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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看还是氙气。这时节,容易冻着。”针灸医生一边说,一边拿出了针灸用的道具,靠到岸本身边。

岸本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酒精味儿。他背朝医生躺着,看不见医生在干什么,但他还是能感觉到酒精擦过背有多么爽快。最后,医生把针刺入了岸本的颈部、肩部以及背骨两侧。

“好疼!”

岸本不由得大声叫道。但是,当最长的那根细金针深入腰骨两侧阵阵发痛的患处时,针头处传来了微微的快感,让他有点想睡觉。有了医生的帮忙,腰部的疼痛如岸本所想地被祛除了。

“我是不是快不行了呢。”

医生离开以后,岸本自言自语道。手术后愉快而激烈的疲劳,让他像死人一样在墙边躺了好久。防雨门外,传来了阵阵冷雨的声音。

十二

快要到年末了。今年节子的姐姐没在,节子一个人毫无怨言地担任起打理岸本家家务的重任。她这个人,有个很别扭的地方:要是不把事儿全揽到自己身上,就浑身不顺当,什么都干不好。从这个角度来讲,节子现在是愉快自得地干着家务呢。

可是这仅限于节子和婆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从岸本眼中看来,不知怎么的,节子完全是另一副样子——她好像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节子的姐姐还在的那个夏天,节子把黄玫瑰插在水槽上的花瓶里,她喜欢一边帮忙打扫厨房,一边发发呆。“小泉,来,给你个好东西,要不要闻闻看?”节子把花放到小孩鼻子底下。“哇,真香!”泉太眯起眼睛说道。“挺厉害嘛!”节子站在姐姐身边,用快活的调子说道。“小泉也是,得着好东西就高兴呀。”节子笑着说道,像个小姑娘一样露出几颗小白牙。这就是节子。节子姐妹知道好多岸本不知道的西洋花草,再加上节子又特别爱花,她有着心静、沉稳的一面。“你们俩真是,这都知道啊。”有一次,岸本一副佩服的语气说道。“只是知道几种花的名字而已嘛——是吧,小节。”辉子说。“叔父,你看这个,有甜甜的茶花香吧!”节子说着,拿起一盆郁金香给岸本看。这就是节子。那时候,节子还是天真无邪的。那时,她刚刚离开学校,像个未经世事的姑娘。而现在,随着年岁的增长,节子开始露出闷闷不乐的样子,成了一个专注沉思的女孩了。

岸本妻子留下的衣服基本上都送回她老家了,一部分分给老家的姐姐留个念想,一部分分给根岸的嫂子和侄女,一部分分给山里的熟人,基本上只要是园子生前真心实意地交往过的亲朋好友都得到了一些。岸本手里,只留下了一小部分而已。“谢谢你们帮忙照顾孩子。”岸本一边说,一边从一楼客厅柜子抽屉的底部那拿出园子留下的东西分给节子姐妹。“小节,这是叔父欢迎我们呢!”那时辉子说的这句话,现在岸本还记得。既然她俩帮忙照顾岸本的孩子,那把孩子母亲留下的遗物分给姐妹俩,岸本是绝不会觉得可惜的。

岸本又站在了柜子前。柜子的抽屉本来是交给节子打理,现在岸本从里面拿出了平时不让节子随便动的东西。

“你婶婶留下的遗物,好多都分给亲朋好友了,结果越送越少了啊。”

岸本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说道。为了安慰沉思的节子,他把拿出来的东西放到她面前。

“我还找到了这么一件长衫。”

岸本又说。园子身上少女般喜悦的样子都留在了这件长衫上,他把这件衣服分给了节子。可是节子看到这个,也没有变得开心起来。

十三

一天傍晚,节子来到岸本身边。她满面愁云地对岸本说:

“我的情况,叔父都知道了吧。”

正月到来,节子刚刚过完二十一岁生日。正好两个孩子到对门玩去了,婆婆去接他们,在半路上聊天。门外一个人也没有。节子用很小的声音告诉岸本,她怀孕了。

岸本唯恐避之不及的这一刻还是到来了,他听到节子的话,不由得浑身发抖。节子的声音很小,乍一听像是无可奈何的口气,可实际上却是带着恐怖的力量回荡在岸本耳边。他听了这话,觉得自己没法再在这个默不作声的侄女身边待下去了。岸本安慰了节子两句就离开了,但是心里的震动确实无法遏制。他垂头丧气地走上昏暗的楼梯,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用两手按住了头。

他不遵从世上的风俗,不考虑亲友的劝告,就算是反自然也要走自己的路,可是到头来还是落到了这个地步。仿佛陷阱一样。他试着对自己说:我没想犯这样的错,我是不小心的。可是再怎么说,这对他来说似乎还是成不了理由。他一直觉得自己是重妇德,爱正义,总是个不落人后的人,一直以来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可是,这就是成不了理由。他多少懂得一点酒的乐趣,喜欢听京坂歌三味线的过门儿,有时候会找艺人打发无聊的时光。但是,无论什么场合,他永远是旁观者,他从没被那些刺激动摇过心神。话虽如此,那还是不足以当作借口,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颠三倒四地假装潇洒谨严,是不是做了虚伪的、伪善的事情。不仅如此,他还经常在头脑里这样反问自己:如果有那个闲心听小曲,为什么就不能用这颗闲心让自己聪明点、随便点,更宽容地看待自己这个单身一族呢?

一时之间,岸本是什么也无法思考了。

房间里,青罩子的煤油灯无精打采地闪着火光。结结实实的方火盆上架着的铁壶里,水也烧开了。岸本拿出茶具,倒上了一杯他爱喝的茶。他又拿出了自己喜欢的卷烟,漫不经心地看着火盆的灰烬里燃起的红色火焰,一根接一根地抽起烟来。

面对这样日渐沦落的自己,一种又冷又疼的心情渐渐爬进了岸本的意识里。

十四

有竹帘,有团扇,有冷面可以拿来吃。有亲戚们聚在一起看焰火,外甥媳妇也在,还有学生时代的辉子也在一起。节子刚从老家来到东京,也让姐姐带着一起来了。外甥太一也在,他叹息着:“要是时候对头,就能把传马船[7]借一艘出来了……”泉太还小,他一边让人帮着穿和服,一边在大家中间跑来跑去地玩。小繁的母亲一边给小繁哺乳,一边准备招待大家。两国那里很快就会响起烟花的声音——

这是园子还健在时一层客厅的样子。很多事对岸本来说都是鲜活的记忆:那时园子年轻、健康,有着女性特有的美。那时,她虽然身体敦实,却不失柔软的身姿。岸本还可以把那时的记忆从楼下客厅带到书斋里去——那时候,他常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总有个人来到他背后,像是有着翅膀一样环抱着他,亲切地用自己的脸蹭一蹭他的脸庞。那个人,就是他的妻子。

那时候,园子是不怕丈夫的书房的。岸本的书斋与其说像是画家的画室,不如说像是科学家的实验室那样冷峻严肃。园子似乎觉得,能在这样的房间里熟不拘礼地待下去,就像做梦一样。岸本对她不见外,她也就一定会这样来对待丈夫。有时候,她把丈夫背起来,在暑假前面摇摇晃晃地走来走去。这一切,都发生在岸本眼前的这个房间里。曾经有很长时间,他只为自己能否引导妻子而焦心,而真到了那个时候,他才第一次知道什么能让园子感到真正的欢喜。他发现,自己的妻子也和很多女人一样,不喜欢死守着古板的妇德,而是喜欢被人狂乱地拥抱、爱抚。

从那之后岸本的身体就觉醒了。头发,耳朵,皮肤,眼睛……都一起觉醒了。身体的每个部分都清醒了起来。他发现了枕边人长久以来不为人知的一面。仿佛想要在妻子的怀中痛哭一场,怎么哭也哭不够——带着这么一颗郁郁不乐的心,他想起那时候荡子浪女一般的痴情,才发现那是多么忧伤的一段往事。那时候,妻子沉沉睡去,好像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他注视着妻子的脸,才感到一种令人难过的孤独。而一切,都是从这孤独中产生的。这孤独,就是他心中那份悲伤的种子。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岸本就是这样——不论好事还是坏事,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永远没法理解其中的意味。他看着沮丧的节子,听到了这无法挽回的事实,头一回发现自己感到了耻辱。而他觉得,这才是最可耻的。面对节子父母的愤怒,他开始设身处地地考虑。他已经四十二岁了。他已经不年轻了,不可能说做了什么让人羞耻的事情,用“还年轻”三个字就能混过去了。他觉得自己没脸去见名古屋那边的哥哥义雄,更没脸见老家的嫂子。

十五

暴风雨还是来了。来到了这间被他比作是苦修士修道院的房间里,来到了自比为修道院僧侣的岸本身上。而且,这种事对于半年前那个跟节子姐妹一起热闹生活着的岸本来说,肯定是做梦也想不到的。

大多数时候岸本对女性的态度是比较冷淡的。一直以来,他都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来面对生活中的种种诱惑的,这倒不是因为他可以勉强克制自己的欲望,而是因为他天生来就是会看不起女性的。跟那个到死都一直在崇拜女性的外甥太一相比,他的性子可真是完全不同。倒不是说他从众多女性当中选出了节子一个人,而是他不得不和这位侄女同甘苦。这姑娘,就像是巨石下的小草,辛辛苦苦地发芽才能从重压下抬起一点点头来。特别是她的身上,没有一丁点会诱惑到岸本心灵的东西,她只是一个姑娘,依赖着她的叔父,把叔父当做自己的力量。多么“活生生”的讽刺啊。妻子留下四个幼子去了,岸本不想把她的死想得那么草率,所以才会三年间守着她的墓生活。可如今他却觉得,反倒是自己被这死的力量践踏了。而且,是十分残酷地被践踏了。

“父亲,现在是早上了吗?”

小繁朝着岸本走来,睁着孩童的大眼睛,看着父亲的脸。小繁经常会问:“现在是早上啦?”“现在是晚上啦?”

“啊,现在这个是早上啦。这是早上,啊。好好地睡觉觉,醒来就是早上了。”岸本对小繁说着,把他轻轻抱了起来。这小东西,还不太清楚早和晚的区别呢。

岸本想要好好看看节子怎么样了,就走向厨房附近的小房间,摆出一副好像有事的样子,在那附近转来转去。节子正在那儿和婆婆一起干活儿,时不时地到防鼠柜那里,取出鲣鱼干,送到厨房去切。看起来,她身上一点引人瞩目的变化也没有,无论是起居还是动作。岸本暂时稍微放心了点。

岸本又看了看婆婆。她弯着腰,在水槽旁边干劲十足地忙活着。这位又坦诚、又爱劳动、身子又结实的婆婆,是受岸本的一位因肺病去世的老同学介绍而来到岸本家的。当时那位老同学虽然脸色不好,但总还没有卧床不起,常常来岸本家里叹两句人生的不如意。当时就是那位老同学的爱人带着婆婆来见岸本的。一边听着水龙头里迸发而出的水声一边刷锅的时候,是婆婆最得意的时候。

不知为何,节子这段时间很害怕离她最亲近的婆婆。不过,她还是能够保持冷静的。

十六

“先生今天早晨有什么不适吗?早饭都没有吃。”婆婆来二层放抹布,顺便问了岸本一句。

“今天早上做了先生最爱喝的味增汤,做得可好喝了。”婆婆又说。

“嗨,偶尔少吃一顿早饭,对我来说是常有的事儿。”岸本对这位一刻也闲不下来的婆婆回答道,“我怎么着都成,您就看好孩子就行!”

“可是不管怎么说先生的身体也是很重要的。先生要是身子弱,咱们家也就不行了。附近的人都说,先生就算身子不好,也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说咱们家的先生哪,真是坚强的人……”

婆婆一边晾抹布一边说,岸本默默听着。后来婆婆下楼了,岸本自己搓了搓手。

他不由得暗自脸红。如果有个人像那河岸柳荫下的青年一样内心柔软,那人知道了岸本的所作所为,会怎么想呢?如果是恩人家那个“哥哥,哥哥”地叫着、把岸本当做是亲兄弟一样看待的阿弘,如果是那些日夜替岸本担心的朋友们,如果是园子那些住在山里的女性朋友们,他们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呢?岸本恨不得羞得浑身上下通红。他甚至听到那位早早去世的朋友青木在他耳边说:“你应该也早点死就好了。”

这事最终会怎样?岸本不敢想。但是他不能不这样预想:会有石头向自己扔来。他想到了一个报社主笔在法庭上的陈述。那位主笔说:“在这世上,虽然有些罪恶无法触及法律,但罪人终究是逃不掉的。全社会都应该向这类罪恶发起制裁与打击。新闻记者不是依着自己的喜好来挖人家私事的,我们不过是替社会来对罪人进行笔伐。”岸本想象着旁观者的喝彩,不由得悲从中来。这比叫看不见的石头砸中还疼。

岸本觉得,一昼夜变成了漫长的一瞬间。他的所有神经,都集中在了侄女和自己两个人所负的重伤上。

他走近玻璃窗。二层的栏杆朝向往来的人群,岸本靠在这栏杆上看着狭窄的街道。对面几家的楼上楼下窗户上都糊着纸隔窗。那些窗户里住着的人们,就连岸本家刷个墙,他们都会嘀咕:“他们家男人是不是要结婚了?”有家商户的老板娘——什么闲话她都不会少听一句——背着包袱,好像是刚进完货回来。

十七

“此谨奉——岸本兄,见信如唔。欲与君谈久矣,如蒙惠允,万望乘此车为盼。”

有辆马车来接岸本,一并送来这封信。

“小节,帮叔父拿一下衣服,我去看看朋友就回来。”岸本说着,匆匆忙忙地去做出门的准备了。仅仅是去去柜子里拿件衣服,岸本却在节子身上感到了内心深受折磨的爱情、以及痛感罪恶深重的哀伤。节子身上不由自主地产生着变化,而她无时无刻不拼命抑制这变化的样子,仿佛是巨大的力量压在岸本心上。节子沉默不语地收拾着,连白袜子都给岸本准备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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