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无表情的潘奕,大炎王一脸喜意,觉得真是茅塞顿开啊!唉,自己还想着趁夜突袭绿林呢,现在看起来浪费功夫嘛。如今大炎国的名字都是神王时代大炎神王取的,难道枯木刀还能由其他国家继承吗?
“陛下,微臣叶显良建议,即刻翻修弥补大炎神王遗留下来的墓葬、城池遗址、洞穴、神殿、战场遗址、器物保存地、出生地等。” 一个头戴乌纱帽,身穿绛红朝服的胖大臣,语气沉稳地提出自己的主张。
“显良言之有理,这事就交给你去办,所需一切花费让户部优先支出。” 大炎王深邃的眼睛满意地看着叶显良,稍一思索,看着张又问,郑重地说道:“张又问,在王宫里修建一个祭祀大炎神王的小庙,内库里神王时代的古董都摆上。”
潘奕赞赏的目光看向大炎王,能屈能伸,不择手段,虚情假意。当年自己就是在弱势的三王子虚无牧苍身上,看到这些上位者具有的“优良品质”,才最终决定出山的。
果然,虚无牧苍不负众望成为大炎王,而且这些年权谋之道愈发得心应手。大王子虽非王后亲生,但是王后一手抚养长大,礼贤下士,待人真诚,六位王子中最得人心,只要没有意外,大炎国未来百年无忧矣。
潘奕突然觉得大炎朝廷其实已经不太需要自己了,或许自己也该恢复以前那种隐居的悠闲日子了。钓钓鱼,下下棋,含饴弄孙,对于这十三年来双手沾满鲜血的自己来说,这种结局好像还不错吧。
“陛下,名义上大炎国足以堵住其他国家的口,可是枯木刀还在绿林,各国甚至枳子城必然小动作不断,具体怎么扯皮,老臣就不参与了”潘奕对着大炎王躬身抱拳,示意自己不愿在金銮殿久待。
大炎王自然知道潘奕不喜欢出现在万众瞩目的地方,故作挽留,无奈之下,派人抬轿送潘奕回府,赏赐金银财宝绫罗绸缎无数。
一大早上,幻想着从此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的花和尚,急冲冲地跑到巫山玲珑阁,请求太长上师赶紧跟自己去户部进行产权变更。
可是,太长上师今天出去更早,说是回布政坊001号,自己哥哥刑部尚书严正阳家,大外甥从雪暴岭调任冰封城,途经原固城,全家团聚一下。
花和尚瞬间蔫了,太长上师的大姐是大炎王的楚妃,从雪暴岭调任冰封城的大外甥只有三王子虚无破军。他是六个王子中最为残忍嗜杀的,潘奕曾评价其为天生战将,测算出其人生际遇变化多端,成败难论。
不过,太长上师临走前已经安排好,只是把产权所有者登记名改为楚瑶瑶,说是怜惜徒弟养小灵兽们负担太大,以后也不用再做霸场自助餐的无奈之举。
用太长上师的名号办事就是不一样,喝个茶的功夫,户部主事就走完所有程序,完成产权转移,甚至补充上一条极度不利于产权合作经营者的条款:产权所有者拥有对以上所有条款的最终解释权。意味着,只要产权所有者愿意,可以随时修改协议内容,产权经营者只能接受,或者选择退出协议。
“看来刑部尚书的面子真大,我就喜欢这种办事效率。”花和尚乐呵呵地看着忙里忙外,不到一刻钟功夫就跑完所有程序的户部主事,也没细看产权协议就签字同意。
一个让顾希夷深陷泥潭,不可自拔的产权协议,就在花和尚的马虎大意中诞生了……
产权协议总共三份,户部保留一份,花和尚送到巫山玲珑阁一份,自己那一份,咦,忘哪了?花和尚挠挠光头,没有什么印象。不过无所谓,只要不耽误赚钱,反正户部还有一份存档协议呢。
花和尚和顾希夷、释恒哼经过艰难地谈判,花和尚的利润分成从七成,降到五成,最后在顾希夷承诺筹建大酒店的前提下,花和尚以不参与任何具体事务为条件,同意接受四成利润。
顾希夷、释恒哼本来就不指望花和尚能干什么活,干脆地包揽了酒店建设的所有任务,并计划先期买些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先把架子搭起来。
花和尚觉得自己就是个天才,自始至终他没出一分钱,就获得了一个待筹建酒店四成的利润,此时发自内心地勉励顾希夷两人,好好干,以后,我住豪宅、骑骏马、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日子就靠你们了......。
吃豆渣逛窑子,该省得省该花得花,花和尚依旧花天酒地。
西市永安渠桥旁的大排档上,顾希夷和释恒哼踌躇满志,觉得要干出一番大事业。两人忙里忙外,洗刷打扫,场面焕然一新,虽然只是大排档。
“还需要添置桌椅板凳”顾希夷仔细看了一下宽广的布局,这个地理位置不错,就是临着太多酒馆饭店茶楼妓院,特别是叶家大酒店和蛮姬酒肆,竞争压力着实太大。上任排档小哥,好像就是受不了残酷的竞争排挤,才很快转手的。
“名字的话,就叫希夷大酒店吧,虽然现在只是大排档,不过我们有着一颗创建大酒店的心啊”顾希夷站在靠着永安渠的方桌上,指着河对岸的叶家大酒店,慷慨激昂。
释恒哼抱着刚才买的蜜饯,塞一把到嘴里,重重地点头,心中默默发誓:“我要吃遍鸿蒙大陆!”
蛮姬酒肆外,素袍儒生毕不凡怀抱着一个泛黄的古老卷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进进出出的酒客,看着有钱的嫌人家粗鄙,看着文雅的嫌人家寒酸,终于看到一群富家子弟簇拥着两个衣着华丽的贵人进入,可是自己根本就挤不过去。
锦袍贡生冯川之看上去有些颓废,昨晚一宿没睡,实在接受不了半瞎子,哦,不,高人对自己的批卦~四七之岁当有大劫。大劫不一定可怕,难受地是等待大劫的过程,着实令人煎熬……
“兄台,不知对《人族独立图》有何想法?” 毕不凡怀少露出泛黄的古老卷轴,压低声音在冯川之身边细语道。
“《人族独立图》?!” 冯川之显然知道《人族独立图》是什么东西,可是真迹不是早已毁于七国之乱了吗?哼哼,骗子!
“去去去去,我连媳妇都找不到,要什么《人族独立图》。”冯川之不耐烦地摆手,像驱赶一只苍蝇一样,理都不理一脸错愕的毕不凡,直接大步迈入蛮姬酒肆。
“切”毕不凡看着冯川之进入蛮姬酒肆,直接就花钱买醉,不免有些鄙夷,本来看着此人一身贡士锦袍,必然属于饱学风流之士,没想到居然是个酒鬼。世风日下,物欲横流,堂堂大炎国贡生已经沦落至此,可悲可叹…..
“咳咳”两声重重地咳嗽声在毕不凡耳边响起。毕不凡吓了一跳,看着身边不知怎么出现,然后负手而立的中年人,中等身材,胸口别着黑色刀叉标志,眉毛又浓又黑,瘦瘦的脸,一笑起来,眼睛就眯成一条缝,眼角也挤出几丝鱼尾纹。
“听说,阁下想出售《人族独立图》,鄙人葡萄酒张裕,刚好有一个姓顾的朋友,做梦都想找到家传的《人族独立图》,不知阁下可否稍等片刻?”
“什么?您是葡萄酒大家张裕?!”毕不凡看着面前一脸笑意的中年人,震惊地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