心中,可以说的上是很多年的朋友。师爷是一个机智、果敢、冷静之人,每当他遇到什么有失公允、或困惑之事,他总是像自己的一面镜子,时刻地提醒着他!
他一想到这里,觉得他这确实是关心则乱。由于他太宠爱这个唯一的女儿了,以致于一旦有人说他女儿田芳华的过错时,他就会下意识的否定。可是他似乎真的不敢相信,这件事情与他的女儿有关?
可是也许就像师爷提醒的一样,他还是应该兼听则明,不能单单只听信一面之词。随即他便让这个姚珍讲讲这个事情的起因、经过、发展等等!
姚蒸蒸等着这个官老爷发这话,已经很久了。于是乎她十分乐意地说道这王德宝完全是空穴来风,抓起一个小角就开跑。可这个小角乃是一个凤毛麟角,根本就是一个无稽之谈的事情。
她这次上这公堂之上,本也是来解决这凤凰城这一天下第一大盗的事情的。然后还她自己和言城一个公道!
在这之前,她请求着官老爷,把这凤凰城雀腕绝的老板李树生、店小二谢放、以及涉案的万福楼王老板请来。
以及最后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呼啸山庄的田夫人也一道请来。待姚蒸蒸列出这一个个被请之人名单时,言城已经是一番的目惊口呆了。她难道已经有了证据,指认这个凶手了吗?
他看她那一副淡定自若、笃定的神情,一夕之间竟透露出偏偏芳华。这样的姚珍,他似乎是从未曾见过的,可是他似乎是一无所知,她为何不告诉他找到了证据?
害得他自从这被押送到这个衙门,这一路上无不是忐忑不安,内心是汹涌澎湃。可这证据她是如何找到的呢?他好像错过了一场精彩的情节,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只要能证明他的清白,比什么都强。他不过是想挣这城主令下的五千两赏金,可是却在解开真相这无意之中,却被这王德宝诬陷。他瞥了眼王德宝,见他却仍旧是怒意地看着姚珍。
而姚珍却是没有看他,而是在打量着这周边的环境。姚珍把该说的话都一股子地说出来了,这就和他所知道的一样,但这个证人却是雀腕绝的老板李树生。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雀腕绝的李树生本来就是同谋者。这合谋者为何会心甘情愿来帮他们作证,而使自己身陷囵圄呢?他一想到这,随即一脸担忧而又白痴的看着姚珍。
然则姚蒸蒸似乎注意到了,身旁言城投来的目光,这是什么表情?如此白痴而又可怜兮兮的!难道是他不相信她么?可这一次她定会让他相信她!
于是乎姚蒸蒸,眉眼微扬,笑着说道:“言城,你放心。这件事情……”
还没等姚蒸蒸说完,就听见官老爷木槌一响,威严而庄重地说道:“公堂之上,不的喧哗!”
姚蒸蒸抬眼看着公堂之上的大老爷,她这不过是简单的聊个两句,何况现在这是在请证人时期。这万籁俱静的时候,总得有人来解答这可怜兮兮言城的疑难杂症吧!
她继而转身看向府衙的门口,见众多的学子们,聊天的聊天。等着看戏的学子仍旧耐心地等着,这门口还有一些其他的不认识的百姓。这人数之多,可以说是围着这府衙的大门水泄不通。
大约在这一路之上,听着这学子们的一路风声。再加上这王德宝这天还没亮,就在这府衙门口边大声击鼓鸣声的,这引来众多的围观百姓也可以说是必然的。
这凤凰城天下第一盗贼的帮凶找到了,不就意味着这个令大家一直惊疑的盗贼,面纱即将解开吗?这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的,这短短的一个清晨时光,竟是引来了无数围观的广大群众。
姚蒸蒸快速地扫过众多的围观之人,眼中在人群之中与风清涯的眼神相遇。他一脸沉稳地看向她,神情之中竟是对她的一种肯定。无声地言语中,说明着他相信她。
她透过风清涯,似乎看到了在他之后,那个隐隐约约的清瘦冷俊的身影。那是流凌翼吗?可是他怎么会来呢?她兀自思索着。
正当她又复去探寻那清瘦冷俊的身影时,可这人群是一遍两遍的扫视,仍旧是没有他一点的踪迹?
她继而回转过身子,擦了擦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难道是她最近太过劳累了,以至于她这是眼花走神了?这流凌翼现在应该在这甲班上课吧!
那还有这个空闲来这个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