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裕,这不就是黑暗刀叉厨师协会最闪亮的新秀,酒类界排第二位的美食大家,自己父亲毕螺春忧心忡忡的劲敌!
“不卖,我卖给你,我爹能气死”毕不凡直截了当地答复,紧了紧怀中的泛黄古老卷轴,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主要是,比起茶叶,葡萄酒简直难以下咽。”
原本一脸笑意的张裕,表情尴尬地愣在当场…...
枳子城,共主议事机构建筑群,沿着右侧幽僻的白石小路,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一个挂着“黑暗厨师协会”门牌的青色小院子,翠绿的蔓藤爬变围墙,庭中小径长满绿草,一片荒凉寂寞,显然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绿草荒地上,点缀着些红色、紫色的小花,像被人织了一个绿色带花的毯子一样。一个浑身散发着淡淡忧伤气息的黑衣中年男子,捧着黑色飞纸双手有些颤抖,悲伤的眼睛痛苦地闭上,粗哑的声音喃喃自语道:“《人族独立图》吗?”
“顾烨盟主,你没事吧?”一个胸口纹有黑色刀叉标志,穿着大码草鞋的小老头心中五味杂陈,担忧地看着忧伤的中年男子,又无法劝慰,追查了十三年灭亡顾家堡的真相,现在终于出现了一条非常关键的线索……
“东郭先生,劳烦二郭头即可前往原固城,我倒要看看,《人族独立图》到底是从谁手里出去的?” 忧伤的中年男子顾烨眼神灼灼地看着小老头,咬牙切齿,全身紧绷,沧桑操劳的脸上不停地抽搐、
“盟主,我已经飞纸传信我弟弟二郭头,直接去原固城了,顺便看看希夷少爷,你别……”东郭小老头知道,在蹼足蛮族强大的听梦之术下,一切阴谋诡计将无所遁形,追查出《人族独立图》所代表的真相只是时间问题,可是顾烨盟主的状态才真得令人担忧。
“我没事,都十三年了,多少次线索中断,我已经习惯了”顾烨故意用轻松的口吻宽慰东郭小老头放心,然后用十分肯定地语气说出一个事实:“《人族独立图》是我顾家第一代先祖顾恺,于大炎神王打败蛮族立国当天所画,可是当年他笔法稍显青涩,画得并不完美,一直留在顾家祖祠。时隔多年,顾恺老祖已成画绝,又回忆当天的场景,重新画了一副,不过,重画的那副早已毁于七国之乱了……。”
“按说,点灯人之战时,顾家堡陷入火海,忙着逃跑或者抵御魔兽还来不及,根本就不可能救出《人族独立图》,所以,拿走这幅古画的人一定不怀好心” 东郭小老头精通听梦之术,对人心的研究也极为透彻,他内心已经有一种感觉,无数魔兽围攻顾家堡的情况下,还有心思拿走一副古画的人,恐怕早就有了退路。
顾烨和东郭小老头对视一眼,目光都透露着某种明悟,这次真得找到幕后黑手了,就是前去给顾老爷子贺寿的宾客之一。
“东郭先生,帮我查查,点灯人之战那天,有哪些人幸存?我要一个个前去拜访!”顾烨眼中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右手紧握着腰间长刀,浑身散发着如九幽厉鬼一般的杀气,“噌噌噌”惊走一片鸟雀。
东郭小老头脸色大变,不禁骇然,顾烨这是想要挨个杀过去啊!必须让二郭头以最快速度查出《人族独立图》来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西市永安渠两旁,酒楼茶肆、宅第店铺鳞次栉比,叶家大酒店和蛮姬酒肆更是其中翘楚。士农工商,男女老幼,骑马的,乘轿的,购物的,叫卖的,摩肩接踵,熙熙攘攘。蛮姬酒肆,食客进出频繁,生意兴隆,不过,总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什么?!”葡萄酒大家张裕气得满脸通红,眼睛彻底眯成一条细细的缝,眉间挤成一个“川“字,压制不住愤怒地揎拳捋袖,争吵道:“ 你不卖古画也就算了,凭什么瞧不起葡萄酒?今天,你不跟我说出个所以然来,咱们没完!”
毕不凡抚摸着泛黄古老卷轴,理所应当地说道:“喝酒的大都是莽夫粗鄙之人,只有喝茶的才高雅,我不是瞧不起葡萄酒,我是鄙视所有和酒沾边的人或事,特别是那个红星二郭头……。”
“我忍无可忍了,该死的混蛋,敢侮辱我偶像,我跟你拼了” 张裕眼睛瞬间通红,听到有人敢侮辱自己的偶像,气得就要直接对毕不凡出手……
“住手,成何体统,败坏门风” 一个头戴乌纱帽,身穿绛红朝服的大臣,直视张裕背影,怒斥道。
张裕听到声音,心头一惊,回头一看,暗自叫苦,耷拉着脑袋,晦气地认栽:“大哥,我只是想和这个小兄弟交流一下,花儿为什么这么红?没有别的意思…..”
看着将信将疑的绛红朝服大臣,毕不凡瞬间就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葡萄酒张裕的大哥只有礼部尚书~张又问。
要不是张又问制止的早,花儿为什么这么红自己不知道,但自己铁定要红了,毕不凡心有余悸的暗想,觉得不能就这么放过张裕,“咳咳”清了两下嗓子,抱拳躬身朗声道:“尚书大人明鉴,令弟张裕欲强买强卖《人族独立图》而不得,于是想要殴打……。”
“什么?《人族独立图》!”张又问目瞪口呆,刚才还在王宫里想着怎么设计大炎神王庙,内库里神王时代的古董不少,但能够有代表意义的根本找不到啊!
“莫非,虚无之主如此眷顾我张又问,正发愁之际,竟然有人送来《人族独立图》”看着面前书生抱着的泛黄古老卷轴,张又问内心暗喜,不禁赞叹道:“仿造技术真是一流,估计是用神王初年留下来的纸张伪造的高仿品,看来以《礼记》治家还是福运绵长啊!”
“这个是真迹啊,尚书大人您看”毕不凡听到张又问的赞叹,赶紧展开卷轴,急切地争辩道:“除了笔法稍显青涩,无一不是画绝顾恺的手法,连纸张都是神王初年的真品,我是画家……”
“好了,好了,知道你伪造,哦,不,找到《人族独立图》不容易,跟我进宫面见陛下吧。为国献画,陛下定有重赏”张又问一脸微笑地看着画面,内心惊叹,仿造水平几可乱真。要不是自己知道真的那幅画已经毁于七国之乱,恐怕也会认为这幅是出自画绝顾恺之手吧。
“了不起的年轻画家呀”张又问看着毕不凡赞赏道,内心稍有哀叹:何苦当一个伪画制造者呢?
蛮姬酒肆里,最金碧辉煌的雅间“金秋阁”,一群富家子弟坐在下手,耍宝卖萌地活跃气氛,小心翼翼地看着上座两个衣着华丽的贵公子,特别是那个英俊相貌中透露着一丝狠厉的青年,以及在他脚下趴着,眼中闪着凶光的金钱豹。
“啪”相貌中带着狠厉的青年,一个长着老茧的大手狠狠地拍在面前的圆桌上,“哗啦啦”圆桌上盘碟杯碗被震得歪七斜八,有些杯子滚落下去,活跃气氛的富家子弟吓得一哆嗦,噤若寒蝉。
瞬间雅间内寂静地落针可闻,只有狠厉青年粗重的呼吸声,一脸愤怒和难过,破口大骂:“凭什么?我虚无破军到底哪里不如老大?昨天上午父王得到枯木刀出世的消息,下午就把我调离雪暴岭。我都不用想,只要得到枯木刀的踪迹,父王......”