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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绣鸳鸯(2)

吃过早饭,爷爷和父亲背着箱子去外面卖糖瓜子,临出门爷爷简单安排了家事,其实重点还是针对货郎子的。他说,这个人我们不敢留,昨晚上那个烧你们都看到了,额头像炭火,差点没烧死,万一闹出人命来,我们就说不清了!所以,我走后,只要他稍微好一点儿了,就叫他担上他的担子赶紧走人!他问奶奶听见了吗,奶奶点着头,当然听见了。

爷爷他们走了,天气不太好,雪停了,但天没有放晴,天空的脸阴沉着,风在轻轻地刮,不断把雪末子卷起来,扑散出一阵又一阵迷蒙蒙的白雾,耀得人眼前发花。

爷爷他们是冒着严寒走的。

奶奶又在上房里喊拜拜,拜拜你擀点面去,切得薄薄的,做成酸汤面叶子,这娃身子弱,你多放点清油。

奶奶身边的被窝里探出一张脸来,眼珠子骨碌碌看着我们。姑姑本来想顶奶奶的,一看到货郎子正看呢,就恨恨地应了一声,出来到厨房里,姑姑忍不住将扫案板的笤帚砸在地上,说这个老婆子越来越过分了,什么游狗野猫都往家里收揽,谁知道这货郎子打哪儿来的,就放在热炕上了,还害得我不得安宁!

姑姑尽管十二万分地不情愿,还是将酸汤面叶子做熟了,端过去,货郎子吃了两碗,缓了缓,又吃了一碗,吃得额头上出了汗。

奶奶坐在旁边看着他吃,不断唏嘘着说,慢点儿,娃娃你慢点儿吃,小心烫着了!没人和你争抢啊,你悠着点儿呵!

确实没人和他争,好家伙,姑姑一共做了三碗面,都被他给吃了,锅底里连一滴酸汤也没剩下。

奶奶拿着毛巾给他擦脸上的汗,呵呵地笑着,似乎他吃这么多是很叫人高兴的事。

吃完饭,货郎子溜进被窝,接着睡。

姑姑来收碗筷,看一眼炕上说,娘——

奶奶问:啥事?

我大临走交代的事你忘了吗?姑姑说。

啥?奶奶迷惑地问,伸手给货郎子扯扯被角。

唔——姑姑一努嘴角,指着被窝里的人:我看好多了,该打发走了。

奶奶把脸贴在玻璃上看看院子,看看高处的天空,说还没有晴开嘛,这冰天雪地的,别把人冻坏了,还是等晴了再说吧。

货郎子眨巴着眼,看看奶奶,看看姑姑,似乎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天黑时分,雪又下起来了。风停了,雪花分外大,像榆树叶子,一片一片飘摇着从万丈高空降落下来,落在房屋上、树木上、大地上,吃过晚饭后我去后院取尿盆,发现地面已经变白了。

爷爷父亲没有回来,看来他们被风雪阻拦,不知道留宿在了哪个村庄。

天完全黑下来后,奶奶说不用等了,他们肯定不回来了,姑姑带着我出去关大门。我们打开门向外面望了望,世界灰沉沉的,白雪在飘飘洒洒地落,视线白茫茫的。满世界的白雪还是抵挡不住黑暗的降临。姑姑感慨地说,这两个人啊,不知道今晚在哪里过夜,说不定正在受罪呢。

我知道她在记挂着爷爷和父亲。

为了讨生活,整整一个漫长的寒冬,爷爷和父亲都要不断地外出和归来,日子便在这种艰辛的交替中度过。

进屋后姑姑看看货郎子,看看奶奶,忽然叹一口气。

奶奶说,好好的,出啥长气,不愁吃不愁穿的,这日子过着还不舒服吗?我们农业社那会儿啊……

姑姑赶紧打断说,好了好了,你就别说农业社那会儿了,我们都听了不下八十回啦。我不愁了还不行吗?我乐呵呵还不行吗?

奶奶露出笑脸来说,这就对了嘛,你一个娃娃家整天长吁短叹的,不是过日子的样儿,人活着就得高兴,活一天就高兴一天,我们农业社那阵子啊,别看吃的是低标准,干的是牛马活,可我们高兴,成天唱着歌子……

姑姑忙又打断她说,你怎么又绕到农业社上去了?我是觉得你把这个人留下是对的,这冰天雪地的,我大我哥都在外面奔波,要是没有像咱一样的好心人留宿,那可就遭罪了。

这一夜奶奶陪着货郎子睡。

第二天天气彻底晴了,太阳红朗朗照在头上,空气却是奇寒,晶莹的雪在阳光映照下只融化了浅浅的表层,下面的变得坚硬瓷实,闪着银子般的光。我和姑姑出去扫雪。看着厚厚一院子雪,姑姑犯愁了,我也跟着愁。

奶奶下不了炕,隔着窗玻璃喊我的小叔叔出来帮忙扫雪。小叔叔躲在高房子里装作听不见,始终不吭一声,我知道他一定是躲在被窝里看小人书。整整一个寒冬他都沉浸在那些小人书的世界里。

我们先从后院往外扫,雪太厚,扫帚根本扫不动,只能用铁锨一锨一锨铲起来,铲过的地方再用扫帚扫。干了一会儿,我们都冒汗了,姑姑褪掉手套,取下围巾,喊乏死了,乏死了,这雪把人害死了。又高声骂高房子里的人不要脸,像旧社会的少爷,好吃懒做,不给人帮忙。

我们正埋头忙活呢,前院响起吱儿吱儿声,分明是在铲雪。肯定是高房子里的少爷坐不住,下来帮忙了。我们不理他,谁都知道这人即便来帮忙,也绝对帮不了五分钟就会溜走,用姑姑骂他的话来形容,就是念书没念出名堂来,毛病倒是念出了一身,耍奸溜滑,好吃懒做。

吱儿吱儿,前院里还在铲雪。姑姑说这个懒骨头今儿奇怪了,莫不是日头要从灶眼里出来了吧?

还真是奇怪了,小叔叔今儿一点儿也没偷懒的迹象,一直干着。

我和姑姑终于扫完了后院,拖着扫帚出来,看到一个人在铲雪,他穿着奶奶的大黑棉衣,脖子里围着奶奶的白手巾,脚上是奶奶的大棉窝窝,正吭哧吭哧干得欢呢。房门口已经清理出了一条通道。

铲雪的人是货郎子。这倒出乎了我们的意料。

姑姑站住不扫了,瞅着这个人铲雪。

只见他像个老婆子一样弯下腰,抱着铁锨一下一下铲,见我们看他,抬起头笑笑,又埋下头干。白雪映照下他的脸显得苍白,干干净净的,一点儿没有前夜里脏兮兮的影子了。

姑姑瞅着他看,忽然哧儿一声笑了,说你快看看,后影子像不像你奶奶,弯腰塌背的,活脱脱就是个老婆子!我留心看,果然他被奶奶臃肿的棉衣打扮得像个六七十岁的老婆子。

我和姑姑都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了。

货郎子出汗了,取下手巾,解开纽扣,敞着怀干。

姑姑说没看出来嘛,身子骨儿挺单薄,干起活来倒实诚,不像咱家那个懒骨头。

我们配合着干起来,一时满院子都是吱儿吱儿的铲雪声,哧儿哧儿的扫雪声。

扫完了,整整四个大雪堆。姑姑拿来大背篼,往里面装满雪,弯下腰往起背,一双手抓住背篼的边沿拦住了她,姑姑愣了,瞪着眼睛说你要干啥?货郎子攥着背篼系,说你一个女娃儿,娇贵着哩,不该干这个,我来干!说着蹲下身背起雪就走。

哎哎哎,姑姑慌了,跟在他身后撵着喊:你放下,快放下,你不是刚害着病吗,压出个好歹可不能怪我。

货郎子将雪倒下园子,笑着说,没啥子,没啥子,我是男娃儿,身子好着哩,只是冻坏了嘛,暖两天就没事了,不信你看看!说着小跑了几步。奶奶笨重的大棉窝窝实在是很大,而他的脚像女人一样娇小,这一跑鞋子就呱嗒呱嗒作响,像个刚下过蛋到处咯咯嗒咯咯嗒叫着炫耀的母鸡,我和姑姑都大笑起来。

货郎子不笑,看着白雪忽然说咱堆雪人吧,这么多雪白白糟蹋了真可惜,堆几个雪人可好耍了。

姑姑还在沉吟,我早跳起来,举双手赞同。

我们将雪背出来,倒在麦场边,倒了五六堆。直到把院子里清理干净,货郎子说好了,咱可以堆雪人啦。用铁锨将雪拍成一个高高的雪堆,然后削铲出一个圆形的脑袋,身子胖墩墩的,一个人的大致模样就出来了。他一边轻轻拍打着积雪,一边唱起歌儿来,嗓音轻快清亮,调子我们没有听过:

哎——货郎子哥货郎子哥,把你的担担儿往下落,

不要你针不要你线,

只要你花一朵。

姑姑也在学着堆雪人,我也堆一个,我们都被歌声吸引了,停下来听。

货郎子却不唱了,扭过头来看我俩,脸上笑嘻嘻的。

我给自己堆雪人,倒腾了一阵,发现一点儿也不好弄,雪酥酥的,滑滑的,堆雪人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货郎子一口气堆了四个雪人,姑姑堆出两个,我呢弄了个四不像。货郎子眨巴眨巴眼说,你家里有胡萝卜吗?

当然有,姑姑带着他去窑里找出两根,他用铁锨将胡萝卜剁成一个一个圆坨,当作了雪人的鼻子,眼睛用烧火棍捣出一对黑洞洞的深坑,耳朵用玉米塞子做成,嘴巴用铲子掏出一个圆洞,雪人就惟妙惟肖地站在那里了,看上去就是一个咧着嘴巴傻笑的人。接着货郎子用同样的方法给所有雪人做了五官,给最边上一人戴了奶奶的一顶破草帽子。

我们站在远处打量,货郎子手真是巧,他堆出的雪人无不栩栩如生,一个个身形矮胖圆润,神态憨敦敦的,尤其戴草帽这位,分明是一个老农,正用眼睛望着覆盖了世界的积雪,憨厚地笑着。

姑姑的作品也不赖,是一个大姑娘,可是哪里有这么肥胖的姑娘呢?姑姑用铁锨一点一点削着腰里的赘肉,货郎子在前面帮忙修整。

等姑姑忙完了,直起腰欣赏自己缔造的姑娘,看着看着,姑姑脸变了,两朵红云飞上脸颊,羞红了脸,她瞪着货郎子呸地唾了一口,噔噔噔跑进大门去了。留下货郎子和我,我傻乎乎看着货郎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再看这雪人,前面胸脯上一对**高高地凸起,像那些奶娃娃婆娘的**房,这分明是货郎子刚才削出来的,他还将一点胡萝卜镶嵌在**上,使得这雪人更像个赤着身子的女人了。

怪不得姑姑羞红了脸,在我们的意识里,女人要是光着身子站在外面,那是很丢人的事。

晚饭的时候,姑姑擀面,我烧火。冬天我最不愿意烧火了,厨房里冷,人实在不愿把手伸出衣袖来和冷冰冰的牛粪打交道。所以我的火烧得很勉强,常惹姑姑胀气。

今天由于放干粪的窑门口进了雪,牛粪有些潮湿,我怎么也烧不好,总是冒烟,火苗旺不起来。姑姑气得把擀面杖在案板上咣咣磕,说我要不是她侄女,是个妹子什么的,她的擀面杖早就落我头上了。

我和姑姑正怄气呢,门口人影一闪,货郎子进来了,进来直接蹲在灶火门口,要帮我烧火。他竟然比我烧得好,一双细白的手像姑姑的手,擎着一束柴,轻轻地抖动着,火苗就一跳一跳地跃起来,争抢着扑向锅底。烧到第三束柴时,锅就热了。

没柴了,我把屁股下的木墩子让给货郎子,赶紧去窑里抱柴。

等我回来,看到货郎子塌着屁股坐在木墩上,正趴在灶火门口吹火呢。噗——吹一口,噗——又吹一口,吹着吹着,脸离灶火门越来越近,忽然火着了,哗的一声,一股子火力裹着柴烟向外扑,货郎子不知道躲避,呆呆看着,就被喷了一头一脸。他呆了一瞬,清醒过来,忙抱住头扑打,立时连锅盖上也落了一层灰。

姑姑忙丢下擀面杖说,你咋啦,没烧到脸吧?

货郎子眨巴眨巴眼,龇牙嘿嘿地笑着说,没啥子,没啥子,这火不听话,也晓得欺生哩。

一句话把姑姑和我都给惹笑了。

饭熟了,货郎子抢着给大家端饭,他双手托着木盘轻轻地走,在小木桌子上给我们摆饭,奶奶一碗,姑姑一碗,小叔叔一碗,我一碗,最后是他自己一碗。小叔叔吃饭时也舍不得丢开小人书,一面痴迷地看着,一面胡乱地往嘴里扒拉饭。姑姑看不下去了,抬手将饭碗挪开,将装盐的小碟子推到他跟前。然后我们一齐瞅着他看。小叔叔看完一页,翻过去,习惯性地埋下头匆匆往嘴里扒拉。扒拉进去了,一嚼,噗——吐出来,才知道吃了满满一嘴盐。不用问,他知道是姑姑在捣鬼,就抓起扫炕笤帚追着打姑姑。

奶奶气得用筷子敲着桌沿说,这两个冤家呀,啥时节能消停呢?

奶奶的话没人听,姑姑和小叔叔最怕的是爷爷,其次是我父亲,最不怕的就是奶奶这个老好人。

小叔叔不依不饶,放下碗要打姑姑,货郎子说你们别闹,我给你们好玩的东西,好多好多呢。说着起身去了,一会儿提了两个箱子进来,这不是他那天用担子挑来的木箱子吗?这几天忙着救他,怎么把它们给忘了呢?货郎子从腰里解下钥匙,要开箱子了。姑姑端着灯盏过去看,我也将脑袋凑过去。一把小小的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着,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货郎子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我们看的人把心也提起来了,似乎这箱子里装的是一大堆金银。吧嗒,锁子开了,货郎子掀起箱盖,我们看到黑压压一团,是满满一箱子头发。我们吓了一跳,擦眼细看,没错,是头发,女人的头发。

从我们一钻出娘肚子,我们的头上就长着头发,每个人头上都有头发,谁要是没头发,那就像下庄子的老秃子一样显眼,他是小时候害癞头疮伤了发根,以致后来头发稀稀拉拉苫不住头皮,只能将那秃红的头皮裸露着,成为人们的笑柄。除了他,我们庄里人的头上都长满头发,头发是司空见惯的事物。

但是谁都没想过将这么多头发堆放在一起的样子吧,有些吓人。它们黑得不正常,不像是头发的颜色,像什么呢?我想到了毛驴脊背上脱下的毛,也是黑压压一堆呢。货郎子将头发一把一把取出来,有梳成辫子的,长辫子,短辫子,货郎子按照从长到短的次序摆放,竟然一口气摆出了整整十三条;再就是散开的,一束一束的,用猴皮筋儿扎着。货郎子照旧从长到短排列,一共有十九根。姑姑盯着这些辫子惊讶极了,禁不住伸出手拿起一根摸索,再拿起一根,有一根的辫子梢上还扎着一块红纱巾。红艳艳的,怪好看,叫人禁不住猜想辫子的主人没剪下它们时一定很好看。这么长这么黑的辫子,发质又这么好,摸着滑滑的,姑姑看着看着有些走神,幽幽地感叹说,哪一个女子啊,真舍得把这么好的辫子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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