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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绣鸳鸯(4)

两个人都惊呆了。

在太阳照耀下,房顶上的雪水消了,化作清水,滴滴答答落着,落着落着天就要黑了,天气重新冷起来,那廊檐水就慢慢地凝固,化作一个个冰棒挂在屋檐下,明闪闪的。

我站在屋檐下,踮着脚试图摘取一根冰棒儿吃,怎么努力都够不上。

一转头,就看到了屋里的景象。

我也惊呆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我,我一把推开门说,好啊你们两个……

他们两个通了电一样闪开了。

姑姑一把拉住我,说要用花线给我绣个别针的针扎子,今儿晚上就打糨子粘,这一回绝不是哄我玩。

我眨巴着眼,自然不敢相信会是真的,我之前央求过她多少回啊,她就是不肯给我做个针扎子。

货郎子拉着我的手说,走走走,咱吃豆豆糖去,想吃多少吃多少,全由你。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奶奶的锁子骨慢慢好了。小叔叔打点起铺盖去乡中学念书了。爷爷不再熬糖瓜子,带着父亲将搁在窑里闲了整整一个冬天的农具拿出来,调制木耧的耧眼,擦擦生锈的铁铧,用尼龙绳子将背篼笼子的破洞补缀一番。

春种就要开始了。

立春过后,就是雨水,后面接着是惊蛰。奶奶说惊蛰的雷声轰隆隆一响,蛰伏在洞里土里的各种虫子都活了,出来活动了,春天真正到来了。

奶奶冒着料峭的春风在院子里簸麦种子,姑姑不给奶奶帮忙,躲在小偏房里做针线。

爷爷问奶奶为啥不把拜拜喊出来帮忙,奶奶努努嘴,叫他不要惊扰,悄悄去窗口看。

爷爷把眼睛搭在偏房狭小的玻璃上,看见女儿坐在炕上,一手端着绣花绷子绷紧的一片白缥布,一手捻着根绣花针,针屁股眼上穿着长长一条花线,对着花绷子嘭嘭嘭地绣。绣一阵儿,停下来,歪着头打量一番。换一种花线又绣起来。

爷爷悄悄离开窗户,到奶奶身畔说,老不死的啊,咱女子大啦,知道学习针线啦,我看就叫她学去吧,女子娃嘛,针线茶饭才是最重要的。

奶奶点点头说,对对对,我一辈子笨脚拙手,没少惹人笑,可不能叫我女)L踏我的老路。

给人感觉姑姑真的长大了,变文静了,能一个人安静地坐着绣花了,一绣就是大半天。

她绣什么呢?我围着看,最先绣了一个肚兜,样子并不好看,针线不匀称,疙里疙瘩的,颜色也没有配好,给人感觉暗沉沉的。姑姑不着急,接下来绣了一片苫茶盘的茶巾。绣什么内容呢,茶巾不像肚兜,可以随便绣个啥,茶巾苫在茶盘上,茶盘放在爷爷的上房里,上房里常常来亲戚,亲戚在吃饭喝茶的时候肯定能留意到茶巾,所以姑姑不敢马虎,对着一片白布苦苦思索,该绣什么呢?她打开我妈的箱子,翻出几幅花样子。选了其中一副,信心十足地绣起来。

姑姑选的这一副是喜鹊登梅,一对儿黑喜鹊,错落开来站在一根树枝的两头,红红的爪子抓着树枝,生怕掉下来摔疼似的。

姑姑已经绣完梅枝开始绣喜鹊的头了,货郎子忽然凑近前说,这画面太俗气了,一点不浪漫。

姑姑不理解啥叫俗气和浪漫,不过从货郎子的口气与眼神里看出是不好的意思,就放下绷子说,你能得很,你给我绣一个好的来。

货郎子比画一阵说,我不会绣,但我会画,画出来你看了肯定说好。

姑姑取来小叔叔的本子和油笔叫货郎子画。

货郎子面对着白纸却不画,白生生的牙咬着油笔杆,瞅着姑姑傻笑。

姑姑说,不会了吧,你个小货郎子就知道哄人。

货郎子并不着急,眼珠骨碌碌瞅着姑姑,神情似笑非笑,怪怪的。

姑姑被瞅得不好意思了,别过了脸,说呸你个货郎子,就知道吹大牛,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

货郎子抿着嘴角,似笑非笑地想了一会儿,慢慢地落笔,一笔一笔画出来,是两只鸟儿,胖乎乎的,一前一后凫在水面上,身下的水纹向着四周一波一波扩散,旁边几片大叶子,叶子中间高高擎起两朵花儿,一朵正在盛开,一朵刚刚打起花蕾。

姑姑瞅着眼前一亮,一把夺过本子说,好呀,没看出来手巧得很嘛,快告诉我这是啥鸟,绣出来好不好看,颜色咋配?

货郎子跷着指尖为姑姑配线,说这是叶子,用碧绿的线,这是茎秆,用灰线,花朵要用大红掺杂上粉红,这鸟儿嘛,可得用心配了,复杂着呢。

姑姑认真地听,由衷地点着头。

她的头和货郎子攒在一起,两颗脑袋紧紧依偎着,像货郎子画在纸上的那一对胖鸟。

货郎子经过一个冬天的调养,脸色早已不是初来时的那个模样,只见那稍稍尖细的脸上,面色细腻白净,他的皮肤比我们这里的女孩儿家还要好,整张脸显得唇红齿白,要不是剃的短发,穿着男人衣裳,我们一定不会觉得他是个男人,看那细致温和又手巧的样子,是个女孩儿倒还合适些。

货郎子伸出舌尖舔舔他那红润的薄唇,细长的眼睫毛眨巴眨巴,捏着针一针一针地绣,那么小的绣花针在他手里竟一点也不嫌小,他甚至跷起一个兰花指来,针头在绷紧的布上嘭嘭嘭跳动,针屁股后吐出一串花线的褶皱。他绣一会儿,递给姑姑,指点姑姑绣。姑姑惊讶地瞪大了眼说,没看出来呀,你一个大男人手真巧,比我绣得还细致,看看,针脚多匀称!

货郎子受了夸赞,并不难为情,一点儿也不脸红,一本正经地说,那当然,你不知道我还有个外号呢,叫巧八哥儿,啥子意思呢,就是我心灵手巧赛过八哥鸟。

姑姑呸一口说,脸皮真厚,手巧我见了,心咋个灵法,没看出来!

货郎子一把夺了姑姑的针线,抓住姑姑一双手按在他自己心口儿上说,你摸摸,摸摸我的心,我心里啥子想法你就全明白了。

姑姑吓了一跳,两只手胡乱挣扎,没挣脱,被货郎子一把揽进了怀里。

我说,姑姑你到底绣的啥鸟,他告诉你了吗?不会是两只麻雀吧?

他们吓了一大跳,货郎子跳起来丢开了姑姑,姑姑一把抓起丢在脚边的针线埋头绣。仿佛他们一直这样忙于绣花,根本就没有拉拉扯扯地拥抱过。

最后货郎子说,我们在绣鸳鸯,这种鸟儿在水里生活,喜欢成对成双,性子温和,羽毛漂亮,配上荷花池塘,绣出来很好看的。

他建议姑姑接下来为我绣一个带着鸳鸯荷花的枕头,把我那个缝补了好几遍的旧枕头扔掉。

姑姑拉着我的手温柔地说,一定给你绣,赶明儿这一副绣成了,立马就给你绣枕头,只要你不把刚才看到的告诉别人。

姑姑和货郎子在争相向我示好,讨好我,巴结我。这让我受宠若惊,所以我很痛快地就答应他们保证不会到处胡说。

货郎子又打开了他的箱子,拿出好几包豆豆糖给我吃。我的小布兜兜都装满了,我惊喜得满院子转悠,嘴里噙着豆豆糖,奢侈到不耐烦细细地小心地含每一颗小糖豆了,我咯嘣咯嘣地嚼着吃,我觉得货郎子这个人真笨,居然舍得拿出这么多糖来巴结我。

唯一遗憾的是他的糖藏在箱子里时间太长了,整整一个寒冬,又加上初春,豆豆糖受了潮,即使装在小袋子里,也还是被潮气浸进去了,含在嘴里有一股木头吸了水分然后变霉的胀乎乎的味道。说实话这味道给人的感觉不太好。

鸳鸯鸟真是不好绣,姑姑把全部身心都投人其中,第一幅绣品出来,一对鸟儿傻乎乎地依偎在一起,鸟的身子臃肿,颜色搭配得也不好,红色和绿色放在一起显得突兀而扎眼,给人感觉这种鸟儿缺乏灵性,是一对呆鸟。

姑姑瞅着货郎子画出的图纸说,彩线绣出的鸳鸯咋就比不上你画的黑白像呢。

货郎子眨巴眨巴着女人一样的丹凤眼,看着窗外杏树上打起的花蕾,忽然一拍大腿说,你们家里就有鸳鸯的呀,我找来给你细细地观察。

我们都觉得奇怪,我们这穷乡僻壤的艰苦地方,常见的鸟类只有麻雀、乌鸦、喜鹊等,不是一团乌黑就是一身土灰,羽翼带色彩的飞禽着实少见。鸳鸯那金贵物儿,我们家怎么会有?

货郎子指着炕上叠好的被子说,打开它,仔细看被面。

姑姑瞅着叠得方方正正的被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爬上炕,一把拉开被子。被面是绿绸的,是我父母成亲时候舅舅陪给我妈的嫁妆,它可能最初有着丝绸该有的色泽与丝滑。这些年我父母盖着它度过了甜蜜的新婚之喜,我妈盖着它生下了我,我在这被子下拉屎撒尿一天天长大。现在还能指望它保留当年的风韵吗?早就旧得不成样子了。

货郎子忽然叫观察它,观察什么呢?难道是观察它究竟有多破旧?

我瞅瞅被子,瞅瞅货郎子一本正经的白脸孔,鼻子眼里闻到了一股臊味,从被子深处的棉絮里发出来的,尽管我母亲很勤劳,隔段日子就要拆洗被褥,但是浸在棉花深处的尿痕是没法洗掉的。这床被子它浸透了我的多少尿尿呢,谁都难以说清吧。只要鼻子凑近了闻,一股臊味是永远存在的。正是因为它的存在,将我们的屋子弄得永远臊烘烘的。我母亲临去新疆前说过这样的话,要是我舅舅出手大方,给她带两床棉絮,她回来定会将这臊被子给换掉。

你说就是这么一床破被子,货郎子忽然叫我们观察,观察个啥?

姑姑看着被面上难以缝补的破洞,不好意思极了,我也觉得有点难为情,我们日子里贫寒的一面叫这个外地人看了个透彻。

但是,货郎子没有盯着绸被面上的破洞说事,他说,你们看看,仔细看,看到鸳鸯了没?

我们将目光抬高,顺着被面往宽阔处看,我们的目光迟缓起来,我发现如果忽略了这些星星点点难以补缀的大洞和小洞,就会看到被面上织着一幅图画。什么画面呢?几道水波,呈现出蜿蜒游走的样子。水波里撑起几根绿茎,绿茎的头上擎起盛开的花朵,花朵之间穿插着打苞的花蕾。我看见姑姑双眼呆住了,惊讶地看着被面。花茎下面的水波上,分明凫着一对鸟儿,一前一后,前面的转过头来,看着后面的同伴,嘴巴微微向下弯,同侧的翅膀撑开了,看来嘴巴想伸到翅膀底下去,是想要啄一啄羽毛呢,还是嘴里噙着水,要为华美的翅羽洗一洗澡?

鸳鸯?这是鸳鸯!

我拍着手叫喊。

姑姑一把将我揽在怀里,紧紧抱着。她的脸贴在我脖子里,热烘烘的,简直把我的脖子烫疼了。

我们将被子铺展了,慢慢地观察。我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小心对待过这床被子。

透过层层陈旧的、顽固的污垢,我们看到了一对真正的鸳鸯鸟,尽管被子破旧得难以面对,但是这一对鸟儿还是保持着它们恩爱旖旎的姿态。

姑姑当即就铺开一片洁白的布照着样子绣起来。

货郎子也不闲着,忙着为她配线。嘴巴是大红色,嘴角添了一缕嫩黄。脖子里的毛色十分繁杂,几种线套着绣,一针一针交错着交织在一起,绣出一段斑斓的颜色。身子更是复杂,翅膀分为翅尖、翅中、翅根,颜色各不相同,尾巴爪子也是不断变换。货郎子表现出了惊人的大方,从箱子里拿出一股一股的花线,很快这些花线通过那枚绣花针的屁股,变成一条条蜿蜒的褶皱,密密麻麻落在了白布上,变成了五彩的花儿和波光闪烁的水纹,还有相依相偎的一对大鸟。

姑姑歪着头绣鸳鸯的样子很投人,毛茸茸的睫毛眨巴眨巴,清亮亮的眼睛扑闪扑闪,上下嘴唇上长出一层毛,细细的,浅黄色,像雏燕身上的嫩毛。我说,姑姑你咋长胡子了?姑姑摸一把脸,照照镜子,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痴痴笑说,是啊,我咋长胡子了?我也不知道我为啥就长胡子了?

货郎子摸摸自己的下巴,那下巴光秃秃的,哪里是个男人的下巴,像一位刚刚拔过汗毛的小媳妇。

货郎子捏着女人一样的嗓子唱歌:正呀二月的早上,手提着篮篮去看我的郎。

姑姑唱:我呀我的郎病倒在象牙床,一手打起来红绫子帐。

货郎子来了精神,连神态也是女人了:正呀月初三我去看我的郎,白羊肚手巾包冰糖。

我赶忙插话:这不是我妈爱唱的那首歌子吗?你个货郎子咋也会哩?

货郎子不回答,转过头瞅着姑姑笑。

我不饶,缠住姑姑问:明明是我妈教给你的嘛,他咋也会唱哩?

姑姑也不回答,抿着嘴角笑。边笑边嘭嘭嘭地绣花。

他们两个人都笑,笑得意味深长。

我从他们的笑容里感觉到了一种异样,可是是什么呢,我说不上来,这感觉看不见抓不住,只能凭着瞬间的感触捕捉。给人感觉他们两个合起伙来搞一个阴谋,而我傻兮兮什么也不知道,眼睁睁被蒙蔽了。我有点恼怒,有点失落,我抓住姑姑的胳膊说,姑姑你究竟是我的姑姑还是人家货郎子的姑姑?你怎么不跟我亲了倒和他串通起来了?

货郎子一愣,反应过来,哈哈地笑,望着姑姑喊道:姑姑,姑姑,你也是我的姑姑。

姑姑望着调皮得孩子一样的货郎子涨红了脸。

这时候门外传来“姑姑等”的叫声,这种候鸟每到春天就早早地从遥远的南边飞来,在树丛里飞来飞去,“姑姑等,姑姑等”不停地叫,叫声悠长,悲愁,让人听了心里就会莫名地伤感起来。

就在姑姑的鸳鸯即将绣成的时候,忽然一天,大门外传来吆喝声,是我们熟悉的头发换花线的声音。货郎子来了,一声声头发换花线喽,头发换花线喽的吆喝,在晚春暖烘烘的空气里流淌,流进千家万户。女人们掀起炕席的边角,拿出积攒了一冬的乱发往外跑。娃娃们在自家的各个墙缝里扒拉,试图找到母亲遗忘的一团黑发。也有孩子将沾在铁刷子上的驴毛撕下,混在头发里,试图蒙混过关。

我们家没有人急火火跑出去,因为我们现在根本不缺那些针头线脑,花线啊豆豆糖啊,小货郎子的箱子里好多呢。这个漫长的冬天我们根本就没有盼望货郎子早一天到来,他们来不来,和我们关系不大,我们家里住着一位真正的货郎子呢。

头发换花线喽——头发换花线喽——货郎子的吆喝越来越响亮,就在我家大门的墙外。吆喝越过墙头,像一股股春风,往人的耳朵里钻。

货郎子竖起耳朵,问:谁在吆喝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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